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段嫆的孩兒周歲宴那日,陸清悅收拾妥當便要前去赴宴。


    來到府門口,發現薑立就在她的府邸門口等著她。


    “大哥哥怎麽來了?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何需勞煩大哥哥來這一趟。”


    陸清悅又問責守門的護衛和小廝。


    “世子來了,怎麽沒人進去通報,怠慢了世子,你們可擔得起?”


    護衛和小廝忙跪下認錯,薑立替他們解釋道。


    “妹妹,我不過才來一會兒,他們要進去通報來著,你便出來了。”


    陸清悅:“如此,是我錯怪了他們,都起來吧。”


    隨後,她與薑立一起去了郡王府。


    郡王府的周歲宴可比少將軍府辦得隆重多了,來的人也比少將軍府那迴要多。


    段嫆心情大好,對著銅鏡,往自己的頭上比著各種頭麵。


    生了個男嬰後,就連平常看她不順眼的周姨娘和郡王妃都對她溫和了不少。


    她這迴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孟母偷偷找到孟素輕:“你打算什麽時候取那孩子的血來。”


    孟素輕:“郡王妃和周姨娘不知多寶貝那男嬰,整日派人守得緊。”


    “眼下不是好時機,倒是少將軍府那邊呢,你打探到了什麽?”


    孟母:“他們的手腳很幹淨,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什麽蹊蹺的地方。”


    孟素輕已然不知道說什麽了,就知道他們幫不上什麽忙。


    趙天良這會兒衣冠楚楚來到堂廳院子,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張望。


    趙硯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你在找陸夫人?”


    趙天良聞言磕磕巴巴:“沒有,我來招待客人。”


    趙硯警告:“哼,今日你要敢往陸夫人身邊湊,你的腿就別想要了。”


    趙天良心虛的眼神亂晃:“大哥,吃一塹長一智,我已經改過了。”


    趙硯:“是嗎?最好如此,爹娘命我盯著你,你要是不老實,就別怪我了。”


    此時,少將軍府的人來了,一些個見風使舵的夫人千金上前恭喜了王氏。


    段嫆給郡王府添了位男丁,段嫆的地位也跟著在郡王府提高了不少。


    王氏塗著厚厚脂粉的臉上有了一絲紅光:“能為郡王府添個孩子,也是我們嫆兒的福分。”


    不得不說,少將軍府的運氣真不錯。


    每次,大家都以為少將軍府要陷入困境低穀了,又會出現新的轉機。


    溫知意常替一些貴夫人千金看病,與這些貴夫人千金的關係不錯,還能為王氏搭線牽橋。


    氣氛看似很融洽,實則底下在風雲湧動。


    京城流行的各種衣裳頭麵款式換得很快,尤其是女子的衣裳和頭麵。


    從衣裳頭麵上,也能看出一個世家的日子過得如何。


    王氏和溫知意用的都是些舊衣裳舊頭麵,眾夫人千金麵上不說,但私底下不少議論。


    溫知意從前不在意,沒怎麽置辦過貴重的衣裳和頭麵。


    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她身為少將軍夫人,怎能穿得如此尋常寒酸。


    在一眾錦羅玉衣的夫人小姐中顯得格外突兀。


    男子這邊,北樂王燕祺主動和段衡攀話,段衡大喜過望。


    兩人誰都沒有提起先前冷淡的事情,燕祺假裝不經意提起。


    “段兄麵露疲色,近來可有苦惱之事,大可與我說說。”


    “有,但也都是些家事,就不說出來勞王爺煩心了。”


    “段兄如此見外,是不拿本王當成好友?”


    “不是,隻是說來慚愧,不說也罷。”


    段衡實在沒臉說,自己因為被罰了俸祿,從而導致府中日子拮據的事兒。


    燕祺沒有逼他:“嗯,倘若段兄有需要本王幫忙的地方,隻管開口。”


    段衡:“多謝王爺抬愛。”


    薑立和陸清悅來到郡王府時,客人大部分都到了。


    男子和女子分院而坐,薑立安心的同時,又有幾分擔憂。


    安心的是,趙天良這廝沒法子靠近妹妹。


    擔憂的是,妹妹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要遇到什麽事兒,他沒法第一時間趕到。


    薑立叮囑:“妹妹,有什麽事,命綠玉來尋我。”


    陸清悅:“好。”


    趙硯見到薑立甚是欣喜:“子初,我還以為你還生我的氣兒,今日會不來呢。”


    趙天良大鬧了陸清悅的相看宴之後,薑立就對趙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趙硯一直想尋機會與薑立好好說說話,畢竟,兩人也是多年好友了。


    薑立不冷不熱:“趙天良呢?”


    趙硯抬了抬下巴:“喏,在那兒,我派人看著他呢,絕不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生事。”


    他攬上薑立的肩膀:“走走走,進去說話,你要不放心,也能親眼看著他。”


    薑立臉色好了一點兒,跟著趙硯進去了。


    趙天良一見到薑立有點犯怵,或者說,他現在一見到懷國公府的人就腿軟,打哆嗦。


    尤其是薑立和薑溪這兩人,薑溪那小子打他,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留情啊。


    他那夜還以為自己要被薑溪活活打死了,一想起那夜,趙天良感覺自己的身上又疼了。


    薑立此人則是喜歡來陰的,帶來了大夫醫治他,但又不給他止疼。


    甚至哪兒疼,就往大夫往哪兒紮他,美其名曰給他治傷,實則是放大了他身上的疼痛。


    小廝偷偷湊到趙天良身邊稟告:“陸夫人來了,就在女子那邊的院子呢。”


    趙天良頓時感覺身上不疼了,腿上也有勁兒了。


    薑立冷颼颼地看他一眼,趙天良立即露出一個狗腿的假笑,揮退了小廝。


    趙硯卻道:“站住,說了什麽,過來也說與我聽。”


    小廝膽寒地看了一眼趙天良,趙硯眉眼含了些怒。


    “磨磨蹭蹭做什麽,是不是又幹了什麽見不得的事兒。”


    趙天良連忙站起來:“沒有,沒有,我是讓他注意些我那側夫人,有什麽事兒及時來迴我。”


    小廝忙不迭點頭:“是,側夫人有急事要尋二公子,所以奴才急急來報。”


    趙天良:“對,大哥,我這就去看看她有個什麽急事兒。”


    趙硯涼涼道:“站著,派人去跟周姨娘道一聲,問問趙二側夫人有什麽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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