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蟬目光敏銳地瞥見劉在腳下深深凹陷的地麵。


    他心中不禁一動,眼珠滴溜溜一轉,瞬間便將此前所發生之事猜出了個大概。


    隨後,他緩緩抬起雙手,朝著白無玄拱了拱手,輕聲說道:“白兄啊,您貴為化神中期的高手,天通商盟盟主,怎麽去欺負一個僅僅隻有元嬰中期修為的修士,這實在是有些……嗬嗬,有些說不過去吧!”


    聽到這話,白無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冷哼一聲,迴應道:“勒蟬,本盟主做事自有分寸,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再說了,這位劉在小友雖說表麵上修為隻是元嬰中期而已,但他的肉身修煉可是已然達到了化神初期的境界。如此說來,又怎能說是我白某人故意欺負於他呢?”


    勒蟬聽聞此言,心中頓時了然。


    不過,盡管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勒蟬也並未打算繼續糾纏下去。


    畢竟,他與劉在之間並無太深的交情,犯不著為了這麽一件小事而與白無玄徹底翻臉。


    想到此處,勒蟬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算了吧,權當是一場誤會罷了。”


    “這小子竟然也是你們無相教之人?”白無玄眉頭微皺,目光緊盯著眼前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勒蟬微微頷首,緩聲道:“不錯,他的確剛剛加入我們無相教不久。今日之事,還望白兄高抬貴手,饒過這位劉小友一命。”說罷,勒蟬雙手抱拳,向著對方行了一禮。


    然而,白無玄卻是冷哼一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厲聲道:“勒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以為我白某人怕了你們無相教不成?還是說,你覺得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其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一般。


    勒蟬嘴角微顫,轉而掛上笑容,看來他並不願行無謂之舉。“哎?!白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提他幹什麽?白兄啊,聽聞此間藏有稀世珍寶,隻是不知此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如今既然大家夥兒都已齊聚於此,倒不如咱們先合力破開這神秘的法陣,之後再各顯神通、各憑本事去尋覓寶物,不知白兄意下如何呢?”


    白無玄聽著勒蟬所言,又見其似乎和地上的劉在站在一起,一時間也不好再對劉在發難,隻得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迴應道:“一同破陣?我看並無此等必要了吧。”


    勒蟬聞言,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緊不慢地應道:“哦?既然如此,那勒某就隻好眼睜睜地看著白兄您大展神威來破陣啦,待您成功之後,我等眾人倒是能跟著沾點光,撿個現成的便宜咯!”


    說罷,還故意衝白無玄眨了眨眼。


    白無玄被勒蟬這番話氣得臉色發青,怒目圓睜,指著勒蟬怒斥道:“你......你這無恥之徒!想要占老夫便宜,休想!”


    “我說要一起破陣,白兄您還不情願,難道白兄破開此陣之後,會阻攔我們其他人進入不成?”勒蟬對著白無玄說道。


    白無玄聽著這話,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其實,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在破陣之後再重新布置一道法陣,但如此一來,不僅耗時費力,而且著實顯得有些多餘,勒蟬是何人,一般法陣根本難不倒他。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輕哼一聲,直接將勒蟬晾在了一旁,自顧自地朝著法陣走去。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勒蟬小聲嘀咕一句。


    隻見白無玄走到法陣跟前停下腳步,他伸出一隻手輕輕一翻,刹那間,十幾麵小巧精致的旗子便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


    緊接著,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微微轉動,目光緊緊鎖定住法陣中的關鍵位置。


    隨後,他手臂一揮,十幾麵小旗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準確無誤地沒入到法陣之中。


    此時的白無玄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吟誦某種神秘的咒語。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那些沒入法陣的小旗開始閃爍起耀眼的光芒來。


    不一會兒功夫,原本平靜如水的法陣突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就像是一口燒得滾燙的大鍋裏麵的沸水一樣,不停地翻滾湧動著。


    “好一個精妙絕倫的以陣破陣之法!”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勒蟬不禁脫口稱讚道。


    站在一旁的劉在見狀,連忙開口向勒蟬請教:“前輩,看您對此好像頗有了解,莫非您對於破陣之道也有所研究?”


    勒蟬微微一笑,迴答道:“嗬嗬,隻是略懂皮毛而已。白兄所施展的這一招破陣法門,確實稱得上是上乘之法,至於具體叫什麽名字嘛,我倒是不太清楚啦。怎麽劉小友想學?如果想學可以拜入白無玄門下。”


    “我?還是算了吧。”劉在苦笑道。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那不斷翻湧的法陣中心處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圓形的洞口。


    這個洞口大小剛好能夠容納一人通過,與之前劉在等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打開的那個小口子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我們走……”白無玄麵色凝重地衝著身後那幾個人沉聲喊道,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形一晃,瞬間化作一道耀眼的精光,如閃電般徑直衝入了前方的法陣之後。


    剛剛穿過法陣,白無玄便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揮,想要將手中的小旗收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隻聽得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傳來,隻見勒蟬裹挾著一群人竟然如同鬼魅一般,後腳緊跟著從洞內穿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盡管白無玄反應迅速,但終究還是慢了那麽一小步。


    還未來得及完全收起小旗,勒蟬等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眼見如此情形,白無玄心中暗叫不好,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他畢竟也是久經殺場之人,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隻見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勒蟬等人,嘴角不易察覺地抖動了一下,似是在表達著內心的不滿與警惕。


    “嘿喲,你可真像那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啊!難道說你們無相教裏出來的人都跟勒道友一樣,這麽喜歡占別人便宜不成?”白無玄滿臉鄙夷地說道。


    麵對如此嘲諷,勒蟬卻是麵不改色,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哼,這可不是什麽占便宜,此乃實力使然!有本事白兄也來試試啊!”


    白無玄聽得不耐煩了,他皺著眉頭,一臉厭惡地看著勒蟬,心裏暗暗嘀咕道:“真是懶得跟你在這裏磨牙!”


    緊接著,他周身猛然泛起一層淡淡的青光,隨著青光越來越盛,白無玄整個人突然化作一道青色遁光,如流星趕月一般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眨眼間,白無玄以及他身旁的那些人就消失在了天際盡頭,不見絲毫蹤影。


    “你們幾個小輩,之前的條件可是已經答應下來了?”勒蟬緩緩迴過頭來,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身後的呂瑤等人,聲音低沉而有力。


    站在那裏的趙牛犇趕緊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說道:“前輩放心,我們青牛山三傑從今往後,願全心全意聽從前輩您的差遣!我們誠心誠意想要加入無相教,絕無二心。”說話間,他微微彎下腰去,表示出十足的敬意。


    聽到這話,勒蟬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將視線轉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呂瑤,開口問道:“那麽你呢?”


    隻見呂瑤抬起頭來,迎上勒蟬的目光,但很快又低下頭去,小聲說道:“迴前輩的話,呂瑤也十分願意加入無相教。隻是……呂瑤向來自由散漫慣了,若是真入了教中,還望前輩能給呂瑤分配一個相對自由些的任務。當然,呂瑤定會嚴格遵守教規,按時、保質地完成教中所交代的各項任務。”


    話音落下,她再次垂下了腦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聽完呂瑤這番話,勒蟬略微沉思片刻,然後迴答道:“相對自由的工作倒也並非完全沒有,隻不過那些大多都在遙遠的洲幽大陸那邊。然而眼下這冰雪大陸之上,各方勢力對於資源和地盤的爭奪已然進入到了最為激烈的白熱化階段,可謂處處都是硝煙彌漫、劍拔弩張,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處真正稱得上‘自由’之所啊。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給你安排三個任務好了。待你將這些任務圓滿完成之後,自會安排你離開這冰雪大陸。”


    呂瑤一聽,心中大喜,連忙道謝:“多謝前輩成全!”


    勒蟬心中滿是喜悅和滿足之情,此次來到此地竟然又成功招收了四名元嬰期修士。


    他深知在外麵那充滿變數的戰場上,有時候真正能夠左右戰局走向、決定最終勝負的並非隻是強大的法寶或者高深的法術,而是那些具備卓學才能和智慧的人才。


    然而,當他將目光聚焦於劉在身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淡淡遺憾之情便如潮水般在心底悄然湧動起來。


    雖說新近加盟的那幾位元嬰期修士個個身手不凡、實力超群,著實令人不敢小覷。


    但若是把他們放置到整個戰場局勢當中去審視和衡量,卻仿佛依舊存在著某些難以忽視的缺陷和短板。


    相較之下,這些人的實力與劉在相比仍然有著頗為明顯的差距。


    要知道,想要成功製服劉在絕非易事。


    畢竟,劉在不僅自身修為高深莫測,而且性格堅毅、桀驁不馴,對於任何試圖強迫他屈服的行為都會堅決抵抗到底。


    更關鍵的是,劉在本人根本沒有絲毫意願加入無相教。


    好在值得慶幸的是,他同樣也無意投身於天通商盟門下。


    如此一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與劉在之間並不會產生直接的敵對關係。


    這時,勒蟬轉頭看向身旁的劉在,開口問道:“劉小友,不知你接下來作何打算?是願意與我們一同行動呢,還是想要獨自一人前去探查?”


    劉在微微拱手,語氣堅定地迴答道:“前輩,晚輩自覺修為尚可應對諸多狀況,所以想獨自一人前往探查。”


    勒蟬聽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並叮囑道:“如此也好,不過劉小友切記,待你離開此處之後,尚有一項重要任務需要完成。切不可掉以輕心啊!”


    劉在恭敬地點頭應諾,目光一直緊隨著那群無相教修士,看著他們緩緩地走入試煉之地,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沒過多久,劉在便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一條與之前兩撥修士截然不同的道路。


    這片試煉之地廣袤無垠,劉在穩坐在浮空獸背上,緊緊貼著茂密的森林低空飛行。


    他將自己強大的神識完全展開,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細致入微地掃視著每一寸土地,不肯放過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之處。


    就這樣一路飛行了足足半天時間,劉在所見到的也僅僅隻是一些在林中緩緩踱步的低階妖獸而已。


    漸漸地,他心中開始對呂瑤所說的話產生了懷疑:“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竟然無法被裝進儲物袋並帶走呢?可若是千辛萬苦尋到之後才發現根本沒辦法用儲物袋裝走它,那麽這番努力又還有何意義?”


    劉在腦海之中思緒如電,飛速地思考著這個令人困惑不已的問題。


    與此同時,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不時閃爍出金色光芒,時而明亮耀眼,時而又隱匿不見。


    就在這一天,當他駕馭著浮空獸飛越過一條蜿蜒曲折、貫穿整個森林的河流之際,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連忙出聲喝止浮空獸停下前行的步伐。


    從空中俯瞰下去,這條河流表麵看上去似乎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即便以劉在如今足以媲美化神修士的強大神識來探查,一時之間竟也是難以覺察出其中隱藏的奧秘所在。


    然而,就在他那猶如迷穀金睛般銳利的目光掃視之下,原本應該按照常理落入水中的浪花,竟然詭異地倒流了迴來!


    而且這種反常的現象並非偶然出現一次,而是一直在持續不斷地發生著。


    隻不過那些倒流的浪花實在太過渺小細微,如果不是全神貫注、仔仔細細地去觀察,恐怕根本難以察覺到其中的異樣之處。


    “看來,定是有人在此河流之中精心布置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法陣!”劉在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自思忖道。


    緊接著,他果斷下達指令,讓身下那頭威猛雄壯的浮空獸緩緩降落在河流的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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