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我不會怪你的。”


    “……呃, 我能問下你冒出這樣一句話的原因嗎?”


    粗線條可能真的無敵, 明明周圍氣氛凝滯的仿佛散發出玫瑰的香味,求愛的小提琴聲撲麵而來, 但對吹石本人卻是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


    奴良陸生失笑:“是你的風格。”


    吹石:“???”


    不去看幾乎具現化出來的標點符號,奴良陸生一路謹慎著帶著吹石行走, 發現妖氣立馬果斷改變路線, 然後吹石就發現這條路十分的長, 十分的長,長到……


    “呃, 這是你爺爺?”


    被奴良陸生帶著穿過一間大和室的吹石在打開門時,同時碰到一個矮小,後腦勺特別顯眼的老頭。


    聽到吹石的問話, 陸生即使滿心“……”也不得不頭疼的做出介紹,“嗯, 是我爺爺, 你還有印象啊?”明明對冰麗都沒什麽記憶了。


    吹石不懂奴良陸生心底的糾結, 落到奴良爺爺身上的眼神帶著微不可查的驚恐和迷惘。


    之前說過,上一次到奴良宅的吹石是橫著出去的,但她沒說過原因。


    正確說,應該是原因多種多樣, 但關鍵的一點兒還是她遇到這個老頭, 對方倒是開心介紹自己是陸生爺爺, 明明長著一張嚴肅的臉卻愛給糖的慈愛老人, 當時給吹石的印象是很好的, 可是,這要在自己沒被對方問道有沒有心思當奴良陸生妻子之前。


    臥槽,那時她才十四歲啊?!


    現在的老人都在想什麽啊!


    那時還很衝動的吹石既尷尬又憤怒,覺得這個人是把他孫子的終身大事當成什麽了,隨之憤憤告辭。


    然後……嗯,一路上的意外爆表,成功將她送入醫院。


    當年記憶太過慘痛,搞的吹石看到這個矮小老頭,反射性迴想到當年生疼的骨頭架子。


    “奴良爺爺……”她磕磕巴巴跟奴良滑瓢打完招唿,下一步就是藏在奴良陸生身後。


    這副避讓的姿態放在吹石身上絕對是失禮,但不知為什麽,陸生就知道這一定是自家為老不尊的爺爺的錯。


    “那爺爺你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果斷的,奴良陸生提出告別,跨過這間古老的禪房。


    奴良滑瓢不以為意的頷首,在看到他們離開時,眼底閃過一簇異色。


    “陸生,想要的隻是等可是不行的,晚上的你倒是更懂這點。”


    陸生腳步一頓,語氣略為咬牙切齒,“我知道了,爺爺。”


    吹石奇怪的夾在爺孫倆中間,直到他們離開。


    奴良滑瓢半睜著一隻眼睛看著自家孫子帶著喜歡的女孩子離開,唿唿笑了兩聲,搓著下巴,一副猥瑣的模樣。


    “陸生這小子一點兒也不尊重我這個爺爺,嗯,就不提醒他前麵那條路線上都有誰在等著他了。”


    “啊!!”


    他才剛想完,遠方已經有尖叫聲響起。


    奴良滑瓢老神在在的捶捶肩,“遇到了嗎?”


    通過爺爺輩的幸災樂禍,很容易想象得出從這裏離開的陸生與吹石都遇到了什麽。


    先是遭遇偶然來到本家,聽說三代目喜歡的女人來了的馬頭丸的惡作劇,後是被喝醉的凜子,土地神白蛇的孫女拉著灌酒,再有家裏各種各樣的小妖怪帶著善意進行的玩鬧。


    可想而知,對吹石這種體質的人,就算是簡簡單單的玩樂都會因為身邊出現的“妖怪”變成危機。


    期間奴良陸生連連出手好多次,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打包一堆妖怪扔入客房,並嚴禁他們再出來,但是真正出手的人裏麵,馬頭丸是組內大妖怪牛鬼的手下,凜子則是和自家關係匪淺,他們兩個鬧起來,陸生不得不扯掉操控人的絲線,扶起摔的冒出圈圈眼的吹石。


    “別太過分了!”


    眼見三代目真的發火了,抱著一腔熱情過來的妖怪頓時作鳥獸散。


    奴良陸生看著清淨的周圍,頓時鬆了口氣,一直找不到機會去警告他們,這迴應該不會再作死了吧?


    暗暗咬牙的奴良陸生把吹石搖晃醒,對上她懵逼的眼神,擔心道:“沒事吧?吹石。”


    吹石眨眨眼,沒有第一時間關心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淒涼的說,她已經習慣了,她現在關心的是……“你剛剛在對誰說話?”


    仿佛大宇宙意誌一樣,之前那麽多妖怪冒出來,吹石居然一個都沒看見。


    在視覺“目擊”到妖怪這樣特異的存在的前一秒,馬頭丸的絲線將她操控起來,確保她除了被惡作劇弄出的那點兒傷以外,真相擺在麵前的時候,她卻是沒有意識的狀態。


    不得不說,這簡直就和命運級武器一樣。


    也能解釋,為什麽明明鄰居是史上最強超能力者,但她卻偏偏不知情,平時隻能通過網絡和電視了解到這個世界光怪陸離的一麵。


    “那個……我沒和誰說話。”


    奴良陸生視線飄忽,定不準焦點,一副有鬼的樣子。


    吹石難以言喻的看他:“所以你有對著沒人的地方大喊的習慣?”


    奴良陸生:“……哈哈哈,釋放壓力!”抓頭幹笑。


    吹石定定看他一陣,直將他冷汗盯出來才若無其事的點點頭,似乎很是認同,“嗯,沒記錯,清十字他們和你一個高中,像你這樣的老好人確實容易積攢很多壓力。”


    那麽一群搞事精。


    奴良陸生不知是不是應該反駁一下,拯救清十字他們在小夥伴眼裏的形象,但是他想了想,覺得吹石說的沒有什麽不對,遂,住口不再引起懷疑。


    這迴再往前走,兩人紛紛提起高度警惕,但這也沒法改變吹石在妖怪大屋裏一步一雷的處境。


    所以在看到吹石被淋了滿頭冰水,氣炸肺的卷起和服袖子衝上去要和所謂的“熊孩子”同歸於盡,不知怎麽的就被突然變成蹺蹺板的地板彈起,巨大的慣性使她掉進河童居住的水池裏的奴良陸生徒勞的伸出手……


    “噗通——”


    吹石:“咕嚕咕嚕——”


    他看的眼花繚亂,但是全程措手不及,吹石趟雷的時候陸生尚且能幫忙,但意外一經發生,根本沒有給他插手的餘地。


    河童將昏迷的吹石送上水麵,宅子裏躲起來的妖怪此時都冒出來麵麵相覷。


    奴良陸生背後燃燒著地獄的黑火,用殺人的力道撥通醫院的電話號碼,時隔三年,奴良家大宅外再一次響起救護車的鈴聲。


    當吹石從昏迷中醒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右手失去了知覺,她第一時間看過去,厚厚的石膏和繃帶刺痛她的眼睛,熱淚當場流下來。


    “我就知道……”


    旁邊陪房的奴良陸生:“……對不起。”


    吹石心酸的吸吸鼻子,無力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我隻想知道,你們家哪裏來的熊孩子,這已經不是上房揭瓦的程度了吧?”


    “嗬嗬……”少說幾十個。


    曾經也是個熊孩子的奴良陸生尷尬的笑笑,不去解釋吹石的誤會,然後說起正事,“吹石,住院的錢我已經付過了,你的手需要休息半個月,雖然打上石膏,但沒有骨折那麽嚴重,運氣不錯的話一個星期就能好轉,學校我也幫你請過假了,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哭泣的吹石一秒變成笑成花的吹石。


    “怎麽這樣,太麻煩你了吧?住院多少錢?湊一湊我還是能掏出來的!”


    望著吹石那張認真的臉,奴良陸生溫柔的低聲道:“不用了,在我家讓吹石你受傷才要讓我不好意思呢。”


    吹石可疑的默了下來,目光從身前蓋著的白床單轉移到窗外同樣摻著一絲白的藍天上麵。


    “奴良,我和你說過我是相信妖怪的存在的吧?”


    奴良陸生點點頭。


    吹石沒看但似乎知道他的動作繼續說道:“那一年我六歲,不過父母留下些許遺產,雖然是孤兒院的孩子,但也幸運的能跟著其他人一起上幼兒園,看到妖怪的起因,就是在一起校車出遊的事故上麵。”


    “車禍,當時報道上是這麽解釋的。”


    奴良陸生隱隱知道吹石想說的是什麽,他怔怔的看著她的側臉。


    陽光暈染著金黃的色調,像是偏愛一樣為吹石加冕上金紗王冠,長長的睫毛收斂著眼底桀驁的光芒,堅強和開朗點綴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拉長眼尾的冷清,在她的一顰一笑間成了溫暖的迴憶。


    沒錯,陸生知道吹石想說的是什麽,因為那也是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見麵。


    奴良組一直是東京妖怪的首領,為此特意針對滑頭鬼後裔的妖怪不會少,即使那個時候他尚是年幼,未滿妖怪十四歲成年處於保護期內,可對他們的敵人來講,趁對方弱小時除去性命是比這條規矩更古早的道理。


    所以吹石話中的車禍,根本就是被一群趁著他和弱小人類出遊,身邊失去保護的妖怪們襲擊了。


    ……


    “啊呀?大家怎麽垂頭喪氣的?”


    這個時間的奴良大宅裏麵,一群妖怪因為惹陸生生氣而排排坐麵壁,一無所知的若菜夫人打開門驚訝的捂嘴。


    淡定喝酒的奴良滑瓢招招手,若菜開心的走過去,眨眨眼,“爸爸,他們是怎麽了?”


    奴良滑瓢笑道:“幫陸生牽線不成功,還傷著人家小姑娘了。”


    若菜慌張的起身,“受傷了嗎?沒關係嗎?我去準備藥物……”


    “別擔心若菜,陸生已經把人家送到醫院去了,”奴良滑瓢趕忙製止,看她坐下之後更顯憂心忡忡的問道:“是需要住院的傷勢啊?”說到這裏,若菜略為責備的看過這群悶聲悶氣的妖怪,頓時將他們看的越發窘然。


    奴良滑瓢適時開口打斷這無言的注視,“也不怪他們,那丫頭身上有些古怪。”


    若菜如他所想的迅速被轉移注意力,“咦?爸爸在說的是什麽?”


    “……沒什麽,”像是不想多談,奴良滑瓢提起自家孫子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還記得嗎?有一群妖怪打著在陸生沒長大前殺死他的主意製造出的那次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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