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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許般若鬆開我,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紫水晶,瑟瑟發抖。我發現她隻要一傷心或者害怕,就會摸這個手釧,手釧是她爸爸送的,估計摸摸珠子能讓她增加點安全感吧。


    我拍了拍她的背:“許般若,別怕,朝歌老大不兇的,重淵才兇。”


    許般若帶著哭腕說:“不不不,小卜姐姐,朝三爺比重淵哥哥厲害多了,也兇多了,你是沒看見,那天我們……”


    “許般若!”


    石朝歌突然開口打斷了許般若的話,冷冷地喊了一聲許般若的名字。


    我走過去摟著石朝歌的胳膊:“朝歌老大,你不要再嚇許般若了,她隻是個小姑娘,膽子小。來來來,你嚇我,嚇我我不怕,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石朝歌伸出食指,點了下我的額頭:“你呀。”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石朝歌轉頭跟許般若說話,這一迴沒那麽兇巴巴了,很平靜地說,“許般若,兒孕胎中,臍係於母,胎係母脊,受母之蔭,父精母血,相合而成,雖後天之形,實得先天之氣,非他金石草木所比也,這些,你可知道?”


    許般若眨著萌萌噠的大眼睛,“嗯,我知道,是講紫河車與胎兒、母體之間的關係的。”


    我聽得都呆住了。


    平常我總以為我們一大群人都是在裝牛x,沒想到他們是真牛x,隻有我一個人是裝的!


    我完全聽不懂石朝歌在說什麽,許般若卻可以跟他對答如流。


    我被許般若的博學打擊到了。


    石朝歌說:“天地之先,陰陽之祖,乾坤之始,乃紫河車也。你與小鬼王有緣,她與符印相連,這枚乾坤卦印……”停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地迴看他,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同許般若說,“這枚乾坤卦印是你的。”


    “什麽?”


    我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我的乾坤卦印……啊啊啊!我絕壁不能接受個事實!嚶嚶嚶!我的乾坤卦印啊!我的心碎了!


    許般若一臉清純:“乾坤卦印是什麽?”


    石朝歌沒理她,迴頭安慰我道:“山鬼母錢曾有所示,東方之出與月亮有關的地方,乃是乾坤卦印之所在,小卜,東方並非我們所悟之方向,而是指……”


    我接過話頭說:“是指姓東方的人嘛,好吧,我猜到了。”


    “嗯。”


    “月亮也不是天上的月亮,是指月亮墳。”


    “不錯。”


    我不甘心地吼:“朝歌老大,憑什麽啊?憑什麽乾坤卦印是許般若的?我找了那麽久!”


    許般若說:“小卜姐姐,乾坤卦印很厲害麽?你喜歡的話,我送你好了,隻是不知道乾坤卦印到底長什麽樣子啊?”


    石朝歌看了眼快被重淵擰成麻花的小鬼王,突然轉了個話題,說:“先解小鬼王之怨結,再去尋屍體吧。”說著,走到重淵身邊,把小鬼王給解救了出來,我將針管裏剩下的最一點石頭沫子的白液抹到了小鬼王的身體裏。


    石朝歌說得對,這石頭沫子的白液隻能暫時壓製住小鬼王,如果想要完全製服,還是要從根源做起。


    ——解開小鬼王的怨結。


    整個月亮墳的怨煞陣都因為這個小鬼王而凝聚,小鬼王的怨結解開了,其他的小嬰魂和小童魂還愁化解不了麽?


    先把怨煞陣破了,老娘再來好好跟石朝歌理論理論那枚乾坤卦印!


    我把手放到小鬼王身上,想去了解她的怨結所在,可是剛剛放上去,小鬼王突然發起狂來,跟瘋了似的,明明沒什麽力氣了,卻還是張大了嘴巴來咬我,重淵把她狠狠甩在了地上,她掙紮著起來,還想來攻擊我。


    這是怎麽迴事?


    走陰這麽多年,還是頭一迴遇到不肯讓我了解怨結所在的“陰魂”。


    我再次走到小鬼王身邊,抬手去摸她,她的眼睛裏突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流,不停地流,滴落到了地上,我嚇壞了,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化解,她就已經被我玩死了。


    石朝歌把我拉到一邊:“小卜,你身上靈氣太強,莫要傷著她了。”


    我哦了一聲,沒再靠近小鬼王了。


    我靈氣再強,也不會傷害到陰魂吧?我的體質本來就是與他們溝通的橋梁啊。


    不明白為什麽小鬼王會這個樣子?


    許般若舉起手說:“小卜姐姐,可不可以讓我試試?”


    石朝歌冷冷地站著,沒有說話,許般若也不敢說話了,祈求地看著我,我點了點頭,許般若高興地蹲了下來,把小鬼王抱在懷裏。


    “小鬼王,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告訴我,你有什麽心願麽?我們小卜姐姐人很好的,她可以幫你完成哦。”許般若說完,靜靜地等著,過了一會兒,把臉貼到了小鬼王的肚子上,又過一會兒,抬起頭,高興地跟我們說:“小卜姐姐,她說想喝奶奶。”


    “……”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著疼。


    許般若真的可以跟小鬼王溝通啊!


    小鬼王要喝喝奶奶……


    這個心願也太難了點,現在東方宛如都死了,我們上哪兒去找奶奶給她喝?


    重淵把小鬼王揪了起來,提到半空中:“小家夥,走,大爺帶你喝去,喝完了趕緊滾去投胎啊。”


    我喊重淵:“喂,你哪兒去找奶水啊?”


    重淵頭也不迴:“東方宛如的屍體還沒有運走,你們跟我來就行了。”


    我很好奇他到底要怎麽弄,於是跟上了重淵的腳步。石朝歌和許般若也跟來了,重淵一路往春花家走去,進到了宛如的房裏。


    宛如的屍體還在地上,保持著原來死時的姿勢。


    重淵把小鬼王往地上一甩,“去吧。”


    小鬼王動作靈敏地爬到了宛如的屍體上,在她的胸前又咬又抓,沒一會兒就把她的衣服給弄破了,宛如雖然死了,可是屍體還算完整,胸前的玉峰露出來,帶著誘人的魅力。小鬼王趴到了宛如的胸前,張開嘴巴,含住了暗粉色的小頭頭,粉色的小頭頭裏早就已經沒有了奶水,甚至是連血液,都沒有了。小鬼王津津有味地吸吮著,嘴裏還發出嘖嘖的聲音,好像很滿足的樣子。


    我心裏一陣悸動,突然有些明白小鬼王為什麽要許這個願了。


    小鬼王沒有出生就被春花下藥給弄死了,從來沒有吃過一口媽媽的奶水,所以這輩子最渴望的就是那個。


    宛如死的時候,春花的魂魄特意求過我,讓我不要燒掉宛如的屍體,是不是說春花早就知道化解小鬼王怨氣的方法,就是吸吮奶水?


    如果是的話,春花也並沒有那麽壞,不是麽?


    小鬼王的怨氣這麽重,凝結了整個月亮墳裏的嬰魂和童魂的煞氣,形成怨煞陣,化解的方法卻是這麽難,又這麽簡單。


    她隻是想吃一口,媽媽的奶水!


    僅此,而已。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商量了一下,重淵在這裏守著小鬼王吃奶奶,我和石朝歌,還有許般若,一起去村口槐樹那兒找許強的屍體。


    我們三人到了老槐樹底下,石朝歌讓我們在下麵等著,他輕而易舉地爬上了樹。


    過了大概十五分鍾吧,槐樹葉不停地往下掉,樹上還傳來打鬥聲,接著我就看到秦觀從槐樹上跳了下來,我準備去抓他,他迴頭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風也似地逃走了,這時候從樹上落下來一個東西,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砰”地一聲落到地上,我低頭細看,發現正是許強的屍體。


    許般若一見到屍體,立馬“哇”地哭了起來。


    她手上的紫水晶手釧像是有感應一樣,繩子突然斷了,我嚇了一跳,忙幫她把珠子全部找到,放進了她的口袋。有幾個村民從我們身邊路過,好奇地停住了腳步,當認出是許強時,也有不少人在抹眼淚,交頭接耳,說,許強為月亮墳做了不少好事,不知道是誰這麽喪心病狂把許強害死了。


    許般若原本就柔弱,哭了沒多久,直接昏了過去。


    石朝歌從槐樹上落地,輕得跟隻燕子似的,腳沾地時灰塵都沒有揚起一點兒。我不由想起了以前看重淵從房頂上跳下來,也是很輕巧。


    我什麽時候得空了給這對師兄弟倆抱個跑酷比賽,準能得第一名。


    我扶著昏迷中的許般若,讓石朝歌把許般若抱迴鐵牛家,石朝歌淡淡掃了我一眼,我突然反應過來,石朝歌不碰女人。——天呐!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守這破規矩,又不是古代人,還搞什麽男女授受不親麽?


    不過石朝歌不抱許般若,我也沒辦法,隻好自個兒扛。


    剛把許般若扛到肩膀上,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腿跟打了麻藥似的,一點知覺也沒有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地是水泥地,把我膝蓋磕著不輕,許般若從我身上掉到了地上,滾了一兩米遠,周圍圍觀的村民忙把許般若給拉著住了,有好心的人把許般若背了起來,說要送到鐵牛家休息一下。


    許般若真挺可憐的,哥哥死了,爸爸死了,媽媽下落不明,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麽能承受得了這些呢?


    我不放心許般若,於是跟背著許般若的村民一起迴了鐵牛家。


    重淵已經迴來了,手臂上掛著小鬼王,小鬼王閉著眼睛,像是睡了,跟個布袋子似的。


    我們把許般若放到床上,給王徹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現在許般若這麽虛弱,隻有王徹才能安慰安慰她了。


    王徹說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晚上就可以迴月亮墳。


    安頓好了許般若,我和重淵去找石朝歌,站在槐樹下看熱鬧的村民走得也差不多了,隻有石朝歌默默地看著許強的屍體發呆。


    我走到石朝歌身邊:“朝歌老大,看出什麽來了麽?”


    石朝歌點點頭,說:“小卜,許強的魂魄還在月亮墳,小鬼王怨結已了,怨煞陣破除之時,恐會傷及他的魂魄,你和重淵護送他的屍體迴上海,他的魂魄自會隨屍體而去。”


    我問:“那你呢?”


    “去找秦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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