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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靳這也太過分了!我聽完之後一陣氣憤,這比梁笙還過分,起碼梁笙沒有騙我,隻是沒有告訴我,楚靳則是撒了謊!


    “別打給他!”萱萱搶過我的手機,喃喃道:“我把定位卸載了,他一時半會應該不知道我在哪裏。”


    “楚靳太過分了,萱萱,對不起,我不應該把江朵帶去海城的,怪我。”我愧疚極了,看著萱萱失魂落魄的模樣,一陣心痛,如果不是我一時聖母心,將江朵弄進了元晟,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萱萱笑得有些蒼白,她故作輕鬆地伸了個懶腰:“這不關你的事,沒有江朵,還會有海朵山朵雲朵,言言,我該謝謝你,你讓我早點清醒了過來。”


    我的心並沒有因為萱萱的話而鬆一口氣,她越這麽說,我越是難過,不止是萱萱,我還不知道怎麽跟小舅說起,我將萱萱安置在客房以後,我迴到自己房間撥通了江朵的號碼。


    響了很久,江朵才接了電話:“喂?”


    “是我,沈言。”我的語氣冰冷,因為對於江朵,我已經徹底沒了一開始的好印象,這個女孩的野心不小,卻被她文靜的外表蒙蔽了,我聽著她那淡淡的語氣,憤怒的火焰騰升起來。


    “嗯,我知道。”江朵似乎料到了我會給她打電話,她不疾不徐的態度,反而突顯了我此時情緒的失控。


    “我知道你找我要說什麽。”江朵沒等我開口,她又說了起來:“我會自己跟他說分手,謝謝你把我送進元晟。”


    “不用謝我,隻是你也不用去跟我小舅囉嗦了,你這種人還不配跟他提分手,我隻是替他來轉達一下,你被她拋棄了,就現在,還有,楚靳和萱萱之間的事情,請你少摻和,這不是你摻和得了的事情。”說完這些,我“啪”地掛了電話,由於憤怒我的臉頰燒得通紅。


    我想去萱萱房裏和她談談,可是一打開門,小舅尷尬地站在那裏,盡管臉上還有笑容,可是眼底的失落和失望,是那麽顯而易見,他問:“是江朵嗎?”


    “是。”我看也瞞不了了。


    “也好,輕鬆了。”小舅自言自語了一句,便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對江朵的厭惡更加強烈了起來,我去冰箱裏找了找啤酒,發現隻剩一罐,可是還有萱萱呢!


    帶了錢下樓準備去超市買些啤酒,中午的太陽特別烈,沒幾步我就滿頭大汗了,空氣中彌漫著路邊花草的味道,清新卻又灼熱,我挑著陰涼的地方走,突然,一輛眼熟的車停在不遠處。


    梁笙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披頭散發,穿著一雙拖鞋,看起來十分不美好,隔著玻璃,我看不大清梁笙的神情,隻是那雙眼,無論多模糊,我都能輕而易舉地認出來。


    一人一車對峙著,我站在車前方,梁笙坐在車裏麵,金黃的陽光鋪落在地麵,世界都有些恍惚,我看見一隻白色的鳥落在了梁笙的車頂上,又撲棱著翅膀往一旁的樹椏間飛去,畫麵非常美。


    梁笙打開車門下來,他今天難得的穿得十分休閑,簡單的條紋短袖,和卡其色長褲,將他原本鋒利的氣場融了許多,看起來簡單透徹,容易親近。


    “沈言。”梁笙就離我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他叫了我的名字,十分溫柔。


    “你怎麽在這裏?”我問。


    “這兩天我一直都在這,一有空就過來。”梁笙笑了笑,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我總覺得這段不見,他變了許多,臉上笑著,可是眉宇總是不經意間皺起。


    我這兩天是有夢到過梁笙來找我的,因為我對於他的不挽留,不過問,十分在意,這是我這輩子會最刻骨銘心的男人,就算結束,我也不願意是這般狼狽,走了都沒有得到他一絲遺憾。


    原來真的有夢會成真。


    梁笙一步一步走近我,那股在我的夢裏繚繞不散的香味又隨之而來,在鼻翼間流連,梁笙從兜裏拿出一條項鏈,攤開手掌,那精致的吊墜是一顆珍珠,指甲大小,裏麵有晶瑩的水澤在流動,一顆小小的薰衣草隨著水的流動而搖曳,十分美好。


    “你喜歡的薰衣草,不貴,路過看到了想起了你。”梁笙的語氣有些苦澀,“能戴上嗎?”


    我心裏淡淡的苦澀,薰衣草,我是為了梁笙才喜歡上的,在那家叫做我在這裏等你的餐廳裏,梁笙他為我講了一個故事,薰衣草的花語,我記住了它的美好,也記住了講述美好的那個男人。


    我接過項鏈,卻被梁笙又拿走了,他靠近我,伸手替我戴上了項鏈,我幾乎被他環在懷裏,也幾乎被那玫瑰的芳香迷惑,項鏈戴好了,梁笙卻沒有鬆開,我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卻又遙遠的懷抱,梁笙的頭埋在我發間,我聽到他在我耳邊呢喃:“言言,我想你。”


    我築起來的那道石牆,被梁笙這句話擊碎了一個角落,我沒有動,也沒有迴答他,因為有許多事,我已經無法寬慰自己去不計較。


    “關於金總的那些事,我還在查,如果有了結果,我們的約定不變。”梁笙在我耳邊說。


    我的心顫了顫,他還在調查?還沒有放棄嗎?他還想和我在一起?我在心裏不斷地自我提問。


    “好。”我輕飄飄地應了一聲,梁笙放開了我,他的眼底有了一絲笑意:“嗯,等我。”


    我看著梁笙上了車,消失在了視線中,他這兩天每天驅車這麽久過來江城,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我握著脖子上的珍珠,心裏有一處死灰蠢蠢欲動。


    買了啤酒還有白酒迴去,我和萱萱對坐著喝了起來,小舅悶聲做飯,我都不敢跟他多說,此時的他,一定很難過。


    “言言,你是不是後天生日了?”萱萱喝得滿臉通紅地問我。


    “對,你準備送我什麽呀?”我也有些醉意,笑嘻嘻地問她。


    “送你一個梁笙!”萱萱嘻嘻哈哈地說,我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也沒有迴答她。


    我手機叮鈴鈴鬧了起來,我從沙發底下好不容易找了出來,一看號碼,好像有點眼熟,酒意上腦,我也記不清是誰了,接通以後,劉楠皓的聲音讓我酒醒了大半。


    “沈言,是我。”劉楠好的聲音依舊熟悉,可惜早已沒了讓我心跳加速的感覺,我沒好氣地問:“幹嘛?有事就說。”


    劉楠皓的聲音變了變:“你喝了酒嗎?”


    “關你屁事,有話就說,不說掛了。”我更加不耐煩了。


    “說!”劉楠皓趕緊說道:“後天你生日,我想去看看你,好嗎?”


    我開的擴音,萱萱自然也聽到了,她一把抓過我手機衝裏麵破口大罵:“你來幹什麽?和你的真愛在一起多好,幹嘛還來招惹她?自己犯賤放棄了就不要再想辦法弄迴來!”


    這段話,也像在罵楚靳,劉楠皓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痛罵嚇呆了,許久才說:“以前你生日你說你想要一個巨大的玩偶熊,我一直沒給你買,所以……”


    “不用了,那已經是過去了,我現在不喜歡玩偶熊,留給袁玉珊吧!”我懶得再跟劉楠皓廢話,他跟袁玉珊一夥的,要是再設計我被偷拍被誤會,我就得不償失了,一個玩偶熊而已,難道我還買不起?


    以前我確實纏著劉楠皓想要一個玩偶熊,那時候覺得卡哇伊,而且他送的我肯定天天抱著睡,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再大的玩偶熊都已經沒意義了,因為它不再是我喜歡的人送的,再也找不到那種期待的感覺。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一個袁玉珊,也有一個劉楠皓,我看著萱萱借酒澆愁的模樣,忽然擔心起來,難道楚靳這個朋友我也要失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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