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田承嗣率領錦衣衛官兵繼續上路,沔陽州知州章曠為了討好田承嗣,特別讓同知馬飆領一千沔陽兵護送,馬飆也樂得跟田承嗣套近乎,兩人騎在馬上有說有笑,帶著一千多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荊州府進發。


    二十日隊伍來到沙市地界,田承嗣遠遠看見從另一條官道上,迎麵來了兩個騎馬的僧人,還帶著一個妙齡女子,心說這兩個僧人莫非是采花大盜?一旁的同知馬飆心領神會說道:“大人,那是監利縣通往荊州府的官道,看那兩個僧人的打扮應該是來自烏斯藏的番僧喇嘛,最近湖廣一帶多有采花*僧出沒,說不定跟這兩個番僧喇嘛有關。”


    親兵隊長馬貴問道:將軍,要不要拿下那兩個番僧?”


    田承嗣覺得這個場麵似曾相識,可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不由得沉思起來,這時那個妙齡女子卻是先發現了對麵的大隊官兵,高喊道:“官老爺,我被血刀*僧抓住了,你們快救救我吧!”


    年老的番僧給了那妙齡女子一下,那妙齡女子頓時昏倒在馬上,另一個年少的番僧抱住了妙齡女子,田承嗣清晰的聽到妙齡女子喊出“血刀*僧”,田承嗣心道自己莫非遇上了烏斯藏青教中一直傳說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那支叫做血刀門的武僧?


    這時一旁的牛成熊、蘇定軍也躍躍欲試地向田承嗣請戰,田承嗣此刻則是在心裏尋思著,這情形跟金庸小說血刀老祖和狄雲綁架“鈴劍雙俠”之一水笙的場麵何其相似,不由得暗歎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嗎?


    這時東南方山道轉彎處傳來馬蹄聲,果然不出田承嗣所料一共有十七騎,這下子基本上可以斷定前麵那兩僧一女,就是血刀老祖、狄雲、水笙三人,後麵追著的那十七騎就是水笙的表哥“鈴劍雙俠”之一汪嘯風帶來的,目的就是要救迴被血刀老祖擄走的水笙。


    田承嗣知道有好戲看了,嚴令錦衣衛不得自作主張,同知馬飆也下令約束沔陽州的兵馬,錦衣衛和沔陽州的官軍畢竟專門訓練過,組織性很強,都沒有誰明確表示異議,可是江湖出身的總旗溫正、常丹不幹了,跑到田承嗣跟前來請戰。


    田承嗣跟溫正、常丹等人近一個月的相處,覺得這些草莽英雄除了脾氣大些、愛吹牛、好色以外,其實也沒有什麽大毛病,而且這些人很講義氣,隻要你跟他投了緣,一定會為你兩臂插刀的。


    田承嗣說道:“你們認得那老番僧是誰嗎?”


    常丹說道:“不就是一個老和尚嘛,我們這麽多人馬還奈不何的一個人嗎?”


    田承嗣說道:“當日在本將軍在溫家,為什麽會對華山派銅筆鐵算盤黃真一忍再忍?”


    常丹說道:“將軍不是說對華山派的風老前輩、令狐前輩深深敬仰,並希望華山派為朝廷效力,因此還慷慨的給了黃前輩兩千兩黃金賑濟江南饑民,由此可見將軍對華山的派關懷備至。”


    田承嗣說道:“溫正,你來說吧。”


    溫正閃爍其詞道:“姑父是擔心黃真不讓袁承誌給我四個爺爺解穴道把!”


    田承嗣說道:“你們兩個說得都有道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黃真、袁承誌武功太高,太難對付,如果硬要跟他二人火拚,就算能夠把黃真、袁承誌留下,本將軍的錦衣衛恐怕也會死傷殆盡,這種虧本的買賣本將軍是不做的。”


    溫正、常丹沒想到田承嗣如此光棍自揭其短,不由得對田承嗣的人品更敬佩了幾分,田承嗣見二人聽進去了,又趁勢接著說道:“那老番僧看裝束應該是烏斯藏靑教“血刀門”的掌門人血刀老祖,其人武功卓絕,手段狠辣,詭計多端,算得是西南第一邪派高手,我們還是先看一看追上來的人,跟血刀老祖之間的拚殺,再做區處吧。”


    溫正聞言立刻稱讚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姑父你這一招高啊。”


    溫正拍馬屁太明顯,甚至有些露骨,讓旁人不由有些不忿和鄙視,於是一旁的沔陽同知馬飆說道:“血刀門門下弟子都作和尚喇嘛打扮,但自他而下不習正統佛法,隻學異端,都是些無所不為的*僧,這些數不盡的*惡僧人,可把四川、湖廣一帶的女子害慘了,欽差大人,如果能抓住那兩個*僧,不如交給我們沔陽州衙門處理吧。”


    田承嗣說道:“馬大人放心,有好處少不了你的,至於現在,我們就等著看熱鬧吧。”


    這時“鈴劍雙俠”汪嘯風的十七騎,已經追上前去把血刀老祖和狄雲、水笙圍住了,剛剛蘇醒水笙聽到了表哥汪嘯風的聲音後立馬興奮地提高嗓子喊道:“表哥,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另一邊馬隊中一個英俊的男子聞言也是立刻大聲唿道:“表妹,表妹!”這是汪嘯風的聲音。


    水笙還要再出聲招唿,被血刀老祖伸指一彈,點中了水笙的啞穴,汪嘯風等一十七人紛紛下馬,聚在一起低聲商議起來,血刀老祖突然伸手在狄雲腋下一托,將他身子托將起來,朗聲說道:“**青教血刀門,第四代掌門血刀老祖,第六代弟子狄雲在此!”


    血刀老祖見那十七個人並不搭話,伸左手抓住水笙頸後衣服,將她提了起來,說道:“水岱的閨女,已做了我徒孫狄雲第十八房小妾,誰要來喝喜酒,這就上來吧。哈哈,哈哈!”他有意顯示深厚內功,笑聲震撼山穀,遠遠地傳送出去。


    汪嘯風見表妹被惡僧提在手中,全無抗拒之力,又說什麽做了他“徒孫狄雲的第十八房小妾”,隻當她已遭汙辱,頓時隻氣得五內俱焚,大吼一聲,挺著長劍,搶先向山坡上奔來;其餘十六人紛紛呐喊:“殺了血刀惡僧!”“為江湖上除一大害!”“這等兇殘*僧,決計容他不得。”


    田承嗣心說這些人是太囂張還是沒腦子,不遠處有一千多官軍駐足,他們居然打得起來,難道不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嗎?汪嘯風一夥可能是仗著人多不屑請官軍幫忙,而血刀老祖簡直就是一個腦殘。


    血刀老祖渾不以敵方人多勢眾為忌,雙手各提一人,一柄血刀咬在嘴裏,更顯得猙獰兇惡,汪嘯風叫道:“表妹,你安好麽?”


    水笙隻想大叫卻哪裏叫得出聲?但見表哥越奔越近,她心中混和著無盡喜悅、擔憂、依戀和感激,隻想撲入他的懷中痛哭一場,訴說這幾個時辰中所遭遇的苦難和屈辱,血刀老祖銜刀而立,凜然生威,群豪奔到離他五六丈時,不約而同地立定了腳步。


    雙方相對片刻,猛聽得一聲唿喝,兩條漢子並肩衝上坡去,一使金鞭,一使雙刀,兩人衝上數丈,大聲唿喝同時攻上血刀老祖略一側身,避過雙刀,身子左右閃動,一把彎刀始終銜在嘴裏,突然間左手抓住刀柄,順手一揮,已將那使金鞭的劈去半邊頭顱,殺了一人之後,立時又銜刀在口,那使雙刀的又驚又悲,將一對長刀舞得雪花相似,滾動而前。血刀老祖空手在他刀光中穿來插去,驀地裏右手從口中抽出刀來,一揮之下刀鋒從他頭頂直劈至腰。


    群豪雖然驚駭,但敵愾同仇,叱喝聲中,四個人分從左右攻上。血刀老祖向西斜走,四人大聲叫罵,發足追趕,餘人也是蜂湧而上。隻追出數丈,四人腳下已分出快慢,兩人在前,兩人在後。血刀老祖忽地停步,迴身急衝,紅光閃動,先頭兩人已然命喪刀下。後麵兩人略一遲疑之際,血刀及頸,霎時間身首異處。


    血刀老祖頃刻間連斃六人,武功之詭異,手法之殘忍,實是不可思議,溫正、常丹看得心驚肉跳心想““這般打法,餘下這十一人,隻怕片刻間便被他殺個幹淨。(http:/。那可如何是好?”不由得暗暗感激田承嗣阻擋大家出手。


    汪嘯風不顧自己的死活,撲將上來,終於趁著血刀老祖被其他人牽製時把水笙從血刀老祖手裏奪過來,水笙滿臉流淚,全身顫抖。汪嘯風隻叫““表妹,表妹!”汪嘯風見水笙不答,心下起疑將她放下地來,汪嘯風學過點穴之技,雖不甚精,卻也會得基本手法,忙伸手在她腰間和背心三處穴道之上推血過宮,解了她封閉的穴道。


    這時十七人中又已有三人為血刀老祖所殺,汪嘯風、水笙兩人也緊跟著加入了戰團,不過加起來也隻有九人,還不及剛開始的人多勢眾,汪嘯風使出來的便是九式連環的“孔雀開屏”,將長劍舞成一片光屏,擋在身前。但聽得叮叮當當,刀劍相交之聲密如聯珠,隻一瞬之間,便已相撞了三十餘聲,接著血刀老祖又連攻汪嘯風三十六刀,一刀快似一刀,居然盡數讓汪嘯風擋了開去。


    水笙關心表哥安危,雖是手酸腳軟,卻也不敢再多等待,俯身從地下死屍手裏取過一柄長劍,上前夾攻。她和表哥平時聯手攻敵,配合純熟,汪嘯風擋住了血刀老祖的攻勢,水笙長劍便向敵人要害刺去。


    眾人瞧得都是手心中捏一把冷汗,均想:“鈴劍雙俠”果然是名不虛傳,隻有他才擋得住血刀惡僧這般快如閃電的急攻。群豪中一個老者瞧出勢頭不對大叫:“大夥兒並肩子上,跟惡僧拚命。”群豪都想並力上前,抓住機會以多為勝,先將血刀老祖亂刀分屍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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