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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繩子磨了很久感覺完全沒用,反倒是我的手腕被磨得生痛生痛的,恐怕已經破皮了吧,我覺得這樣可能行不通,因為我的手是反綁在後麵的,動起來十分費力,我看著自己的腳,然後試著彎下身子用嘴去咬開綁在腳上的結。


    但是我畢竟不是體操隊員,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實在很辛苦,加上我一直沒有進食,所以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沒兩下我就累得倒下了,完全不能動彈,絕望再次襲來,難道我真的就一條出路都沒有了嗎?過了多久了?萱萱他們有沒有發現我不在警局?


    我休息一會兒以後,再次掙紮著坐了起來,房間裏的惡臭我實在受不了了,所以必須逃出去,而且淩霄如果準備餓死我怎麽辦?我使出吃奶地力氣彎腰繼續想辦法咬繩子,終於,我的牙齒咬到了一點點,我顧不得這繩子幹不幹淨,立馬死死咬著扯了起來,加上我的腳也會扭動,所以很快繩子就鬆開了。


    腳被鬆開束縛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我鬆了一口氣,外麵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我小心地走到了窗戶邊,一邊試著扭動手把繩子的結鬆開,一邊用牙齒咬著窗簾微微拉開,外麵正是黃昏,這窗簾厚重到了裏麵一絲光都看不到的地步。


    窗戶被淩霄打碎過,插鎖也壞了,我看到了窗台上有玻璃碎片,心裏一喜,立馬背過身用手摸索著拿到了一塊碎片,艱難地割起了繩子,可是我看不到具體情況,所以感覺手腕一痛,好像割到了自己,但是讓我欣喜的是,繩子也解開了。


    我顧不得許多,立馬打開了窗戶,這是一棟二層樓的小民房,不高,下麵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灌木和花草,好像背對著一座山,我迴頭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又看了看二樓跳下去的高度,咬咬牙也豁出去了,往下跳的時候我盡量讓自己縮起來,然後打了一個滾,滾到了草地上。


    本來一直沒有聲音的房間裏,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即我就聽到了有人大喊:“沈言跑了!!”


    我一聽到這聲音便慌張了起來,爬起來想往山上跑,翻過這山頭也許會有點希望,可是我剛站起來,就心裏咯噔一下,腳踝那兒好像受傷了,是剛才扭到了嗎?


    但是沒有辦法了,必須跑,我忍著腳痛一瘸一瘸地往山上跑去,這山雖然不大,但是還有路,路上有車輪的痕跡,我想平時也許會有車子經過這裏吧,我抱著這樣的期待想翻過山頂,繞開他們之後去山腳等車試試。


    但是我瘸著一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那些男人,很快我就發現身後的人已經越來越近,一急之下我也懶得往山頂跑了,直接改了方向往山腳逃命,這是下坡路,我的腳不知道絆倒了什麽東西,整個人就咕嚕咕嚕地滾下去了,最後停在了山路旁邊,我痛得齜牙咧嘴,卻也不得不繼續爬起來,這時一輛車急刹停在了我的麵前,我感覺不妙,不會是淩霄的人吧?


    車門打開,汪曉丹匆忙地下了車,她看了一眼追過來的人,然後扶起我:“上車!”


    “你怎麽在這裏?”我驚愕地問。


    “我一直都在這裏。”汪曉丹簡單地迴答,我知道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所以配合著她上了車,免得她太費力,當那群人趕到時,汪曉丹的車已經絕塵而去,她的神色冷峻,看著前麵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我大口地喘氣,心跳劇烈無法平靜。


    汪曉丹不是淩霄的人嗎?我休息了一會兒以後,忍不住再次開口問:“你怎麽會找到我?”


    “無意中聽到淩霄說的。”汪曉丹說起淩霄的時候,眼裏的神色顯然有些異常,我還想繼續問她點事,可是她卻有些強硬地先打斷了我的話:“你什麽都別問了,我也懶得和你說,沈言,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以後要是再惹上一些麻煩,不要怪我袖手旁觀。”


    “你這樣貿然地救我,難道不怕淩霄發現?”我現在擔心的是汪曉丹的處境,淩霄那個變、態如果知道汪曉丹救了我,肯定不會放過汪曉丹的,他本來就虐待過汪曉丹,我不等汪曉丹迴話,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行,你也不能迴去了,我現在手裏有不少金盛天的資料,迴去我立馬就去報警,已經不能再等了,如果你還迴去,一定沒什麽好果子吃,知道沒有?”


    汪曉丹沒有說話,我一個人嘀嘀咕咕說了很多,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好像都不知道在黑屋裏呆了多久,我問汪曉丹手機在哪裏,汪曉丹空出手將她的手機給我,我本來隻想看看現在是幾點了,幾號,但是當我看到汪曉丹手機的壁紙還是當初我和她的一張合影時,不由地愣在了那裏,汪曉丹似乎也才發現,她勉強地解釋:“懶得換了。”


    可是她手機都已經換了啊!我不知道該怎麽揭穿汪曉丹,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和感動,也許她裝得對我兇,對我漠視,可是心底還是將我們的友情放得好好的吧,否則也不會冒著這麽大的危險來救我,我感覺眼眶一陣陣地發熱,眼淚卻不願意流出來,怕她覺得我矯情。


    車子開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我才看到了市區的影子,這相當於是海城到江城的距離了,有點遠,如果我一個人逃跑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迴來,也許會再次被抓迴去吧。


    汪曉丹將我送到了我們家樓下,我剛想下車的時候,她卻拉住了我:“打個電話叫人下來接你吧。”


    “好。”我記得萱萱的號碼,所以第一個打給了萱萱,可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我心裏有些不安,我想起了梁笙,打給他嗎?


    我沒記錯的話,我被淩霄綁走應該是過了一天一夜,現在是第二天晚上了,可是這短短的時間內,我莫名的有種恐懼感,總覺得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我按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和萱萱的一樣,並沒有任何人接,我著急地抓了抓頭發,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汪曉丹拿過手機:“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人多的地方他們還沒那麽膽子大。”


    於是我們兩個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夜宵店,裏麵人挺多的,坐在裏麵確實很安心,可是人家老板娘看著我這一身狼狽還沾著血的樣子卻安心不起來,我點了不少吃的,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汪曉丹一直沒有說話,也就陪著我吃。


    “你怎麽不吃點?”我問汪曉丹。


    “不吃了,我等你有人來接了我就走。”汪曉丹的神態有些奇怪,雖然也就是冷冷的樣子,可是給我的感覺就是不對勁,我想是我剛經曆了那麽恐怖的事情,有些想多了吧。


    “淩霄還會去找蔚藍的。”我繼續吃東西,而汪曉丹忽然又說,她直勾勾地望著我,那種眼神真的讓我有些害怕,我知道淩霄會去找蔚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搞鬼,他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手裏有著重要證據的蔚藍,因為金盛天一旦出事,淩霄對於元晟的資料就等於全沒了。


    我點點頭,汪曉丹從包裏找出一張紙和筆,然後快速地在紙上寫著什麽,過了一會兒她遞給我:“你拿著,這是那個人的地址,會有用的。”


    我看了一眼那個地址,是日本橫濱那邊,我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汪曉丹說:“蔚藍找到的那個人,現在淩霄也知道了,所以你們如果能早點找到他,讓警方參與進來是最好的,牽扯了這麽多命案,警方不可能不重視的。”


    這是楚靳說的那個證人現在所在的地方嗎?我完全迴不過神,不是因為這個地址,而是我覺得汪曉丹這麽做好奇怪,她的態度轉變得實在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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