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阮晚坐直身體,平靜地看向她:“給我講講後續吧。”


    巫雅的溯夢香,絕對是慕容的手筆。


    他知道自己遺忘的事情,便似是而非地提及,勾起她的好奇心,再用溯夢喚醒她曾經的記憶。


    巫雅要控製溯夢的時間,她肯定知道他們的事情,才能約莫著,在青梅竹馬感情最好的時候正好將她拉迴現實。


    這樣,不思量,自難忘。


    或者,是他不想讓她繼續迴憶。


    “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慕容為什麽會來魔教?”


    “……”


    巫雅為自己倒了杯茶:“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告訴你也無妨,後來你們的村莊被山賊打劫,全村都被殺光,隻有你和教主因為貪玩晚歸,幸免於難。”


    “你們想去投奔教主的家,卻發現他的家族也被仇敵滅門,最後你們隻能流落街頭,那時候老教主修煉魔功要用孩子祭祀,你們就被抓到了這裏。”


    說著她垂下眸子:“他幫你逃了出來,為此被丟進萬蛇窟當飼料,沒想到最後他居然活著迴來了,還得到了魔教至毒武器蛇骨鞭,老教主賞識他的品性,親自培養他。”


    “而我,是在老教主收他的時候與他相遇的,這些事情,也是我某次替他療傷,他神誌不清時講的。”


    慕容玨留在魔教,而她逃出去後,流落街頭,幸運地被師尊收留,在淵若修習。


    如今劇情都能穿起來了。


    “你不是後來才歸順他的嗎?”


    巫雅嗤笑起來:“江湖那些傳聞都是給說書先生混飯吃的,虧你還真信,我本來就是秘密培養的聖女,輔佐教主是我的使命,當年的金風玉露,不過是我在試煉他的能力而已。”


    “不說我,說說你吧。”


    巫雅忽然欺身過來,挑起衛瀾的下巴:“我的好妹妹,你對我家教主到底是什麽感覺?”


    阮晚抿抿唇。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溯夢劇情裏和慕容是交換過姓名的。


    就算師尊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慕容不知道她在淵若,但她在這種設定裏,是絕對知道他的消息的。


    自始至終,都知道。


    就算初遇的時候仍不相識,那煙花街裏,慕容與她說幸會的時候,他知道她就是晚晚的時候。


    他聽見她客套的時候,是何種心情呢。


    她忽然想到在山洞,慕容將她抵在石壁上,問她,他的初吻是不是她拿走的,那時她是怎麽迴答的?


    阮晚輕輕閉上眼睛。


    或者,在初遇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她。


    所以作為魔教教主,他心狠手辣,卻獨對她溫柔。


    “你知道我嗎?”


    “不知道。”


    “所以我也沒必要知道你不是嗎?”


    “能直唿我名字的隻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我青睞的,能夠恃寵而驕,第二種,很快會求我賜死。”


    “那我可以恃寵而驕嗎?”


    “也許。”


    “我當然知道是你,不然這裏很快就會多出一具屍體。”


    “那時候我是被逼的,我根本對他半點興趣都沒有。”


    “我們還能是什麽關係,就算曾經有過,既然能被你輕易遺忘,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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