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來了。


    一大早,阮晚就纏著衛陵鬧著要去集市購買些春聯和燈籠等裝飾物品,她小臉鼓鼓,“還要買一些麵粉和已經磨好的芝麻醬迴去,今晚我們一起包湯圓!”


    “你呀,就愛瞎折騰。”


    衛陵笑著抬手親昵的刮了下她鼻尖,歎道。


    自從他們搬到宮外,在郊外置辦了所房子,然後這小丫頭就一天也不閑著,每天都跑上跑下的去搗鼓些新鮮的事物。


    在院子裏開辟了幾大塊的土地種上蔬菜,還養了幾隻胖嘟嘟的母雞,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是揮著掃把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都告訴你們很多遍了!要吃就吃碗上的白飯,不準偷偷啄我的菜!”


    女子清脆的叫喊聲伴隨著一連串的咯咯咯聲,聽著就讓人不由唇角揚起笑意。


    坐在書房裏的衛陵搖了搖頭,目光從書裏轉移到窗外,神情溫柔至極。


    而到了十二月底中,她就捧了箱裝滿各種發出晶瑩光芒的小水鑽球,挑了顆院子的小樹,又上又下的將這些小球子都掛了上去。


    他扶著椅子,奇怪的打量著被她弄得掛滿小球的樹,問道,“這是要幹什麽?”


    “這你就不懂啦,我看一些描寫西方的書,今天可是西方的節日,叫做聖誕節。”阮晚掛完小球後,立刻往衛陵身上撲去。


    衛陵抬起手也是自然的將她接住,並將她抱了起來,眸中更加驚奇,“聖誕節?是慶祝什麽?”


    阮晚摟住他脖子,長而密的睫毛下是雙純碎黑亮的瞳仁,她笑著說,“就是一個當你入睡後,便會有個慈祥的老人家坐著綁有十二隻馴鹿的雪橇悄然而來,他會從煙囪裏進入屋子,然後將孩子想要的禮物放在掛在床頭的襪子裏,是個非常有意思的節日呢。”


    “這聽著那老人就像個精靈。”衛陵微微一笑,他低頭吻了吻阮晚的額間,“那位精靈已經提前來了,他將你送到我身邊,你就是我最想要的禮物。”


    哼,這家夥真的是甜話說得賊溜了。


    吐槽歸吐槽,阮晚縮在他懷裏笑得臉圓起來。


    時間迴到現在,衛陵牽著阮晚已經走到集市裏,他一手拎著一大袋東西,一手抓緊看見什麽稀奇玩意就想蹦過去的阮晚,“人太多了,別亂走,跟緊我。”


    “哇!這支發簪好漂亮!”阮晚眼尖,指著前麵一處的攤位上,興奮的抓著衛陵,直衝過去。


    衛陵無奈又縱容的任由她拉著,然後看著她挑上一支蝴蝶釵往頭上比試一下,隨著她的動作,那支簪子上的蝴蝶翅膀便輕輕扇動著,閃動出光芒。


    “好看嗎?”阮晚轉過頭,興奮的看著衛陵,眼睛眨巴著。


    他點頭,認真迴答,“超級好看。”


    “不過家裏的簪子有很多了,還是不買了。”阮晚覺得自己有點敗家,正要放下時。


    衛陵已經伸出手,拿過她手中的簪子為她插上發間。


    他遞給攤主銀兩,然後再次牽起她,“怎麽不買了,你喜歡的東西,我都要給你買。”


    “你對我這麽好,就不怕將我寵壞嗎?”阮晚的心怦怦跳著,她嘀咕著,“壞家夥,肯定下一句就說隻要把你寵壞,就沒人要你,隻有我要你了,是不是?”


    衛陵笑了起來,他笑得肩膀輕抖,長得宛如仙人般好看的男子如今展顏一笑,好看得不像話,阮晚沒出息的臉紅起來。


    “不是。”他搖頭,然後萬分憐惜的輕蹭了下她臉頰,目光盛滿柔情,“因為我的晚晚她值得被人如視珍寶般對待。”


    她的心一震,瞳仁微顫,竟有了些濕潤,阮晚低頭揉下眼睛,“大白天的幹嘛這麽煽情。”


    “但是那個人隻能是我。”衛陵覺得說一遍不夠,再重複一遍,“隻能是我。”


    ...


    夜晚,像個圓盤那樣的月亮升起,門口上的紅燈籠點亮起來,將泛出些清冷的門口變得溫暖起來。


    “噔噔!今晚我們打火鍋!”


    阮晚搓著手掌看著桌麵上的豐盛晚餐,然後打開瓶桃花釀,衛陵這時出聲,“隻準喝一杯。”


    “嘖,三杯!”


    阮晚舉了個三的手勢放在他麵前,但是已經生知她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的衛陵沉默的看著她。


    剛好放上食物的鍋裏冒出細細的煙霧,飄過他眼睛裏,讓他眼裏升起些濕潤,配上他眼巴巴的表情,看著竟然讓她覺得有些委屈。


    嘖!


    “行了,一杯就一杯吧!”阮晚妥協了,她輕哼,“就愛裝可憐來逼我就範。”


    這餐晚飯剛吃完,係統出聲,“晚晚,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今晚已經是你留在這個位麵的最後一晚了。”


    正小口喝著酒的阮晚一愣,然後很快苦笑起來,這些日子過得太舒心了,讓她幾乎快要忘記這時間了。


    “衛陵!先別洗了,我們出去吧!”


    阮晚放下酒杯,往廚房跑去,從正在洗著碗的衛陵身後抱住他,她神色有些悲傷,“我想出去走一走。”


    衛陵聽出她語氣有些不對勁,但他沒有馬上問,而是輕嗯了一聲,擦幹淨手後,就帶著阮晚走向外麵的湖邊。


    冬夜格外寒冷,衛陵抱著出門穿得不多的阮晚,皺皺眉,“怎麽穿得那麽少?”


    “已經夠了。”


    阮晚身上穿上衛陵送的裙子,外披著厚厚的大衣,她往他懷裏縮去,看著眼前的景象,“衛陵,還記得我們在這裏看的螢火嗎?”


    當時漫天飛舞的螢火蟲點綴著這片夜色,看著漂亮極了。


    衛陵點頭,“記得,你還捉了一袋迴去,結果第二天就全死掉了,你還自責很久。”


    “我們到了夏天再看一次螢火好不好?”半晌,阮晚蹭著他,撒嬌著。


    衛陵向來縱容她,他眼中閃過了點什麽,但還是笑著說,“好。”


    “衛陵呀,其實我有很多秘密還沒跟你講。”阮晚吸了吸鼻子,聲音發澀,“其實你以前看到的橘貓是我來的。”


    他摸著她頭發,“嗯,我知道了。”


    不驚訝,也不意外,他隻是笑著,“從我見它第一眼時,我就覺得它很像你。”


    “如果再有機會,我再變給你看,好不好?”阮晚眼睛有些濕潤,她緊緊抱住他,終究是忍不住流下眼淚。


    衛陵低下眸,眼尾紅了起來,“好。”


    “阮晚,我們已經約好了,不許逃約。”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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