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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剛一到家,許般若就興高采烈地跑了來,拉著我的手。


    “小卜姐姐,你知道什麽是草莽英雄麽?”


    我愣了下,去瞪站在許般若身後的王徹,這個家夥,什麽草莽英雄,肯定又是他忽悠許般若的。


    許般若搖著我的手:“小卜姐姐,你知不知道呀?”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個……草莽英雄啊,就是民間英雄啊,綠林好漢之類的。”


    “我也是這麽迴答的,但王徹哥哥說不對呀。”


    不對!


    當然不對!


    從王徹嘴裏說出來的,當然不僅僅是詞語的表麵意思了。


    我咳嗽了一聲,拉著石朝歌向院子裏走,不打算再理他們兩個,王徹突然把我擋住了:“小卜卜,你肯定知道,你別裝傻。”


    我老臉發熱,“老娘什麽都不知道,讓開!”


    王徹得意地把大明王的畫像拿出來:“如果你聽話的話,我們告訴你第四枚符印在什麽地方。”


    他知道第三枚符印是……


    我氣不打一處來,朝他吼:“草莽英雄不就是許仙麽!你他娘的快說,第四枚符印在哪裏?”


    許般若問:“小卜姐姐,為什麽草莽英雄是許仙啊?”


    “因為……”


    麵對許般若這麽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老娘怎麽好意思解釋得出口?


    我把問題拋給王徹,“許般若,我的答案是對的,至於為什麽,你問你王徹哥哥吧。”


    許般若揚著清純的小臉:“王徹哥哥?”


    王徹朝我拋了個媚眼:“彪悍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哈哈哈哈……”


    “朝歌老大,我們走。”


    我把石朝歌拉進後院,石朝歌突然站住,問我:“小卜,我也不明白,為何草莽英雄是許仙呢?”


    “因為他草了蛇啊。”


    重淵打開房門出來,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石朝歌麵上一喜:“重淵,你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重淵伸了個懶腰:“大師兄,我好得很,不用擔心。”說著,他大步向外麵走,剛好王徹和許般若走了進來,重淵怪叫一聲,“哎喲……這不是我們的大明王附身的俊臉帥哥嘛?”原來之前的對話,他都有聽到。


    王徹得意地抬高了下巴:“重淵,你以後要是再揍哥,哥就對你不客氣了。”


    “怎麽個不客氣法啊?”


    “哥有大明王附體,大明王是神靈哦。”


    重淵邪魅一笑:“是嘛……可是小王八,你背上的大黑手印是怎麽迴事呢?”


    “啊?”王徹突然怔住了,突然衝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又出來,焦急地說:“完了完了,這是怎麽迴事?我的背上怎麽有個大黑手印子啊?誰幹的?哎喲……疼死我了,怎麽越來越疼了?”


    重淵哈哈大笑:“大爺告訴你,是你家大明王幹的,哈哈哈哈……”


    “……他、他為什麽要害我?”


    我嘿嘿一笑:“王徹,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啊,不要讓女人跨過你的腦袋,你還讓許般若騎在你脖子上,大明王隻拍了下你的背,還算輕的了。”


    王徹呆在了原地。


    重淵解釋說:“這叫鬼拍背,有你好受的。”


    “喂喂,重淵大爺,救我啊。”


    王徹抱住了重淵的胳膊,重淵嫌棄地把他推開,他又貼了上去。


    我好笑地看著王徹:“現在知道害怕了?”


    許般若急得快哭了,“小卜姐姐,你快點救救王徹哥哥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騎他的。”


    我聳了聳肩:“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作完啊。”


    石朝歌牽了我的手:“小卜,我教你畫符。”


    “好,快走。”


    “小卜姐姐,朝三爺,你們……”身後傳來許般若焦急的聲音,“王徹哥哥,你怎麽了?怎麽突然暈倒了?鬼拍背?啊……重淵哥哥,你快救救王徹哥哥啊……求求你了……嗚嗚……”


    我和石朝歌相視一笑,進了屋。


    其實,鬼拍背也沒那麽可怕,畢竟是自己家的仙家們,隻要誠懇地向仙家道歉,並且


    用幹淨的竹子葉或者是柚子葉(夏天可以用新鮮的柳樹葉)泡水,清洗脖子和雙肩,如果這些葉子都找不到,也可以用陰陽水清洗,一半開水兌一半冷水,如果有雨水更好,但必須是直接接到的沒有落地的雨水,這種水叫無根水,可以淨身。


    有人問能不能用井水?


    井水屬陰,最好不用,會增加不舒服的感覺。


    我知道這些方法,是石朝歌教我的,想必重淵也是知道的,但我們都不打算立刻告訴王徹,先讓他吃點苦頭,誰讓他老是那麽不尊重神鬼呢。


    “朝三爺,朝三爺,您在家麽?”


    “朝三爺……”


    我正和石朝歌在房間裏畫符,隱約聽到門口有人敲門,並大喊石朝歌的名字,我放下筆,走了出去,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大門口,她見到我,問:“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朝三爺在家麽?”


    我點了點頭:“你是……”


    “哦,我叫池語,是池文和池武的表姐,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們把池武的病給治好了,我想請你們幫幫忙。那個,朝三爺在家吧?”


    “嗯,在,請進。”


    我把池語請進後院,一進屋,池語見到了石朝歌,愣了很久,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原、原來您就是朝三爺啊,比我想象得要年輕很多,那個……我、我、我叫池語,是……”


    “直接說正事吧。”


    石朝歌淡淡地說了一句,頭也沒抬,手仍然在紙上畫著符。


    池語一下呆住了,臉色尷尬。


    我搬了把椅子給池語:“池小姐,先坐,慢慢講。”


    池語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緊張地說:“是這樣的,朝三爺,我今天來是請您幫我看看婚姻,你看要怎麽看呢?多少錢都沒有關係,你看……”她想看石朝歌,可是又好像很害怕似的,隻敢到餘光偷偷地瞄。我咳嗽了一聲,她忙把視線收了迴來,臉更紅了。


    “測婚姻?”


    石朝歌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池語。


    池語拚命點頭:“嗯,測婚姻,測婚姻,朝三爺,您……”


    “寫個字吧。”


    石朝歌把一張空白的紙放到了池語的麵前,池語尷尬地看了看紙,又轉頭看我,我會意,從石朝歌那邊取了一支筆給池語,我說:“集中精神,心裏想著要測的事,隨便在紙上寫個字,想到什麽字就寫什麽字,放輕鬆。”


    池語顫抖著拿起筆,端端正正地在紙上寫了一個“複”字。


    我把紙遞給石朝歌,石朝歌瞥了一眼,微不可聞歎了一口氣,“你的生辰八字。”


    池語愣了下,說:“我是1986年3月4日出生的。”


    “丙寅年。”


    石朝歌邊說,邊在紙上寫了五個字:丙寅,測婚姻。


    池語見石朝歌沒再說話,不明所以地看向我,我苦苦笑一下,說道:“把要測的字寫在紙上,這叫命紙,你先別急,等一下。”


    過了半晌,石朝歌說:“夫妻爭吵不停,婚姻動蕩不安。”


    池語大驚,忙點頭,說:“對對對,哎呀,朝三爺果然名不虛傳,我就是跟我老公不合,天天吵吵鬧鬧,我的婚姻很不順,我該怎麽辦啊?”


    石朝歌點了下頭,說:“你寫的是複字,從簡化的複字來看,上麵是人,起於巽宮,代表長女,人出於長女,你跟你丈夫生有一個女兒。”


    池語眼中的驚訝轉成了崇拜,“朝三爺,您真是太厲害了。”


    石朝歌繼續看著命紙,淡淡地說:“‘複’是會意字,代表”迴來””返迴”之意,甲骨文的‘複’字並不是一個人字頭,如果把這個字立體化,俯視來看,上部中間是方形窖穴,代表房子,也就是家,你寫這個字,說明你是個很在意家庭的人,為了家庭安穩奔波勞累,做了很大的犧牲。”


    這時,我看到池語的眼圈都紅了。


    看來石朝歌全說準了。


    池語哽咽著說,“朝三爺,您說得完全正確啊,我跟我老公確實生了一個女兒,我今天來問事,是因為我老公13年的時候出軌了,雖然我們從結婚後就一直吵吵鬧鬧的,但那隻是小吵小鬧,有多少人家過日子,沒有磨牙拌嘴的時候呢?我可是從來沒想過他會有外遇啊。”說到這裏,池語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我忙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池語,池語接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擦掉了眼淚。


    可是……


    越擦,眼淚流得越洶。


    我歎了口氣,哎……女人呐,一輩子為老公出軌的事情煩心,真是悲哀,就連我媽也是,整天擔心我爸在外麵有女人,為此我媽還學會了“易容術”,我經常假裝成男孩子,就是跟我媽學的化妝技術。


    石朝歌在複字上畫了一個圓圈。


    “池小姐,從字裏看,兩端是兩個出入的通道,下麵的反文看作腳,表示可以出入,所以這個字有反反複複之意,用這個字來測婚姻的狀況,自然有其意反複的意象了。你丈夫外遇這件事,分分合合多次,要麽是糾纏不清,要麽是慣性出軌。”


    淡然的語調,卻說出了最殘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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