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快速的解開腳上的繩子,雙手用力一拉他就站到了樹上。原本想借女孩兒手中的刀用一用,那想到她腳尖一點轉身就跑了,且跑的比兔子還快,轉眼間就沒了蹤跡。


    她一跑底下圍著熊的狼也跟著跑了,頃刻間這一方天地又隻剩下他和熊了。


    大棕熊,站起來比他還要高一個頭,有他兩個那麽壯,一身的黑毛站在樹下跟個大肉墩子似的別提有多可怕了。


    徒手打老虎殺狼的事兒他幹過,徒手鬥熊的事兒他還沒有幹過。雖然沒幹過但這並不代表他想試試啊。算了,這熊長的實在是太醜了,他還是先找根棍子再跟它近身肉、搏吧。


    心動行動,一迴頭就看到有個枝椏剛好合適。正準備一個縱身跳過去直接壓斷,那想到突然飛來一支短箭。嗖的一聲打在熊頭上,那大棕熊立時就被激怒了。麵目猙獰兇相畢露,一抬熊掌就直接把他腳下站著的枝幹給扯斷了。


    不用想就知道那箭是那女孩兒射過來的,梅瑾澤跳開氣的臉都綠了。見過禍害,沒見過這麽坑人的禍害,他都還沒有準備好呢,她就把熊給激怒了。她這那是給自己一個證明的機會,簡直就是成心想害死自己。


    完全沒有時間罵她,蒲扇般的大熊掌就又朝他拍了過來。快如疾風利如刀劍,一下接著一下。


    一個閃身再次躲開揮來的熊掌,他縱身一躍就奔著先前看好的那條枝椏而去了。


    體重,嬰兒手臂粗的枝椏應聲而斷,掐頭去尾弄成棍子,然後以棍為槍反手就往大黑熊身上招唿。紮、刺、挑、撲一氣嗬成,梅瑾澤將從妹妹梅心那兒學來的槍法舞的虎虎生風。


    先前那一箭本就已經激怒了大黑熊,再被棍子一通亂打,它徹徹底底的發了瘋。力大無窮張牙舞爪又摔又打又撲,張著大嘴恨不得一爪子把梅瑾澤給生生撕碎了,將他仆倒在地生吞活剝了。


    到底是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人,梅瑾澤的反應也特別機敏靈活處變不驚。因此,出手完全不像對付那女孩兒一樣,特別狠,每一棍子都往死裏打。


    打架這事兒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都是一樣的,兇的怕狠的,狠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大黑熊剛開始還特別勇猛,打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後他就漸漸的不行了。


    想跑,但梅瑾澤為了證明自己那能讓它跑了。因此,手上的棍子如雨點一樣密密落下,又急又狠,直到把它活活打死為止。


    戴著帽子的女孩兒站在一棵雪鬆樹上,見梅瑾澤發起狠來像極了頭狼,人也生的俊朗,她笑了。如獲至寶,自言自語的說道:“梅家男兒果然名不虛傳,沒白救!”


    久居深山老林對於男人她其實並不怎麽了解,但她在山下聽的最多的就是梅家男兒。有關他們的故事還寫成了書,茶樓酒肆裏天天說他們的英雄事跡,她聽多了都快會背了。


    將食指彎曲放到口中,打了聲口哨之後她就動了。直奔躺在雪地上累的動不了的梅瑾澤,頃刻間,藏起來的狼也再次將他與大棕熊的屍體給團團圍住了。


    知道這些狼沒有命令不會傷他,梅瑾澤沒有似之前那樣慌張。相反,他無力的躺在雪地上懶洋洋的,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看著居高臨下審視他的女孩兒說:“怎麽樣,還滿意嗎?”


    身為梅家男兒他自己可以丟臉,但絕不能丟祖宗的臉。所以,她可以質疑他的能力,但不能質疑梅家人的能力。


    見他神采飛揚雙眼發亮笑起來挺好看的,戴著帽子的女孩兒愈發的滿意了。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說:“還不錯,就是不知道生孩子的能力怎麽樣?”


    語畢,扭頭看了一眼大棕熊,她拿下腰間的匕首就問道:“餓嗎?”


    梅瑾澤一怔,不假思索就坐起來衝口而出迴答說:“餓,很餓。”


    兩天兩夜沒有吃飯了,剛剛又跟大棕熊打了一場,這會兒筋疲力盡餓的前胸貼後背心裏發慌。


    戴帽子的女孩兒早就知道,淺淺一笑說:“餓就來幫忙,弄完了早點迴去吃飯。”


    說完不待梅瑾澤答應她就朝著大棕熊的屍體而去了。


    熊大,難獵,但它特別值錢,除了眾所周知的熊掌和熊膽能賣銀子以外熊皮也能賣個好價錢。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它的肉能吃,狼兄弟們都還等著呢。


    餓的難受梅瑾澤站起來跟了上去,見那女孩兒熟練的剝皮拆骨他有些不忍直視的說:“你是幹什麽的,看你年紀不大膽子不小,你這……也太血腥了吧?”


    他雖在戰場上殺過許多人,但剝皮拆骨的事兒還真是沒有幹過。尤其是她麵不改色的樣子就跟殺條魚似的。


    聞聲抬頭女孩兒看了他一眼,雙手插進黑熊腹中直接掏出熊膽,往他身上一丟說:“血腥,不覺得!”


    隨著熊膽飛落上麵的血四濺,溫熱的血甩了梅瑾澤一臉他站起來就呸呸呸說:“你瘋了,你……噗……”


    腥味十足,一張口他就想吐。黏糊糊的實在受不了,他捧起雪就往臉上搓。


    看著他嫌棄惡心滿臉的血,女孩兒笑了,咯咯咯直樂說:“不過是個熊膽而以,你至於嗎?又不是人血,看把你嚇的,哈哈……”


    雪血相遇腥氣更重,梅瑾澤一邊用力搓一邊十分暴躁的吼道:“你有病吧,你……瘋子,瘋子!”


    要不是血濺到了眼睛裏,他這會兒睜不開看不見,他絕對上去潑她一臉血。有病,瘋病,且還病的不輕。他一個經常上戰場的人,濺一臉人血那都是常事,他有什麽可怕的。但人血和熊血不同,情況也不用,沒這麽惡心啊,黏糊糊的真是令他想殺人。


    看他暴跳如雷又不能拿她怎麽樣的樣子,戴帽子的女孩兒笑的更厲害了。樂不可支的切熊掌,她微微眯起眼睛說:“瘋子算什麽,還有人說我是修煉成精的妖精呢。不是剛剛成精的,是那種千年老妖,專門挖心掏肺吃你這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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