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在看到陳青山跟著蘇道一起進門時,隻是稍微愣了下便招唿兩人坐下,並示意一位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美『婦』幫他們倒茶,就好像是一名平和的長者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教授的那種派頭。


    隻是王重陽旁邊坐著的一位約莫二十五六的冷豔女子,直盯盯的看著陳青山和蘇道,似乎想從他們的臉『色』看出一朵花來。


    男人的本質上來說,都是屬狼的,很多時候被一名好看的異『性』盯著看,心中可能還會有些自得,也很容易飄飄忽忽的以為自己吸引了美女的目光.


    隻是陳青山此時心裏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他有的隻是尷尬和忐忑,甚至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至於坐在陳青山邊上的蘇道,似乎也比陳青山強不到哪裏去,他同樣有些局促到眼都不敢四處瞎瞄,正對著手裏捧著的一個平常茶杯專心看著,似乎在考量那隻茶杯是不是古董。


    之所以陳青山和蘇道現在這麽尷尬,多少跟那位一直帶著審視目光看著他們的冷豔女子有關,但是真正讓他們這麽局促的原因,還是跟進門時的問候有關。


    時間迴到進門之前,蘇道見到陳青山沒什麽反應,他再次叮囑說:“王教授隻有一個女兒叫王楚楚,你稱唿師姐就行,隻是…..算了,反正你記住別『亂』喊就好。”


    不明就裏的陳青山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稱唿讓蘇道這麽緊張,不過想想蘇道確實沒有害他的必要,認真的答應了蘇道的要求。


    按了門鈴之後,開門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嬌媚女子,看樣子應該是跟蘇道挺熟,她笑著說:“小蘇過來了啊。”


    “王叔在家麽,我帶個朋友來看看王叔,也是王叔的學生。”


    那女子看了陳青山一眼,點頭微笑道:“你好。”


    陳青山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被之前蘇道反複叮囑弄得有些局促,見到那女子跟他打招唿,他立馬迴應道:“師姐,你好。”


    陳青山這一開口蘇道直接傻眼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千叮囑萬囑咐,關鍵時刻陳青山這麽坑,他連忙對著陳青山不斷的眨眼示意他別再說了。


    也不知道陳青山腦門子是不是短路了,還是實在是他沒想到其他,蘇道的眨眼讓他覺得蘇道在鼓勵讓他繼續。


    “師姐,王教授在家吧,冒昧拜訪還請師姐別見怪。”


    就在蘇道恨不得把陳青山的嘴巴縫上然後把他扔到後備箱時,又一個女聲從屋裏傳了過來。


    “蘇道你來了啊,你是來找我還是找我爸的。”


    這特麽什麽情況,陳青山瞬間有些暈了,蘇道不是說了王教授隻有一個女兒麽,既然裏麵有個聲音說王教授是他爸,那開門的這個是誰?


    陳青山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蘇道,蘇道那好似守了百年活寡的幽怨眼神,終於讓陳青山反應過來他好像說錯話了。


    再想想蘇道之前不斷重複著讓他別說話,一個讓陳青山幾乎想鑽到地下的念頭湧上了心頭。


    果然,蘇道帶著尷尬和別扭道:“師娘,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不太會說話,你別生氣啊。”


    被蘇道稱唿為師娘的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冒昧,她輕笑道:“沒事,你王叔就在家裏,進來吧。”


    陳青山哪裏想到居然會出現這麽尷尬的情景,他恨不得掉頭就跑省的沒臉見人,隻是事到臨頭已經由不得他了,隻能硬著頭皮紅著一張臉跟著蘇道走了進去。


    坐在王重陽旁邊那位一臉冷漠的女子,這次不用蘇道提醒,陳青山就知道她肯定是王楚楚了。


    隻是陳青山不明白為什麽王楚楚剛才好像是故意給他們找難堪一樣,明明聽到了陳青山的問候,還故意說話讓本就尷尬的場麵變得更尷尬。


    其實陳青山真有些冤枉王楚楚了,王楚楚不是好像故意要給他們難堪,準確的說是有意給他們的師娘製造難堪。


    事情還要從王楚楚的家事說起,王重陽教授早年喪妻,三十多歲的時間就成了孤家寡人,不過當時可能考慮到再婚會對孩子的童年造成影響,所以王重陽就一直沒有再婚。


    這一原因也是王重陽放棄國外的高薪職位,迴國教學的一個重要原因。


    隻是隨著王楚楚的成長,在她長大之後,王重陽就選擇了再次結婚,這在外人看來其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一個大男人再有能力家裏少了一個女主人,怎麽也不是那迴事。


    站在王楚楚的角度來看,他父親能夠找到一個可以相互依靠的伴侶本應該替他高興才對,隻是千不該萬不該王重陽再婚的妻子比王重陽小了整整二十歲,比王楚楚隻大了8歲不到。


    這其實也不算什麽,以王重陽的地位和能力再加上他那種瀟灑的氣質,想找什麽樣的女人其實都不是問題,隻是讓王楚楚一直無法理解的是,王重陽這位叫做胡媚的妻子是他曾經的一名學生。


    如果以過去的觀念來看,胡媚是王重陽的學生,就等於是他的弟子,但是現在師傅娶了弟子,說難聽點就是有違人倫,原本對胡媚應該稱為師姐的稱唿,如果按照輩分王楚楚就得改口叫媽。


    從小在國內長大的王楚楚,無論如何都沒法接受一個年紀比她大不了幾歲的人當後媽,更無法接受本來應該喊師姐的人變成了師娘兼母親,


    不知道是心理上的原因還是王楚楚太過於敏感,每當她出門的時間,就覺得所有的人都帶著嘲諷的眼神在看著她,甚至覺得認識她的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王楚楚似乎能聽到別人站在幾百米外的人在說:她有一個後媽比她就大幾歲,她後媽還是他爸爸的學生。


    站在做兒女的位置,王楚楚當然不認為是他父親王重陽的不是,雖然她心裏偶爾也會對王重陽有些抱怨,抱怨他父親不能夠對她母親從一而終。


    不過王楚楚認為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胡媚借著年輕漂亮勾引他父親,王重陽一時糊塗才會被這個長相嫵媚頗有心計的女人所『迷』『惑』。


    王楚楚自覺應該幫助父親王重陽認清胡媚的真麵目,可是在她無數次的觀察和打聽之下,卻沒有找到胡媚有半點別有用心的證據。


    王楚楚不認為是胡媚多麽的賢良淑德,隻覺得這個看著就像狐狸精的女人心機實在是太深,不光騙到了他父親王重陽,還居然隱藏的天衣無縫。


    可讓王楚楚鬱悶的是,他父親經常對她說:“你別這麽看你媚姨,我們的感情外人不會明白的。”


    這讓王楚楚覺得王重陽真是有些老糊塗了,在心中對王重陽有一絲埋怨的時間,更是時不時的故意給胡媚找茬,她覺得胡媚總有受不來那天然後就會『露』出狐狸尾巴。


    女人間的戰爭堪比世界大戰,而陳青山和蘇道隻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無非是一個心中大概了解,一個是不明就裏。


    可憐陳青山覺得他今天真是倒黴,隻是想拜訪一下王重陽順便道個謝,沒想到居然上門就先把師娘給得罪了,而王楚楚一臉冷漠的看著他那眼神,讓陳青山在心裏暗自打鼓,難不成一次得罪了倆?


    原本最應該尷尬的王重陽反倒沒什麽反應,像這種誤會在他和胡媚結婚這幾年早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不過在西方完成學業又在其他國家工作多年的王重陽,受到西方不同觀念的影響,對這種事情從來就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王重陽應該是看出了陳青山的局促,他像往常一樣溫和笑道:“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外麵工作賺錢不容易,你不用這麽客氣的。”


    對陳青山這個野學生,王重陽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以他在經濟領域的地位其實已經沒必要再像一名老師那樣去跟學生上課,王重陽之所以仍然堅持去為學生授課,這麽做就是希望他一生所學能夠傳播下去,能夠讓更多的人明白什麽是經濟,什麽是金融。


    隻不過在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真正願意去學習的人已經不多了,即使是複旦大學這種一線重點學校,學生們也仍然會有遲到或者曠課的現象,即使是王重陽毫無保留的去教育學生,那也得有學生願意去學才行。


    陳青山每次在課堂那種認真的態度,對於一心希望自己所學能夠傳授出去的王重陽來說,無疑會有著那麽一絲好感。


    讓王重陽覺得有意思的是,他曾借著提問的機會對陳青山進行過幾次測試,最後他發現陳青山也不知道是天賦的問題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居然在區區半年的時間就明白了很多東西的本質,甚至比一些沉浸在這個領域的專業人員更加的清楚。


    很多東西都能夠一針見血,能夠一眼就看穿金融到底是什麽。


    這個發現讓王重陽覺得很意外又很欣慰,否則他當初也不會,找了個借口把那張一卡通交給陳青山,為的就是讓他在學校蹭課方便一點。


    隻是前幾天王重陽上課的時間,發現陳青山居然沒有去“蹭課”,這讓王重陽在心中也多少有些遺憾,畢竟王重陽在心裏也算是把陳青山當做了他的學生,哪怕這個學生一『毛』錢的學費都沒有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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