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仔細打量起了寇白門,隻見一張粉麵欲語還休,異常妖豔嫵媚,果然稱得上“風姿綽約,容貌冶豔”,跟自己在京師與鳳陽玩過的姐兒大不一樣,真可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中不由喃喃自語道莫非今天要穿越異時空了,要玩一迴未來美女的滋味,田承嗣在那裏胡思亂想;可是寇白門見了田承嗣根本不理不睬,阮大铖一見壞了,連忙上前向寇白門遞上一串珍珠,希望寇白門能夠替自己把田承嗣招待好。


    阮大铖的珍珠還是起了作用,寇白門懶洋洋的站了起來,緩緩向田承嗣走了兩步談談的說道:“公子,你是要吟詩作賦,還是要撫琴唱曲。”


    田承嗣一直站在錦繡一號樓門簾內,冷眼看著寇白門的表演,你不願意出來賣,就不要掛牌子出台子,這樣死眉吊眼對待顧客,這哪裏是十裏秦淮頂級妓女的職業態度,現在居然問自己要不要吟詩作賦撫琴唱曲,自己這哪裏是來這裏**的,分明是來寇家繡樓找氣受的。


    田承嗣對阮大铖說道:“阮先生,這是何意呀?”


    阮大铖一見寇白門這副油鹽不進的夾生樣子,汗水都急出來了,寇白門這個掃把星替自己辦事,真是失算了,此次拉攏田承嗣之事恐怕會弄巧成絀,阮大铖連忙說道:“田大人,寇姑娘是問你,喜歡她吟詩作賦還是撫琴唱曲。”


    哪知道阮大铖話音剛落,寇白門就接過阮大铖的話說道:“寇家繡樓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來的,琴棋書畫沒有一樣能夠合本姑娘的意,就請你哪裏來迴哪裏去。”


    這下子阮大铖就算是再巧舌如簧,也沒法替寇白門在田承嗣麵前轉圜圓謊了,此刻的他瞧向寇白門的目光中充斥著仇恨怨毒之色;田承嗣心說這寇白門得罪了阮大铖,撫寧侯朱國弼怎麽保得住她,這小娘子為人太傲太不圓滑了,想來原時空寇白門下場淒慘的記載也不是空穴來風了。


    田承嗣說道:“寇姑娘,本公子是個武人,既不懂琴棋書畫,也不會溫柔體貼,來寇家繡樓隻是朋友應應景,在這裏喝茶聊天不會影響你吧。”


    寇白門聽了臉色一變,原來這個翩翩公子,是個不懂琴棋書畫的武夫,可偏偏嘴硬說不是衝自己來的,寇白門冷哼一聲,一個典型的繡花枕頭,怎麽跟自己的那個撫寧侯朱國弼相比,還裝模作樣喝茶聊天,喝茶喝死你個混蛋。


    寇白門吩咐婢女鬥兒給阮大铖、田承嗣上茶,寇家繡樓的茶是好茶,上好的西湖龍井,田承嗣拉阮大铖隔茶幾對坐,而阮大铖氣得全身發抖,去端茶盞時,因為手抖得厲害,盞蓋和茶盞不斷發出碰撞聲,茶還沒有喝一口,盞中的茶水已經潵了一半。


    阮大铖誠惶誠恐的說道:“田大人,山人招待不周,改日一定另尋佳人陪侍大人。”


    田承嗣說道:“阮先生,你是馬製閫的好友,我們之間用不著這麽客套,今天今兒個咱們兄弟二人算是初會,還是多敘交情為是。”


    阮大铖說道:“田大人,你奇謀妙算,連端北直隸、山東兩大匪穴,碭山設伏逆闖,一千破三萬,假以時日必為我大明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啊!”說話間還撬起大拇指比了一比。


    田承嗣聽著阮大铖吹得有些過分了,知道阮大铖是在寇白門麵前替自己漲身價,碭山設伏一千破三萬,饒是田承嗣臉皮厚,坐在那裏還是覺得心虛,果然寇白門從屏風處款款走了過來。


    寇白門說道:“喲,想不到這位公子居然是大明戰功赫赫名將,小女子好生佩服,倒要好好向公子請教一番。”


    田承嗣說道:“我們是朋友之間私下閑聊,寇姑娘千萬不要當真。”


    寇白門說道:“公子,也不能這樣說,你如果真的能夠一千破三萬流寇,做個總督也沒有問題,不過隻怕這位公子是在夢中殺敵吧。”


    阮大铖喝道:“寇白門你太放肆了,朱國弼在你眼睛是一塊寶,在山人眼裏也不過如此,希望將來撫寧侯少給朝廷打幾個敗仗,到時候寇娘子誕下的孩兒也可以公侯萬代了。”


    寇白門冷哼一聲:“你。。。”就沒有下文了。


    田承嗣說道:“寇姑娘,我們男人說話你就不要插嘴,如果聽不慣可以自便。”


    田承嗣這一刻是真覺得寇白門呆在身旁是個大麻煩,可是寇白門是一個驕傲的人,你要她在這裏她不一定肯,你要是攆她走的話,寇白門的心性更受不了,這不賭氣賴在田承嗣、阮大铖麵前不走了。


    阮大铖說道:“田大人,明日山人陪你去見秦淮八豔之一的鄭妥娘,不過鄭妥娘這人要講緣分,她韶麗驚人,擅長詩畫,鋒利言詞,就是脾氣太壞,如果不對她胃口,鄭妥娘多是冷冷相待,實在讓人掃興。”


    田承嗣說道:“不勞阮先生費心,秦淮八豔在本公子眼裏,都是些專門裝模作樣附庸風雅釣凱子的魚餌罷了,才貌姿色多是口口相傳吹出來的,本公子往日裏也見過一個閨名王語嫣的神仙姐姐,那姿色,嘖嘖,此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田承嗣一邊迴憶著穿越前的一個個大美女,一麵嘴裏跑火車的神侃胡吹,說得一旁的寇白門臉一會紅一會白,寇白門明知道眼前這個公子在氣她,可是驕傲的她還是忍不住氣反唇相饑道:“公子,你不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田承嗣說道:“寇姑娘,春花秋月各有所愛。”


    寇白門聽了柳眉一豎道:“公子,隻要你在琴棋書畫中任有一技差強人意,本姑娘今天就讓你做入幕之賓,不然就請你快快迴家,在夢中會你的的神仙姐姐。”


    田承嗣說道:“寇姑娘,琴棋書畫之中,本公子略懂棋藝。”


    寇白門問道:“那公子是喜好象棋、圍棋還是雙陸。”


    田承嗣笑道:“本公子精於澳門紅夷的西洋棋。”


    寇白門聽了臉色一變說道:“公子,請你莊重一些。”


    田承嗣知道寇白門誤會了解釋道:“寇姑娘,本公子確實隻會西洋棋,實在沒有冒犯寇姑娘的意思。”


    可是寇白門自信琴棋書畫樣樣出眾,哪知道被這位田公子點了死穴,自己偏偏就不會西洋棋,頓時產生了一股羞辱感,一時間淚水包住了寇白門的眼眶,田承嗣看著一個傲氣的美女,突然變得那麽的柔弱悲傷,讓田承嗣覺得非常的心動,忍不住有衝上去保護寇白門的想法。(http://.)。


    田承嗣說道:“寇姑娘,你別哭啊,這次是本公子的不是,堂堂大明人怎麽能不務正業也去學下西洋棋呢?”


    田承嗣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開口又戳到寇白門的痛處,寇白門對田承嗣是橫眉冷對,田承嗣心不由得一軟說道:“寇姑娘,不如本公子送你一首詞吧。”


    寇白門驚異道:“你還會作詞。”


    田承嗣心說自己話一出口,隻好點頭說自己會作詞,寇白門說道:“那就見識一下田公子的文采吧。”


    田承嗣暗道看來隻好剽竊了,這寇白門喜歡撫寧侯朱國弼,說不定是一個不愛紅裝愛武裝的俠妓,說不得就剽竊清代詞人納蘭性德的,這首詩表現景象的宏闊觀感,更抒露著情思深苦的綿長心境,是即小見大的佳作,看能不能震撼一下寇白門。


    田承嗣說道:“好,本公子就朗誦一首近作吧。”


    寇白門隻是冷眼看著田承嗣,而阮大铖是知道京城田家五公子是什麽貨色,田承嗣作詞阮大铖覺得很不靠譜,他估量著如果不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打油詩,那八成就是剽竊別的士子的作品,真要拿將出來隻會被見多識廣的寇白門一頓嘲笑,阮大铖正要開口阻攔,可是田承嗣已經朗誦起來:“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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