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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喜歡你!”我連忙矢口否認。


    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他是元晟集團的總裁,國內數一數二的年輕企業家,我隻是個小小的化妝師,和他隻有雇傭關係,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強調,像是強調給梁笙聽,更像是強調給自己聽。


    梁笙放慢了車速,後視鏡裏的雙眸中明顯蓄滿了笑意,他波瀾不驚的開口:“我隻是舉證反駁你的觀點,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我哪裏緊張了,我是怕你誤會。”被他這個玩笑一開,感覺自己酒醒了一半。


    梁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怕我誤會你喜歡我?真的是誤會嗎?”


    晚風從前窗吹進來,佛亂了我的發絲,也擾亂了我的心緒。這個話題對我來說太敏感的,敏感到我的小心髒隨時會跳出嗓子眼。我不明白梁笙突然這麽問我是什麽意思,隻知道我被他迫人的氣場逼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偏頭看向窗外,語氣加重:“真的,我沒有喜歡你!”


    “沒有喜歡我你為什麽不敢看我?”梁笙的聲音忽然沉了幾分,他用一種仿佛很正經的口吻說:“沈言,在我麵前不需要隱藏你自己,你若是真的喜歡我,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我不會拒絕。”


    他的這番話太過曖昧,讓我情不自禁的胡思亂想,他說他不會拒絕,意思是不會拒絕我嗎,是隻要一般的女人喜歡他他都不會拒絕,還是因為他也喜歡我所以才不會拒絕。這兩者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分不清,卻又不敢問。如此糾結的心情越來越讓我確定,我好像、似乎、真的有點喜歡他了。


    車子抵達元晟大樓,現在已經接近淩晨,元晟大堂雖然燈火通明,但門口隻有兩名值班的保安。保安當然是認識梁笙的車的,看到梁笙的車駛入廣場,他們立馬加快步伐走了過來。梁笙熄火下車,將鑰匙拋給其中一名保安,然後對另一名保安說:“你幫我去樓上開個房間。”


    那名保安看了看梁笙,又看了看後座裏的我和沉睡的萱萱,麵色尷尬的問:“開一個房間?”


    梁笙肯定的點頭:“一個!”


    “那,要一張床,還是兩張床?”保安又問。


    梁笙有些不耐煩,“大床房!”


    “好好,我這就去!”保安嚇的撒腿就往大樓裏跑,生怕走得慢些了梁笙要把他開除一樣。


    我輕輕推了一下萱萱,小聲的喊她:“萱萱,我們到了,你醒醒。”


    沒有迴應。


    她今晚喝了大概十來瓶啤酒,期間還吐過一次,差不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我忽然有點責怪楚靳,一個大男人這麽欺負萱萱一個女孩子,要不是秦主任替萱萱擋了一些,萱萱怕是得喝進醫院。


    梁笙見我叫不醒萱萱,幹脆拉開車門,直接將萱萱抱了出去,我愣了幾秒,他見我一動不動迴頭蹙眉:“你不下車?”


    我想說萱萱靠在我肩頭這麽久,我整個半身都麻木了,胳膊完全使不上力氣。


    梁笙開啟薄唇,“難道你也要我抱你上去?”


    我囧,立馬解釋:“沒有,胳膊有點麻,你先走,我馬上來。”


    梁笙看了我一眼,抱著萱萱走了。


    我慢悠悠的下車,心裏有種說不上的酸楚。我有點嫉妒萱萱,有點希望喝多的那個人是我,希望被梁笙抱在懷裏的那個人是我。


    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種可怕的念頭,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醒醒吧,那個人是梁笙!連淩宇都說了,我和他不可能有結果,梁笙也不可能會喜歡我。


    我刻意等梁笙先進電梯,等他的電梯上行之後,我再坐下一班,因為我怕我跟他站在同一個電梯裏會尷尬,更怕看到他抱著另一個女人的樣子。


    梁笙的套間在走廊的盡頭,而保安給萱萱開的房間在靠近電梯口的位置。梁笙將萱萱放在床上後,我就對他說:“你先迴去吧,我給萱萱擦洗一下。”


    “你知道我的房間是哪個?”梁笙抬眸問我。


    我點了點頭:“知道,你的密碼我也記得,我一會自己去睡。你先迴去好了,時間也不早了。”


    我想趕他走,因為他站在這裏我渾身不自在,太難受了。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萱萱,小聲對我說:“我去房間等你,你這邊好了過來。”


    我張開嘴想要拒絕,可他轉身就出去了,根本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我去洗手間擰了條毛巾出來,給萱萱大致的擦洗了一下,就關燈出去了。站在昏黃的走廊上,心情越來越忐忑。一步一頓的走到梁笙的房門外,鼓起勇氣敲響了門,裏麵沒有迴應,我隻好自己輸入密碼開門進去。


    房間裏的格局一如我之前所見的,沒有任何變化,室內燈火通明,並沒有看到梁笙。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前,看到茶幾上放著一杯白開水,冒著熱騰騰的白氣。


    “剛給你倒好的,你趁熱喝一點。”梁笙的聲音忽的從身後傳來,驚了我立馬轉身。他一邊用紙巾擦手一邊說:“洗具我已經給你放在洗手台上了,毛巾什麽的都有,洗發露是男士專用的,你如果不習慣可以讓服務員拿女士的上來。”


    他交待這些的語氣有點像我媽,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梁笙沒有注意,將紙巾丟進垃圾桶,繼續道:“對了,上次你落在我家衣服已經給你洗幹淨了,在衣櫃右側的抽屜裏,你明天剛好可以換。”


    “衣服?”我想起來了,上次喝多了酒被他帶去了他家,當時我還問了他衣服去哪了,他告訴我扔了,沒想到他竟然給我洗幹淨還特意帶到了這裏。當然最讓我意外的,他竟然給我洗衣服。“你幫我洗的?”


    梁笙點了點頭,末了又補充一句:“準確來說,是洗衣機洗的。”


    “......”能不能不要這麽煞風情。


    不過話說迴來,今天的梁笙讓我很意外,他剛才對我囑托的那些仿佛一個長輩對自己子女說的話,卻無不充滿了關心。他的細致也讓我驚喜,我看著茶幾上那杯熱氣騰騰的開水,心裏暖暖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感動了好一會兒,發現他還是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隻好提醒他:“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你還不趕緊迴去?”


    梁笙雙手插兜,皺起好看的眉:“這裏可是我的房間,你竟然攆我走?”


    “那不然呢。”我嗔怪道:“可是你自己說要把房間讓給我睡的,不會這麽快就反悔了吧。”


    梁笙勾起一抹笑:“我倒沒有這麽小氣。隻是,我剛剛抱萱萱上樓,有點累了,你不讓我坐下休息會兒?”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我腦海中就想到他抱著萱萱的樣子,心裏就滿滿的不舒服。我鼓著嘴,有些不高興的說:“十分鍾,你隻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我先去洗澡,希望我洗完出來,你已經離開了!”


    我邁開步子往洗手間走去,路過茶幾的時候頓下步子,猶豫了一下,端起茶幾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又白了梁笙一眼,繼續往洗手間走。


    梁笙發出淺淺的笑聲,在身後喊住了我的名字:“沈言!”


    “嗯?”我條件反射應聲,迴頭,他就那麽站在水晶吊燈下,橘黃色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襯的他格外瀟灑、冷峻。


    “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他忽然問出口。


    我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於是問:“吃什麽醋?”


    “我抱了萱萱。”他答。


    我臉一熱,我有表現的那麽明顯嗎,他竟然看出來了?當然這隻是心裏想的,嘴巴上我當然堅否認,“我為什麽要吃醋!你又不是第一次抱女人了。”我看到的隻有萱萱,沒看到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此呢。


    梁笙偏著頭似乎在想什麽,忽的唇角一勾,意味深長的說:“也對,是抱過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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