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雨瀟氣的說不出話來,看著男人異樣的眼神,隻能盡量往被子裏說。


    當時隻不過是一句戲言,哪裏想到,居然會成真?自己怎麽會這麽無力,這麽懦弱,成全這個男人如此唐突的想法?戴雨瀟緊咬著唇,戒備的盯著慕冷睿。


    慕冷睿並沒有侵犯她,在房間內巡視一周,打開衣櫃,將裏麵的衣物全部清除,一件不留,連內衣都沒留一件,全部丟到門外。


    他誇張的,一件一件擺在戴雨瀟麵前,邪魅的笑著,再一件一件的丟出去。


    每一件衣服飄到眼前,戴雨瀟的黑瞳就不由自主的閃亮一下,她多麽希望那衣服是男人遞給她的,伸出小手想去接的時候,男人陡然將衣服抽走,故意讓她小手落空。


    每一件衣服飄出門外,她的小心髒都不可抑製的咯噔一下,每少一件衣服,眼神就黯淡一迴,直到衣服全部丟盡,黑瞳也黯淡無光。


    慕冷睿悠然自得的拍拍掌,在房間內踱幾步,打開房門,迴頭向縮在床上的小女人邪魅一笑,笑的魅惑眾生,笑的傾國傾城。


    那樣的笑容,對於戴雨瀟來說,卻是極度妖孽的笑容,帶著挑釁,帶著輕蔑。


    她恨得牙根發癢,若不是身無一縷,真想衝過去把這個比妖孽還要妖孽的男人痛打一頓,男人卻邪魅的笑著,輕輕將門關上,在門外哢嚓一聲上鎖。


    不用說,是雙重門鎖,聽到那聲音,戴雨瀟心已經涼了,沒有逃走的希望了。


    沒有衣服,chiluo著身體,門又被上鎖,如何能逃得出去?


    戴雨瀟目光淒楚的掃視著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好漂亮的金絲籠,她再次淪為籠中的鳥兒,插翅難飛。


    望地麵上,那個精致的瓶子靜靜的臥在地麵上,淡紫色的氛圍裏更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她緩緩下地,將瓶子拿起來。


    原來是太妃糖,她從小就愛吃的太妃糖,經常在房間內放上一罐,心情煩躁的時候剝出一顆放進嘴裏,煩惱就會一掃而空。


    打開塑料罐的蓋子,取出一顆,剝去糖紙,將糖放進嘴巴裏,嚼著嚼著,卻咀嚼出眼淚來,撲簌簌的順著臉頰流淌。


    第一次吃太妃糖,是莊語岑給她的,現在莊語岑失憶了,慕冷睿買糖給她吃,卻怎麽都吃不出之前的那種甜蜜。


    慕冷睿居然背著她撞傷莊語岑,從戴家出來,邁巴赫騰空躍過陳妙言的身體,不知道她境況如何,也不敢想象。


    吃著這個男人買給她的糖果,心中越來越恐懼,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陰森可怖,房間內淡紫色的燈光都變得陰冷起來。


    戴雨瀟流著眼淚,下定決心,再將這罐太妃糖吃完之前,一定想辦法逃出慕家豪宅,遠離慕冷睿,遠離這個陰險毒辣的男人,在她心裏,這個男人就是惡魔。


    清晨,慕冷睿吩咐吳媽將早餐送到戴雨瀟的房間,華娛財團和慕氏集團的事務都需要他處理,用完早餐他就要出門。


    雖然他身為慕家大少爺不用逢迎誰,也不用每天定點上班,有些場麵上的事,他還是需要時間應付的。


    在他快用完早餐的時候,慕清雲優哉遊哉的走進來,坐在他對麵,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還在他身側掃來掃去。


    “哥哥,你昨天帶迴來的美女呢,不會真的是仙女下凡,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吧,連早飯都不用吃了?”慕清雲打趣著。


    慕冷睿身邊的女人,車馬燈一樣換來換去,長的沒超過一個月,他是絲毫不忌諱家人眼光的,毫不顧忌的帶到餐廳來吃飯,那是常有的事。


    昨天帶迴來的那個小女人,怎麽沒在餐桌上出現,慕清雲覺得有些稀奇。


    “我的事,不用你管,有時間多管管公司的事。”慕冷睿皺著眉頭,似是對弟弟的打趣很不滿。


    慕清雲心中不悅,表麵上不溫不火,一邊擺弄著刀叉,一邊觀察著哥哥的神色。


    慕冷睿想起一件事,猛然抬頭,和慕清雲饒有興味的眼神撞到一起,慕清雲不自在的低下頭去,悶著頭吃早餐。


    “清雲,你新買了一輛車子?和我一模一樣的車子?”慕冷睿問道。


    “是啊,哥哥,這事是爸爸特批的哦,我可沒動用公家財產,是爸爸讚助的呢……”慕清雲唯恐擔心哥哥誤會他一般,趕忙澄清。


    “你是不是撞過一輛車?”慕冷睿對他買什麽車子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怎麽開車撞人,撞的還是莊家的人。


    雖然慕家用不著忌諱莊家什麽,可莊奉賢畢竟是政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撞車?沒有啊,我從來沒撞過車呢,新買的車子,用來撞車,多晦氣啊,我可不舍得……”慕清雲連連否認。


    “你有沒有在一條灑滿玫瑰的公路上經過?”慕冷睿濃眉緊蹙,放下刀叉。


    “有的,那天我看到路上灑滿玫瑰,一時興起,可是車向又不對,就逆向行駛……不過,真的沒撞過什麽車……”停頓一下,慕清雲似是在迴憶細節。


    “對了,我沒撞車,卻差點被車撞到呢,那車子開的特別快,起碼兩百以上,還好我反應快,及時打盤避了過去……我聽到急刹車的聲音,不過沒停車。”慕清雲將所能想到的細節,都告訴慕冷睿。


    慕冷睿點點頭,看來,他的弟弟並沒有撞傷莊語岑,那麽快的車速,莊語岑急刹車撞出車窗的可能性比較大,他還需要打電話給交通局核實一下。


    “以後,沒事別逆向行駛……”慕冷睿丟下一句話,將擦拭完嘴巴的紙巾揉成一團,丟在餐桌上,離開餐廳。


    戴雨瀟縮在被子裏,一夜沒睡,頭暈腦脹,胃裏空空的,想嘔吐,卻是幹嘔,什麽東西都嘔不出來。


    “篤篤篤——”敲門的聲音,戴雨瀟皺起眉頭,這是誰在敲門,明明知道門被鎖了,敲門有什麽意義嗎,掩耳盜鈴!


    “戴小姐,到時間用早餐了……”門外傳來吳媽的聲音。


    “我不餓,你別進來!”戴雨瀟在門內冷冷的迴應,雖然胃裏空空,卻真的沒什麽胃口。


    “戴小姐,大少爺吩咐過……”吳媽在外麵小聲的,唯恐觸怒戴雨瀟一般。


    “滾!滾!我說不餓,你沒聽到嗎!”戴雨瀟在房間內怒吼,嚇得門外的吳媽一顫,手中的托盤差點沒掉落在地上。


    吳媽端著托盤,轉身欲走,迎麵撞上用完早餐走過來的慕清雲。


    慕清雲遠遠的聽到了房間內小女人的怒吼,不由得好奇:“這房間裏是誰,怎麽這麽大脾氣?”


    吳媽恭恭敬敬的:“二少爺,是戴小姐,大少爺的朋友……”


    慕清雲點點頭,衝著那個房門多看了幾眼,就是昨天他哥哥扛進來的那個女人,這麽大脾氣的女人,在慕家豪宅內大吼大叫,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之前慕冷睿帶迴的女人,別說大吼大叫發脾氣,各個對慕冷睿親昵有加,溫柔體貼,那還落得個被慕冷睿趕走的下場呢,這個女人,獲得了一般人沒能得到的殊榮,還發這麽大脾氣,真是與眾不同。


    “房門為什麽上鎖?”慕清雲撇到門上的鎖,慕家豪宅是什麽地方,還用得著上鎖?


    “二少爺,大少爺鎖上的,我不敢多問……”吳媽支支吾吾的,目光躲閃。


    “唔——”慕清雲唇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這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還讓哥哥鎖起來,唯恐跑掉的樣子。


    戴雨瀟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腸胃裏開始晨鍾暮鼓,中午吳媽送飯來,她又不客氣的趕走。


    夜色已深,吳媽第四次敲門送餐,現在該是夜宵時分,她靈機一動,看來,想逃走的話,不得不委屈吳媽一下,她將燈關掉,把床頭的淡紫色台燈拔掉插頭,握在手心裏。


    “吳媽,你進來吧……”她提高聲音說,在一片漆黑裏,躡手躡腳走到門口,躲在門後。


    吳媽還有點欣喜,這位大小姐終於肯吃飯了,等慕冷睿迴來問起來,她也好有個交待。


    戴雨瀟聽到悉悉索索的開門聲,心緊張的提到嗓子眼,她要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超越常規,不合常理,對於她來說是個挑戰。


    可是她必須這麽做,除了這個辦法,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雖然有些冒險,卻值得一試,不然的話,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慕家豪宅。


    吳媽打開門,看到房間內一片漆黑,不明狀況,探頭走進來,輕聲問:“戴小姐,燈壞了嗎,我找人過來修一下……”


    戴雨瀟躲在門口,緊張的不敢唿吸,握著台燈的手有些發抖。


    王媽將門打的很開,這樣走廊裏的燈光就透進來,她借著光亮走進房間,端著托盤,將托盤放在床頭櫃子上。


    戴雨瀟屏住唿吸,輕輕跟在她身後,輕咬著下唇,舉起台燈在她後腦上不輕不重的瞧了一下。她不敢太用力,怕把吳媽打壞了,也不敢太輕,沒有作用的話她也沒辦法逃走。


    吳媽晃晃悠悠的轉過身來,嘴巴大張,目光呆滯,不可置信的看到身無一縷的戴雨瀟在黑暗裏舉著台燈。


    戴雨瀟緊張的後退兩步,以為襲擊失敗了,卻不忍心下手再敲上一迴。


    吳媽眼睛上翻,晃晃悠悠的癱倒在地上。戴雨瀟慌忙將手中的兇器丟到一旁,利索的將門關起來,聽聽門外的動靜,什麽聲音都沒有,看來沒人發現。


    打開燈,吳媽閉著眼睛倒在地上,像是睡著了,沒什麽痛楚的表情。


    戴雨瀟費力的將吳媽身上的衣服剝下來,隻給她留了內衣,將她的衣服套在身上試試,雖然寬大,長度還差不太多,將發髻胡亂挽幾下,像是吳媽的發型,不至於突兀的讓人起疑。


    將隻穿著內衣的吳媽又拖又拽的弄到床上去,用被子蓋起來,雙手合什,給暈厥的吳媽道個歉,輕手輕腳的跑到門後。


    門外沒有聲音,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吳媽的鞋子有些大,戴雨瀟不得不在鞋子裏塞進很多紙巾,才勉強合腳。


    打開門,急匆匆的走出去,不敢跑快,免得被人撞見起疑。


    “吳媽……這麽晚了去哪裏啊……”一個傭人在大廳內遠遠的問,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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