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瀟倒立的視野裏,映進王媽急促奔來的身影,她喜不自禁的神情,越來越近,而那表情也發生了變化,驚訝異常的看著她被慕冷睿扛在肩上。


    “混蛋!你要幹嘛!放我下來!”戴雨瀟手腳並用的揮舞著,腳上的木屐掙紮掉了,小手用力的捶打著男人的後背,卻沒有半點迴應,仿佛打在棉花團上一般。


    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麽,她好不容易才想出好的辦法,才剛剛想到要跟王媽借一件衣服好得以脫身,避開莊語岑。


    他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將她扛在肩上,他究竟想做什麽?要帶她去哪裏?


    戴雨瀟慌亂的想著,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手足無措,被男人扛在肩上,微卷的長發披散下來,怎麽,那麽像一個囚徒?


    “混蛋!你要帶我去哪裏!快點放我下來,不然來不及了!”戴雨瀟掙紮著,雖然徒勞無功,卻不可抑製的掙紮著,哪怕是徒勞。


    莊語岑很快就要到了,如果再不換衣服逃走的話,真的就來不及了,這個男人,非要讓她難堪嗎,非要讓莊語岑,她,陷入尷尬境地嗎?


    “來不及了?你很迫不及待嗎?”慕冷睿冷冷的迴。一手箍住小女人柔軟的腰際,一手冷漠的插在褲袋裏。


    現在戴雨瀟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心生醋意,還說什麽來不及,真的有那麽迫不及待?來不及換漂亮衣服?來不及迎接青梅竹馬的舊情人?


    “混蛋!我就是迫不及待,我要去換衣服!你放開我!”戴雨瀟憤怒的喊著,嬌美的小臉急的通紅。


    她說的迫不及待,當然與慕冷睿所理解的意思不同,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換衣服,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裏,避開莊語岑。


    慕冷睿完全會錯意,兩個人理解的方向完全不同,南轅北轍,他聽了小女人氣憤的話語,心中的怒火,簡直要直接迸出胸膛。


    “好!很好!非常好!”慕冷睿冷冷的說,大手箍的更緊,讓小女人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混蛋!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戴雨瀟的小手,一拳拳重重的擊打在男人的後背上,卻依舊徒勞無功,手都酸痛了,卻還是沒有半點迴應。


    慕冷睿涼薄的唇緊緊抿著,不再理會小女人的咒罵,指責,與掙紮,快步穿過走廊,下樓梯,將小女人抱到一樓大廳裏。


    大廳裏沒有人,隻有他們兩個,他將小女人放在沙發上,他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直直的盯著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戴雨瀟剛被放在沙發上,一看這裏是大廳,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想法,小手撐起身體就想逃走,她要逃離這個地方,如果遲一秒,就有可能被莊語岑撞到。


    而她剛剛起身,就被慕冷睿強有力的大手猛然拽迴來,身體失重,重重的跌進沙發裏。


    “混蛋!你放開我!讓我走!”戴雨瀟掙紮無果,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一股腥甜淌入齒頰間。


    她抬眼觀察男人的反應,似乎是咬在了別人的手臂上,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痛感,看到的,隻有無邊無盡的冷漠。


    慕冷睿,他怎麽能夠容忍,這個小女人脫離他的桎梏,跑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裏,這個小女人掙脫的方向,分明是朝向大廳門口,分明是要準備去迎接莊語岑的。


    他桎梏住小女人的身體,讓她的活動範圍,隻局限在沙發,和他的手臂之間,其他的任何地方,沒有他的允許,她哪裏都去不成。


    “慕冷睿!你忘記在醫院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麽?”戴雨瀟忿然抬頭,黑瞳噴火。


    慕冷睿漠然的逼視著她,他怎麽會不記得,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他答應過這個小女人不霸道,可是,如今的情形,他怎麽可能讓這個小女人任由她的性子來?


    “慕冷睿!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言而無信!”戴雨瀟捶打著男人的胸膛,用盡全身的力氣,報複他的**,報複他的霸道,報複他的失信。


    慕冷睿不反抗,任由小女人發泄著怒火,深邃的眼眸裏,映出小女人披頭散發的樣子,她早上挽起的發髻早就已經散落。


    這個小女人,看起來是那麽的失魂落魄,卻還是那麽勾魂攝魄的美,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令人窒息,他怎麽可以放過她,任由她跑到其他男人的懷抱裏去?


    “慕冷睿!如果你再不放手,我真的會答應莊語岑的求婚,你千萬別後悔!”戴雨瀟掙脫不了,近乎瘋狂,言不由衷的說出最致命最具殺傷力的話。


    慕冷睿的身軀,猛地一震,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的本意就是阻擋這個小女人,可是當她說出答應別人求婚的話時,他的心,雖然堅硬,卻還是針刺的疼痛。


    這是怎麽了,這究竟是怎麽了?小女人淒然的目光,忿然的語氣,都映在他的腦海裏,熾烈的燒灼著他的心髒?


    “好!很好!非常好!”慕冷睿冷魅的說完這幾個字,聲音沙啞,喉結滾動,透著滄桑的磁性,低沉暗啞。


    從他的聲音裏,戴雨瀟聽出了異樣,心中忽然抽痛,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在這個男人的眼眸裏,幽深的眼眸裏,看到一絲絲淚光,雖然稍縱即逝,卻讓她清晰的捕捉到了。


    她有些後悔剛才氣頭上吐出的話,那本不是她心中所想,隻是為了擺脫他的桎梏口不擇言的氣話,隻是為了氣他,隻是為了報複他的言而無信。


    男人雖然不再言語,眼睛一直盯著大廳門口,卻還是緊緊桎梏住她的身體,讓她不能動彈,她的活動範圍,還隻是局限在沙發,和男人的臂彎裏。


    她想解釋一下剛才的話,剛才言不由衷的錯話,看著男人漠然的目光,始終沒能開口,淡粉色的唇緊緊抿著,氣氛僵持。


    既然逃脫不了,該如何麵對莊語岑?想躲避開,卻已經不可能,桎梏著她身體的這個男人,把她的計劃毫不客氣的打亂了,不給她任何脫逃的機會。


    此刻,隻能換一種方式,一種緩和的方式,讓莊語岑死心,卻對他的傷害沒那麽大。


    她多麽希望,這時候能有個男人站在身邊,大大方方的配合她演一場戲,演一場隻有他們心知肚明的戲。


    當莊語岑出現的時候,手捧著玫瑰向她走來,她身邊的男人準時跪地,真誠的牽著她的手,輕聲詢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新娘;而她,滿臉幸福的答應,答應那個男人的請求,並接受他為她準備的戒指。


    多麽溫馨浪漫的畫麵,恰巧讓莊語岑見到,讓他知難而退。既然他知道自己答應了別人的求婚,一定會悄悄離開的吧?


    這種方式,讓另一個男人配合她演戲的方式,總比直接僵硬的拒絕莊語岑的好。


    可是,去哪裏找這樣一個男人?去哪裏找這樣一個心甘情願陪同她演戲的男人?


    戴雨瀟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慕冷睿,心中泛起異樣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麽,她內心裏,居然有那麽一絲渴望,渴望這個倨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單膝跪地,拿著一枚戒指向她求婚,這是壓抑在心底的想法。


    可是這個男人,霸道專橫的男人,不容許任何男人接近她的男人,偏偏是有未婚妻的,這是多麽滑稽可笑的事情,多麽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心亂如麻,心亂如麻,心亂如麻……沒有合適的演戲對象,莊語岑來了,該怎麽辦?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戴雨瀟輕咬著下唇,大腦陷入空白,怔怔的看著玻璃廳門,不知所以。


    空氣很靜,很靜,靜的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唿吸,靜的讓人心悸,靜的讓人恐慌,沒有人可以體會的到她內心的感受。


    兩個人都看著門口,默然不語,一個目光怔然,一個神色凜然,各懷心事。


    “小姐,小姐,我從窗戶裏看到,莊少爺進宅門了,還來了好多記者……扛著好多攝影器材呢……”王媽急匆匆的從樓梯裏跑下來。


    戴雨瀟沒有應聲,現如今,她能說什麽,又能做什麽?什麽都不由得她掌控。


    “去,把記者攔在門外!“慕冷睿冷冷的命令,眼睛看著外麵,不容抗拒。


    王媽臉上的笑容僵持住,雖然不情願,卻不敢忤逆這位慕大少爺的意思,連忙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去,馬上去……”


    戴雨瀟狐疑的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這是為自己考慮嗎,盡量降低不良影響嗎?


    慕冷睿臉上的表情,依然像剛才那樣,冷漠,還透著一股陰侫,讓戴雨瀟看一眼都覺得心悸,她猜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


    遠遠的,遠遠的,戴雨瀟看到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俊秀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那個男人的手裏,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


    戴雨瀟秀眉緊蹙,緊張的想站起來,她還是想趕緊避開,不想直接麵對青梅竹馬的昔日戀人——莊語岑。


    可是慕冷睿似乎洞察先機,似乎早就看破她的心思一般,大手箍的更緊,讓她動彈不得。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這麽難堪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戴雨瀟忿然指責,黑瞳中分明有淚光在閃動。


    慕冷睿涼薄的唇,肆意的勾起,像是對她明知故問的話,十分嘲笑。


    戴雨瀟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麽,難道他真的想,眼睜睜的看著昔日戀人莊語岑,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如果這真的是他想看到的,那麽,好吧,就如他所願。


    莊語岑正在推門,一手將碩大的玫瑰花束捧在胸前,一手輕輕的推門,動作優雅,遠遠的看到,他的神色莊重,帶著幾分虔誠。


    慕冷睿猛然站起身來,麵朝廳門,一把抱起小女人,將她桎梏在胸前,背對廳門。


    更離譜的是,他的大手,一隻緊緊箍住小女人的腰際,另一隻,卻極快的撩起小女人身前的長裙,直達腰際。


    戴雨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了,緊緊護住腰間,卻因為猝不及防,還是被男人的大手搶占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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