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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淵向來大碗喝酒、千杯不醉,這一迴才喝了半壇女兒紅,就醉得不成樣子,倒在桃花樹下沉沉睡了過去,連石朝歌迴來他都不知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重淵心裏的苦,恐怕是我永遠都無法體會到的吧,


    石朝歌柔柔地看著我們,輕斥:“怎麽喝這麽多酒,我幾天不在,你們就一起胡鬧,”雖然是責備的話語,可是他的臉上卻是一片柔情蜜意,輕輕皺眉,把重淵抱起來,輕輕放到了床上,然後轉身進廚房去做醒酒的茶湯,


    我從後麵圈住石朝歌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朝歌老大,朝歌老大……”


    一遍一遍喊他,永遠也喊不夠,


    石朝歌,朝歌,朝歌……這個名字怎麽這麽好聽呢,


    石朝歌拿勺子在鍋裏逆時針翻攪,身子輕顫:“小卜,到一旁坐著,小心燙到,”


    “人家不嘛,人家要抱抱,”


    “好,抱抱,”


    石朝歌把勺子放在灶邊,轉過身來,輕輕擁著我,下巴擱在我的頭頂,微微歎息:“小卜,都怪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我喉嚨哽咽,淚水一下模糊了雙眼:“朝歌老大……”


    我們就這樣輕輕地相擁,空氣中散發著石朝歌身上特有的佛香,像是檀香味加混入了花香和胭脂香,非常濃鬱,卻一點也不膩人,聞著聞著,心便安定了下來,開出燦爛的花兒,


    “朝歌老大……”


    “嗯,”


    “我好像聞到糊味了,”


    “……茶湯燒幹了,”


    石朝歌鬆開我,轉過身去,那褐色的茶湯已經見底了,鍋周圍黑糊糊一片,一陣一陣糊味從鍋裏散發出來,我急忙舀了一瓢水,倒進鍋裏,呲……水入鍋,發出古怪的呲呲聲,濃濃的白煙從水裏冒了出來,衝進了我的?腔裏,我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石朝歌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著,


    我咳了半晌,看著石朝歌焦急的臉,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卜,”


    “哈哈哈哈哈哈……”


    “你沒事吧,”


    “哈哈哈哈……”我指著石朝歌的臉,“你臉上全是黑灰,哈哈……站著別動,我幫你擦擦,”


    “嗯,”


    石朝歌聽話地站在那裏,果然一動不動,我趁機占了一點鍋底的黑灰,在石朝歌的臉上東抹抹,西擦擦,畫了一個大花臉,我神色正然地看著石朝歌:“嗯,好了,好帥的一張帥帥臉哦,”石朝歌狐疑地看著我,我換了個表情,魅惑地看著石朝歌:“朝歌老大,你再這樣看著人家,人家會忍不住把你撲倒的耶……”


    “小卜乖,去照顧重淵,我重新做一碗茶湯,”


    “人家也要喝,”


    “好,做一大鍋,我們一起喝,好不好,”


    “嗯嗯,”


    我賊賊笑著,往廚房外走了兩步,猛地迴轉身撲在石朝歌身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狠狠琢了一口,然後迅速轉身,朝廚房外奔去,


    滋味真好,香甜軟糯,跟從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跑到石朝歌房間,在衣櫃裏翻出自己的背包,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包白色的小紙包,


    紙包裏是香魂,


    這些香魂是我從重淵的身上搜刮來的,石朝歌不在的日子,我讓重淵教我調香魂,重淵死都不肯,我隻好偷偷摸摸弄到了一小包,以防萬一,


    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我倒了一杯水,把香魂全部撒進去,然後走到重淵房間,


    “重淵,醒醒,喝醒酒湯啦,”


    我把重淵扶起來,撓了撓他的咯吱窩,他最怕癢了,撓這裏,他肯定醒得特別快,


    果然,他迷迷糊糊的,張開了嘴巴,


    我趁機把一杯水全都灌進了他嘴裏,甜甜地笑:“乖重淵啊,好好睡一覺哈,別打擾老娘的好事,知道麽,嘻嘻……”


    香魂裏的配方稍微改一改,就是上等的迷藥,


    迷人,又迷魂,


    我把杯子放迴原位,拿條毛巾,打盆水,給重淵擦了擦臉,擦著擦著,心裏不由微微泛疼,重淵白毛白眉,好像一下蒼老了許多啊,也瘦了,這一路走來,他吃了不少苦,出生那天起,他就是陰煞,渾身邪氣,好不容易有了結發妻子,卻被地藏王橫插一腳……現在,他退去滿身的煞氣,走向善道,雙腿卻殘了,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男人,


    我歎了口氣,猛地想起了那句話:重淵,我是煞兒啊,


    想到這裏,我的心口猛地一疼,我嚇了一大跳,站起身,後退兩步,


    “小卜,重淵醒了麽,”


    石朝歌端著兩端茶湯,從房門外走了進來,


    我暗自吐出一口氣,看著石朝歌甜甜地笑:“朝歌老大,重淵這個醉鬼怎麽都叫不醒,”


    “嗯,”


    石朝歌把重淵扶起來,半擁著,輕喚:“重淵,重淵,”


    重淵嘴裏喃喃:“大師兄……女人……”


    “來,把茶湯喝了,我已經涼過了,不燙,”石朝歌食指和中指並攏,在重淵的胸前點了一下,重淵自動張開了嘴巴,將那碗醒酒的茶湯全喝光了,然後又沉沉睡了過去,怎麽叫都叫不醒,石朝歌自語自言:“喝了茶湯都沒用,醉得太厲害了,下迴不許再喝酒了,知道麽,”


    我愣愣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


    石朝歌看著重淵,無奈地笑:“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醉了就不省人事,我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我非常無語,


    “重淵,等你醒來,大師兄跟你講好多好玩的故事,好不好,就像以前在山上一樣……”


    重淵一直沒給石朝歌任何迴應,石朝歌卻自顧自說得起勁,


    “重淵,是大師兄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若我能早些了悟,你就不用走這條荊棘滿地的路了,都是大師兄不好,”


    “重淵,你能原諒大師兄麽,”


    我苦哈哈地站在一邊,“朝歌老大,你把我忘記了麽,”


    石朝歌身子一怔,迴頭看我,單手摟著重淵,另一隻手打開:“小卜,過來,”我跟被主人召喚的哈巴狗似的,把剛才的不滿全都忘光了,歡天喜地衝進了石朝歌的臂彎裏,石朝歌緊緊摟著我和重淵,聲音柔柔地:“小卜,重淵,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我悶悶迴答:“誰先離開誰是狗,”


    “嗯,”


    我趴在石朝歌的懷裏,偷偷捏了下重淵白皙的臉,


    重淵,雖然你很讓人心疼,但如果因為你的身世背景或經曆,而讓我把對石朝歌的愛分給你一點點的話,那我是絕對做不到的,相信你也不需要這樣憐憫的愛,對麽,重淵,從今往後,我們三個就是最親最親最親的親人了,不分彼此,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時間在指尖遊走,暖風輕輕掃過,


    雨過天睛,彩虹搖搖掛在天跡,世間萬物一片祥和,


    重淵這一“醉”,醉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悠悠醒過來,石朝歌出去買中藥去了,說是要重新研究醒酒湯的配方,重淵還不知道石朝歌已經迴來了,我也還沒打算現在告訴他,因為……我還有個小小的計劃,還沒有完成呢,


    我遞給重淵一百塊錢:“重淵,老娘下午做糖醋魚,你幫我去買瓶醋,”


    重淵不屑地看著我:“大爺腿腳不方便,”


    “腿腳不方便,嘴還利索吧,”


    “嘴也不利索,”


    “那手呢,手沒殘啊,”


    “手疼,”


    我摸了摸下巴,笑說:“哦,這樣啊,原來我們家重淵渾身都疼啊,真可憐,哦對了,我爸媽昨天逼我去相親,你和朝歌老大讓我保管的那些金卡和現金什麽的,我就全帶走了啊,到時候我嫁到人家家裏去,你們辛苦賺來的那些巨額財富就都是人家的了,”


    “……女人,你活膩了,”


    “嘿嘿嘿嘿……好啦,別這麽高冷嘛,人家鍋裏還有菜呢,要不,我去買醒,你幫我看著鍋裏的菜,”


    重淵翻了個白眼,搶過那一百元錢:“什麽牌子的醋,”


    “隨便,看你,都行,”


    “嗯,”


    重淵轉動著輪椅,吱呀吱呀地出門了,


    我對著重淵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時間推測得沒錯的話,石朝歌馬上就要迴家了,我迅速跑進石朝歌的房間,換上了精心準備好的衣裙,畫了個淡妝,用窗簾把窗戶遮了,點亮床邊的小台燈,


    香帳暖床,美人在床,我就不信石朝歌不動心,


    “小卜,重淵,我迴來了……”


    石朝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趕緊照著鏡子擺了幾個最“風騷”的姿勢,然後半躺到了床上:“朝歌老大,人家在床上呢,”


    吱呀……房門開了,


    石朝歌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小袋子,袋子裏散發著一股好聞的中藥香,


    “小卜,怎麽躺在床上,哪裏不舒服麽,”


    “嗯……”我低吟了一聲,讓自己表現得更加嬌弱羞澀一點,


    石朝歌把中藥袋子放下,走到床邊,伸手搭在我的額頭上:“沒發燒,”他又把手放在我的脈搏上,“脈象平穩,唿吸順暢,並無異常,小卜,你……”


    “哎呀,”


    我打斷他的話,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貼了上去,“一個大男人幹事怎麽這麽磨磨嘰嘰的,老娘等不及了,”我反手把他壓倒,張腿騎在他腰上,俯下身,在他的耳根處輕輕吹了一口氣,“朝歌老大,人家想吃你好多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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