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們現在幹嘛?就站這兒等嗎?”他問。


    德柱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不是。這會兒潮水正漲,最適合做兩件事:第一,挑個位置布下網,給魚留個去處;第二,順著潮水方向找找有沒有漂過來的浮遊生物和小魚小蝦,那可是魚群的口糧。”


    “布網?怎麽布?”蕭宇辰一下來了興趣。


    德柱擺了擺手:“別急,我帶你找個好地方再說。趕海講究經驗,也講究觀察力。看那邊礁石多的地方,水底一定藏著不少小魚小蝦,咱們就在那兒布網。”


    兩人沿著海岸線走了一段路,德柱忽然停下腳步,用手指了指前方。


    “就這兒了。”他說。


    蕭宇辰抬頭一看,隻見前方是一片礁石密布的淺灘,海水正漲得快,波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陣陣白沫。


    “這裏真的有魚嗎?”他遲疑地問。


    “你仔細聞聞空氣裏那股腥味,還有,聽到水聲裏混著一點‘咕嚕’的聲音沒?”德柱眯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蕭宇辰學著他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果然,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腥甜味比剛才更明顯了。


    “真的有!”他興奮地喊道。


    德柱點點頭,從肩上卸下一個用漁網和竹竿自製的工具,遞給蕭宇辰:“把這網撒在這裏,我教你怎麽固定。”


    蕭宇辰小心翼翼接過工具,跟著德柱的指點,將漁網鋪展開來,固定在礁石之間的縫隙裏。


    “好,現在就等潮水把魚送過來了。”德柱滿意地拍拍手。


    “那接下來幹嘛?還等著?”蕭宇辰有點坐不住。


    “當然不隻是等。”德柱笑了笑,轉身走向另一塊礁石。“跟我來,找點魚群的口糧。”


    兩人蹲在礁石旁,德柱用手輕輕撥開附著在石頭上的海藻,露出一片水窪。


    “看這裏,小魚小蝦和貝殼都藏在這兒。”他指著水窪中的幾隻小蝦,眼神亮晶晶的。


    “真的有!”蕭宇辰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來,用這個。”德柱遞給他一個小網兜。


    蕭宇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網兜伸進水窪,瞄準一隻正在石縫間遊動的小蝦,猛地一撈。


    “撈到了!”他歡唿。


    德柱哈哈大笑:“不錯,看來你還有點天賦。”


    兩人忙活了好一會兒,撈上來不少小蝦和貝殼。蕭宇辰的褲腳早就被水打濕了,但他完全不在意,滿臉興奮。


    “這些夠了嗎?”他問。


    “夠了。”德柱點點頭,“這些小東西不僅能引魚過來,還能告訴我們魚群離得有多近。”


    “小蝦能告訴我們魚在哪兒?怎麽說?”蕭宇辰好奇地問。


    “你看,這些小蝦的顏色是不是比一般的深?”德柱用手指了指桶裏的蝦。


    蕭宇辰仔細一看,果然,這些蝦的顏色偏紅,似乎還帶著一點亮光。


    “這說明它們剛剛吃過海裏的浮遊生物,魚群大概率就在附近。接下來就看咱們的網能不能堵住它們了。”


    說話間,兩人迴到布網的地方。


    “潮水漲得更高了。”蕭宇辰望著翻湧的浪花,有點緊張。


    “別怕,這是好事,水越深,魚越多。”德柱安慰道。他蹲下身,用手拽了拽網繩,確認結實後,笑著對蕭宇辰說:“差不多該收網了。”


    “現在就收?”蕭宇辰迫不及待地問。


    “是時候了。”德柱點點頭,手腳麻利地開始拉網。


    蕭宇辰連忙上前幫忙,兩人合力將漁網慢慢拉起。隨著網繩收緊,網裏的東西逐漸顯現出來。


    “有魚!有好多魚!”蕭宇辰激動地喊道。


    果然,漁網上掛滿了掙紮跳動的魚兒,銀光閃閃,煞是好看。


    “這一網不錯,有十幾條魚,還有些蝦蟹,今晚夠吃了。”德柱滿意地點頭。


    “這才一會兒就有這麽多魚,趕海也太有趣了!”蕭宇辰滿臉興奮。


    德柱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趕海是有趣,但也有風險。今天天氣好,潮水溫順,算是比較順利的。可要是遇到暗流或者潮汐變化大,就得小心應對。”


    “暗流?潮汐變化大?會很危險嗎?”蕭宇辰有些擔憂。


    “當然。”德柱點點頭,神情變得嚴肅。“趕海人經常和大海打交道,但大海從不講情麵。一時的疏忽可能就會帶來麻煩。”


    聽到這話,蕭宇辰心裏一震。


    “所以你得記住,趕海人靠的不隻是經驗,還有一顆敬畏的心。”德柱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


    “嗯,我記住了。”蕭宇辰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收拾好漁網,將收獲裝進桶裏,慢慢往岸邊走去。


    “今天這一趟算是開了個好頭,以後還得多練練。”德柱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以後我還要跟著你多學學。”蕭宇辰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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