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冷睿微微一笑,笑的星海浮沉,傾倒眾生,緩緩走近這個嬌俏可愛的小女人。


    戴雨瀟也被這樣的笑容所迷惑,不自覺的步步後退,手卻一直向這個笑的魅惑眾生的男人伸舉著。


    思維暫時停滯的戴雨瀟,後退中倉皇間腳底一滑,身體失衡的向後傾倒,揚舉著的手臂在半空劃出一個弧度。


    慕冷睿濃眉微皺,這個小女人總是這麽不小心,走在這樣平坦的路上居然還會向後跌倒,真是不讓他省心,純粹考驗他的耐性。


    他緊跟上前,拖住戴雨瀟的手臂,想強有力的將她拖拽起來,這樣的石頭地麵跌下去,就算有綠色植物阻隔一下頭部也難免會受傷。


    而這次不是跌倒那麽簡單,走到近前他才發現,戴雨瀟身後不是平坦的路,而是一個隱蔽的洞穴。


    洞口被綠色植被大半遮掩著,如果不是走到近前,根本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端倪。而倒退著走路的戴雨瀟,更加不會留意到身後居然有這樣一個隱匿著的洞穴。


    雖然這時候已經發現了,可為時已晚,戴雨瀟的身體向後跌落,盡管慕冷睿拖住她的手臂,隻是減緩跌倒的速度而已,並不能夠改變墜落洞穴的現實。


    “啊!”戴雨瀟失聲驚叫,雙手在胡亂抓取,一手被慕冷睿拖住,另一隻手早就將拐杖丟掉,慌亂的伸向他的腰間,希望能攀附住他的腰身。


    而下墜的她,距離慕冷睿的腰際,總有那麽一點點距離,讓她很是焦急,手臂為什麽不能驟然增長幾分。


    慕冷睿神色一凜,在跌倒的過程中用力迴拉,成功的用手臂緊緊箍住小女人的腰際。


    戴雨瀟獲得空前的安全感,趁勢緊緊環抱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等待大自然的安排。


    兩個人相互擁抱著,滑進綠色植被遮掩著的洞口,撲簌簌的劃破洞口的綠色植被,直直的跌進去。


    兩個人跌進去後,洞口的綠色植被瞬間恢複原狀,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除了輕微的顫動,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戴雨瀟的手緊緊環著慕冷睿的脖頸,心中全然沒有想法,從沒有想到這樣的美景裏居然會有危險隱藏,真是猝不及防。


    她緊緊貼著這個男人,剛才還笑的魅惑眾生的男人,上天安排他們又一次生死與共。


    身體一直在下墜,下墜,下墜,他們等待著跌落在不知何種情況的穀底,或者是堅硬的石頭,就像山澗裏的石頭一樣,然後他們,鮮血四濺。


    抑或,這個洞穴通往未知的隧道,就那麽一直跌落,跌落,跌落到另一個空間去,絲毫不會感覺到疼痛,隻是虛驚一場。


    “啪——”兩個人跌落在一片水窪裏,首先落下的戴雨瀟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迷蒙中水花四濺,她的身體浸沒在沁涼的水中。


    這裏的水足夠深,若是不通水性的人,跌下來必死無疑,而對於他們兩個人,是絕處逢生,這樣的水恰好能夠解救他們於危難。


    跌落在水中,總比跌落在石頭上的好,這片水,將他們跌落的兇險化於無形。


    慕冷睿在水中翻轉過來,將戴雨瀟托出水麵,然後遊曳著摸索,遊行了不遠,就發現了光滑的石頭平麵,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跌落在這石頭上,後果可真夠慘烈,兩個人輕則傷筋動骨,重則性命難保。


    兩個人攀上石頭,仰起頭環顧四周,洞###陰暗,能看得到一片水光,而這片光亮,也是由於洞口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映照所致。


    “冷睿,怎麽辦?”戴雨瀟攀著慕冷睿的手臂,驚恐萬狀。


    事情總是這樣瞬息萬變,剛才還在憧憬著在峭壁上建造小木屋做一對神仙,而如今,就成了這洞穴中的落難青年。


    “怎麽辦?涼拌,在水裏做對鴛鴦,也不錯的……”慕冷睿邪魅的笑,眼眸中星光閃爍,全然不把這洞穴當作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戴雨瀟甩開他的手臂,都什麽時候了,這個男人居然還笑的如此輕鬆,這洞穴看起來很深,想爬上去沒那麽容易。


    她在水窪邊上的洞底走來走去,四處張望,看有沒有可以攀爬的植被。可是除了洞口映進來的一點點光亮,周圍都是一片黑暗,洞壁上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


    “怎麽辦啊怎麽辦,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啊……”處在黑暗中的戴雨瀟,頓覺無望,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幾近哭泣。


    沒有上山之前,隻顧得暢想找到母親親人的各種美好,暢想母親雪冤後父親的各種表現,根本沒有料到這山上危險重重。


    先是遇到了毒蛇,現在,又毫無預兆毫無準備的跌入這黑漆漆的山洞。


    慕冷睿沒有迴應她,站在黑暗中不知道想什麽,戴雨瀟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現在這樣不明情況的洞穴,這個大男人暫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逃出去。


    “你說啊,到底怎麽辦,怎麽辦!”戴雨瀟不耐煩的走來走去,焦躁的很,不由得拽住慕冷睿的手臂使勁搖晃,似乎要逼迫他想出一個辦法。


    慕冷睿有點惱火,大手揚起來,想給這個惹是生非的小女人一個巴掌,手揚起到半空,良久才落下去,輕輕的落到她的頭上,他不忍心在她這麽無助的情況下打她,隻能輕輕撫摩了她的秀發輕聲安慰。


    “寶貝,別害怕,安靜下來,絕望的盡頭不放棄,我們就會看到希望……”他低沉的聲音很有穿透力,讓戴雨瀟瞬間安靜下來。


    慕冷睿將碩大的背包卸下來,戴雨瀟才意識到,身上還背著背包,剛才落到水裏,裏麵的東西一定濕透了,趕緊將背包解下來查看。


    “真是糟糕,裏麵如果進水濕透的話,很多東西都用不了……”戴雨瀟更加懊惱,情況越來越糟糕,讓她剛才看到美景的那種喜悅再也提不上來。


    可是拉開拉鏈,摸索下裏麵的東西,居然都是幹的,一點水分都沒有。


    “這背包是防水的,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麽蠢……”慕冷睿冷魅的,說的戴雨瀟麵紅耳赤,在他心裏,難道真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蠢女人?


    慕冷睿說完這句話,有那麽一點點後悔,他不知道為什麽總是罵這個女人蠢,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冰雪聰明的,隻是有時候有點小迷糊而已。


    而隻有這個女人,讓他一直放在心裏,一直記掛著,他也隻是對這個女人恨鐵不成鋼,殊不知,他是多麽的關心她,發自內心的去嗬護她,疼愛她。


    經曆這幾次生死之後,這種感覺愈加明顯。口上即便責怪了,心裏還是按捺不住的疼愛和喜歡,似乎看起來是矛盾的,而他的感情,就這樣矛盾的存在著。


    戴雨瀟也為這個男人的飄忽不定而費解,明明處處都能體會到他的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嗬護,而他嘴巴上,時而安慰她,時而斥責她,讓她總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難道,這個飄忽不定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刀子嘴,豆腐心?這麽庸俗的比喻,用在這樣一個驚為天人的英俊男人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她對這個男人的心思,有了細微的變化,莫名的一種信任和依賴感,就像走危險山路的時候,就那麽放心的將小手放在他的掌心,讓他牽引著前行。


    不管前方是荊棘,坎坷,還是平坦,她都信任他,踏踏實實的跟著他往前走。


    最初,對他的責罵很是抵觸,現在,開始習以為常,慢慢習慣這個男人的霸道與**,起碼,沒有強烈抵觸的感覺。


    慕冷睿在碩大的背包裏一陣摸索,戴雨瀟以為他在摸索吃的東西,向他伸出手,因為她確實肚子又餓了,爬山是件體力活,很耗費熱量。


    而慕冷睿似乎沒有看到她伸著的手,繼續摸索著,不知道在摸索什麽東西。


    “喂,我餓了,給我一點吃的……”戴雨瀟不得不開口說道,伸出的小手撒嬌的撫弄一下他的手臂。


    慕冷睿咕噥著說了一句:“幸好我不是很窮,不然都沒辦法養你,這麽愛餓,這麽快肚子又餓了……”然後掏出一包餅幹和一個拉罐給她。


    這話從堂堂的慕大少爺嘴巴裏說出來,感覺很好笑,他居然會覺得她能吃,而且還擔心養不起她?


    “誰說,要你養了……我可以,自己養自己……”戴雨瀟接過食物,羞澀的低下頭,心底劃過一絲甜蜜,這個男人表態要養她,心中沒有抵觸,居然還感覺一種異樣的甜蜜,這是怎麽了?好奇怪的一種心理變化。


    慕冷睿摸索出一個圓筒樣的東西,“啪”的一聲打亮了,原來是電筒,瞬間一束亮光貫穿了整個洞穴。


    “太好了,你居然這麽細心,還帶了電筒!”戴雨瀟將手中的食物放在一邊,驚喜的攀住他的手臂,對著電筒看了又看,十分喜悅。


    “現在有點安全感了嗎?”慕冷睿笑起來,明眸皓齒,笑的很明媚,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抹陽光,瞬間點亮黑暗,掃除戴雨瀟心中的陰霾與恐懼。


    “嗯……”戴雨瀟想說,隻要有他在,她就沒那麽恐慌,隻要有他在,就一直有安全感,可是看看他好看的笑容,根本羞餒的說不出口。


    慕冷睿拿著手電筒四處掃射,觀察著這個洞穴,四處的洞壁都是石頭的,漆黑的石頭表麵上濕漉漉的,看起來很光滑,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東西,沒有任何植被,光滑的一絲雜草都沒有。


    整個洞穴看起來像是倒扣的椎體,底部很寬,而頂部就是被綠色植被遮掩住的狹窄洞口,隻能透進一點點光亮。


    而洞穴的底部,除了那一汪水窪,就是光滑的大塊石頭,也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的硬物或者可以當做繩索利用的植物。


    他用電筒掃掃水窪,光亮很深的透進去,那麽強烈的光亮瞬間被吞噬,這個水窪,似乎深不見底,不是水窪那麽簡單,有可能就是深潭。


    難道,上天注定,他們兩個人,要喪命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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