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告捷


    當白起帶著後軍殺到的時候,戰局的走向已經失去了懸念。


    萬千白馬義從追隨著龍血寶馬的腳步,衝殺進了匈奴敗軍叢中,亂砍濫殺!紅纓槍與利鋒雙刃劍交織揮舞,勾勒出一幅鮮血沁染的畫卷。無數匈奴人的驚叫聲與慘嚎聲此起彼伏,伴隨著羽箭破空的錚錚聲以及駿馬奔騰的嘶鳴聲,亂成了一鍋粥。


    眼看著煙霧背後白起的帥旗隱約浮現,孫賀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他讚許地看著薑維說道:“薑將軍小小年紀,就如此深謀遠慮,真是讓人佩服啊!”


    “說老實話,剛剛見到薑將軍的時候,我還真有幾分疑惑。但是見到薑將軍這準備的後手之後,全都轉化成了欽佩。”


    “能和薑將軍共事,是孫某的榮幸!”


    薑維聞言嘴角一勾,心道這孫賀為人也算敞亮,便沒有說什麽責怪的話,順承著他的話語說道:“也多虧了孫將軍提前布防,才讓伯約這點小聰明有用武之地啊!”


    “哈哈哈,薑將軍過謙啦!薑將軍這哪裏是小聰明?分明是一錘定音的大智慧!”


    就在二人彼此恭維的時候,劉庸滿身是血地走了過來。


    “劉將軍受傷了?”孫賀看了一眼宛如從屍山血海裏撈出來一般的劉庸,頓時心下一驚。


    劉庸吐了口唾沫,苦笑道:“沒什麽大事,就是多了幾道口子。”


    雖然劉庸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剛才劉庸肯定是身先士卒,屢次衝入萬軍叢中,才受了幾處傷。不然,以他的武藝和實力,在這種戰況下,還不至於傷得這麽嚴重。


    “劉將軍辛苦了。如此,也算是對白起將軍有個交代,”薑維正色道,“這右路大軍,還是要交給劉將軍來統率才是。”


    劉庸搖了搖頭:“薑將軍的聰明才智,末將是十分欽佩的。到頭來末將要到什麽地方去任職,還要等白將軍稟告大王,才能有所定論。”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幾人交談的同時,白起帶著主力部隊已經把匈奴敗軍徹底給殺了個透穿,從最南方一路殺到了最北方。有風雷斷魂槍的輔佐,白起一槍之下便是亡魂無數,大大增進了他殺敵建功的效率,所以很快就殺到了這裏。


    眼看著戰局已定,白起便沒有繼續衝殺,把殺敵建功的機會留給了手下的軍士,徑直朝著薑維這邊走來。


    “拜見白將軍!”


    眾人見白起趕到,紛紛恭敬行禮,一時間嘈雜的氛圍變得安靜了。


    待得近些,白起翻身下馬,拍了拍龍血寶馬的馬背。龍血寶馬嘶鳴一聲,打了個響鼻,興奮地跑到一旁吃草去了,留下白起等人在這裏交談。


    “白將軍!”劉庸衝著白起深深一作揖,“罪將劉庸拜見白將軍!”


    “怎的傷得如此嚴重?”白起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番。


    劉庸平靜地說道:“有勞將軍掛懷,末將傷得並不嚴重。”


    白起悠悠地道:“我知道你對於我撤了你的職,心中還有些過不去,但是你也得知道軍法大過天!大王製定的軍法擺在這裏,撤你的職已經是我看在你作戰勇敢,勞苦功高的份上了。”


    “末將絕無半分怨言,末將還要感激白將軍不殺之恩!”


    劉庸連忙說道。


    白起點了點頭:“剛才,我也打聽清楚了。原來是上穀郡的士兵主動請戰,倒也不能全都怪在你的身上。這樣吧,鐵甲兵的事情,我會迴去稟告大王,看看大王有沒有什麽好的安排。”


    “至於你……”說著,白起迴頭看了一眼遠處正在打造中的安鄉關,“既然你已經在上穀郡駐軍之中獲得了不錯的聲譽,那麽不如就留在安鄉關吧!不日,我便會率軍隨大王前往沮陽城,到時候,我會向大王請命,在樂毅將軍有新的安排之前,把安鄉關的城防交給你管理。”


    聞言,劉庸有幾分欣喜也有幾分難過。駐守安鄉關意味著他從此就成為了一位封疆大吏,可以說是全權負責上穀郡北部的防務,從官職的角度來說,可比在白起手下當裨將軍官職要高,因此等於是他不僅沒有受到什麽責罰,反而還升了官,所以有幾分高興。


    而難過自然是因為自此他便要離開白起的身邊。不能和這樣一位名將朝夕相處固然是其次,主要是因為他要離開自己熟悉的軍旅和部隊,同時也失去了快速升遷的機會——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待在沐玄的身邊,便隻有待在李牧和白起的身邊更容易得到升遷。


    一時間,劉庸隻覺得心頭有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終一切的一切轉化成他立定站定,向白起重重抱拳,作揖,轉身,離去。


    劉庸走後,白起把目光放在了薑維的身上,眼神中不乏欣賞之意:“年輕人,你真是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


    “運氣好罷了。”薑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不是李牧將軍將這四十門霹靂炮交給末將使用,末將還真是束手無策呢!”


    白起笑道:“這霹靂炮也不是什麽神兵利器,就連我也沒有想到在此處把它用上。你能想到這個方法,就說明你的軍事頭腦不一般!”


    “多謝白將軍誇獎!”


    “這樣吧。我軍中的裨將軍和安鄉關守將不同,無須稟告大王即可任命。所以,從今天開始,你正式任命我軍中裨將軍,統率右路大軍,也算是我實現了此前的諾言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孫賀:“孫將軍此役同樣是勞苦功高!”


    “不敢不敢,多虧了白將軍指揮有方,薑將軍奇計百出,末將才能破敵建功!”


    “你不必恭維我,我不喜歡聽人恭維;也不必恭維薑維,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們二人要相互輔佐,一起共事,彼此之間不必太過於拘束。”


    “孫賀你為人謹小慎微,少了些奇思妙想。如此帶兵打仗問題不大,獨當一麵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因此在出戰的時候,也可以多聽聽薑維的建議,雖說你的資曆更老,但是也就是比他多些經驗,真正論指揮作戰的思維,伯約甚至還要勝過你不少。”


    “末將懂得!末將遵命!”孫賀自知自己幾分長短,對於白起的話自然是聽從。同時他也很清楚,薑維小小年紀就得到白起的賞識,位居軍中的裨將軍,將來獨當一麵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自己才能有限,想要日後飛黃騰達,還有借著這個機會和尚且年幼的薑維多親近親近。


    “好。既然此間事了,點起三軍,班師!”白起大手一揮,笑道,“此刻匈奴大營中正架起大鍋,咕嘟咕嘟地燉著羊肉。你們聞聞,肉香隔著這麽遠就飄了過來,我可是餓的不行了,先行一步!”


    “等你們安頓好了這邊的事情,也速速整頓兵馬。將士們可是一整天沒吃過飯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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