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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說的是什麽跟什麽!別說我跟我們梁總就是普通的領導和員工關係,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麽,也跟劉楠皓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和劉楠皓畢業就已經分了!”


    我媽一直是個很深明大義的母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別的同學的家長都不允許他們子女談戀愛,但我媽很明主,隻要跟我一起玩的人能幫助我她就都不反對。所以當初我和劉楠皓在一起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告訴她了,她還很開心,說是我的初戀,一定要叫劉楠皓到我們家吃飯。但那時候劉楠皓總說不好意思一直在拒絕,所以我媽到底也不知道劉楠皓長什麽樣。


    其實現在想想,劉楠皓之所以會拒絕,不全然是不好意思吧,更多的是不喜歡,因為他並不打算和我有未來,所以也拒絕見家長。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我們分手的時候沒什麽阻隔,不會牽扯到彼此的家庭。


    一句再見,一了百了。


    “那你告訴媽,你和劉楠皓談了五年了,怎麽說分手就分手了!”我媽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話,就認定了我和劉楠皓分手是因為我移情別戀梁笙了。


    我不想迴憶那些不堪迴首的往事,也不想在我媽麵前提袁玉珊,因為我媽並不喜歡袁玉珊,她覺得我是因為袁玉珊才會沒有朋友,她覺得我該跟差不多的孩子交朋友。而我問她什麽叫跟我‘差不多’,她卻答不上來,後來就說隨我。之後我也照常帶袁玉珊迴家過夜,她依然會開心的給我們做意大利麵,可能這就是母愛,即使她不喜歡,也會尊重我的喜好。


    而我後來終於明白了她口中的‘差不多’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和袁玉珊之間或許從始至終都橫亙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屏障,這種隔閡不是我和她穿同樣品牌的服裝、吃同樣高檔的西餐或者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就能消除的。我與生俱來的高傲以及她從小便有的自卑,注定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哪怕再也十年、二十年也很難靠近。


    我媽見我不說話,知道戳痛了我的傷心事,就語重心長的說:“媽的乖女兒,分了就分了,咱們配擁有更好的。”


    更好的,梁笙算嗎?


    我問我媽:“我們梁總不好麽?”


    我媽斜了我一眼:“你不會真和那個老總在一起了吧?”


    我眸光飄忽,閃爍其詞:“沒有,我就隨口問問。”


    “元晟的老總我也知道一點,年紀輕有本事,確實很優秀。不過言言,這麽優秀的人,你確定他能真心待你嗎?咱不說別的,那孩子長的也挺俊,要什麽樣的老婆沒有,咱們雖然不差,但我不希望你以後的生活過的太累。媽是希望,你能找個有上進心,腳踏實地的男朋友,普通點沒什麽不好。”


    我媽突然一陣宣講,竟讓我不知如何應答。我跟隨著她的話語思考著,梁笙的優秀有目共睹,他身邊確實不乏同樣優秀的追求者,像他那樣的豪門貴族應該會講究門當戶對吧。他以後的媳婦應該是像我媽這樣的女強人女企業家,而不是我這種無所作為的職場失意者。


    我漫不經心的迴了我媽的話:“你就希望我找個有能力的幫你打理生意吧。”


    我媽哈哈大笑起來:“還是我的小棉襖懂我哈哈哈。”


    我白了她一眼,懶得說話了。


    車子停在外婆家門口的操場上時,外婆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已久了。一下車看到她逐漸佝僂的身材,鼻間一陣酸楚,我衝過去就抱著她,彎著腰在她懷裏磨蹭。外婆很喜歡我撒嬌,因為這樣她會覺得我還是個小孩子,而她也並沒老。


    “言言,我的乖寶寶,外婆可算把你給盼迴來了。”外婆慈愛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有點白內障的眼睛裏頓然蓄滿了淚光。


    我強忍著哭泣的衝動從她懷裏掙脫開,笑著說:“我給你帶了海城的特產哦,我去拿。”


    我鑽迴車裏,直接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然後重新笑嘻嘻的拎著梁笙買的四五袋禮品盒下了車。


    一進門就看到外公的遺像掛在客廳的裏牆上,我連忙別過目光,不敢看不是害怕,而是怕自己控製不住眼淚,惹外婆傷心。


    我把禮品袋舉起來給外婆看,一個個解釋:“這些啊都是海城的特產,喏,這個是海膽,這個是海參,這個,咦,這個是什麽啊媽?”


    我媽和小舅聊著天,迴頭看了一眼,“那個應該也是補品吧,你放著吧,跟你外婆講你外婆也不懂,迴頭讓小舅教她怎麽吃就行了。”


    我把注意力轉移到我媽和小舅的聊天內容上,原來他們在討論外婆的病情。外婆本來年紀就大了,多多少少會有些身體上的小毛病,但一直都沒什麽大事,直到去年這個時候我外公去世,她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我外公去世的時候,我全程都沒看到外婆掉一滴眼淚,但我知道她是最難過的,她好麵子,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更多的也是不想讓子女擔心。


    但那次之後我就注意到外婆的腦袋會不受控製的輕微的搖擺,我網上查了一下說很有可能是帕金森綜合症,這是一種慢性的中樞神經退化性失調,會損害患者的動物技能、語言能力以及其他功能。去年就跟她說過帶去醫院檢查治療,她不同意,說是沒什麽大礙,不影響日常生活,不願意花那個冤枉錢。我媽和小舅在她耳邊念叨快一年了,都沒能說服她。這次迴來,我媽是狠了心了,她說就算綁也要把我外婆綁去醫院治療。


    小舅是外公弟弟的兒子,外公弟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乙肝過世了,小舅的母親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所以小舅跟我們溝通比較多,我外婆幾乎是他的第二個母親。我們在海城的時候,多是靠小舅在家照應外婆。


    小舅說:“大媽性子倔,我們怎麽勸都不行,實在不行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他口中的非常手段大概跟我媽說的綁差不多。


    我把外婆拉到外麵聊天,盡量不讓外婆聽見。


    外婆也是知道我和劉楠皓的事情的,她記不得太多,就知道劉楠皓這個名字。她拉著我的手問我:“言言,你和劉楠皓處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帶迴來讓外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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