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衛陵,我真怕你醒不過來。”


    阮晚情緒太複雜了,有因為看到他的過去而酸澀,有因為看到他身上的傷疤而難受,有害怕他被沉在噩夢中無法醒過來,也有現在看見他睜開眼睛的開心和所幸。


    這些情緒讓她現在麵部表情是又掉著眼淚,又在咧著嘴笑著,這種奇怪的表情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隻覺得一陣驚悚。


    但是落在衛陵眼中,他不覺得她這樣難看,不覺得驚悚,反而有一種已經很陌生,很久遠的溫暖朝自己冰冷的身體包裹過來。


    讓他的心第一次不是充滿冷清和仇恨,而有了些滾燙的心動。


    【國師衛陵好感值+25,目前好感值-20】


    這個增加好感值的數值是這麽多天以來最高的一次,係統高興的翻起跟鬥,“太棒了,晚晚!你做得很好。”


    “不是的,我不是為了任務才這樣做的。”


    係統本來以為阮晚也會跟著高興附和,但是沒想到的是聽到她低聲的迴答,“統統,你知道嗎?我之前以為這裏再真實,也不過是個虛構世界,裏麵的人再真實,也隻是組數據而已,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他有溫度,也有心跳,更會受傷,這一點也不像是那些冰冷的數據,他們其實都是人呀。”


    所以,她似乎已經做不到像當初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去攻略他們了,她想好好的正視著他們,想更深刻的去了解他們,將他們都視為活生生的人一樣對待,而不是像對待電腦遊戲裏麵的人物那麽隨便。


    係統愣了下,它是不懂感情的生物,所以理解不了阮晚說的意思,但是看在因為阮晚剛才的行為直接提升那麽高的好感值下,它覺得這也沒什麽,馬上附和道,“嗯。”


    “國師大人,您沒事吧?”


    阮晚重新垂下目光看向衛陵,她濕漉漉的眼中有著分明的憐惜,衛陵看著覺得心跳飛快。


    除了逝去的家人,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其他人眼中看到這抹目光,長時間下來,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看到這種憐惜。


    可是沒想到從這痛苦的夢境一醒來,他向來最討厭的老天爺會突然給了份禮物給他,讓他看到久違的溫暖。


    見衛陵隻是緊緊盯著自己,沒有說話,阮晚有點慌,以為他傻了,立刻抬手輕輕拍一下他的臉,“衛陵?你怎麽了?”


    竟敢當著他的麵直唿他的名字,連這個陛下都不敢,這小丫頭倒是膽子肥得很。


    不過,比起她尊尊敬敬喊他為國師大人,他似乎更喜歡她用著軟軟的嗓音唿喚他的名字。


    因為每當她一喊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都會用力的上下蹦跳一下,這有力的跳動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像是活著一樣,而不是如同行屍走肉這樣。


    但是,在他剛才被那個怪物弄昏迷,然後跌在噩夢中時,她是去了哪裏才會變得現在這般?


    衛陵動了動唇,他目光下垂,看到自己敞開的領口,那些道道駭人的傷疤讓他目光翻湧。


    他幾乎是帶上點狼狽快速甩掉阮晚握著他的手,雙手急忙的捂著領口,神情冷漠又帶著點黯然。


    這些難看的東西她都看到了吧,當時一定嚇得不行吧。


    畢竟連他自己看了都會厭惡的東西,她怎麽可能還會有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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