婚期將近,江晚意變得緊張。


    老宅那邊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


    今天,傅老夫人按照算出來的吉日,將聘金送去江家。


    十八輛車,車上盡是按照規矩所置辦的聘金禮物等等。


    浩浩蕩蕩的車隊,在江城市區大道形成一道豪華的風景線。


    這些車,無一不是幾千萬級別的豪車。


    按照規矩,江晚意這幾天要搬迴江家,傅淮之送她迴去,在江家吃了頓飯。


    這頓飯,一並招待了送聘金來的司機和媒婆等人。


    吃完飯後,江家這邊又根據規矩,備了點喜餅等東西,讓車隊送迴傅家。


    如此,叫做禮尚往來。


    車隊離開後,江母看著依依不舍的江晚意和傅淮之兩人,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好了,這馬上就要舉辦婚禮了,到時候你們夫妻兩天天能膩歪在一起,這幾天就先忍忍,別壞了規矩。”


    實際上,江家並不在意這些規矩。


    不過既然傅老夫人那邊都這麽說了,他們當然要跟著配合。


    老祖宗留下來美好的東西,就該秉承延續下去,同時也增添了新人之間的浪漫和期待。


    江父一臉慈父的微笑,拉了拉江母示意她別多說,兩人騰出空間給小年輕。


    客廳。


    隻剩下他們兩人。


    江晚意輕輕扯著他的衣袖,眼眸繚繞著不舍的柔情。


    “未來這幾天,我們都不能見麵嗎?”


    她想他怎麽辦?


    “想我的時候給我消息,我來見你。”傅淮之的手下滑,拉起她雙手握住,深邃漆黑的眸子寫滿深情。


    麵對江晚意的時候,他始終不變的溫柔。


    那是在外人麵前,甚至是傅老夫人這個母親,都不曾見識過的。


    江晚意猶豫,偏向於守規矩的心理。


    “會不會不太好?”


    傅淮之唇角揚起,目光溫柔的幾乎膩出水來。


    “沒什麽不好,規矩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在我這,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江晚意心頭暖暖的,如同一縷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驅散她所有的擔憂。


    但,老祖宗的浪漫,她還是想遵守。


    “還是不要了,就幾天時間,我能忍,想你了我給你打視頻。”


    江晚意眼睛一眨一眨的,模樣明媚帶著幾分嬌羞。


    傅淮之胸腔的某一處,軟綿綿的,仿佛被棉花團團包裹。


    自從跟她和好,他覺得空氣都變甜了。


    “好,都聽你的。”


    江晚意聽了,有點小失落。


    下一秒。


    傅淮之又依依不舍問:“如果是我想你了呢?怎麽辦?”


    他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輕輕柔柔,繞著柔情。


    江晚意剛垂下的眼眸如同燃起了亮光,亮晶晶的眸子氤氳水汽,又如同陽光明媚。


    “那就來見我。”


    傅淮之唇角笑意寵溺,眉眼柔情細膩,“好。”


    膩歪了好一會兒,傅淮之才離開。


    想到接下來幾天都見不到他,江晚意心裏空落落的。


    但想到熬過這幾天,又能膩歪在一起,她又開心了,不如趁著這幾天還好陪陪父母。


    然而當天晚上,江晚意跟傅淮之聊完微信,就嚐到沒有他陪伴在身邊的辛苦了。


    一整夜,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眼睜睜看著時間從淩晨兩點,又變成三點,四點……


    可雖然她很想傅淮之,怕發消息過去打擾他休息,硬生生忍住了。


    翻來覆去一整夜,到淩晨五點的時候,江晚意實在是太困了才睡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沒有她在身邊,傅淮之強忍著思念的苦楚,投身於工作。


    在書房待了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才勉強迴臥室休息了兩個小時。


    不到八點,傅淮之又隨著固定的生物鍾睜開眼,穿戴整齊前往公司,開啟忙碌的一天。


    ……


    這一覺,江晚意睡到下午一點。


    醒來後陪母親吃了中午飯,就被從外麵迴來的父親,叫去了書房。


    書房裏,江父拿給江晚意一份文件讓她簽字。


    江晚意站在辦公桌前,疑惑的眼神看著父親。


    “這是什麽?”


    說話的同時,她把文件拿起來看了眼,隻是一眼,神色滿是震驚。


    她又抬起眼看著父親,聽到父親慈祥的麵容笑著說:


    “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雖然傅家是個大家族,我們江家永遠比不上。”


    “爸爸還是希望能給你足夠的底氣,眼下傅淮之愛你,疼你,父親很欣慰,但有了這個股權,有朝一日即便他變心了,不愛你了,江家依然能給你兜底,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那可是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啊。


    江晚意嘴唇輕顫,震驚之餘心底盡是感動,母親給的夠多了,父親又毫不吝嗇的給予她更多。


    “爸,我不要這個。”


    江晚意頃刻間紅了眼眶,水霧氤氳,隨時可能掉下眼淚。


    江父起身從辦公桌繞到江晚意麵前,麵色慈祥,疼愛的目光笑著看她。


    “要沒有你,江家也無法重組,爸爸可能一輩子都要待在監獄裏。”


    “閨女,辛苦你了,以後隻要爸爸活著一天,就絕不讓你和你媽媽受委屈。”


    “收下吧,除了這些,爸爸不知道還能給你什麽。”


    還有五天。


    江晚意就要風風光光的嫁人了,這跟之前他們領證結婚不一樣。


    舉辦婚禮,在這麽正式又神聖的日子裏,江父感覺自己的心肝寶貝真就要離開江家了。


    從今往後,便是別人家的媳婦,兒媳……


    江晚意鼻子一酸,眼淚如大雨滾落麵頰。


    “爸爸……”


    江晚意抬起手臂抱住父親,哭出聲來,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謝謝你,爸爸。”


    她靠在江父的肩頭,眼淚浸濕了他的衣服。


    江父拍著她的後背,內心百感交集,強忍著心酸安慰她。


    “別哭,你能找到幸福,爸爸替你感到高興,以後跟淮之好好的,爸爸就能放心了。”


    “但是,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迴來告訴爸爸,江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江晚意哭腔含糊,感動得心裏暖暖的,“好,我記住了,爸爸。”


    她想,為了不讓爸爸媽媽擔心,一定要跟傅淮之過得和和美美,幸幸福福。


    如此,才能讓父母放心。


    ……


    傅氏集團。


    霍明征神色著急推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走進去,來到辦公桌前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說查到了,查到什麽?”


    前陣子,高助理一直在調查周楠楠和張兆陽的事,為了調查清楚範曄和張家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終於,有結果了。


    傅淮之神色依舊冷峻沉著,點點頭,迴應了他的問題。


    “查到了,這些是資料。”


    兩隻手指敲了敲桌麵上的文件,霍明征視線下移,微微俯身伸手拿到麵前。


    看完,他滿臉震驚。


    “私生女?”


    霍明征聲音有些破音,“周楠楠居然是張兆陽的私生女?”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資料中詳細的查到了,周楠楠的母親周氏以前在張家做傭人。


    做了兩年後,周氏忽然辭職離開了張家……


    實際上,那時候已經懷上了周楠楠。


    仔細一算。


    周楠楠比他和傅淮之還大。


    傅淮之點點頭,進一步佐證了這個事實。


    霍明征困惑,“即便是這樣,張兆陽既然一直沒對外承認這個女兒,說明並未接受周楠楠的身份,範曄找張兆陽也沒用。”


    傅淮之眸光銳利,仿佛洞悉了範曄的目的。


    “張兆陽辜負她們母女這麽多年,若是想要彌補的話,自然會盡力協助範曄做他想做的事。”


    “又或者,範曄有他的手段,說服張兆陽幫忙。”


    實際上真相如何,他們都不得而知,如今隻是猜測而已。


    霍明征思索片刻。


    他抬起眼看傅淮之,“張哲嶺和蕭玦的案子上訴開庭在即,周純那邊一定不能再出什麽亂子了。”


    “老傅,這件事你盯著,有什麽新發現隨時通知我。”


    傅淮之嗓音低沉,嗯了一聲。


    實際上,張兆陽日日都在掙紮之中。


    此時,他把張哲暉叫迴家,父子兩在書房沙發上坐著麵對麵。


    張哲暉一臉好奇。


    “爸,你這麽著急叫我迴來,出什麽事了?”


    而且張兆陽臉色不好看,耷拉的眼皮四周愁雲密布。


    張兆陽皺了皺眉,不知該怎麽說起。


    張哲暉擔心起來,“爸,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


    “是不是因為哲嶺的事?”


    張兆陽一臉猶豫,始終不知該怎麽開口。


    這讓張哲暉看了,以為就是因為這件事,他表示十分無奈。


    “哲嶺的案子還有幾天就開庭重審,負責他案子的章律師掌握了新的證據,興許真能幫到哲嶺。”


    “爸,我知道你擔心他,那也是我唯一的弟弟,雖然他之前做出那種忤逆的事,可歸根究底,我們還是親兄弟,是一家人。”


    提起這件事,張哲暉到底無法太狠心。


    他這人一向重情重義,尤其重親情。


    正因為這一點,當初張兆陽才會義無反顧將集團交到他手中。


    無奈的是,張家最近頻頻出事,先是張兆光被傅衛民扳倒,接著張哲暉差點中風癱瘓,眼下,那個不孝子又被抓了進去……


    張兆陽一個頭兩個大,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那小子咎由自取,沒什麽好同情的!要是重審維持原判,那也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張哲暉以為父親嘴硬心軟,口是心非,到底是不忍心看他擔心。


    “爸,隻要哲嶺能夠悔改,出來以後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會虧待他。”


    “那些事,就讓它過去了,以後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你說呢?”


    張兆陽一怔。


    沒想到張哲嶺差點害死了大兒子,大兒子還能如此大度原諒,再給他一次機會。


    張兆陽似乎在這件事上看到了希望,想起範曄前兩天說的要他贖罪的話,他鼓起了勇氣。


    “哲暉,有件事,父親一直沒告訴你。”


    “其實你還有一個妹妹……”


    張哲暉臉色僵住,險些沒反應過來。


    他眉頭皺在了一起,擰成川字,“爸,你在說什麽?我沒有聽錯吧?你說我還有一個妹妹?”


    “沒錯。”


    張哲暉在他那雙難以置信的眸子裏感到了難堪,低下頭去。


    “三十三年前,我跟家裏的周阿姨有了一段關係,但她身份到底是出不了台麵,過後我給了她一筆錢,就讓她離開張家了。”


    “沒想到的是,她離開的時候居然懷孕了,卻一直瞞著我,直到後麵悄悄把孩子生下來。”


    張哲暉如遭雷擊。


    難怪父親最近這麽古怪,原來還有這麽一件事。


    好半晌,張哲暉反應過來,“現在那孩子呢?在哪裏?”


    “她死了。”


    張哲暉深深把頭埋下去,仿佛要遮去他的無恥。


    張哲暉心頭一顫。


    不知為何,他暗暗感到慶幸,死了就好,死了就省事多了。


    最近張家出事頻頻,再鬧出這種私生女的笑話,隻會讓張家在上流圈子更難立足。


    但張哲暉還是要安慰父親的。


    “爸,既然人沒了,你也別想那麽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


    “對了,你忽然跟我說這個,是不是那個周阿姨來找你,問你要錢?”


    “爸,到底有什麽問題,你跟我說清楚,我才能幫你啊。”


    張哲暉縱橫商場這麽多年,明白一個道理。


    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


    否則,父親絕對不會時隔多年,無緣無故提起此事。


    事到如今,張兆陽沒什麽可隱瞞的了。


    “不,跟你周阿姨無關,是範曄。”


    張哲暉驚詫,示意他繼續說。


    張兆陽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從範曄找他開始,再到要他所做的事,無一錯漏。


    “範曄認為,楠楠的死是我造成的,用他手中的證據威脅我,要我幫他把周純救出來。”


    “否則,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張兆陽無情無義,把自己親生女兒丟棄,到時候,怕是影響我們張家的股市。”


    “這段日子,張家才總算能喘口氣,不能再讓他往外說這些了。”


    頃刻間。


    張哲暉怒不可遏,“範曄是瘋了嗎!他憑什麽認為,我們張家能幫這麽忙!”


    “因為那個人,跟傅衛民相互製衡的那個人跟我們張家關係甚密。”


    張兆陽麵色嚴肅,“若是我不答應,恐怕……這個簍子越捅越大了。”


    放在以前,張家根本無所畏懼這些威脅。


    今時不同往日。


    張家不能再出任何事了,否則,便是強弩之末,終將被毀滅。


    張哲暉明白這個道理,思忖片刻,他開口。


    “爸,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先別管了。”


    如果張兆陽對這個私生女很在意的話,反倒難辦,如今既然人死了,處理起來倒簡單多了。


    ……


    與此同時。


    傅淮之到底是熬不過一天,入夜時,忍不住來了江家。


    保安知道傅淮之的身份,恭敬放他的車入內。


    江晚意穿著白色的睡衣,披著一件睡袍從樓上跑下來,美豔明媚的臉上盡是激動來到傅淮之麵前。


    “阿之……”


    她不管不顧撲進傅淮之的懷裏,管不得什麽傳統規矩,不能見麵這一說了。


    傅淮之心頭一暖,隨著柔軟的身體抱著他的一瞬間,心都快化了。


    “想我了嗎?”


    傅淮之抬起手,抱緊了她。


    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互訴想念。


    在他懷裏蹭了蹭,江晚意抬起臉,露出一張白皙明媚的臉可憐兮兮看著他。


    “想了,很想。這規矩守得真辛苦,沒有你陪我,我根本睡不好。”


    江晚意甚至擔心,今晚因為太想他,又會難以入睡。


    傅淮之手指刮了刮她鼻翼,單手摟緊她纖細的腰肢。


    “我哄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迴去。”


    江晚意皺眉,“不好,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應該早點迴去休息的。”


    雖然真的很舍不得他,可她到底更關心他的身體。


    傅淮之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貴腕表,嗓音磁性溫柔。


    “沒關係,隻要你兩點前能睡著,我們還能待四個小時。”


    這句話實在太誘惑了。


    江晚意禁不住誘惑,在他懷裏連連點著頭,“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說完,她臉頰浮起紅暈,模樣嬌俏害羞。


    傅淮之看著懷裏可可愛愛,又幾分性感撩人的人兒,唇角很廉價的上揚弧度。


    “嗯,謝謝寶貝兒的恩典,給我機會陪陪你。”


    江晚意眼底的笑意漾開,笑得更深了。


    這人,越發會開玩笑了。


    淨逗她。


    ……


    兩人迴了房間把門關上,樓下的江家父母淺眠,知道這動靜。


    江母翻了個身,知道江父也還沒睡著,小聲說:“我們女兒和傅總這感情看起來深厚,看來是真心相愛呢。”


    隔了會,江父才嗯了聲。


    “傅淮之是個值得托付的,以前是我存有偏見,晚晚跟了他,以後不會受苦。”


    這個受苦指的,自然是傅淮之在對待感情問題上。


    以傅家的條件,江晚意要當少奶奶那是一定的,不說錦衣玉食,也沒啥區別。


    最關鍵的,還是感情方麵的問題。


    江母看著昏暗的天花板,感到一絲輕鬆。


    “那更好,以後我們晚晚就能有人疼她,愛她,寵著她,兩年前的那種苦,就別讓她受了。”


    尤其遇到傅以銘這樣的渣男。


    吞了江家公司不說,還差點害得丈夫坐牢。


    也真是奇怪了。


    明明都是傅家人,怎麽叔侄兩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今傅以銘也就死了。


    要是沒死……


    算了,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身旁,江父催促。


    “好了,趕緊睡吧,一把年紀了要多睡點。”


    江母不高興了。


    什麽一把年紀了?


    她保養的可好了!


    外人都說,她看起來跟實際年齡不符,要年輕十歲不止呢!


    ……


    江晚意的房間並沒有少女心的粉紅。


    反而是柔和的淺色係設計,東西布置的井井有條,看著幹淨利落。


    實際上,江晚意的氣質給人的感覺便是高冷的,驕傲的。


    房間的布置跟她給人的外在感覺,十分貼合。


    傅淮之逡巡一眼,草草參觀完,陪著江晚意來到床邊,等她躺下後,坐在她床邊。


    “把燈關了,睡吧。”


    江晚意嘟囔著嘴巴,拉著他的手交纏,眼眸可憐巴巴看著他撒嬌。


    “你怎麽坐著,躺下不行嗎?”


    傅淮之眼眸的笑意溫柔,“哄你睡,陪陪你,就不躺了。”


    江晚意撇嘴,不依。


    “你坐在旁邊這麽看著我,我更睡不著。”


    “腦子別太活躍,就能睡著了。”


    “那還不是想你想的,昨晚就很想你,想你想到睡不著。”


    江晚意怨念滿滿。


    這話讓傅淮之想起了自己,他何嚐不是想她想的睡不著?


    一晚上,腦子裏全是她。


    想念的滋味,他深有體會。


    傅淮之的手落在她臉上,輕柔撫摸,“閉上眼睛,什麽都別想,我會在這陪著你,陪到你睡著為止。”


    江晚意發出不滿的聲音,眸子滿滿的怨念看著他。


    傅淮之嗓音磁性溫柔,“聽話,閉上眼睛。”


    到底是執拗不過他,江晚意隻好配合。


    更多原因還是她不想耽誤傅淮之人太多時間,所以就乖乖閉上眼睛了。


    感覺他的手從臉上離開,拿起她的手,在她手臂上輕輕揉捏,按摩了起來。


    就像是去了美容店,有人這麽一揉捏,感覺舒服了,人也跟著放鬆下來。


    傅淮之就跟學過似的,手法溫柔,叫人不由自主放鬆,感受著他手指在她手臂上輕輕柔柔的來迴按摩。


    “阿之,好舒服啊……”


    江晚意讚歎道,眼睛依然是閉著的。


    傅淮之嗓音輕哄,“別說話,快睡,我給你揉一揉,很快能睡著。”


    江晚意從喉嚨裏發出一個嗯字,繼續享受。


    手臂按摩了有十分鍾左右,他起身又在床尾坐下,拉起腳下的被子,露出她的腳底。


    他絲毫不嫌棄的握住,按摩。


    江晚意沒有睡著,知道他這麽做的時候,猛地睜開眼,一臉錯愕。


    “阿之,這是腳……”


    讓男人為女人按摩腳板,如果不是做這方麵的工作的,對於尋常男人而言,似乎是一種侮辱。


    傅淮之嗓音低沉,“嗯,我知道,能看出來。”


    他態度絲毫不在意。


    江晚意怔怔看他,他繼續按摩,抽空抬起眼看她,再次溫柔的開口。


    “睡吧。”


    江晚意哪裏睡得著。


    他是傅氏繼承人,高高在上,矜貴無雙,在江城,隻要他跺跺腳,股市就能跟著動蕩。


    江城的經濟收入,幾乎全靠傅氏來支撐,這樣一個尊貴的男人,卻在這,為她按摩腳底。


    “阿之,我能睡著的,你不用幫我按摩。”


    江晚意還想說服他,卻比傅淮之態度堅決打斷。


    “照顧你,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發自內心想做的事,晚晚,這對於夫妻兩人來說,再尋常不過的事,你別有心理負擔。”


    “我隻是想對你好,好好疼你,愛你,僅此而已。”


    一番話落下,江晚意感動得不得了。


    心頭暖暖的,如同心門被徹底打開,被他滿滿占據。


    明明如此高傲冷峻,被外界稱為無情閻羅的一個人,卻在她麵前溫柔體貼。


    不僅如此,他還長得出眾帥氣,麵容俊美的如同雕刻一般,全身上下,讓人挑不出一點缺點來。


    這樣一個看著十全十美的男人,誰能不愛?


    江晚意眸子氤氳水霧,瞳孔映入他那張出色俊美的臉龐,她感動不已,點著頭。


    “阿之,我愛你。”


    她很愛很愛眼前這個男人。


    同時也很慶幸,自己能夠迴到他身邊,得到他的愛。


    傅淮之薄唇揚起溫柔的笑,漆黑的眼底也滿是她滿是深情的臉。


    “我也愛你。”


    江晚意一笑,心滿意足閉上眼。


    在傅淮之溫柔嫻熟的手法按摩下,困意來襲,很快便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了,傅淮之才放下她的腳,拉好被子蓋上,來到床頭邊,蜻蜓點水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動作輕慢,小心翼翼離開了房間。


    這一夜,有他的陪伴,江晚意睡得香甜。


    傅淮之迴到別墅,已經是淩晨一點,他淋浴出來,裹著浴巾,上半身完美的肌肉線條大大方方地展示著。


    擦幹後,他準備換睡衣,手機響起。


    霍明征的來電。


    傅淮之接通,隨手放在衣櫃旁,點開揚聲器。


    那頭,傳來十分吵雜的音樂聲。


    “出來喝一杯?”


    傅淮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拒絕,“要休息了。”


    霍明征:?


    這人,什麽時候早睡過?


    “不趁著結婚之前,出來喝一杯,婚後還能找你?”霍明征有種給他洗腦的架勢。


    可惜,傅淮之的主觀意識太強大。


    “怎麽,你喜歡我?”


    霍明征!!!


    傅淮之聲音涼薄,“我喜歡女人,隻喜歡江晚意,你可以死了這條心。”


    霍明征哭笑不得。


    “行行行,少來秀恩愛,我知道怎麽做了。”


    接著,電話掛斷。


    傅淮之換上睡衣,拿起手機,冷峻的麵容麵無表情的迴到床上躺下,播放一首純音樂,閉上眼,沉浸在抒情的音樂聲中。


    ……


    霍明征了然無趣放下手機,端起麵前的酒杯大喝一口。


    他目光往酒吧舞台中間看,男女在舞池中盡情扭動,燈光灑落他們身上,氣氛曖昧混亂。


    入眼的,是一個紫色短發,穿著背心熱褲,露出一雙大長腿,搭配短靴的年輕女孩。


    女孩化著精致的妝容,在一群男人的簇擁下跳舞,自信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如同黑暗之中綻放的紅玫瑰。


    勾人,奪魄。


    霍明征盯著她看了幾秒,女孩似乎感受到眼神,朝他看來。


    目光對視上的同時,女孩揚起下巴,更是如朝氣蓬勃的花。


    僅僅是對視了幾秒,霍明征收迴視線,繼續喝酒。


    女孩似乎接受不了被無視,停下跳舞的動作,撥開男人直奔霍明征。


    “為什麽不看我,我不夠好看?”女孩站定在霍明征麵前,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背後,那群男人看著她走到霍明征麵前,又看後者如此英俊矜貴,覺得被比下去了,不甘心又不得不散去。


    霍明征眼皮都沒抬一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麽要看你?”


    說完,他才抬起眸子看她。


    那眼神,幹淨的沒有一絲邪念,甚至還有幾分高傲。


    習慣了被人圍著的女孩更覺得受到了侮辱,想起母親告訴她,要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拒絕見麵,她更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男人這種物種,真是迷之自信,真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要被你們所選擇?”


    “就不能是被我選擇?”


    霍明征並不想參與她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題。


    “這位小姐,我們不認識。”


    他又倒了杯酒。


    女孩忽然伸手過來,動作更快端起酒杯,一整杯酒喝了下去。


    “現在不就認識了?”


    放下酒杯,女孩自信張揚的看著她,一雙大眼睛寫滿了無所畏懼。


    霍明征蹙眉,眼底一閃而過的抵觸。


    他從來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更不會和別人共用一個東西。


    “未經他人允許,私自動用他人財物可構成犯罪,小姐,你確定要繼續?”


    這就有意思了。


    女孩嗤笑,“這麽正兒八經的,是個律師?”


    霍明征淡淡看著她,沒接話。


    他拿來邊上一個幹淨的杯子,繼續倒酒,自斟自飲。


    見自己徹底被漠視了,女孩心裏惱火,可又不想做上趕著這種掉價的事,隻好悻悻然走開了。


    女孩一步三迴頭,仿佛要把這張囂張的臉記住!


    霍明征喝了幾杯酒離開。


    他走出酒吧,上了車後座,同時開窗唿吸新鮮空氣,風灌入車內,酒勁上來了,他感覺一陣頭暈。


    “霍律,你沒事吧?”


    “有點頭暈,給我買點水。”霍明征揉著眉心,吩咐。


    “好的。”


    司機下車,到不遠處的便利店去買水。


    這時,馬路對麵,女孩被幾個男人圍著,她不斷抗拒,怒罵。


    “幹什麽?非禮是嗎?離我遠點!”


    霍明征被這些聲音吵到,抬眼看去,看到被幾個男人步步逼近的女孩,他瞳孔微微縮了縮。


    但他動也沒動,視線轉移開。


    女孩看到了。


    在男人得寸進尺的動作後,一咬牙狠狠抬起腳,踹在男人的雙腿中間。


    在男人哀嚎的同時,她拿起手裏的黑色包包使勁砸另外那三個人,砸完就朝著霍明征停車的位置跑來。


    司機上了車,把水遞給霍明征。


    “霍律,你的水。”


    霍明征剛擰開,車門忽然被打開,打扮時尚的女孩上了車,神色慌張催促。


    “快,快開車……”


    司機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沒有動,看向霍明征請示。


    女孩看那幾個男人殺氣騰騰跑過來,急的不行,拽住霍明征的手。


    “快開車啊,要死人啦!”


    霍明征手裏的水灑出來,濕了西裝,他煩躁的皺眉,抬起眼,又看到來勢洶洶的幾個男人,看著女孩沒了剛才的驕傲,遲遲開口。


    “開車。”


    接著,車輛起步,開出馬路。


    幾個男人罵罵咧咧,“不準走!特麽的賤女人!”


    然而人是跑不過車的,車尾燈很快在他們眼前跑的沒影。


    女該迴頭從後麵的擋風玻璃看那幾個男人沒追過來了,長長送了口氣。


    然而,旁邊的男人用著一道銳利的眸子盯著她,她猛地僵住了後背,緩緩看過去,對上那雙看似溫潤,實則藏著戾氣的眸子,尷尬的笑了笑。


    “對不起,衣服我賠你。”


    霍明征麵色陰沉,“停車。”


    司機靠右刹車。


    霍明征麵色冰冷,“下車!”


    女孩眼角狠狠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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