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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住我的那隻手一用力,把我拉出了運屍車,石朝歌淡淡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了來:“小卜,嚇壞了吧?”是石朝歌來了!


    “朝歌老大……”


    我撲進了石朝歌的懷裏。


    石朝歌輕輕擁著我,在我的後背拍打:“小卜乖,別害怕,有我在呢。”


    我窩在石朝歌懷裏,把這一路的情緒給發泄了,之後,我才有空去看這運屍車到底是怎麽迴事。


    石朝歌的車跟運屍車撞了個實打實,把運屍車逼停在了一個拐角處,這才是運屍車突然停止下來的原因。運屍車的車頭都撞爛了,石朝歌的車卻還完好無損,質量真是好。運屍車已經向右側翻著,車身摔得不成樣子了,一路上還撞到了不少車子,車主們都站在大馬路上,拿著電話報警。


    我忍不住自動腦補了下石朝歌開車跟運屍車相撞的場麵,真是驚心動魄。


    還好石朝歌沒什麽事,要不然我得內疚死。


    哦對了,運屍車的司機呢?


    我仔細去看運屍車的駕駛室,那三十出頭的漢子已經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上有個很長的血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湧,皮肉都朝外翻卷著,肚子上有一個大血洞,很明顯是被什麽利器給紮出來的,可是卻沒有利器的影子。


    很快,警察來了,因為出了重大的交通事故,還死了人,於是把我們所有相關的人都帶迴警局問話。


    我把我知道的事全跟警察說了,我說許強故意讓陰倌半夜來找我,還把他怎麽欺負陰倌的事都展現給我看了,他說借我身上的靈氣壓住他身上的屍氣,等他到了常熟,就在海虞北路放我下車,然後把陰倌給我。


    警察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他問,許強為什麽要出上海呢?


    我說不出來,因為我也很想知道啊。


    一旁一直沉默著的石朝歌說,上海被護城人下了捕屍令,憑許強一人出不來,需要用走陰女的靈氣來遮掩。


    警察把石朝歌也當成了神經病,問他說,什麽是護城人?


    石朝歌說,每個城市都有一個護城人,護城人手下還有很多懂玄術的人,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城內巡查一次,如發現有借屍還魂的魂鬼,就直接打散,因為這魂鬼犯了陰司的戒律。


    警察耐著性子又問,那上海的護城人是誰呢?


    石朝歌迴說,不方便告訴你,護城人身份必須要保密,以防止借屍還魂的魂鬼知道後,找護城人尋仇。


    警察讓我和石朝歌在審訊室待著,然後出去了,沒過一會兒,進來兩個人,跟我們說是某某精神院的專家,專門治我們這種人的,還讓我們配合做合項檢查。


    我就知道不能跟人說實話,你說你能看見鬼,都沒有人信,更何況是什麽護城人啊,捕屍令之類的新名詞。


    我和石朝歌很配合地跟著工作人員到醫院做了個全方位檢查,檢查結果是我們身體很正常,因此,警察叔叔說我們故意裝瘋賣傻,把我們關了起來,說什麽時候願意說實話了,什麽時候放我們出去。


    我跟隻狼狽的流浪狗一樣,坐在屋子裏,耷拉著腦袋,石朝歌卻突然輕輕笑了起來,我抬頭瞪他,他還在那裏笑。


    “石朝歌,你還笑得出來,我們現在都被關啦!”我心裏窩火,說話有點衝。


    石朝歌也不生氣,淡淡地迴我:“別急,再等等。”


    “等什麽等啊,老娘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關,也不知道會不會留案底,我爸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了,嗚嗚嗚……”


    “好了,別怕,我還在呢,別哭了啊。”


    石朝歌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我瞬間感覺自個兒真像隻狗了!狗需要主人摸摸頭的寵溺,我也需要石朝歌摸摸頭的寵溺。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吧,之前兇我們的那警察突然進來了,把門打開,點頭哈腰地對石朝歌說:“哎呀,原來是朝三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看這……哈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呐,快快快,快跟我來吧,我們局長有請。”


    我們被很客氣地請了出去,見到了局長。


    局長五十歲左右,戴著黑眶眼鏡,很斯文的樣子。在他的旁邊,坐著正翹二郎腿喝茶的王徹。


    我眼睛都看直了,“王徹,你怎麽會在這裏?”


    王徹放下茶杯:“這起車禍是有人蓄意謀殺,兇手正在追查當中,我已經跟局長保證過了,你們也是受害人,我們先走吧,有什麽消息他們會通知我們的。”說著,就朝我和石朝歌打了個眼色,我們心知肚明,於是就出了警局。


    石朝歌的車沒什麽事,我們取了車,開到了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重淵來了電話,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讓我們等他一會兒。


    我看著王徹:“你怎麽這麽快出來在常熟啊?”


    王徹說:“早上巡查的時候,發現有活屍逃出上海,就下了捕屍令追來咯,剛好碰到了你們。”


    巡查?護城人下捕屍令追查活屍?


    難道王徹就是上海的護城人?不會吧!天呐!我不敢相信!


    我看著王徹,王徹摸了摸臉:“怎麽了?是不是突然發現哥長得比朝三爺帥,所以移情別戀了?”


    我瞪著他:“王徹,你到底是什麽人?”


    王徹嘿嘿一笑,用下巴點了點石朝歌:“我是什麽人,朝三爺最清楚了。”


    我剛準備問石朝歌王徹的背景,重淵跟陣風似的跑來了,一來就責怪石朝歌:“大師兄,你太不夠意思了,重色輕師弟啊,他帶她來找符印,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也想要第二枚符印。”


    石朝歌說:“我也隻是猜測符印或許會在常熟。”


    我心裏了然,難怪石朝歌說讓我同意許強的要求,原來是他算出來符印在常熟啊。


    王徹雙眼放光:“朝三爺,你破解了三朝字?”


    石朝歌說:“我們昨天把山鬼母錢想得太簡單,又太複雜了。”


    我說:“什麽叫太簡單又太複雜,自相矛盾啊?”


    石朝歌迴說:“山鬼母錢上雖然刻的是三朝字,但虛中有實,實中帶虛,鑄造者給了我們一個假象,繁簡相融,簡而易繁,我們得知三朝字,必定會向著三朝字的方向去破解,但是恰如小王所說,將事情迴轉過來,簡而化之,那麽三朝字或許就隻是表示三朝的皇帝,康熙、雍正、乾隆。”


    王徹得知自己昨天說的跟石朝歌分析得一樣,尾巴都翹上天了:“我就說我是神仙吧,你們還不信。”


    重淵賞了他一巴掌:“你得了吧你,你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王徹哼了一聲:“不管怎麽樣,這個謎解開了我有百分之九十的功勞。”


    我說:“所有的功勞都給你行不行?”


    王徹說:“不用,還有百分之十你們三人拿去平分,每人分百分之三點三三三三三……”


    我白了他一眼:“你別再三三三了,你既然知道山鬼母錢是什麽意思,那你快跟我們說答案啊?”


    王徹臉一紅,“那個什麽……咳,我是神仙,不能點破天機,還是聽朝三爺怎麽說吧?”


    原來還是瞎蒙的,我以為他多牛呢!


    石朝歌說:“你們知道五帝錢麽?”


    我點頭,說:“知道啊,就是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慶。”


    王徹插話說:“我有,我車上還掛了一串五帝錢。”


    石朝歌說:“順治屬水,居北方;康熙屬木,居東方;雍正屬土,屬中央;乾隆屬西,居西方;嘉慶屬火,居南方,這五位帝王的生辰八字剛好是完整的三元九運,五行俱足,因此後世之人將這五位帝王在位時所產的銅錢串起來,做為五帝錢,有避邪之用。”


    我聽得雲裏霧裏的,又是東又是南的,我問石朝歌:“然後呢?”


    石朝歌說:“這五帝之中,又以康熙、雍正、乾隆這三朝皇帝最具有代表意義,也是大清最鼎盛的時期,凡事有正亦有反,一國昌盛,必定在某一處有大量邪魅誕生,因此,這一段期間山鬼錢鑄造得格外多,而我們手上的這枚山鬼母錢,就是山鬼錢模子出產的第一枚銅錢。”


    王徹說:“我曉得了,從模子裏倒出來第一批的叫母錢,之後的叫子錢。”


    石朝歌說:“五帝之中,以三帝為貴,三帝之中,又以乾隆為尊。乾隆出生於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子時,也就是辛卯年,丁酉月,庚午日,丙子時。此命富貴天然,為人仁孝,子息極多,壽元高厚,柱中四方成格,是非常罕見的強勢命造。古人對八字命理十分看重,因此,我推斷這枚已經流傳百年的山鬼母錢,所要表達的意思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


    石朝歌在這裏停了下,我聽得快急死了,忙問道:“是什麽呀?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


    石朝歌淡淡說了兩個字:“乾隆。”


    重淵把山鬼母錢拿在手裏上下翻看:“乾隆?乾隆又是什麽意思呢?”


    我腦中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了在外婆家拿的那本記載二十一符印的書,第一是虎符陰印,第二是……我說:“我明白了,關鍵是乾隆的乾!”


    王徹和重淵大眼瞪小眼,不明所又。


    我說:“乾……乾坤卦印。”


    石朝歌點頭:“不錯,就是乾坤卦印。”


    王徹疑惑地問:“那乾坤卦印是個什麽東西啊?”


    石朝歌沒迴答他的話,自顧自地說:“山鬼母錢上所示:乾坤卦印,必出東方。”


    我說:“這東方也很籠統啊,相對於世界而言,中國就是東方,相對於中國而言,上海和周邊都叫東方,你之前說乾坤卦印有可能是在常熟,可常熟的東方範圍也非常廣泛啊,我們要從哪裏查起啊?”


    石朝歌低頭沉思了下,說:“等。”


    我想了想,也對,既然命運安排我們得到虎符陰印,又陰差陽錯拿到了山鬼母錢,說明離乾坤卦印也不遠了。


    隻是這個東方,到底是在常熟哪裏呢?


    ----第一卷《虎符陰印》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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