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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疑問在腦海裏糾纏,那些人幾乎都有關聯,我也理不清他們到底誰敵誰友。


    “好了別想了,醫生說好好休息的話後天就可以出院,你要趕緊休息。”萱萱說,她像一個很貼心的小保姆似的,成天都在囑咐我要照顧好身子,因為醫生說過,像我這種情況如果休息不好,以後對懷孕會有一定的影響,不要仗著年輕就任性。


    “好,你也再睡會兒吧,看你沒睡多久。”我對萱萱說。


    “知道啦,你想不想吃什麽東西?我去給你買!”


    我搖搖頭:“不吃,睡吧。”


    這兩天晚上其實都睡不著,每晚都是熬到了半夜才能睡去,我總是在想要不要發條短信給梁笙,問問他在幹什麽,我是不是應該道個歉?即使不是我故意流掉了孩子,可是我還是動了那個想法,甚至差點付出了行動,無論哪個男人可能都接受不了有人要扼殺掉自己的孩子吧,而且梁笙將我跟孩子看得那麽重,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能感覺到。


    但是我還是沒有聯係梁笙,每次拿起手機又放下了,梁笙那麽聰明的一個男人,怎麽會不知道蔚藍的小把戲呢?他生氣的應該是我竟然否認了蔚藍落下了藥瓶在這裏,那顯而易見的心思,誰猜不出來呢?


    我爸也沒有再打電話給我,我好像一下子把我最在乎的兩個男人都得罪了,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我的眼皮漸漸沉了起來,昨晚才睡了六個小時左右,有點困了。


    “噠噠”的高跟鞋與地麵的叩擊聲,讓我從睡意中又清醒,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病房門口,萱萱也沒睡著,她看著病房門。


    門推開了,袁玉珊提著一個精致的小皮包走了進來,她滿麵春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前些天被辭退時的可憐模樣,萱萱一見到袁玉珊就火大,她剛爬上床又下去了,走到袁玉珊麵前沒好氣地問:“你來幹什麽?”


    “我最好的閨蜜流產了,我難道不應該來看望一下嗎?”袁玉珊話裏話外全是諷刺,最好的閨蜜?嗬嗬,我也就是笑笑。


    萱萱冷哼了一聲,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對袁玉珊說:“不好意思啊,我們言言最好的閨蜜怎麽可能是條狗呢?你走錯門了吧?請便啊。”


    被人暗喻成一條狗,袁玉珊的笑淡了一些,她毫不示弱地迴擊萱萱:“你以為你又是什麽?我認識沈言二十多年也就這個樣,你才多久?真是囂張什麽呢!”


    我淡淡地迴應袁玉珊:“你別把自己和她相提並論,不配。”


    “是嗎?”袁玉珊繞過萱萱走到了我床前,她打量著我,我這病怏怏的樣子大概讓她很開心,她精致的眼妝也遮不住她眼裏惡毒的笑意:“流產之後的女人真可憐啊。”


    “看來我的事情還真是眾所周知。”我問:“你有心情來看我,還不如管好你自己吧。”


    袁玉珊笑得很得意,她靠近我之後我可以嗅到她身上那濃鬱的香水味,很劣質的感覺,我真的不喜歡,於是我皺了皺眉頭:“你能離我遠點嗎?我快被你的香水味嗆死了呢。”


    袁玉珊的臉色尷尬了一些,萱萱直接將她拉開了,她有些惱怒地掙開了萱萱的手:“你別碰我!”


    “喲,我稀罕碰你啊?你以為我是劉楠皓?”萱萱也沒什麽好態度,她對袁玉珊向來都是說話不留情麵,我今天沒心情和袁玉珊吵,她來的目的我相信也就隻有一個,諷刺諷刺我,發泄發泄她心中那所謂的壓抑感,被人輕視的委屈。


    賤人就是矯情,袁玉珊用二十多年的時間像我證明了這句話,也算是良苦用心。


    袁玉珊大概知道有萱萱在是吵不過我們的,萱萱性子直,說的話更直,袁玉珊心機雖深但是吵嘴還真是比不上萱萱,而且萱萱很不怕事。


    “我在片場發生的意外,你應該知道吧?所以你去告訴了我爸媽?”我無視袁玉珊的難堪,問道,她以前就打電話告訴過我媽我和梁笙的事情。


    袁玉珊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臉皮一拉:“我說沈言你可不要亂冤枉人,你哪隻眼看到我說了?你這種事情還用得著我去說嗎?”


    “用不著,但是你不就是巴不得我雞犬不寧嗎?”我嘲諷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對於和袁玉珊之間的決裂,已經不再那麽感傷了,隻是偶爾會覺得世事無常。


    袁玉珊有些得意:“確實,我承認啊,那又怎麽樣?想要你雞犬不寧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這一個,蔚藍不是也討厭你嗎?她打電話告訴了你家裏人,這不是很正常?”


    “難道我爸媽的電話不是你告訴她的?”我平靜而冷淡地反問,袁玉珊這些小伎倆我都已經習慣了,蔚藍根本不認識我爸媽,而且我媽現在用的是私人號碼,已經用了很多年了,袁玉珊是知道的,如果她不告訴蔚藍,蔚藍也找不到我爸媽他們。


    袁玉珊現在的性格倒是變得痛快了許多,不像以前那些即使做了那些齷齪的事情,還死活不承認,她爽快地說道:“對,就是我告訴她的啊,我都得罪過梁總一次了,總不能冒著風險再得罪第二次,當然也需要有個人替我做這件事情,恰好蔚藍和我有同樣的目的,所以我們就一拍即合了。”


    “那麽現在滿意了?”我問。


    “不滿意,還有更好的消息沒有告訴你呢!”袁玉珊聳了聳肩膀:“對你來說應該是壞消息,我又迴元晟了呢。”


    “什麽意思?”我有些不解,袁玉珊前幾天才被元晟以犯了重大過錯直接辭退了,怎麽會才隔幾天又迴去了?雖然這是人事部的事情,但是最後都需要梁笙簽字決定,梁笙同意了?


    袁玉珊說:“不用猜了,就是梁總的意思,他親自找的我,而且我迴去以後將是彩妝部的新任主管,怎麽樣?替我高興不?”


    萱萱也被這個消息搞懵了,她看著我眼裏滿是震驚,我顯然也不相信這個事情:“哦,你繼續編。”


    “編?”袁玉珊毫不在意地說道:“那你出院了不如去元晟看一眼啊,到時我請你吃飯。”


    “某人真會吹牛,對了你男朋友怎麽樣了?”萱萱譏笑地問道,劉楠皓現在絕對不好過:“還不快去管管你的男朋友,還有心思操心別人啊?”


    提起劉楠皓,袁玉珊的神情又惱火了起來:“別人家的男朋友你又有什麽資格管?”


    “那行吧,都不管,趕緊地走人行不行,看到你就煩。”萱萱直接下了逐客令,袁玉珊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就是兩件事,第一件諷刺我仇人多,第二件則是告訴我她又迴元晟了。


    袁玉珊惱了萱萱一眼,蹬著高跟鞋準備走人,我看她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但是我叫住了她:“你等一下吧。”


    “幹什麽?”袁玉珊不耐煩地問。


    我勾了勾嘴角:“我還沒對你說謝謝。”


    袁玉珊警惕地看著我:“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笑盈盈地說道,袁玉珊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最近估計受的刺激有點多了,一旦有了一絲扭轉的希望,就想迫不及待地炫耀,不過我就喜歡在這樣的人,對付起來比較容易,看著袁玉珊的臉色充滿了狐疑,我心裏冷笑了一下。


    袁玉珊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便離開了,她一走萱萱就立馬打電話給梁笙,非要確認袁玉珊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梁笙沒有接電話,萱萱氣得有些不輕:“這什麽人啊,為什麽要讓袁玉珊迴元晟,我當初聽到她被辭退了時我還那麽高興!”


    我整理著手機裏的那些錄音,現在袁玉珊迴元晟無所謂,我隻想先解開我和梁笙之間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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