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隨著東華帝君的真靈落入灌江口。


    天庭,淩霄寶殿內。


    高坐於帝座之上的玉帝,眼中殺意翻騰不止。


    一絲紫芒從他的眸子裏閃過,配合其那嘴角抑製不住的興奮和笑意,更顯的邪氣稟然。


    “桀桀……怎麽樣?我們給你的禮物還不錯吧!”


    “隻要你好好的替我們辦事,別說是楊戩了,就算是六大天道聖人,日後你也能殺的,到時候,這個世界將會是你玉皇大帝,一人主宰!”


    邪惡的笑聲迴響在淩霄寶殿。


    隻見一縷紫黑色的邪氣從玉帝的體內飄出,盤旋在淩霄寶殿之上,久久沒有散去。


    此時,若楊戩在此,定然會發現,這一縷紫黑色的邪氣,正如同他眼下之前所逃走的絲邪氣一樣。


    這也難怪,不然誰能料到,玉皇大帝的性格差距的空前變化,竟然會是因為一縷小小的邪氣,而徹底畫風突變。


    變的強勢果敢,殺伐果斷淩厲!


    天眼張開,神光微微閃動,似乎在提醒著楊戩什麽,然而當楊戩催動天眼,上鑒天地下彈九幽卻是任何異象沒有覺察出來。


    甚至連三年前那幫暴亂的妖族,也不知所蹤,仿佛背後有一隻大手,在替他們抹除了存在過的痕跡,至於那又擁有饕餮血脈大妖所提的九幽妖祖,楊戩暗自探查三年,遍尋洪荒,哪怕是,連依附洪荒的三千界域小世界也沒放過。


    可,即便如此,楊戩,也依舊沒有聽聞過,絲毫關於九幽妖祖的消息。


    這更像是饕餮大妖死前,留下的一句威脅之語,目的,為的就是讓楊戩提心吊膽,過度的消耗精力。


    所以,三年了,楊戩一直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告訴他答案的妖族大妖,智多星“白澤!”。


    白澤獸,古山海神錄中曾記載,此獸祥瑞之象征,是令人逢兇化吉的吉祥之獸。白澤亦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


    白澤與人族淵源流傳,雖為上古妖族大聖,卻與軒轅黃帝多有交情,曾製白澤精怪圖予帝,是以,後世人族修行者,多以白澤精怪圖按圖索驥,從中悟得妖邪的生生克製之法。


    故而,楊戩一直在等白澤獸,對方自從三年前踏出北俱蘆洲的妖族大本營,卻再也未曾出現。


    但,楊戩深知,白澤必定會來灌江口尋他,不僅是為三年那次的妖族動亂而來,其更是會為了玉帝手中的混沌鍾來找他,與他答成合作。


    混沌鍾,開天三寶之一,昔日,妖族


    上古天庭之主,東皇太一的伴生靈寶,又名“東皇鍾!”


    相比較於另一妖族天帝“帝俊”的伴生靈寶,河圖洛書,妖族無疑是更想拿迴東皇鍾這種先天至寶,與其說妖族沉寂多年,還不如說實在秘密搜尋東皇鍾的下落。


    為的便是借東皇鍾,扭轉時空,顛倒陰陽,企圖逆時空,從歲月長河中截取一絲東皇太一的真靈,將其複生重新帶領妖族,恢複上古妖族榮光。


    對於這一點,楊戩一眼便洞悉了妖族的全盤計劃,甚至連女媧,不斷在洪荒世界之外的三千界域小世界投下分身時,為的也不過是聚集眾生的信仰,以圖能為妖族逆天改命,徹底打破天道對於妖族烙下的封印。


    ……


    混沌虛空,隨著一道白衣山羊老胡的身影,踏進洪荒世界,楊戩立即心生感應,額間天眼瞬間洞開,綻放出無垠仙光照耀在白澤身上。


    白澤沒有反抗,任由仙光籠罩其身,而後撕裂空間被傳送至灌江口。


    楊府。


    看著暮年之態的白衣身影,楊戩平淡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幾分驚訝,他實在沒想到,聞名遐邇的妖族大聖白澤,竟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氣血衰敗,聾老之姿,眼看便是壽元無多了。


    “小老兒,拜見聖皇陛下!”


    白澤躬身一拜,笑意吟吟,絲毫沒有在乎楊戩目光中的那幾分詫異,對他來說,能從巫妖大戰存活,苟延殘喘了數百萬年,用自己的殘軀為妖族消磨幾分業障,便已是死得其所。


    “前輩無需多禮,坐吧!”


    “今日,想必我找前輩的目的,憑白澤獸趨吉避兇的福禍推演能力,已然不用我多費口舌。”


    “我助前輩,斬去死軀再活一世,而前輩把收集的扶桑樹根和金烏殘魂交於我,助我奪取玉帝手中的東皇鍾。本君可以承諾,事後將金烏殘魂和東皇鍾還於妖族,且日後妖族可以選擇任何三千界域中的一個小世界,作為妖族的棲身之地。”


    “嗬嗬……”


    “聖皇此言,小老兒還有的商量嗎?”


    聽到楊戩如此強勢的談話,白澤不禁有些苦笑不得。


    “沒有!”


    “因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妖族最後的機會。”


    “此次量劫,人族依舊是關鍵,我說,就算是洪荒萬族,諸神盡滅,人族依舊不會滅亡,這話……”


    “你信嗎?”


    楊戩說完,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道玩味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白澤的迴答既出乎了楊戩的預料,又在情理之中。


    “我信,聖皇之言,小老兒為何不信!”白澤笑嗬嗬的眯著眼說道。


    聞言,倒是楊戩被白澤的話震的一愣,隨即目光有些冰冷的看向其渾濁的眸子,驀然笑道:“看來前輩,還真是沒有老眼昏花,這雙眼睛依舊毒辣。對於吉兇一道,前輩是行家,本君也就不繼續獻醜了!”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


    聞話,白澤蒼老的麵容上,皺褶更深,幽怨的看了楊戩一眼,白澤緩緩將製服東皇鍾的方法娓娓道了出來。


    “其實,玉帝根本就沒有把東皇鍾祭煉成功,而用一股強大法力將東皇鍾的器靈封印了,隻需要釋放出這金烏殘魂,那東皇鍾殘存的器靈自然會從沉睡中蘇醒,衝破封印。”


    “際時,誰握有金烏之魂,器靈便會奉其為主!”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前輩技高一籌,早就算到有今日這一幕了!”


    楊戩輕笑,神情並不惱怒,隻是略微有些感歎,果然,在洪荒過了不知多久歲月的老怪物們,總是或多或少都有些一些不被世人所知的秘密。


    比如……他自己,或是東華帝君,又或是眼前的白澤,還有那一直孤守在幽都盤古殿的後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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