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沒聽說過,遲大哥你看看。”萬玉華搖搖頭,將紙條遞給遲江,遲江隻掃了一眼,便說:“這地方我沒聽過,不過卻可以讓人去打聽一下,這種地方定然是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情,才會取這麽個名字的。”


    “遲大哥,您可要盡快幫我找到這個地方。”傾嵐說,若是這個瘋老頭倒時候又跑掉了怎麽辦?


    “你去這個地方幹嘛?”遲江問。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傾嵐說,“關係我一生的大事,一定要盡快找到這個地方。”


    “嗯,我讓兄弟們把消息散出去,肯定會找到的。”遲江點點頭。


    穆家的靈堂,穆辛宇每日早晚都會來祭拜一次,然後站在傾嵐的靈位前站一會兒,今日站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崔伯從一旁走了進來,“老爺,獵奇茶樓的萬夫人上門來給幻月提親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招唿著。”穆辛宇點點頭,重新點了一炷香插上,才匆匆地出了門,這個萬夫人身上有傾嵐的線索,他自然也不肯錯過。


    “萬夫人登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穆辛宇出來後一麵說著一麵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給傾嵐讓了座。


    傾嵐笑笑坐了,掃了一眼坐在下方的飛兔,“穆老爺,我今日來時為著舍弟的大事來的,該有的禮節我們都聽媒婆的給備齊了,幻月雖說是侍女,但舍弟喜歡,我們唐家也不至於虧待了她。”


    穆辛宇看了一眼堆砌起來的禮盒。點了點頭,“萬夫人的誠意穆某明白,這婚事原是我夫人在世前便定下的,如今自然是早辦早好。”


    “正合我意,”傾嵐一笑。伸手示意媒婆將選好的日子拿上來,眉頭遞上來一丈紅紙條,傾嵐遞給穆辛宇,“我已經給讓人將二人的生辰八字拿去算好了日子,穆老爺您看看哪個合適?”


    穆辛宇接過來一看,近的遠的都有。心裏倒有些佩服起萬夫人做事的能力了,倒是提前將什麽都準備好了。


    “依我看,這第二個日子便挺好的,不遠不近,有時間準備。”穆辛宇將紙條遞迴傾嵐說。


    傾嵐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便就這麽說定了,這日子便定在下月初六,隨後便會讓人將聘禮送過來。”


    穆辛宇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準備喝茶,又停了下來,“萬夫人,您見過我夫人嗎?”


    “什麽?”傾嵐一驚。她完全沒有想到穆辛宇會突然問這麽一遭。


    穆辛宇淡淡一笑,“嚇到您了,因為我夫人生前與飛兔認識。便想問問您是不是也認識我夫人。”


    傾嵐鬆了一口氣,剛才她還以為他是看出什麽破綻來了呢,趕緊笑笑,掩飾自己臉上的驚慌,“舍弟自小在外闖蕩,他的事我到不曾過問。穆老板若是有什麽問題不如直接問飛兔吧。”傾嵐說著看向飛兔。


    飛兔趕緊點點頭,“是。穆老爺有什麽事情便問我吧?”


    “倒也沒什麽?我隻是好奇傾嵐是如何跟你們認識的?”穆辛宇淡淡一笑問,可是眼光卻停留在傾嵐的身上。方才她露出來的納斯驚恐,絕非偶然。


    “我是先認識幻月的,後來去求夫人賜婚,才認識了夫人。”飛兔說,“對夫人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是經常聽幻月誇她聰明善良。”


    傾嵐默默地在一旁點了點頭,這飛兔腦袋瓜子倒是夠靈活的,說的一點破綻都沒有。


    穆辛宇也是滿意地點點頭,傾嵐擔心穆辛宇接下來又問什麽露出了破綻,連忙起了身,“孩子們的婚事便這麽定下了,店裏沒人照看,我們便先告辭了。”


    “好,”穆辛宇站起身,很是客氣地送傾嵐和飛兔他們出了穆府,看著她上馬車的那一個瞬間,穆辛宇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柚,你還記得當年抓佟邵芬時,假扮婆婆的那個人麽?”穆辛宇轉身對柚說。


    “他怎麽了?”柚問。


    “我記得曾經在京城有個風靡一時的花魁,最後卻被人發現是個男子喬裝打扮的。”穆辛宇慢慢說。


    柚一拍掌,“我知道,人送外號幻顏玉狐,扮女人絲毫分不出來。”


    穆辛宇笑著點了點頭。


    柚一愣,湊了過來,“你不會是懷疑那個萬夫人便是幻顏玉狐吧?”


    “不!”穆辛宇搖搖頭,“歡顏玉狐這迴應該是迴了男子身,獵奇茶樓的萬老板便是幻顏玉狐,而萬夫人便是傾嵐!”


    柚愣了半晌,繼而轉過身子來說,“老爺,雖說萬夫人和傾嵐確實有些地方很像,可是兩個人的臉完全不同啊。”


    “你忘了幻顏玉狐嗎?”穆辛宇看著手裏的畫說。


    “這畫?”柚疑惑了一下,拿過穆辛宇手裏的畫軸打開,“這不是傾嵐的畫麽?”


    “你怎麽認出是傾嵐的畫的?”穆辛宇問。


    “這畫上不是寫了麽?”柚說著指了指落款,“唐沁,就是傾嵐嘛!”


    “唐沁就是傾嵐。”穆辛宇嘀咕了一下,今日下人打掃慧園的時候,這幅畫正好落在他腳邊,他撿起來一看,畫風上倒是挺像傾嵐的,可是落款卻是別人的名字,穆辛宇便留了個心眼,將畫帶迴了,唐沁就是傾嵐的話,那她……“柚,我想到去什麽地方找傾嵐了!”


    穆辛宇說著便拿著畫往外走去,柚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趕緊跟上。


    都已經過了卯時了,街上已經點上了燈,穆辛宇帶著柚到了水心畫館前麵,柚追上穆辛宇,“來這兒做什麽?”


    “水心,不正是唐沁的沁麽?”穆辛宇抬頭望著畫館的招牌說。


    柚一驚,“是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這家店的唐心公子不就是傾嵐麽?”柚說著趕緊跟著穆辛宇進了店。


    “我承認唐心公子確實是傾嵐,”遊少鴻看著穆辛宇手裏的畫點點頭說,“先在傾嵐死了,唐心公子自然也不存在了。”


    “你不要再騙我了,她一定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她!”穆辛宇有些激動地說。


    “我沒有騙你!”遊少鴻大聲說,“知道她是唐心公子的,除了我還有皇上,唐心公子若是在這裏,皇上早就陪人來查封這裏了!”


    因為嘉慶經常派人來這裏的原因,遊少鴻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去獵奇茶樓看傾嵐了,為的就是不讓嘉慶注意到她。


    “傾嵐她真的不再這裏?”穆辛宇坐下來低聲問。


    “不在。”遊少鴻說,“穆大哥若是不信,下樓隨便問一個人便知道唐心公子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過了。”


    “好吧,我知道了。”穆辛宇站起身,走出水心畫館,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招牌,又握了握手裏的畫軸,顯得很是失望,本以為這次定能找到什麽,可是還是一無所有。


    養心殿,殿下跪著的黑衣人正在給嘉慶說著什麽,嘉慶一聽,抬起頭來,“這麽說著獵奇茶樓和穆辛宇似乎走的很近咯?”


    “不僅如此,糧價似乎還連了姻。”跪在殿下的人說,“獵奇茶樓老板的小舅子娶了穆府的一個丫頭,這丫頭正是以前恩妃娘娘身邊的幻月,聽說是娘娘生前給指定的親事。”


    “傾嵐生前指定的婚事?”嘉慶默默念了一句,這麽一說,嘉慶才注意到幻月的存在,她為什麽沒有跟傾嵐一起去船上呢?還是說她也活著迴來了?


    “皇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殿下的人又說。


    “什麽事?”嘉慶問。


    “前幾日奴才瞧見一個人,長得很像娘娘身邊的巧慧。”殿下的人說著看了一眼嘉慶,“據奴才所知,巧慧是跟著恩妃娘娘一起上了船的。”


    “巧慧在京城的話,傾嵐肯定也在京城,”嘉慶嘀咕了一句,“你趕緊派人去查,若真是她便把她抓迴來!”


    “是!”殿下的人一拜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嘉慶轉動了一下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來穆辛宇還不知道傾嵐還活著,不然不會那麽大張旗鼓地為她辦喪事,穆辛宇,若是讓朕先找到傾嵐,這可是老天不幫你了。


    “皇上,劉侍郎來了。”劉德全進殿說。


    “嗯,讓他進來。”嘉慶點點頭說。


    劉侍郎進來請了安,嘉慶便問:“和珅的罪證收集的如何了?”


    “迴皇上,罪證尚在收集中,隻是其中有一筆牽涉到了恩妃娘娘,所以臣特來上報皇上。”劉侍郎說。


    “何事,快說!”嘉慶入籍你也是一聽跟傾嵐有關的事情便急。


    劉侍郎倒是不慌不忙地說:“臣查到,一個月前,有人給和珅送了十萬兩銀子,眾位大臣也受到了價值不等的銀兩,便是求皇上派恩妃做大使。”


    “可查到這個人是誰了?”嘉慶緊緊地握住手裏的茶杯說。


    “沒有。”劉侍郎說著看了一眼嘉慶憤怒的表情,又補充道,“京中能有如此身家,又跟恩妃有關的人也沒幾個。”


    嘉慶一聽,心裏便明白了,劉侍郎話中暗指的不是別人,正是穆辛宇,難道這一切都是傾嵐和穆辛宇暗中策劃好的,而穆辛宇大張旗鼓地不收糧,辦葬禮,也隻是個障眼法?這麽說來,朕豈不是被他給騙了!好你個穆辛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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