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根本不會罵人, 哭起來也跟小貓一樣抽抽搭搭,可憐又勾人, 輕易就能引起男人內心肮髒的想法。


    臉頰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舔了下,宋鬱愣住。


    對方在幫他舔眼淚。


    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膏味,舌頭很燙,滑膩感讓宋鬱忍不住脊背戰栗,一時連哭都忘記了。


    “別、別這樣。”


    他渾身發麻, 窩在男人懷中的薄弱身軀哆嗦著。


    而男人卻固執地沒有停下動作,像是給小貓洗臉那樣幫少年弄幹淨了眼淚。


    隨後, 又朝肉乎乎的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


    宋鬱後腰沒了力氣。大概是哭太厲害了, 他很累, 腦子也是暈的。朦朧間,他感覺被抱到了馬桶上坐著, 隨後對方離開了隔間。


    宋鬱閉上眼睛, 大概過了幾分鍾, 他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嚇得立刻縮起了身體。


    而薄然岑一進隔間,就發現了整個身體都縮在馬桶上的、衣服皺皺巴巴, 模樣可憐到不行的宋鬱。


    少年像是被欺負慘了,看見他之後吸了吸鼻子,表情要哭不哭地:“薄然岑……”


    “救救我……”


    旁邊的助理緊隨其後趕到,待看到宋鬱縮在隔間了的模樣震驚至極。隨後又小心翼翼朝薄然岑看去。


    薄然岑臉色陰沉得可怕。他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宋鬱身上,隨後伸出手臂輕輕挽住少年的腿彎。


    柔軟的觸感讓他的手臂微微發僵。


    又柔聲安慰著:“別怕。”


    助理在旁邊大氣不敢喘,立刻跟上去,一路走到車旁,幫忙打開車門。


    薄然岑將少年輕輕放在後車座位上,隨後聲音和臉都沉下來。


    “迴酒店。”


    *


    酒店就在片場附近,很快就到了。


    薄然岑先下了車,站在車門附近,作勢要將宋鬱抱下來。


    宋鬱現在很害怕被別人抱著,這讓他想到剛才被人抱在懷裏被迫做的那些事情。


    薄然岑看出來了,沒再去抱宋鬱,而是牽住他的手心。


    少年的掌心很軟,皮膚細膩,摸不到一處繭。


    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


    大概是被嚇到了,手心有點濕,卻依舊死死握住他的指節,不肯鬆手。


    這樣全身心依賴的模樣讓薄然岑迷戀極了,牽手的力道逐漸變重,直到進房間才鬆開。


    他將宋鬱抱到床上,自己半跪在跟前,一點點把那張漂亮卻糟糕的臉擦拭幹淨。


    宋鬱還沒從驚嚇的餘韻中恢複,鼻息不穩,睫毛還抖個不停。


    薄然岑沒開口問什麽,自己動手燒了熱水,又一點點用勺子喂給對方。


    宋鬱嘴巴本來就幹,下意識喝了兩口,才察覺到自己像個小朋友一樣被喂水。


    等男人再次將勺子遞過來時,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開臉:“我自己喝。”


    薄然岑將水杯遞過去。


    宋鬱仰著臉一口氣喝了半杯,小巧的喉結來迴聳動。


    薄然岑眸色暗下來。幾秒後不露聲色收迴視線,又塞過去一塊附近很有名的桂花糕。


    宋鬱咬了口,這才恢複精神,抬眼看薄然岑,甕聲甕氣:“謝謝……”


    薄然岑幫他理順了有點亂的頭發,語氣溫和:“發生什麽事了?”


    宋鬱咬了咬下唇,想到那個變態做的事情,立刻變得羞憤。


    他的表情被薄然岑看在眼裏。


    如果換作薄遲,早就急得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開口質問。可薄然岑並不是這種半大的毛躁野狗,他更像是隱伏在暗中一動不動的野獸。


    等到那一團毛絨絨的小獵物循著氣味找到,才尋找住機會,一口咬住後頸,心滿意足將獵物叼迴窩裏。


    “不方便說也沒事。”薄然岑又遞過去一塊其他糕點,“不過你說了的話,我才更有可能找到欺負你的那個人。”


    宋鬱沒什麽胃口,別開臉,示意不吃了。


    聽到薄然岑的話後垂下眼睛。他的眼尾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聲音裏已經染上了哭腔:“我遇到變態了……”


    薄然岑湊過去,輕輕安撫著宋鬱的肩膀。


    “別怕。”


    這時候的薄然岑儼然成為了宋鬱的救命稻草,少年格外依賴對方,就算是忍著羞恥,也還是將變態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薄然岑。


    然而他忽略了一點


    薄然岑也就是對他有欲念的壞男人。


    隻是比他口中的變態,多了一層道貌岸然的偽裝而已。


    宋鬱的聲音停下來,薄然岑的臉色發沉,然而喉嚨卻不受控製地幹澀起來:“還有呢?”


    “……什麽?”


    “用手指壓你小腹逼你,幫你舔幹眼淚”薄然岑盯著已經被激得滿眼霧氣的少年,唿吸變重,“除了這些,還做了什麽?”


    宋鬱快哭了,單薄的肩膀羞恥到發顫。


    “我、我不記得了……好像……”


    他還在努力迴憶,下一秒,就感覺耳垂被重重磨了下。


    宋鬱哆嗦了下:“……薄然岑?”


    “他咬了你的耳垂。”


    男人低啞的聲音幾乎是鑽進他的耳朵了,又麻又癢:“上麵有咬痕。”


    “我不記得了……”


    宋鬱小聲道。


    剛說完,就感覺耳垂被重重捏住。


    薄然岑是半彎著腰湊過來的,身上西裝馬甲的金屬扣子時不時蹭到他的胳膊,很涼。


    宋鬱沒敢開口,直到耳垂上的那一小塊軟肉被弄疼,才小聲喊了他:“薄然岑……有點疼。”


    耳垂徹底紅起來,已經看不清上麵的咬痕。


    男人這才鬆了手,端了椅子做在宋鬱對麵:“你來片場這件事,跟什麽人說了嗎?”


    宋鬱搖頭。他是跟009那裏得到的地址,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薄然岑本想問有沒有告訴薄遲,但他畢竟是薄遲的小叔,多少了解對方秉性。薄遲雖然脾氣差性子急,但肯定幹不出這種事。


    “這地方剛搭成不到兩天,之前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所以,對方已經是跟著你過來的。”


    宋鬱驚訝:“你是說,我一直被人跟蹤了?”


    薄然岑沉默幾秒:“那群雜碎還聯係你嗎?”


    宋鬱疑惑“嗯”了聲。


    薄然岑不厭其煩解釋:“就是之前帶你去包廂喝酒那些人,現在還找你嗎?”


    可那次是他主動去包廂裏何喝酒的。


    薄然岑好像誤會了。


    “如果聯係你就跟我說。”薄然岑沉吟一秒,繼續道,“我手裏的權勢和人脈比他們多很多,你並不需要他們。”


    “嗯……”宋鬱發現,薄然岑好像對他挺好的,“應該不是他們,他們沒聯係過我了。”


    “除了薄遲,你最近還跟誰走得近嗎?”


    走得近的就隻有顧則疏了。宋鬱很自然地排除了主角,搖頭。


    “也許你一迴去,他還會跟蹤你。”薄然岑建議,“這間酒店安全性很好,你可以先住這裏,等我迴去再給你安排住處。”


    男人考慮周全,他以為宋鬱膽子這麽小,被嚇成這樣,一定會躲在酒店不願意出門。


    結果宋鬱卻拒絕了他的建議。


    “我不要。”


    宋鬱耷著臉,很不高興。他已經不止一次遇到過變態了,但這個世界的變態尤為過分。


    想到他像是小孩子一樣被對方做那些事,他就羞憤得想要給這個人一巴掌。


    “我要抓住他。”


    薄然岑眯起眼睛:“不怕?”


    宋鬱的氣勢瞬間沒了一大半,他朝薄然岑看了眼。


    看起來就很靠譜。


    於是伸手拽了拽男人衣服,撒嬌道:“有你在,你會保護我的。”


    宋鬱很會示弱。


    聲音軟,皮膚白,長得很有保護欲。


    這幾點對男人來說是致命傷,尤其是宋鬱那張淺色的眼睛,漂亮的像是玻璃珠子,又盈著一層霧氣。


    不過薄然岑比普通男人更沉得住氣。


    他慢條斯理道:“我是個商人。商人不做虧本買賣。”


    宋鬱知道這是在談條件。


    他想了想,小聲:“我隻有十萬……”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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