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吃過晚飯,傾嵐跑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換了一套寬鬆的薄衣服,歪躺在榻上翻看著書,來了快一個月了,唐沁也開始漸漸的習慣了沒有手機、電腦的日子,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看看書,白天就發揮特長畫會畫,而且也慢慢習慣了畫水墨丹青畫了。隻是,來了這麽久了,每日的活動範圍都是在這院子裏,未免也太局限了,果然還是得想辦法逃出去啊。


    突然門被人推開了,幻月和幻雲看到來人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傾嵐放下手裏的書,勾著頭往外看了看,來的竟是穆辛宇。傾嵐默默地站起身,也不說話。


    穆辛宇看了她一眼,向她走了過來,傾嵐開始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她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老爺怎麽來了?”


    穆辛宇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往旁邊的榻上坐了過去,“夫人說笑吧,往自己夫人房間裏來還能有什麽事!”天氣有些熱,又加上喝了些酒,穆辛宇覺得身上有些熱,他皺了皺眉,“拿把扇子過來給我扇扇!”


    “啊?”天氣已經轉涼了,扇子早都被收起來了,今晚可能是因為要下雨了,天氣也確實比平常悶熱一些,“扇子?”傾嵐四周看看,她根本就不知道扇子一般會被收在哪裏,“你等等,我找一下她們把扇子放在哪了?”


    穆辛宇看著傾嵐四處翻找著扇子,自己掏了塊手帕自己擦了擦汗,心想這女人怎麽會這麽笨,連自己屋裏收拾的東西都不知道在哪。


    傾嵐總算在一個箱子裏找到了幾把用紗布裹著,做工精致的宮扇,便急忙抽了一把出來,走過去遞給穆辛宇。


    穆辛宇遲疑地看著她遞過來的扇子,“幹什麽?”


    “你不是要扇子麽?”傾嵐又將扇子遞了遞,“我隻能找到這女式的扇子,不過屋裏沒人,你將就著用吧。”


    “我說的是讓你給我扇。”穆辛宇擦了擦額頭上汗,不耐煩地說,“快點。”


    傾嵐有些不情願地撅撅嘴,拿著扇子對著穆辛宇搖了幾下,心裏不停感歎古代女子就是可憐,給丈夫做牛做馬的。


    傾嵐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反倒使得穆辛宇更加燥了,他站起身,“好了,別扇了,打盆水我洗臉。”


    “哦。”傾嵐答應著,洗臉的水倒不用出去打,架子上就背著,傾嵐猶豫了一下,還是用自己的毛巾打濕水擰幹遞給了穆辛宇,穆辛宇接過毛巾擦了下臉,然後站起身,可能是站的有些急,眼前突然黑了一下,傾嵐就在一旁,條件反射地去扶住他。


    靠,真重!傾嵐皺皺眉頭想,“沒事吧你?”


    穆辛宇靠在傾嵐的身上,鼻尖聞著她發絲上的香味,真香。穆辛宇想著一怔,連忙推開了傾嵐,自己站穩,冷冷地看著傾嵐,我這是怎麽了?


    “莫名其妙。”傾嵐被穆辛宇一推差點又摔倒,憤憤地看著穆辛宇,好心扶他,還不領情,活該摔死。穆辛宇想著,轉身將毛巾掛到架子上,這家夥今晚不會是要睡在這裏吧?他來的少到使自己忘了和他的關係了,一想到留宿,傾嵐開始擔心起來。


    穆辛宇看著傾嵐的背影,眼睛卻越發模糊起來,傾嵐轉身過來的時候,穆辛宇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你……幹什麽啊?”傾嵐有些緊張地說,這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啊。


    “箬瀾。”穆辛宇突然一把將傾嵐拉入自己懷裏,語氣也比往日溫柔些,“我好想你。”


    箬瀾?傾嵐驚訝地抬頭看著穆辛宇,他也正一臉深情地看著自己,這家夥把自己錯認成別人了?


    穆辛宇勾著傾嵐的手開始有些不老實了,傾嵐有些害怕地想躲開,可穆辛宇並沒有給她機會,他低頭朝她吻去,傾嵐抬起胳膊擋住了他,“等一下。”


    “不要拒絕我,箬瀾。”穆辛宇一麵說著一麵吻上傾嵐,從嘴唇到脖子,傾嵐想要反抗,可是穆辛宇的力氣太大,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穆辛宇突然停了下來,懶腰抱起傾嵐,往牀邊走去,傾嵐緊張地看著穆辛宇,這家夥要的看來不止是吻啊,傾嵐開始拚命掙紮起來。


    可是穆辛宇將她放到牀上後便押了上來,他溫柔地看著傾嵐,笑笑:“箬瀾,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一麵說著一年伸手去扯傾嵐身上的睡衣,傾嵐完全沒法反抗,隻好找準機會一口咬在穆辛宇的肩膀上,可是穆辛宇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反倒是傾嵐下身傳來一陣疼痛,痛的傾嵐叫了一聲鬆開口來,她失落地倒在牀上,一切都沒法改變了。


    完了事的穆辛宇,整個人癱軟下來,倒在了一旁,昏睡了過去,傾嵐卻隻有默默地抹著眼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哭累了,竟哭的睡著了。


    在幕府的另一端,黑色籠罩的仆人區,零星地點著幾個燈。


    一個身影從浣衣房跑了出來,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看到不遠處的樹叢裏有個人影,便跑了過去。


    “怎麽樣?她還沒睡吧?”來人問。


    “沒呢?我現在去叫她出來?”


    “嗯。”來人點點頭,往那人手裏塞了些東西,那人笑笑,轉身跑迴了浣衣房。


    “哎,春曉,屋外有人找你。”那人進屋後悄悄地拉住春曉。


    “找我?誰啊?”春曉疑惑地問,這個院子裏會關心自己的除了自家小姐怕是沒有別人了,可是夫人卻被禁了足。


    “看著像是大夫人院子裏的,估計是找你有什麽事,很急的樣子,就在牆角的梧桐樹下。”那人低聲說,“別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


    春曉點點頭,“謝謝。”趕緊往外跑了出去,會不會是老爺有對小姐怎麽了?


    春曉站在門口看了看牆角的梧桐樹,可能是怕被人看見,並沒有人影,應該是躲在樹叢裏了,春曉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剛走過牆角,便從身後伸出一隻手從後麵捂住她的嘴,她想掙紮,可有另外一個人過來抓住她的雙手,“走,”兩人抬起春曉迅速離開了浣衣房。


    春曉被扛到一個院落,狠狠地摔倒地上,站在她麵前的是兩個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幕府的人,平時男丁很少能進內院,所以眼熟的也沒有幾個。


    春曉的嘴巴被一團布堵住了,嚇得連連往後爬,那男人笑笑,一把抓住春曉的腿用力一拖,春曉便仰在地上被硬拖了過來,碎沙石塊呲呲地磨破了她後背上的衣服,春曉拚命地搖搖頭,想要唿救,可是卻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老實點,哥幾個享受完就放了你!”那男人說著便伸手去扯春曉胸口的衣服,另一個男的也開始把手往她裙底伸。


    春曉已經顧不了後背的疼痛了,拚命地掙紮著,嘴裏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真他媽煩!”那男人伸手朝著她的脖子側麵砍去,春曉便昏了過去。


    兩個男人辦完事,看了看四周,這裏雖偏僻,但還屬於穆府,把這女人丟在這也不會被野獸拖走,便理理褲腰帶便走了。


    悶了半晚上的天,似乎是被這一晚上的故事傷感了,雨點又大又密地掉下來,砸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雨水是最好的清醒藥,它成功地喚醒了昏迷中的春曉,她第一反應是疼,後背的,大腿的,還有下身的,她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在閃電的照射下看清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和小塊的淤青,她抱成一團在暴雨中大哭了起來,可是再洶湧的淚水在暴雨中也如同沒有,再大的哭嚎聲在這響徹京城的雷聲裏也細若蚊音。


    第二日早上這雨便已經停了,天氣也放了晴,穆府的下人們都早早地起來打掃著庭院,這滿園的積水和花瓣,若是被老爺或者淼淼夫人看見了肯定又得挨罵。


    “哎,你看,那湖裏飄著一件衣服。”有兩個丫鬟到湖裏打水擦欄杆,其中一個看見了不遠處的水裏飄著一件淡粉色的衣服。


    “許是昨晚大風吹過來,這浣衣房真是不負責,下雨了也不收好衣服,”另一個丫鬟說著拾起一根長樹枝,“你去打水,我去把它撈起來。”


    “嗯,你小心些。”


    女孩拿著木棍走了過去,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河裏飄著的哪裏隻是一件衣服,明明是個人。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撈起來。”管家崔老頭到底是比其他人鎮定些,忙叫人下去把屍體打撈起來,擱在一塊破草席上。


    這不是夫人的陪嫁春曉麽?崔老頭看了眼屍體,轉身讓身後的人看好這裏,“你們在這盯著,我去稟告老爺。”他說著便往大夫人的院子趕去,昨晚老爺好像沒從那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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