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如此一衝,自是要經過大批搏殺的雙方陣營,可那老嫗等人,各個身手高超,無論是誰朝自己砍殺而來,都是或點或挑,或砸或撩便將這些侍衛擊倒,仿佛不費吹灰之力。那兩名青年劍客也是如此,他們好似常年配合,手中的一套劍法,正好相反相逆,你刺,我劃,你撩,我劈,在這陣中,竟是比旁人的殺傷力還要大些,隻要靠近他們的人,必然會被鋒刃所傷倒地;


    另外,用鋼鞭的漢子,顯然是練得一手橫練硬功,膂力奇強,不管不顧往的前猛衝,手中鋼鞭直砸橫輪,大開大合,也不知一路衝來,砸斷了多少兵器,砸開了多少人的腦袋。


    段壽輝等人看的焦急,但他與高智升都受了傷,無論如何幫不上忙,隻能大聲吆喝,指揮兵將,使之陣腳不亂,可即便如此依然損失慘重。段正明也暗自著急,但麵上卻不露半點,直接拉出腰間的寶劍,轉頭道:“大兄,我且去阻他們一阻。”說著飄身下馬,直接便撲進了陣中。


    段正明接連砍殺了幾名對方人馬,足下再一點地,手中寶劍直接便遞了出去,那大漢剛剛殺出陣中,見寒芒一點,朝自己胸口刺來,立刻將鋼鞭往胸前輪下,但聽“叮”的一聲,段正明的這一劍卻輕飄飄的點在了他的鋼鞭上,身子借著這一彈之力,往旁邊掠了出去,手中劍順勢劃向了那老嫗的勃項。


    這老太婆功力極高,一路走來,用手中拐杖,東一點,西一戳,便閑庭信步般走了出來,此時見段正明攻來,也不招架,左手往上一拍,同時用拐杖直點段正明的小腹氣海穴。


    段正明隻感覺手中寶劍“嗡”的一聲。握著劍柄的一隻手,竟被震的又酸又麻,心中便已知道這老太婆一掌雖是拍在了劍身上,但功力卻比自己高上不是一點半點。哪還敢怠慢?猛提功力。伸出手來,往下一點。


    但聽“嗤”的一聲,這一指的力道正擊在那木杖的杖身上。但老太婆大喝一聲:“黃口小兒,也敢在老身麵前撒野麽!”手中勁力更增,那一陽指力的力道。竟是隻把她的拐杖打的震顫了一下,仍自朝著段正明小腹氣海穴戳去。


    段正明大驚,暗道:“這是段延慶哪裏請來的高手?”心念電轉間,腳下仍自不停,卻橫移了出去,就聽那老太婆再次大喝道:“給我留下!”手中拐杖一卷,一拉,隻聽“刺啦”一聲,這一招雖然沒將段正明留下,但卻將他手臂上的袍子卷了下來。連帶著手臂上也起了條又高又腫的血印子。


    段正明心知不是對手,伸手連點兩指,那老嫗揮杖如風將勁力打撒時,段正明卻已經滑不留手的刺倒了對方兩名人馬,飄身開去。


    正當此時,段正明就看側麵有一人急急奔來,正是延慶太子。他口中高喝道:“吳婆婆,吳家兄弟,孟彪,這個人交給我了。莫忘了擒賊擒王。”一句話沒等說完,他便已經到了段正明跟前,手中寶劍“嗤嗤”驟響,吞吐不定朝著段正明刺來。


    段正明。猛的向旁璿身,劍隨身走斬了過去。段延慶劍往旁邊一欄,另一隻手伸出,猛的點了過去。段正明手中劍正斬在對方劍身之上,竟是也同時伸出另一隻手點了出去。


    隻聽“嗤”的一聲,兩人的指頭竟是同時一震。跟著,距離卻越縮越短,終於碰到了一起“波”的一聲,各自分了開來。


    段延慶喝道:“當真不怕死?還要阻我麽?”


    段正明手指又麻又痛,竟是吃了不小的暗虧,但他頗具大將風度,表現的極其沉雄,道:“莫說這些廢話,你以為你的惡行,就沒人能阻止的了麽?怕死我便不來了。”


    段延慶冷冷道:“好得很。”再也不說半句,腳下忽的一動,身子飛撲過去,手中劍當胸猛刺,另一手,直接便運起了一陽指的功力,與手中劍形成左右唿應之勢,朝著段正明猛攻了過去……


    那老太婆,見段正明竟是在自己手中跑了,心中大怒,拔腳便要追去,但此時左右兩名對方兵馬攻了過來,立刻便用手中拐杖連續兩下,將他們點倒,便是這點時間,隻聽段延慶的喝聲傳來:“吳婆婆,吳家兄弟,孟彪,這個人交給我了,莫忘了擒賊擒王。”


    老太婆登時停下追趕,心道:“是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先將對方那幾個管事的抓住,大事就彈指可成了。”打定了主意,口中一聲招唿,高聲道:“你們隨我來。”


    那用劍的兩兄弟與手持鋼鞭的大漢,立刻砍殺,砸死了幾人,衝了過來,與她匯合到了一處,老太婆又道:“我們去將那幾個頭頭拿了,先定了軍心再說。”


    話音未等落下,那手持鋼鞭的漢子當先搶了出去,用劍的兩兄弟也不慢,緊隨其後朝著對麵殺去。而這個老太婆依然好似一步一步,散步似得朝前而去,可不知怎麽的,眨眼便趕上了他們。


    手持鋼鞭的大漢,口中大喝一聲:“著!”手腕一翻,登時將麵前的一個侍衛橫掃了出去。跟著“騰騰騰”幾個大步,便來到了段壽輝的馬前,舉起鋼鞭,迎頭“唿唿”砸落。段壽輝此時早已受傷,如何能躲出?


    可是這鋼鞭方才擊至半途,卻突然便失了力道,往下墜去,再看時,那大漢的腦袋卻不翼而飛。


    緊跟著,他後麵的兩兄弟,心頭卻大驚失色,因為他們隻見旁邊那在馬上的白衣人,手中淩空這麽一揮,孟彪的腦袋便直接被砍了下來,如此嚇人的功夫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但他們二人心中雖然此時有了懼意,可段壽輝畢竟就在眼前,隻要擒住了他,對方便敗局已定。是以相互心有靈犀,不退反進,一正一反,兩劍同時斬了過去。


    此時的謝孤鴻,坐在馬上卻穩如泰山,見對方攻向段壽輝,右手再次猛地揮了出去。兩兄弟自然時刻注意他的動向。見他一手如刀,再次淩空朝自己等人揮來,腳下急忙變換節奏,朝旁邊躲去。但他們卻沒想到謝孤鴻的火焰刀掌力竟是如此迅捷,隻聽“叮當”兩聲響,他們兩個人的寶劍卻是一震,跟著“噗噗”兩聲,竟是左邊人的寶劍插入了右邊人的胸口。右邊人的寶劍刺入了左邊人的頸項,這兩人便是死時,都是滿眼的不可思議。


    最後麵的老太婆見了,麵上也是駭然失色,隻因這等高手便是天下間恐怕也沒有幾個,她如何能夠不驚?


    要不怎麽人說“馬老奸人老滑”呢。這老太婆見此不再往前行去,而是腳下一挫步,身子往後直退,跟著橫移了出去,口中道:“哪位高人駕臨?還請報上名來?”


    謝孤鴻道:“我讓你走了麽?”話音方落。身子在馬上以如同裏離玄之箭,斜斜的飛掠而出。腳下輕點雙方軍卒的頭頂,如踏空而行一般,眨眼便追上了那老太婆,手中往下直接拿去。


    老太婆暗道:“不好。”手中卻一點不慢,拐杖往上一挑,點向謝孤鴻手腕脈門,但謝孤鴻這一拿,卻飄飄渺渺,搖擺不定;老太婆忽的一杖點空。再想躲已然來不及了,被謝孤鴻直接便捏住了她後頸的天柱穴,之後手腕翻轉那麽一抖,登時仿佛如點爆竹一般“劈劈啪啪”的在空中響了一連串的聲音。


    老太婆口中“哎呦”一聲慘叫。手足身軀好似便再也不像是自己的一般,心中惶恐到了極點。


    謝孤鴻隨之撒手將這老太婆擲於地上,跟著如來時一般,踏著雙方人馬的頭頂,直直返了迴去,複又坐於馬上……


    段延慶此時早已占了上風。手中劍更是飄飄如瑞雪,滾滾似蛟龍,隻把段正明壓製的,十招中竟是隻能還出三、四招罷了。


    而且這兩人越打越兇,越打越狠,不一刻“嗤嗤”兩聲,段正明劃開了段延慶肋部的衣衫,可段延慶卻將他的大腿,刺出一個血洞。


    不過段正明性格沉穩,自己受傷也並不慌亂,強行往左跨步,左手食指向下虛指,右手劍調虎離山般的,畫了個圈子,朝段延慶小腹刺去。


    段延慶冷哼一聲,左手卻直接運起了一陽指功力,朝著段正明肋下指了過去,立起手中劍,從左往右一劃。


    原來,他想用寶劍將對方的劍隔開,而後便可任由自己搶入中門,直接攻段正明的軀幹,到時諸多大穴都會籠罩在自己的劍下。


    可正在延慶太子心中得意之時,隻聽旁邊不遠處慘叫一聲,他心中登時一驚,這聲音他自是能夠聽出,是人稱吳婆婆的武林高手,他也知這老太婆單輪功力,隻怕兩、三個自己綁在一起都未必是人家的敵手,現在她這聲如此痛楚的慘叫,定是受傷極重所至,這場中還能有人傷到她麽?


    就在他心中打鼓的同時,他隻覺得頭頂被人輕輕點了一下,餘光再看時,幾乎在心裏嚇得打了個大大的冷顫,隻見有一白衣人,好像踏空而行,到了對麵,飄坐在了一匹馬上。方才自己頭上的這一點,竟是這人伸足在自己頂門踏步所至,可想而知,這人若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必定是易如反掌一般。


    這段延慶武功確實不低,最起碼比段正明要高上幾籌,可幾乎是同時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不免分了心,手中竟是慢了一慢,可雙方交手,慢上一點,那都是直接要命的。


    段正明此時正在全神已對,是以自己肋下中了對方一指,卻仍自將寶劍朝前猛刺,段延慶精神再次集中時,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拚命璿身躲去。


    隻聽“哢”的一聲,他丹田氣海穴雖然躲了過去,但璿身之後,往前剛剛竄出,段正明這一劍便到了,正點在他的腰眼上,他登時感覺雙腿同時一麻,仿佛不受控製了一般,向前倒去。


    段延慶心中發狠,強運功力支撐,手中劍“撲”的一聲,將一名騎在馬上的軍官刺死,左手立刻抓住馬韁,用臂力將自己拖上了馬,以劍做鞭“啪啪啪”連打馬股。這馬被他抽的級狠,而且他受傷之下,亂了分寸。其中一下,竟是用劍刃傷了馬臀,這馬登時受驚,撒開四蹄。斜斜的跑了出去。


    但還別說,段延慶也算因禍得福,這匹驚馬卻救了他,因為馬匹受驚誰能夠在後麵追的上?是以跑得飛快,竟是從皇宮中一路跑了出去……


    對方這些頭腦一死。段延慶又跑了,段正明立時大叫道:“段延慶已經跑了,你們還敢負隅頑抗麽?”


    段壽輝知道困獸猶鬥的道理,必須放這些人一絲生機才好,若不然明智必死,勢必會性命相博,也大喊道:“我等隻誅首惡,餘者投降不殺!”


    他們兩人如此一喊,場中正自拚殺的雙方人馬均都聽的清楚,而延慶太子一方。有人見了延慶太子確實搶著一匹馬跑了,便直接放下了兵器,有一人帶頭,便有了連鎖反應,不一刻就聽兵器棄之餘地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段壽輝方才說投降者不殺,也是如此做的,隻是留下了一哨人馬,看管這些投降的兵將,之後與謝孤鴻和段正明、高智升等人。帶著其餘人急匆匆趕入了寢宮之內。


    謝孤鴻跟在他們身後,隻見這宮殿裏麵,橫七豎八的倒著一些屍體,有穿著宮裝的仕女。還有戎裝的軍卒侍衛,越往裏麵屍體就越多。並且偶爾還出現一些蒙著頭臉的黑衣人屍體,謝孤鴻見了,知道這些人自己曾經在入宮前見過,是在段壽輝的府邸中出現的那些人,為同一夥人。裝束沒有任何不同,顯然是統一行事。


    段壽輝見了這些人也心中明白,他們和殺自己孩兒的,是一幫人,而在剛剛戰前與延慶太子的一席話來判斷分析,這些黑衣人,定是楊仇笑的手下無疑,因此立刻開聲提醒,道:“大家小心一些,這些黑衣人個個悍勇,應該是楊仇笑的死士。”眾人應聲,繼續往前。


    此時的寢宮級靜,但眾人方轉了一個彎,從兩旁突然衝出了二十餘的黑影,直接便攻殺在了眾人的左右側翼。


    這一下極其突然,手下軍卒登時損傷了一片,不過好在對方人並不算多,段壽輝又指揮得當,讓手下眾人立刻用人多的優勢,將這些黑衣人分割包抄,各個擊破。沒多一會,便統統將其砍翻在地。當然,這也跟謝孤鴻與段正明出手有關。


    待將最後一個黑衣人砍翻在地,眾人就聽原本寂靜無聲的宮殿之內,突然傳出了人言,這聲音十分焦躁道:“我方人少,此時必須先行撤離,待外圍人馬殺到,再作計較。”


    另一個聲音十分震怒,是以別看沒什麽功力,但聲音卻也傳了出來,道:“我殺死了這個昏君,卻不成想黃雀在後,段延慶那人竟如此陰險,在最後關頭,捅了我一刀,真真該死。”


    第一個聲音道:“楊公莫要再說這些了,咱們快走。”之後腳步聲響起。


    謝孤鴻突然道:“敵方隻有四十餘,快衝。”


    段壽輝等人,此時及尊敬於他,聽謝孤鴻如此一說,自是深信不疑的,寶劍當空一擺,道:“楊仇笑就在前方,眾將隨我誅殺****。”說著與手下眾人,往裏疾奔。


    再次轉過一個彎時,露出一個大殿,這大殿其實說是“大”殿,但並不如何大,換成謝孤鴻本源世界的算法,可能也就一百多平米,不到兩百的樣子。眾人衝進來之後,隻見對麵站立了幾排黑衣人,正如謝孤鴻所言,正好四十。


    原來,楊仇笑先是勾結了延慶太子,卻不想殺進宮來後,段延慶與手下人合起來演了一出謊報軍情的好戲,說段壽輝已然帶著人馬殺了進來,段延慶立刻自爆奮勇,為其斷後。


    而楊仇笑雖然善於陰謀詭計,但那隻是政治鬥爭時的手段,臨陣用兵的兵法卻遠遠不如段延慶,心中大急之下果然中計,變成了延慶太子手中的刀子,衝進宮來,直接殺了上德帝段廉義。


    此時他雖然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可是手下現時隻剩四十餘人,雖然各個都是培養的死士,但終究人少。因此聽見外麵人聲嘈雜,還以為是段延慶帶著那幾個武林高手,和軍卒衝了進來,便立刻從角門往外逃竄。


    不過這也和他所料想的差不了多少,段壽輝見這些黑衣人各個巍然不動,知道便是率軍衝鋒也未必就能在短時間撼動對方,是以轉身抱拳。道:“謝大俠,此時此刻還需您親自出手,隻要幫我們將楊****擒住,便是對我大理百姓功德無量。段壽輝代萬千子民,給謝大俠鞠躬了。”說著不顧傷勢一躬道地。


    謝孤鴻其實,莫看他平時冷峻,威嚴到了極點,但隻要是真情實意求他。若是能幫的,他基本都會出手,也就是常說的,麵冷心熱;此時他見段壽輝如此真情流露,立刻伸手將他扶起,道:“此時易耳!”之後往兩邊擺了擺手,又道:“爾等閃開兩旁。”


    現在,對麵的這些死士人數隻有四十餘,雖然此時抱著必死的決心給楊仇笑斷後,但如果直接衝殺不免露出空隙。是以結城陣勢,要用陣型阻擋敵軍腳步,隻是各拉兵器,全神以備。


    段壽輝等人立刻按照吩咐,給謝孤鴻空出一塊地方,隻見他上前幾步,口中“嘿”的一聲,雙手如抱圓球,功力猛然間運了出去,刀氣連環斬出。但聽對麵“噗噗,嗤嗤”聲響,這些黑衣人如何見過這等武藝?哪還能抵擋得了?口中發出陣陣的慘叫,竟是硬生生被他用火焰刀的掌力。在中間砍出了一條血路,就聽謝孤鴻口中一聲大喝:“此時不衝更待何時?”說罷,雙手並指而立,往左右各自連環虛砍四刀,直接便將這些黑衣人合攏的去路封住。


    段壽輝等人暗自震驚謝孤鴻的武功,但此等大事麵前卻不曾猶豫半點。尤其是段正明,手中寶劍一擺,道:“大家隨我殺!”說罷,當先衝了過去。身後眾軍卒也發一聲喊“誅殺****!”緊隨其後掩殺了過去。


    隻是這一會,這些黑衣人見對手如此強橫,並且早已有人馬殺了過去,剩下的將自己等人團團圍住,分而擊之,雖是抱了死誌,但也不免有些亂了陣腳。


    再加上謝孤鴻雖然出手不多,但卻手下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在一旁即便看著,也平添他們的心理負擔。是以這一場殺伐,簡直比在外麵那一場還要迅速。


    隻聽得慘叫連連,響成了一串,沒到一刻鍾的功夫,場中的黑衣人便僅剩了十餘人還在負隅頑抗。眾人將其圍在當中,刀槍並舉,往裏不停的招唿。


    不過還沒等將這些人完全格殺,段正明已經倒提著寶劍,迴轉了過來,他的手上還拎著一顆人頭,下方頸項的斷裂處還在“滴滴答答”的留著血珠,麵上扭曲變形,極是不甘,正是楊仇笑的首級。


    段正明將人頭往上一舉,高聲喝道:“楊仇笑謀逆弑君,十惡不赦,現已身死。爾等還要做困獸之鬥麽?”


    雙方人馬均停了手,隻是已然將剩下的近十個黑衣人圍在當場。這些黑衣人都是對楊仇笑死心塌地的,自是認出了那人頭的模樣。


    相互間看了看,其中有一人突然發的一聲喊,道:“好,好,今日楊公身死,卻萬古流芳,我便是死了也不投降,看你等如何能夠拿住我?”說著掉轉兵器“噗”的一聲,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心口。他這一死,其餘人齊齊發一聲喊,道:“楊公萬古流芳!”紛紛自盡而死。


    段壽輝見了,歎息一聲,道:“執迷不悟,執迷不悟啊。”說著和段正明走到了謝孤鴻身旁,抱拳道:“多謝謝大俠出手,若不然這****還真未必能如此之快抓住。”


    謝孤鴻道:“無妨,先莫管我,這些殘局,還需你們收拾。”


    段壽輝道:“那便怠慢謝大俠了。”說著,與段正明開始慢慢的穩定情況,派出人去聯絡親近的大臣,另外取了兵符,將全城戒嚴,粘貼告示,穩定人心。


    而謝孤鴻則是被段壽輝派人恭恭敬敬的請到了府上安頓,在這段時間段壽輝和段正明極是繁忙,不過謝孤鴻卻被伺候的好好的。


    安排的這間房子也被下人收拾的幹淨利落,謝孤鴻前後看了看很是滿意,迴手讓下人都退了出去,練功狂人的本性再次發作起來,開始不停地練起功來。最近一段時間,他練得都是釋迦應身功,主要是他為了解決本源世界的隱患。


    而這門功夫講究氣、血、體,三者合一,同時修煉。乃是用真氣散落在自身血脈當中。非是得必定沉於丹田才可,行功之時,有時以真氣強壯血肉,有時落於四肢。由內到外,在由外到內,正應了這門功夫的名字,釋迦應身功,以氣應身。身體內外具強。


    而謝孤鴻通過練這門功夫,結合自己本源世界的身體情況,越發覺得能夠解決真氣亂竄的毛病,雖然他知道本源世界的身軀,肯定不如現在自己的身軀這樣,隻要一練功便立刻精深通透,但隻要有效果,慢慢修煉,早晚能不懼真氣亂竄的病症。


    到了晚上,大理城中軍隊成對巡邏。捉拿楊仇笑的殘餘黨羽。不過這一切謝孤鴻卻不再關心,待停了運功,他從榻上站了起來,坐在了桌邊,心中算計道:“這大理城中,寶貝最多的地方可能就是皇宮了。待此間事了,便讓段壽輝帶自己去皇宮的寶庫中看上一看。”


    他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沱茶,他雖然喝著很香,其餘的全然品不出來,但段壽輝吩咐下人:“去給謝大俠拿我書房中那塊七十年的沱茶。”便知道了這定是級珍貴的。


    要知道。在他本源世界,雲南的上好沱茶十幾年的年份一兩,便需要八九千元。而這七十年年份的,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了。那真真是有價無市的,你無論花多少錢,便是敗家般的猛砸幾百萬,上千萬,都未必能夠買的著一兩半兩的。


    謝孤鴻愈喝感覺愈香,可他喝的爽了。便也不再注重“品”這一字,直接一杯一杯如喝酒似得開始幹起杯來,竟是喝了個水飽,便也將叫他用飯的下人再次打發走了,之後心中又道:“若是大理並無自己需要尋找的神物,那城外的天龍寺中,有一門劍法,但這劍法也是武功一路,能否算得物品麽?”


    心中猜疑不定,又在外麵的當院,從靈蛇拳,神駝雪山掌,透骨打穴法等等等等,一直到火焰刀這些功夫,挨個演練了一番,之後喚過了府中下人,吩咐他們弄好熱水,洗了個痛快澡,便迴到室內,趴在床上,再次化身成蛤蟆精般“咕咕,咕咕!”的睡去了。


    待到了第二日,他神清氣爽的起來,簡單洗漱一番,吃了早飯,又開始在院內,將自己會的功夫,瘋狂的修煉起來。


    就是如此,一連二十幾日,謝孤鴻都在瘋狂的練功,又是一個早上,王府外麵突然來了幾個人,而這些人穿著打扮都十分特殊,為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青年,麵白無須,幹幹淨淨,不過旁人見了他都十分客氣的和他打招唿,口稱:“羅總管。”


    原來,這人原先便是段壽輝王府中的總管太監,十分得段壽輝信任,而他十分忠誠,仁義,從不苛責任何下人,是以王府中人,幾乎人人都很尊敬於他。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到羅總管到哪裏去了,現在方一現身,便引起了王府諸多人物的禮遇。


    他跟旁人打了一聲招唿,直接來到了謝孤鴻的院落前站好,大聲說道:“敢問謝孤鴻,謝大俠可在麽?小的羅世忠拜見!”他雖然不會功夫,但嗓音嘹亮,尖利,是以傳出了老遠。


    謝孤鴻正在院內修煉武藝,自是聽得清清楚楚,他也不認識這人,是以手下並不停頓,口中道:“進來!”


    羅世忠領著身旁的兩個小黃門,從大門處邁了進來,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看謝孤鴻正在院中運功,便靜靜的站在一旁,也不上前打擾。


    謝孤鴻待一套神駝雪山掌法打完,這才雙手畫弧,將功力收了迴去,轉頭看了看他,道:“你是何人?”


    羅世忠彎腰抱拳,微笑道:“勞謝大俠動問,小的羅世忠,是陛下新任的********,這些日子,陛下剛剛將楊****的黨羽剪除,十分繁忙,今日才算徹底穩住了事態,是以立刻吩咐小的,說:‘這一個月,實在是怠慢了謝大俠,你便立刻去請謝大俠進宮,好讓我給謝大俠陪這失禮之罪。另外也好用些酒水,讓我略盡一番地主之誼。”小的聽了陛下的吩咐,不敢怠慢。是以趕忙迴了老王府,前來請謝大俠進宮。”


    謝孤鴻道:“段壽輝,段王爺當了皇帝麽?”


    羅世忠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那日得益於謝大俠鼎力相助,直接誅了那首惡楊****,之後一眾臣子均知曉了陛下那日與謝大俠和二王爺進宮殺賊,為先帝報仇之事。陛下因此深得民心,又加之謝大俠。二王爺,高侯爺的鼎力相助,以及群臣再三勸說登基大寶,陛下委實推脫不過,這才勉力應了下來……”


    他說到這裏,謝孤鴻心中卻暗暗好笑,道:“我雖幫他幾次,卻又何時助他登上了帝位?”隻聽那羅世忠接下來,暗暗壓低了聲音,說道:“今日陛下還要設立儲君。也就是正明二王爺為皇太弟,又對小人說:‘謝大俠乃世外高人,若能前去觀禮,那便再好不過了。’是以小的,還請謝大俠移步皇宮。”


    謝孤鴻聞言暗道:“我正要讓他帶我去皇宮寶庫看上一圈,如此最好。”想罷,點了點頭,道:“好,咱們這就走吧。”


    羅世忠說道:“是。謝大俠請隨我來。”說著在前方帶路,這就叫做恭敬。謝孤鴻雖然不在意這些,但他如此卻也不反對,便跟在了後麵。


    等到出了王府大門,隻見前麵一輛八匹馬拉的華麗大車。正停在道旁,羅世忠說道:“還請謝大俠上了陛下的車駕,小的便在後麵跟著就是。”說著,他身後有人給他拉過了一匹馬來。


    謝孤鴻點了點頭,進入了車廂,隻見裏麵並不算太過奢華。隻是獸皮鋪地,兩旁的雕刻比較講究罷了,還有一個茶幾放在正中。待謝孤鴻坐穩後沒多久,馬車徐徐開動,朝著大理皇城而去。


    他坐下之後便開始練起功來,他便是如此的珍惜時間,隻不過這次卻沒練一會,馬車就停了下來。羅世忠的聲音在外麵響道:“謝大俠,我們到了,還請下車。”


    謝孤鴻收了功力,從車上下來,隻見麵前一座宮殿,是前些時日未曾來的,羅世忠在前麵一邊引路,一邊給謝孤鴻介紹,原來,這座宮殿,乃是大理國上朝時百官匯報國事的大殿,也就是百姓口中俗稱的金鑾殿。


    此時文武百官還未到,但裏麵新任的皇帝卻正背著手,站在殿中朝著外麵張望。他的身後左側,還立著一個人,正是段正明。


    見謝孤鴻進來,段壽輝麵露喜色,迎上幾步,抱拳道:“謝大俠肯賞光觀禮,榮幸之至。來,我們先坐下敘話。”


    那羅世忠極為懂事,早就在皇位的兩旁準備了兩把椅子,段壽輝自是坐在中間,段正明因為屆時會成為皇太弟,是以坐在左側。而謝孤鴻則坐在了皇位的右手邊,這是極重的大禮了。謝孤鴻雖然向來較為冷峻,但卻知道好歹,是以也不能不給麵子,此時算是真心準備觀禮了。


    “哎!”不過三人方一坐好,就聽有人歎了口氣,正是坐在左手邊的段正明。


    段壽輝疑道:“賢弟這是怎麽了?為何無故歎氣?”


    段正明卻並未迴答“唿”的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謝孤鴻的麵前,抱拳道:“謝大俠,正明有一事不明,還請謝大俠為我解惑。”


    謝孤鴻道:“何事?”


    段正明又是歎了口氣,望了望皇座上的段壽輝,道:“謝大俠,我……我皇兄的傷當真醫治不好了麽?”


    謝孤鴻搖了搖頭,道:“好不了了。”說著,見段正明麵露遺憾神色,又道:“當初他胸口中了劍傷,那高葉雖然功力尚可,但據我觀察距離能夠使出劍芒還差得太遠。可他不知從那得到了秘法,使之用劍時能夠催動兩寸劍芒,雖然功力不純,可畢竟當時情況危機,沒有得到救治,使之劍氣入了心脈,潛伏於其中,現時便是大羅神仙,也決計除不掉這處隱疾了。”


    段壽輝“嗬嗬”一笑,道:“那時謝大俠便曾提醒於我,若再不救治,恐怕壽元必定大減。但當時那楊賊禍亂宮牆,為兄如何能夠顧得了那麽許多,便和賢弟兵合一處,殺了進來,不過好在誅殺了楊賊,為兄莫說還有幾年壽命,便是現在立時死了,也是值得的。”


    段正明聞聽此言,再次給謝孤鴻行了一禮,道:“多謝謝大俠了,哎,不成想,我皇兄如此天賜明主,卻……”說到後來已然有哽咽之意,竟是再說不下去。


    謝孤鴻沉思半晌,道:“救治確實不能,但壓製傷患,晚幾年複發卻也並不算難,隻是……”


    段正明急聲問道:“隻是什麽?”


    謝孤鴻道:“隻是待複發之時,心脈俱裂,必然是及痛苦的。”


    段壽輝大笑道:“無妨,無妨,白撿了幾年的壽元,便是痛苦而死又能如何?”說著也站起身來,抱拳朝著謝孤鴻一禮,道:“還請謝大俠告之,如何才能壓住傷勢。”羅世忠更是直接跪在了一旁,朝著謝孤鴻連續叩頭。


    謝孤鴻點了點頭,說道:“不忙行禮,都先起來說話。”說著將眾人扶起。


    三人又在落座,謝孤鴻接著道:“其一,施為者必然是一位功力高絕之人,而且一旦出手便中途不可停下,若要被打斷,施為者和你,輕則走火入魔,重者命喪當場。”


    場中幾人聽的登時出了一身冷汗,段壽輝卻反而十分冷靜,點了點頭,道:“有其一,必有其二,謝大俠但講無妨。”


    謝孤鴻道:“不錯,其二,便是施為者若是將你救了,也必定要付出的代價極大,若是一身功夫都給你穩固了傷勢,他功力高些,你便能多活個十年八年,功力低些,你便隻能多活個一、二年。”


    這話說完,段壽輝等人都默然不語,因為此等條件太過苛刻,過了半晌,段正明才開口問,道:“謝大俠,施為之人,必須要將一身的功夫全都幫我皇兄穩固傷勢麽?若是如此,恐怕天下間,無人能夠答允。”


    謝孤鴻道:“這也未必便是,如果有人功力高絕,將五成功力幫你皇兄穩固傷勢,那你皇兄說不定,也能多活個七、八年。隻是,這人功力無論多高,都至少要耗盡五成的功力。”


    聽完這番無論怎麽算,都級不劃算的言語,段正明卻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道:“皇兄,天龍寺的高僧,說不定,可以幫你穩住傷勢。”


    段壽輝聞言,雙眼一亮,不過隨即卻皺眉搖頭,道:“不可,天龍寺中的高僧修為不宜,隻是為了讓愚兄多活個幾年,便要至少消耗一位高僧的近半功力,實在是太也慚愧,便是高僧能夠答允,為兄也絕不能答應。此時就此作罷,莫要再提就是。”說著轉頭說道:“羅世忠,你現在便去讓群臣覲見吧,朕即刻宣布正明為皇太弟。”


    注:“兄弟們,又是一萬字哈,幫鯊魚點忙吧,有啥來啥,我啥都不懼!嘎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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