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對方的臉,江晚意臉上的意外變成了玩味,迴來了呀。


    傅淮之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頭順著視線看了過去,正好對上江晚意的注視。


    對視的瞬間,他眼神毫無波瀾,又偏開跟身邊的人說話。


    江晚意唇角揚起,當不認識她了啊。


    也才不到三個月,他就這麽冷漠了。


    張哲嶺注意到她在看什麽,順著視線看去,發現了被簇擁在人群中的傅淮之。


    他眯起眸子,“想不到這麽快就迴來了,我還以為他不會迴來。”


    江晚意扭頭看他,“今天不是龍法官的大壽?先前他們關係這麽好,龍法官六十大壽,他肯定會給麵子的。”


    張哲嶺挑眉看她,壓低聲音,“你對他很了解嘛,晚意,什麽時候能這麽了解我?”


    江晚意挽著他手臂的手微微手筋,湊近他一些說:“阿哲,等所有事情結束,我多的是時間了解你。”


    張哲嶺唇角的弧度舒展開,“怕不怕碰見?怕的話一會我來應付他。”


    怕?


    沒什麽好怕的。


    江晚意最想要看見的,就是傅淮之說一聲後悔,後悔當初為了周純這麽對她,到最後,失去了一切。


    傅淮之這邊,幾個商業大佬都在勸他。


    “傅總,迴來吧,傅氏集團還是要有你在。”


    “可不是,那麽小一件事,犯不著辭去集團總裁的職務,老夫人肯定也想你了。”


    這幾個大佬年紀偏大,都是傅淮之的長輩,三個月前發生的事雖然很震撼。


    但是對他們來說,震撼的不過是這種事居然發生在傅淮之身上,至於事件的嚴重性,遠不如他們所了解的一星半點。


    傅淮之溫和有禮,“暫時還沒這個打算,我大哥管理傅氏很不錯,趁著這個時間放放假,挺好的。”


    龍法官讚同道:“是啊,那就多休休假,等休完了在迴去,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別想了。”


    “是啊,傅總這麽優秀的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傅淮之全程聽著他們說,偶爾禮貌地點點頭,麵色溫和,態度謙和有禮。


    隻是,他依然難掩冷峻的氣息。


    後麵見他不說話,其他人才紛紛轉移話題。


    張哲嶺帶江晚意認識其他商圈大佬,男人們聊天,女人們湊在一起喝喝東西,聊聊珠寶首飾。


    她們的話題,江晚意基本插不上話。


    忽然,穿著綠色禮服的女人問江晚意,“江小姐,張總對你可真好,這條禮服全球首發可就一條,沒想到他直接就送你了,你們兩個現在是在一起了吧?”


    “還是頭一次見張總那麽在意一個人,江小姐,你真有福氣。”


    開口附和的女人長相成熟,一雙狐狸眼卻風情萬種,穿著黃色禮服,更顯得妖嬈萬千。


    隻是,看江晚意的眼神充滿了諷刺。


    麵對她們的冷嘲熱諷,江晚意麵色淡然,開口道:“是呀,張總的確對我很好,我想,你們也可以擁有這種好的。”


    “我們可沒有江小姐的本事,這還要你多教教我們。”緊接著又是一句嘲諷。


    幾個女人都默契的笑了,看江晚意的眼神都是鄙夷。


    江晚意端起麵前的酒杯,朝著剛才說話的綠禮服女人潑了過去,冰涼的紅色液體瞬間在禮服上暈染開花。


    女人發出一聲尖叫,刷的站起身,怒問:“江晚意,你幹什麽!你瘋了嗎!”


    江晚意坐在原地不動,抬起頭淡淡看著她,勾唇一笑,“不是讓我教你麽?衣服髒了,不就能看看你的金主,願不願意為你花錢了。”


    她笑靨如花,笑容甜美,眼神冰冷,渾身透出來的氣息猶如一朵惡之花。


    眾人都驚住。


    綠禮服的女人更是臉色刷白,氣得跺腳,“我看你是有病!”


    這邊的動靜,引得其他人都紛紛看過來。


    張哲嶺率先走過來,來到江晚意身邊,低聲詢問:“怎麽了?”


    江晚意笑得自如,“沒什麽,我和她們正在探討一些男人願不願意花錢的話題呢。”


    除卻綠衣服的女人,其他幾個女人都不說話。


    綠禮服的女人咬著牙,“張總,她拿紅酒潑我,把我衣服都破髒了。”


    話音落下,一個中年男人過來。


    頭發梳得完整,西裝筆挺,臉色微微板著,斥責道:“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你在這吵吵鬧鬧!”


    顯然,他就是綠禮服的男人。


    兩人看起來,起碼相差十幾歲,仔細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還比男人高了一截。


    綠禮服的女人抱著他手臂撒嬌,“不是我要吵鬧,是她,她故意潑我紅酒,把我衣服都弄髒了。親愛的,我這個樣子太醜了,這是在給你丟人,她是故意不給你麵子……”


    她指著江晚意控訴,一顰一笑都嬌柔萬千,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招架不住。


    這一招,以前男人都很受用的,這一次卻忽然變臉了。


    “你少說幾句!江小姐這麽溫柔懂事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做。”男人笑嘻嘻看著張哲嶺。


    “張總,就是個誤會,江小姐沒被嚇到吧?”


    張哲嶺眉頭深鎖,身上的氣壓透著威壓,“這要問晚意。”


    他看向江晚意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晚意,剛才沒被嚇到吧?”


    江晚意白皙的小臉滿是無辜,輕搖搖頭,挑眉看了過去,“現在沒事了,這位小姐說話太衝了。”


    她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綠衣服女人身上,實際上看的卻是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傅淮之。


    傅淮之與人談笑風生,氣質出眾拔萃,矜貴高雅,令人一眼難忘。


    張哲嶺沉下眸色,語帶警告:“覃總,管好你的人。”


    “知道知道,抱歉,張總。”男人用力推了一下女人,示意她給江晚意道歉。


    女人一直都依賴男人生活,想著攀上高枝衣食無憂,這麽久也沒受委屈,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麽丟人。


    她心裏很不情願,男人又催促,“快點,別給我找事。”


    女人最後不情不願,向江晚意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話那麽無禮,江小姐,原諒我吧。”


    江晚意唇角的笑容盎然,兩眼彎彎似月牙般,看起來人畜無害,她湊近女人壓低聲音說:


    “你看,學到了嗎?”


    女人頓時渾身僵住,後背寒意肆意流竄。


    江晚意抬起眼皮,再次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男人,男人的視線淡淡掃過來,又收了迴去。


    仿佛,他們之間隻是個陌生人。


    真是,有意思極了。


    這件事結束後,張哲嶺又被幾個商人圍住阿諛奉承,今晚的宴會無疑是打著生日的幌子,各大商業大佬來結交關係來了。


    江晚意一向對這些沒興趣,剛才那幾個女人也不敢招惹她了,對她使勁討好。


    她更覺得無趣,掃視一圈發現傅淮之不在,最終看到他的身影前往洗手間的方向。


    江晚意起身走了過去,在洗手間裏洗完手,擦幹,她又補了點口紅,然後離開。


    走出女廁,又進入了男廁。


    傅淮之在洗手,燈光打落在他身上,明明是簡陋的地方,也瞬間變得如同高級的舞台。


    那張側臉立體且完美,在燈光照射下半明半暗,顯得神秘至極。


    傅淮之眼角餘光瞥到她,聲音淡冷,“這是男廁。”


    “我知道。”


    江晚意靠近,站在他身旁直勾勾看著他,那眼神看人的時候十分癡迷,極容易讓人誤會。


    她嗔道:“迴來怎麽不說一聲?走也不說,迴來也不說。”


    傅淮之側過頭暼她,“有必要?”


    他態度冷漠,跟以前的溫柔熾熱相比,完全變了個人。


    江晚意微微仰著腦袋,眼神染上一層霧氣,“當然有必要,別忘了,我們關係可不簡單。”


    傅淮之冷漠盯著她,“江晚意,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離我遠點。”


    他抬腳離開,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江晚意沒有阻攔,唇角的笑意愈發玩味。


    張哲嶺發現江晚意不見了,來洗手間找人,剛到走道拐角處,碰到出來的傅淮之。


    兩人打了照麵,張哲嶺勾唇冷笑,“傅總,想不到你這麽快就迴國了,這也才三個月,真佩服你的勇氣。”


    傅淮之勾唇反擊,“不迴來的話,豈不是看著你得逞?”


    張哲嶺眼神瞬間冰冷,靠近一步,無比狂妄道:“你迴來也改變不了什麽,你們傅家,遲早會被毀掉。”


    傅淮之麵色深沉,氣勢凜冽如泰山般巍峨不倒,“你沒這個本事。”


    張哲嶺眯著眼。


    傅淮之抬腳離開後,他才想起找江晚意,大步朝著走道裏麵走去,剛好,江晚意從洗手間出來。


    “阿哲?”


    江晚意錯愕的看著他,“來找我嗎?”


    張哲嶺下意識往她身後看了眼,心裏劃過一絲詫異,半晌才迴話,“看你不在,就來找找你。”


    “隻是補個妝而已,出去吧。”


    江晚意笑容甜美,以至於張哲嶺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想起剛才傅淮之才離開,不由浮想聯翩,試探性開了口,“剛才在外麵看到了傅淮之,他沒有為難你吧?”


    “傅總?”


    江晚意看著他,一臉茫然,“我剛才沒看到他呢,你們說什麽了?”


    張哲嶺看她不像是撒謊,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說:“沒事,總之現在你有我,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還有……晚晚,一會帶你去個地方。”


    “好啊。”


    江晚意跟著張哲嶺走出了宴會大廳,接下來的環節是切蛋糕,眾人紛紛給龍法官送上祝福。


    江晚意的視線始終在有意無意的追隨傅淮之,盡管他們離得遠,卻似乎周圍的人都隻是擺設罷了。


    隻不過,傅淮之儼然沒看到她似的,全程沒看她一眼。


    宴會結束。


    江晚意和張哲嶺離開,其他人都紛紛看著這一幕,本來還擔心傅淮之會尷尬的。


    不過一晚上,他們相安無事,這些人才總算放心。


    車上,江晚意坐在副駕駛好奇問:“阿哲,這麽晚了,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張哲嶺保持神秘,江晚意唇角的笑容愈發燦爛,“好啊。”


    不出四十分鍾,江晚意跟著張哲嶺來到了一家精神病院的病房門口。


    江晚意詫異,“這?阿哲,來這做什麽?”


    張哲嶺衝她一笑,交代旁邊的護士開門。


    屋內,燈光明亮。


    床上一個身影都沒有,在牆壁的一個角落,蹲著一個人,護士喊她:“你朋友來看你了。”


    蹲在角落的人緩緩抬起頭,散落的臉把她的全部麵容都給遮住了,但是那雙眼睛在看到他們後,瞬間變得憎恨。


    她朝著他們撲上去,“江晚意!又是你!你怎麽陰魂不散!”


    沙啞的聲音憤恨的喊出來,那張臉滿是傷痕,密密麻麻,看起來極為猙獰,臉頰消瘦凹陷,就連那雙眼窩也深深凹陷下去,格外瘮人。


    “周純?”


    江晚意喊出她的名字,一臉驚訝。


    張哲嶺攔住周純,把她推開,對江晚意深情款款道:“我說過,會給你一個驚喜,你想要我做的,我一定會做到。”


    江晚意驚喜萬分,“阿哲,謝謝你。”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周純忽然發出陰森森的笑聲,“江晚意,愛上你的男人可真可憐啊,我現在真想知道,傅淮之到底在想什麽。”


    江晚意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的她,神色漠然,“可憐的難道不是你嗎?做了這麽多,你又得到了什麽?”


    “江晚意,你活該!哈哈哈,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我告訴你,你不會幸福的,哈哈哈,真可憐啊……“


    周純忽然沒了剛才的癲狂,發出一聲聲得意的笑。


    江晚意皺眉,“可憐的人是你!到頭來,你把自己毀成這樣,事業沒了,還瘋了,可憐的難道不是你嗎!”


    周純絲毫沒有生氣,笑聲越來越猖狂,仿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痛痛快快的大笑。


    “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隻要你得不到,我又有什麽關係,哈哈哈哈,你真可憐!”


    江晚意心底極度不爽,轉身就走。


    張哲嶺追出去,拉著她問:“晚意,怎麽了?”


    江晚意眼神發狠,“像她這樣高傲的人,這輩子讓她在這裏等死,才是對她最大的折磨吧!”


    張哲嶺道:“沒錯,她所做的一切已經移交警局,等起訴後,後半輩子都隻能等死。”


    江晚意內心感受不到半點痛快,眼神漸漸變冷,繼續抬腳離開。


    ……


    別墅書房。


    傅淮之坐在桌子前,放在旁邊的手機準時的響起。


    淩晨兩點,每天晚上,手機就如同鬼魅一樣響起鈴聲,陰魂不散。


    傅淮之拿起手機,看都不看來電號碼接了起來,開口就問:“每天晚上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你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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