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兒,別動——你可剛從閻王殿裏晃了一圈迴來,亂動的話,小鬼會舍不得將你放走的——”痘瘡臉上,呲牙咧嘴的笑。

    戴雨瀟這時候才感覺到身體各個關節都止不住的疼痛,渾身像要散架一樣,稍微一動就有支撐不住的感覺。

    “這是哪裏?你要做什麽?”戴雨瀟雙手護在胸前,警覺的問。

    她分明記得,是兩個老漁民救了她,她還記得那個老婦人慈祥的笑容。

    怎麽?她就落入了這個齷齪男人手裏?

    她環視著這個房間,雖然破舊,可還算是整潔,泥土地麵上,沒有一點碎屑或者垃圾,掉漆的斑駁不堪的桌麵上,也擦拭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而屋內,有一種鹹腥的味道,似乎是曬幹的海鮮味道。這味道讓戴雨瀟很不舒服。

    “這裏是我家,你說,我要做什麽?”痘瘡臉呲著黃板牙,大手又伸過來,伸向她護在胸前的手臂。

    “啊!救命啊!”戴雨瀟一邊閃躲,一般驚恐的喊叫著。

    痘瘡臉伸手將她的嘴緊緊捂住,又是一股說不出的鹹腥味,戴雨瀟拚命甩頭,卻怎麽都擺脫不了那隻鹹腥味的大手。

    痘瘡臉,隨手扯過一條破舊的布,封住戴雨瀟的嘴。

    不僅如此,還扯開戴雨瀟的手臂,將她的手臂,和腿腳都捆綁在床腳上。

    戴雨瀟隻能嗚嗚的怒喊著,黑瞳噴火的怒視著那張醜惡的痘瘡臉。

    痘瘡臉看著被綁在床上動憚不得的美人兒,一陣淫邪的笑,仿佛對他的傑作很是滿意。

    他臭烘烘的嘴唇,貼近了戴雨瀟被破布蒙起來的唇瓣,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肯放過,他鐵了心的一親芳澤,盡管隔著一塊破布。

    那臭烘烘的味道,隔著破布都聞的到,戴雨瀟的胃一陣痙攣,她使勁別過臉去,不想看到那張醜惡的臉,想遠離那張臭烘烘的嘴。

    而痘瘡臉怎麽可能放過她,兩隻大手,用力將她的頭扳正,臭烘烘的嘴又貼近來。

    “嗚嗚——”戴雨瀟使勁擺頭,絕望的嗚咽。

    此刻的她,多麽後悔,在直升機上,為什麽要求慕冷睿打開艙門。

    慕冷睿不知去向,而她,雖然大難不死,卻落入這樣齷齪的人手裏,生不如死。

    “天殺的!你要做什麽!”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戴雨瀟睜開眼睛,救她的

    那個老婦人,挑開門簾衝進來,急急火火的拿起牆角的扁擔,對著痘疤臉一陣抽打。

    痘疤臉吃痛的連連閃躲,卻死活不肯退出去,目光還貪婪的停留在被捆綁的戴雨瀟身上。

    “天殺的!你給我滾出去!她可是隻白天鵝,你這癩蛤蟆,想都別想!”老婦人一邊用扁擔打,一邊怒罵著。

    痘瘡臉被打的急了,一把將扁擔奪過來,惱怒的吼:“嬸娘!你怎麽向著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答應我爹娘把我養大,可是一直沒給我討媳婦!”

    老婦人,叉著腰,怒斥:“就你這賴皮樣,哪個姑娘家肯嫁你!想討老婆,就拿出個男子漢的樣子來!”

    “不行!這個美人兒,我要定了!咱們全村裏,都沒一個像她這麽標致的!”痘瘡臉一把把老婦人推倒在地上,又對捆綁著的戴雨瀟動手動腳起來。

    戴雨瀟驚恐萬狀,本來燃起來的一點點希望,又破滅,這個老婦人,怎麽會是身強力壯的痘瘡臉的對手。

    而這個痘瘡臉,也太無恥,難道在他的嬸娘麵前,就色膽包天的動手動腳?

    而且,從他迫切的樣子看來,他想要的,不隻是動手動腳那麽簡單。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戴雨瀟的心,陷入穀底,痘瘡臉的手每落到她身上一次,她的心就沉陷幾分。

    “天殺的,你這是作孽,快停手!”老婦人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扁擔,又朝痘疤臉痛打過去。

    “你這個老不死的!”痘疤臉急了,將扁擔一抽,從老婦人的手中抽出來,再一送,扁擔戳到了老婦人的小腹,老婦人吃痛的跌倒,半天爬不起來。

    “作孽啊作孽!”老婦人濁淚縱橫,捂著小腹咒罵著。

    這下沒有障礙了,痘疤臉獰笑著,走向驚恐萬狀的戴雨瀟。

    戴雨瀟拚命的掙紮,而每一次掙紮,在痘疤臉眼中,都是一次更致命的挑逗。

    痘疤臉亢奮起來,臉上的每一顆痘痘都精神抖擻,撲撲的跳動著給他助威。

    “混賬小子,你想做什麽?你敢做出這大逆不道的事,老子砍了你!”一個老漢衝進來,手裏舉著一把鋒利的菜刀,對著痘疤臉一陣揮舞。

    再色膽包天,他也得把性命放在首位,看到那鋒利的菜刀,忍不住膽怯,跳窗而逃。

    老漢攙扶起地上的老婦人,兩個人一起將戴雨瀟身上的布條解開,連連道歉:“對不起啊姑娘,讓

    你受驚了,那是我不爭氣的侄兒,他父母不在了,我們也沒管教好,唉……”

    “老人家,不要緊,還要多謝你們救我,不然的話——”戴雨瀟連忙道謝,她心有餘悸。

    “姑娘,你肚子餓了吧,不嫌棄的話,我盛一碗粥給你……”老婦人走出去,用大瓷碗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米粥進來。

    戴雨瀟真的感覺餓了,一口氣將粥吃個精光,吃完精神好了很多,感激的看了看慈祥的老婦人。

    “姑娘,夠嗎,不夠我再盛一碗給你,好吃的沒有,米粥管夠!”

    “老人家,不要了,謝謝你,我吃飽了。”戴雨瀟才意識到剛才吃的很急,有點失態,臉紅了起來。

    “姑娘,你好好歇著,我和老伴還得出海,漁家,就得靠海過日子——中午,我們趕迴來做飯給你。”老婦人將空碗拿走,囑咐著。

    一聽他們要走,戴雨瀟慌神了,她真的很怕,那個痘瘡臉再迴來,根本就沒處可逃。

    她扯住老婦人的衣袖,央求著:“老人家,帶我一起出海吧,我好怕那個人迴來,你們又不在,我……”

    “姑娘,不是我們不肯帶你去,海上日頭大,你白皮嫩肉,怕你受不了啊——”老婦人解釋著,指指她曬得黝黑的皮膚。

    “老人家,我不怕,你們就帶我去吧。”戴雨瀟央求著。

    戴雨瀟還是第一次乘坐這種小漁船,鐵皮製成的,船艙很小,放滿了捕魚用的東西,漁網魚兜之類。

    她也隻能坐在船舷邊上,賞著海景,看兩個老人家捕魚。

    海上的太陽,確實很大,強烈的陽光打在海麵上,映得藍汪汪的海水炫目奪人,映得她隻能眯了雙眼。

    海風很是清爽,吹拂起她長長的發絲,很是愜意。

    中午時分,戴雨瀟幹渴的受不了,老婦人遞給她一瓶水,她一會就喝個精光。

    老漢已經煮好飯菜,白米飯,清蒸魚上灑了蔥花,還有一個油燜大蝦。

    戴雨瀟沒有胃口,勉強剝了兩隻蝦,吃了一點點米飯。

    吃著吃著,她就感覺到一陣陣頭暈,眼皮重重的壓下來,讓她睜不開眼睛。

    她用力支撐著,卻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老人家,飯碗落到船板上,他們一頭倒下來。

    這是怎麽迴事?這是怎麽迴事?難道這飯菜裏有毒?戴雨瀟用力支撐著,好在她吃的少,渾身軟綿無力,卻也

    沒有暈厥過去。

    嘩啦啦一陣水聲,一雙手攀住船舷,戴雨瀟驚叫著,可聲音就卡在嗓子眼,發不出聲。

    船舷上出現一張濕漉漉的臉,淩亂的頭發上還濕答答的滴著水。

    又是他,戴雨瀟一陣驚悸,船舷上的那張臉,就是那張醜陋無比的痘瘡臉。

    痘瘡臉爬上船,呸的朝海裏吐了一口口水,抬腳將兩個老人家狠狠踢了幾腳:“他媽的,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害得老子在水下鑽了一個上午!淨壞老子的好事!”

    發泄一番,嘿嘿淫笑著向扶著船舷的戴雨瀟走過來,“小美人兒,要想得到你,還真要動點心思,要不是我提前在水裏放了藥粉,這兩個老不死的,還在礙眼!”

    說完,還不解氣,又朝老漢身上踢上幾腳。

    他蹲下來,手觸碰著戴雨瀟的臉,“小美人兒,你真不該跟他們出海,瞧這細皮嫩肉的,曬傷了可不好,哥哥我給你遮遮陽!”

    他將整個身體覆蓋上來,戴雨瀟一陣胸悶,可是喊也喊不出,渾身軟綿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大手,伸向她胸前的紐扣。

    “混小子!你要做什麽!”老漢被他猛踢了幾腳,清醒過來,支撐著身體朝這邊爬過來。

    他死死的拽住痘瘡臉的腳,因為藥物的作用,根本站不起身,也拿不起任何武器保護戴雨瀟,隻能拖住痘瘡臉的腳。

    被拖住腳的痘瘡臉,不耐煩的蹬蹬腳,可是沒擺脫,一氣之下,狠狠的一腳踹到老漢的臉上,老漢吃痛的一鬆手,臉已經紅腫起來。

    “又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多管閑事!”痘瘡臉從戴雨瀟身上爬起來,拖住老漢的脖頸,往船舷邊上推。

    “混小子,你要做什麽!”老漢沒有力氣的掙紮著,質問著。

    “老不死的,壞我好事,我把你丟海裏喂王八!”痘瘡臉惡狠狠的,死命的拖拽著老漢的身體。

    “住手……”戴雨瀟微弱的說,手抬起來想製止,又無力的落下。

    “小美人兒,你心疼了?給這個老不死的求情?”痘瘡臉獰笑著,暫時停手。

    “你別……傷害老人家……我願意陪你……不反抗。”戴雨瀟費力的說。

    “真的?”痘瘡臉目露精光,格外興奮,朝戴雨瀟走過來。

    “別啊,姑娘,你別搭理這個混小子,他就是個混蛋!”老漢濁淚縱橫。

    “我願意陪你

    ,但是……你要把船開迴去,我不想在船上,不習慣……”戴雨瀟擔心在船上,即便她答應了這個痘瘡臉,他如果還是翻臉將兩個沒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家推下海,那簡直易如反掌。

    既然要救他們,就得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去,到了岸上,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算痘瘡臉為難她,也不能再對兩個好心的老人家怎樣。

    “你騙我!到了岸上,你反悔怎麽辦?”痘瘡臉不相信她,惡心的大手捏住她的皓腕。

    “你可以,再灌一些藥粉給我……這樣,我就逃不掉……”戴雨瀟,以這種等同於自殺的方式,營救兩個救過她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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