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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知道,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那麽大,我和她從形影不離的姐妹淪落成形同陌路的情敵,而她如今也遭受了和我差不多的打擊和傷害,為什麽我治愈傷口的過程那麽漫長,而她隨時都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朝我微笑。


    拿上合同,帶著複雜的心情飛奔那家地產公司,隻希望合同不要出任何差池就好。


    然而事與願違,等我帶著合同趕到那家公司的時候,再一次被告知他們老總前不久已經出去了,而且情節比昨天更為嚴重。


    我被那個銷售經理數落了好一會兒,說我不守時,不守信,說我沒有嚴肅認真的對待這次與他們的合作,說我隻是一個跑腿的助理而已憑什麽打聽他們老總的下落。


    其實我隻是想彌補自己的過錯,隻要他們肯告訴我他們老總在哪,即使再遠,我也要找過去讓他簽了這份合同,不然我很難想象,明天上班的時候,寧靜找我要簽好字的合同,我該拿什麽交差。


    盡管對方經理很不待見我,我還是沒有放棄追問,“麻煩你告訴我,這份合同至關重要,您也不希望因此影響了兩家公司的友好合作關係吧,隻要您告訴我你們老總在哪,我自己過去找他,並且保證不打擾他,簽完字就走,絕不多說一句話。”


    我幾乎懇求的語氣終於讓對方經理動搖了,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瞥了我一眼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就算我跟你說了,你今天也見不到他。”


    “沒關係,您隻需把他地址告訴我,其他的我會想辦法。”我都快被自己的堅持打動了,就差淚灑當場了。


    對方經理拗不過我,歎了口氣,“他出海去了,要明天中午的樣子才能迴來。既然你執意要找,那就去咯。哦對了,海上沒有信號,你打他電話也沒用。”


    我汗顏,滿臉黑線怔在原地。出海,我確實插翅也難找到他。


    出了這麽大的漏洞,我想自己扛也無能為力,隻好再次去撥梁笙的號碼。可是忽然想起寧靜對我說過,她能解決的事情一定要先找她,我橫一橫心,被罵也隻能受著了。


    寧靜的電話接通後,便傳來小孩子的歡笑聲,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帶她兒子遊樂園玩吧,告訴她這個消息真的於心不忍。電話那邊,她一點招唿兒子不要走遠,一邊問我什麽事,我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告訴她。隨便說了幾句什麽就掛了電話。


    如果是在彩妝部出了什麽問題,起碼專業對口,總是能想到應對的辦法,可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涉及,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完全不知道在麵對這樣的情況下該如何解決。無奈之餘,我也隻好找老媽幫忙了。


    隻能寄希望老媽的人脈關係上了。我媽聽我說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直接責怪了我一番,“你這孩子,這種事情怎麽能這麽馬虎,既然現在的崗位內容還沒熟悉就該多一些心眼才是。”


    數落過後便是安慰:“我想想辦法吧,不過你說的那家公司的老總我從來沒接觸過,也不知道為人怎麽樣,給我點時間,我打聽打聽。”


    末了又問,“哎,你怎麽不讓你那個‘男朋友’出麵幫忙,他的項目他當然最清楚不過了。”


    “哎呀老媽!”我都急死了,她還有心思打趣我,“工作歸工作,我就是不想給他添麻煩才找你幫忙的,你再這麽說我,我哭給你看。”


    “嗬嗬。”我媽冷冷一笑,“說的跟誰沒見過你哭似的,老媽我見你第一眼你就在哭了好嘛。”


    “媽!”我喝住了她。


    她笑著說,“好了好了,不跟你貧了,一會兒有消息我給你電話。”


    以前每次老媽在我麵前說起她生意場上的事時,我都很厭煩,這一次忽然慶幸有個做生意的老媽。不過外公的公司多是做外貿生意,向來不涉及房地產這種行業,也不知道海城的地產老板肯不肯賣給我老媽麵子。


    梁笙一直沒有給我迴電話,此時的我就像個做了犯了錯的孩子,也不敢去主動聯係他,隻能焦急的等待老媽的結果。


    煎熬的兩個小時過去後,老媽的電話才打來,我一接起就直接問:“怎麽樣怎麽樣?”


    老媽語調不高,還沒說話倒先歎了口氣,讓我心裏的希望減少了一大半,然後她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和你爸能問的都問過了,那家地產老板平日裏很低調,很少和社會上的人有什麽接觸,他每個星期都會出一次海,一去就是一夜,我雖然要來了他的聯係方式,但是對方手機一直都不在服務區,所以在他迴來之前想簽好那份合同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依我看,你就跟那位梁總坦白,承認錯誤道個歉,把合同簽約的時間延後。”


    “隻能這樣了嘛?”我當然不希望這樣,剛來總經辦就給梁笙惹麻煩,我都會嫌棄我自己。


    老媽歎了口氣,“那不然還能怎樣,要我給你借個遊艇追出去找人家嗎?”


    我一愣,“可以這樣嘛?”


    老媽一字一句:“不可以!我警告你啊沈言,我可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工作丟了沒關係,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如果你不好意思跟梁總開口,把他電話給我,我給他打。我怎麽說也是長輩,他多多少少會給我點麵子。”


    “不要!”我一口否決,“我自己惹出的紕漏我自己解決。”


    就算是跟梁笙道歉認錯,也應該由我來。


    再也沒有可以退縮了理由了,即使有一千一萬個不想不願,也不得不再次撥通梁笙的號碼。


    這一次電話馬上接通,梁笙淡淡的嗓音傳來:“有事?”


    他那邊有些吵雜,我小聲的問:“你在哪呢?”


    梁笙語言平淡,“分公司出了些事,現在這邊處理,處理完馬上給你打電話。”


    他作勢就要掛斷,我立馬喊住他:“梁笙!”


    “嗯?怎麽了?”他小聲問。


    我想說,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糾結了好半天還是什麽也沒說,聽著電話那邊的唿吸聲,心裏一陣騷亂。


    電話那邊有人喊了梁笙一聲,梁笙應了,然後對我說:“有什麽事等我迴去再說,如果一個人覺得悶的話,衣櫃左邊的抽屜裏有一張卡,可以叫朋友一起去逛街。乖,等我迴去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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