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晚抬起貓爪要給自己一爪清醒時,就聽到殿室裏傳來道像是被掐住喉嚨發出的聲音,“這一次讓吾等得都不耐煩了,不過一個小小的妖怪,你竟然還拖那麽久的時間才給吾送來,莫非你不打算跟吾合作了?”


    “今晚發生了意外而已,不代表下一次會再犯。”


    衛陵的聲音聽著就少了平日那帶有高傲勾兒的冷漠,反而有點低微。


    “莫非是因為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女人?”


    那黑符的話讓躲在草叢裏的阮晚一驚,她馬上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衛陵眼神微變,心口的疼痛緩和下來,他慢慢的站直了身體,唇角泛起冷笑,“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把她除掉。”


    果然,他還是想著要殺掉自己!


    剛才在夏貴嬪保護她的也不過是個讓她不提防他的幌子而已!


    阮晚哼道,都說最毒婦人心,其實男人毒起來,更為可怕。


    黑符似乎很滿意他的態度,語氣淡了下來,“很好,吾還以為你對這個女人動心了,當時吾可是清楚感應到你情緒有了別的變化,這讓吾一度產生了懷疑,你這人原來還有心。”


    心?


    衛陵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他仰頭笑了起來,這一抹笑讓他麵容添上幾分的豔麗,但很快,他馬上收起了笑容。


    如同一幅剛展開起來精美絕倫的畫卷,還未來得及欣賞他的美,就被突然收了迴去,隻留下些許的遺憾和落空。


    他嗤笑道,“你呆在人間時間久了,倒是學會說笑,還說出如此好笑的笑話!我有沒有心,你不是最清楚嗎?從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沒有心了!”


    他眉眼太冷寂了,如同門前落雪那樣,冰冷萬分,阮晚看著他這般神情,有點恍惚。


    這種對全世界絕望,甚至對自己也不愛的表情太熟悉了,在以前她被送進孤兒院的時候,被裏麵的孩子和護工欺負時候,露出的表情跟他一樣。


    “那就好,在除掉她時,先好好調查她的身份,吾從她身上感應到股讓吾很不喜歡的力量,竟然讓吾感受到一種威脅的感覺!”


    黑符的聲音倏然變冷,它無視前麵男子的神情,自顧自的說道,“所以這女人留不得!你得調查清楚後,就立馬將她除掉!千萬不要將她長時間留在這裏,吾有一種預感,隻要這女人在這一天,吾就受著威脅一天!吾不喜歡這感覺!你明白了?”


    “等你將這皇宮折騰得一番動亂,等你毀滅了這天下,吾便把所有的力量都給你!讓你做這最強的天道!”


    黑符的話聽著就誘人,可衛陵依舊漠然著一張臉,他扯了扯嘴角,“一言為定。”


    “好了,吾要休息一段時間了,希望吾再次蘇醒過來,你已經除掉這女人,並且將所有妖怪的魂魄都給吾準備好了。”


    黑符話音一落,黑霧瞬即湧迴符中,然後就宛如張普通的符紙,不再自己能懸浮,輕飄飄的落迴在地麵。


    黑霧散去,室內恢複明亮,宮燈裏的燭火淡淡灑在他身上,倒映出牆麵一孤獨的人影。


    衛陵低眸看著還沾上那妖怪的血的桃木劍,眸光又冷又靜,半晌,他轉眸,剛好與變成貓的阮晚對上了視線。


    臥槽!


    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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