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站在等待機場巴士的車亭下,等著早就該來,但一直沒有出現的巴士,穆童站在一旁,小紳士般的秀氣模樣引得路人紛紛迴頭注視。


    「我不知道該如何陷害人。」官靜冬失笑不已。


    「那太好了,陷害的伎倆讓恰人一個人學就好了,我給你在台灣的電話和地址,你有空要跟我聯絡,知道嗎?」說著,她掏出筆和紙寫下自己的聯絡資料,交給了對方。


    「嗯。」官靜冬點點頭,伸手就要接過紙條。


    對於她那麽幹脆地點頭,穆可人狐疑地眯起美眸,充滿不信任地盯著她,「你真的會跟我聯絡嗎?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拿了我的地址和電話之後,就會消失得無聲無息,好像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我不會。」


    「你保證?」


    「嗯。」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後來,在斷斷續績的聯絡之中,官靜冬才知道原來穆可人就是燕譽一直想要找的女子,但她沒告訴任何人,因為她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想要保護的秘密,不想被別人知道。


    雖然,她並沒有一定的把握,但趁著這個機會逃離令揚天身邊,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落腳,也並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但,離開他身邊的念頭卻僅隻出現短短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心底深處,最終,她還是決定迴到他的掌握之中。


    她替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怕自己的離開會禍及金家的人。


    令揚天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冰霜般冷酷,他的心也如冰雪般隻有凍人的寒冷,她無法想象他會為了她的逃離做出什麽事情。


    如果他要毀了全世界,她也毫不懷疑他一定做得到!


    她一個人隻身走進令揚天設在九龍的堂口,知道自己不需要花費吹灰之力,就會有人主動帶她去見他。


    果不其然,她一進堂口大門,就有一個年約六十歲,蓄著小山羊胡的老人連忙帶人迎了上來,「靜冬小姐,你到底去了哪裏?令爺找你找得快要急瘋了!咱們弟兄都怕到晚上還是找不到小姐你的話,不知道該怎麽交代才好。」


    「帶我去見他吧!」她平靜地說道。


    「那當然,來人,備車!」老人揚聲喊道,立刻就有人照辦。


    這時,老人又迴頭,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忍不住好心地勸道:「靜冬小姐,我們都知道令爺疼你,把你當寶貝似的憐惜,不過,你這次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令爺很著急,樣子看起來很陰沉,你自己迴去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她苦笑。


    真是好可笑!每個人都以為令揚天疼她、愛她,卻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是如何冷落她,對她冷嘲熱諷的。


    這幾個月來,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她就連晚上等著見他一麵部不能夠做到!他是她的主宰者,她對他而言卻什麽都不是。


    在她的心底,甚至於弄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堅持迴到如此對待她的男人身邊,她心裏也非常明白自己這一迴去,隻怕再也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這時,一名年約三十的黑衣壯漢來到她麵前,「靜冬小姐,車備好了,讓小的護送你去見令爺吧!」


    官靜冬淡然頷首,眾人讓她走在最前麵,儼然以行動確定她在他們心裏的地位,這是令揚天有意替她奠下的形象,她是他唯一承認的女人,任憑是誰再親近他都不能取代官靜冬的地位。


    誰,都不能取代官靜冬在他心底的地位……


    當地在弟兄們的護送下迴到家之時,令揚天已經在前廳裏等著她了!她看著他冷峻的臉龐,已經有心理準備要接受他的處罰責罵。


    但他沒有開口,隻是不發一語地看著她,但她不信在他的眼底看見了心疼的光芒,隻當作是自己看錯了。


    「你不問我一整天去哪裏了嗎?」她主動地開口,冷淡的語氣仿佛是對他的挑釁。


    「那不重要,你人已經在我麵前了。」在他的眼底綻過一抹激動的情緒,他用平淡的表情掩藏得很好。


    「你真的覺得我去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情,對你一點都不重要嗎?」她一口氣微微地提起。


    「你想告訴我嗎?」他挑起眉梢,直勾勾地盯視著她,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已經千百年未見了,此時此刻再將她仔仔細細瞧一遍。


    「我不知道……我應該要告訴你,可是我不想說。」她心裏有著倔強,明知道自己應該要告訴他流產的事情,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那就不必說了。你的臉色很蒼白,迴房去休息吧!」自始至終,他深沉的眸光一直都停留在她臉上。


    「是。」她深吸了口氣,硬是將心裏的話給吞迴去,在女傭的扶侍之下走上了二樓的樓梯,卻在這個時候又聽見他開口了。


    「聽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擅自出門。」他口吻專斷地說道。


    「是。」


    「去吧!」


    在上樓之前,她忍不住迴眸瞧了他的背影一眼,或許是多心了吧!她從他寬厚的背膀上看見了一種近似悲傷的沉重。


    他藏著話沒對她說,正如她有事隱瞞著他一樣。


    他們兩個人之間明明就如此接近,卻感覺就像在地球的兩端般,永遠、永遠也無法拉近半點距離。


    官靜冬歎了口氣,一階拾著一階走上了二樓;不說了!藏在她心底沒對他說的話,今生今世就藏在她的心底,不必再說了!


    這時,武叔悄悄地走了過來,一臉擔心地問道:「令爺,難道你不告訴靜冬小姐說你已經知道——」


    「住口,閉上你的嘴,什麽話都不許多說。」他低喝了聲。


    「是。」武叔退到一旁,沒再說話。


    令揚天握緊了拳頭,泄漏出隱藏在他心底的激動情緒,這輩子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永遠不會……


    走進了房間,官靜冬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一樣,就連心裏都覺得好空蕩,她坐在鏡子前麵,看著自己一頭及腰的長發,心裏忽然想起了令揚天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他喜歡長發的女子。


    如同一匹上好的絲緞般烏黑柔亮,披迤在纖細的肩膀上,柔若無骨的模樣最教男人著迷。


    他說,他喜歡欣賞她長發的樣子。


    柔如絲緞的發絲披迤在她的纖肩上,柔若無骨的模樣最令他著迷。


    而她卻偏偏最不喜歡被他看見長發柔弱的樣子,纖長的發絲被他揪在掌心時,她總會感覺就連心髒都被他給一把揪住了。


    如果,她剪短了自己的長發,不再是令他著迷的樣子,那他對她的愛戀還會剩下幾分呢?


    她想看一看,看他冷酷的神情為之大變的樣子。


    他就像一塊寒冰,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溫度能夠令他融解。


    她喚來了女傭,交給了她一把剪刀,要她齊肩剪下這頭長發,怎麽剪都無所謂,隻要能夠剪下這三千煩惱絲即可。


    這消息立刻就傳來到令揚天的耳裏,他走進了房裏,斥退了顫抖的女傭,以非常陰冷的語氣向房門外的一群下人們說道:「聽著,誰敢動她的頭發,我就斬斷誰的手!」


    「那是不是我自己剪自己的頭發,你也要砍斷我的手呢?」她微微一笑,美眸之中的閃爍與銀剪銳利的光芒相互唿應。


    「靜冬,你應該知道惹我生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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