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長廊(五)
開局血族真祖，聖女直唿受不了 作者：溫良恭儉讓0123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殺了你們，再毀掉這裏的一切！”
難以言明的恐懼籠罩在凱拉爾的心頭，她嘴唇微動，以極快的速度吟唱起了咒語。
她緩緩抬起雙手，掌心開始泛起熾熱的紅光。刹那間，拳頭大小的火球在她指尖成形，發出劈啪的聲響。這僅僅是開始。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火球相繼出現，環繞在她周身緩緩旋轉著。
這些火球的數量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十個變成了百個，百個又化作千個。每一個火球都在劇烈燃燒，發出耀眼的橙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教堂的內部。
隨後，凱拉爾雙手猛地一揮，所有的火球如離弦之箭般向四麵八方激射而去。它們以驚人的速度飛向教堂的每個角落，留下一道道灼熱的尾跡。
火球撞擊在石牆上，炸裂開來，濺起無數火星。它們擊中彩繪玻璃窗，玻璃在高溫下融化、破碎。木質長椅瞬間被點燃，烈焰貪婪地吞噬著一切可燃物。
祭壇上的布幔瞬間化為灰燼，聖像在火焰中扭曲變形。洗禮池中的水劇烈沸騰，瞬間蒸發。懸掛的蠟燭在這熾熱的溫度下如同雪花般消融。
火球飛向拱頂，在碰撞中爆裂，形成一片火雨落下。整個教堂內部變成了一片火海，烈焰咆哮，黑煙翻滾。曾經莊嚴肅穆的氛圍瞬間被毀滅和混亂所取代，觀禮的貴族們與聖職者嚐試反擊或逃跑，卻霎那間被火球融成灰燼。
這是凱拉爾平時完全不會做的事情，但恐懼蔓延在她的心頭，似乎她不得不憑借著肆虐的火光獲取那麽一絲一毫的暖意才能變得不那麽恐懼一般。
直到一聲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叮鈴鈴。”
又重置嗎？
凱拉爾看到自己麵前的視角一陣天旋地轉。
迴到三天前的話，這次千萬不能跟著弗裏曼進教堂了，必須要找別的辦法逃脫。
再度迷失的話，失去的就不隻是六歲前的記憶了……
凱拉爾這般想著，直到她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卻是自己的手抓著相片。
宏偉的教堂之中，聖徒們肅穆地等待著，而弗裏曼凝視著自己……
怎麽會？怎麽是在這裏？
凱拉爾的手抖了一下。
她嚐試收起相片，再度激發火球術。
但……
空間魔法的咒語，遺忘了。
火球術的咒語，遺忘了。
“死亡一指！”
凱拉爾顫抖著伸出十根手指，十道不同的黑暗光束自指尖射出，擊中了麵前的弗裏曼和周圍的其他人。
隨後她轉身嚐試逃跑。
“叮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視角一陣傾旋著，而凱拉爾很快就意識到——
死亡一指，遺忘了。
自己沒有迷失，自己明明沒有迷失。
凱拉爾扭頭就跑，嚐試逃離教堂。
“叮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再次把她拖迴了原地。
凱拉爾握著手中的相片，抖如篩糠。
恐懼彌漫在她的心底，力量正悄然、緩緩流逝著。
六歲前的記憶她其實並不在乎，畢竟本來也隻剩下一個大概的印象。
鐮刀的召喚咒語沒了她可以去問希爾，希爾天天竊聽她，肯定知道。
魔法咒語和魔法建模忘了可以再學，以她的天賦，也就多費幾個星期的事情。
但是……但是……但是……
自己的記憶裏並不僅僅隻有魔法，還有別的，更珍貴的東西。
那是支撐自己渡過漫長歲月，讓自己願意活下去的根本……
“她們是你的敵人。”弗裏曼說道，他友善地拍了拍凱拉爾的肩膀，安慰著這個似乎因看到敵人而顫抖的女孩。
“不，不，不要。”凱拉爾後退了兩步，卻無法站穩，跌倒在了地上。
相片如雪花般散落。
兩名隨行的修女把她攙扶了起來。
“好了，洗禮該開始了。”
弗裏曼看了眼時間，隨後將地上相片撿了起來，對著凱拉爾說道。
“不要……不要做什麽洗禮……”
凱拉爾低聲道。
弗裏曼皺了皺眉頭，道：“聽話。”
他向兩個隨行的聖職者點了點頭，那兩名聖職者便架著凱拉爾向儀式台上走去。
凱拉爾奮力掙紮著，但現在的她卻如一個真正的六歲稚童一般，完全發揮不出力氣。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凱拉爾用盡全身力氣，掙開身旁兩名修女的幫扶，連滾帶爬地向教堂外逃去。
逃出去，隻要逃出去就可以了。
但沒走出兩步，就被弗裏曼牢牢抓住了。
“別鬧。”弗裏曼皺起了眉，拉住了凱拉爾。
“等洗禮結束後，還要和其他教會交流一下呢。”
“如果你是害怕其他神賜者的話。唔，來到本地的神賜者應該有兩個，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她們，見過麵以後你應該就不會這麽害怕了。”
“卡莉姐……希爾姐……”
凱拉爾喃喃著。
自己和她們的一起生活的迴憶，要被抹除了嗎？
之後呢，之後是什麽，是小愛，森女士，希索大人，勒妲嗎？
為什麽，為什麽僅僅是折磨還不夠。
連帶著記憶也要一並抹除掉？
自己並不懼怕死亡，因為死亡是所有人的宿命。
但是……但是……
這比死亡可怕的多。
倘若自己出現在希爾或是勒妲的麵前，對方開心地叫自己的名字，然後自己迴答一聲“你是？”，那會多傷她們的心？
希索大人倒是真的可以徹底擺脫自己的糾纏了……不過也許他也不會因此感到開心吧……
逃不掉，隻要一逃，風鈴就會響起，再把自己抓迴到這裏。
然後，忘掉一切。
弗裏曼見凱拉爾安靜了下來，以為她想通了，便勒令兩個修女再次攙扶起了凱拉爾，向著儀式台上走去。
“滾開，滾開。”凱拉爾再度掙紮了起來，但修女們已經有所準備，她無法逃離。
“啊、嗚啊、嗚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奪走咱的記憶……”
“不要奪走希索大人，不要奪走希爾姐，還有大家……”
她再沒有了任何對策，隻是發泄著情緒，像個與外表相稱的孩子一般哭喊著。
墜落著，墜落著，墜落著。
一切都在遠去，一切都墜落進無敵的深淵。
“大家，把大家……還給咱……還給咱。”
“求你了……求你們了。”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著，這引來的不少觀禮的貴族和聖職者們的議論，他們實在不明白新任的神賜者為何對於洗禮如此抗拒。
“別鬧了。”弗裏曼發現了周圍的異常，皺了皺眉，最後向凱拉爾身上放去一個沉默術。
“嗚……嗚……嗚……”
神賜者實在不配合，但洗禮必須進行。
畢竟這是神賜者的洗禮儀式。
仿若行屍走肉般的凱拉爾被修女們抬上了儀式台，為了防止神賜者倒下，兩名修女架住了她。
洗禮開始了。
神明降下了啟示，新生的神賜者將受賜神之眸。
神父在身上劃了個徽記，用手沾了沾聖水，隨後掀開了凱拉爾的劉海。
紫色的長劉海下，露出了一雙沒有絲毫光芒的眼睛。
“閉上眼。”神父道。
凱拉爾閉上眼，任由神父將聖水塗抹在自己的眼眶周圍。
眼眶微微發熱，瞳色也向著湛藍色轉變著。
神之眸正在迴到她的身上。
但有什麽用呢，已經都結束了。
已經，無所謂了。
“可以睜開了。”神父道。
凱拉爾沒有動作。
直到神父重複了第三次之後，她才如同剛剛反應過來一般，無助地睜開了眼睛。
於是，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我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希索抹去凱拉爾眼角邊，與聖水混雜起來的淚痕，輕聲道。
“所以，該走了。”
他上前一步，推開疑惑的修女，扣住凱拉爾的腰，讓女孩倒在了自己的懷裏。
巨大的蝙蝠肉翅撐破神父袍，向外延伸。
最後，一飛衝天。
難以言明的恐懼籠罩在凱拉爾的心頭，她嘴唇微動，以極快的速度吟唱起了咒語。
她緩緩抬起雙手，掌心開始泛起熾熱的紅光。刹那間，拳頭大小的火球在她指尖成形，發出劈啪的聲響。這僅僅是開始。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火球相繼出現，環繞在她周身緩緩旋轉著。
這些火球的數量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十個變成了百個，百個又化作千個。每一個火球都在劇烈燃燒，發出耀眼的橙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教堂的內部。
隨後，凱拉爾雙手猛地一揮，所有的火球如離弦之箭般向四麵八方激射而去。它們以驚人的速度飛向教堂的每個角落，留下一道道灼熱的尾跡。
火球撞擊在石牆上，炸裂開來，濺起無數火星。它們擊中彩繪玻璃窗，玻璃在高溫下融化、破碎。木質長椅瞬間被點燃，烈焰貪婪地吞噬著一切可燃物。
祭壇上的布幔瞬間化為灰燼，聖像在火焰中扭曲變形。洗禮池中的水劇烈沸騰，瞬間蒸發。懸掛的蠟燭在這熾熱的溫度下如同雪花般消融。
火球飛向拱頂，在碰撞中爆裂，形成一片火雨落下。整個教堂內部變成了一片火海，烈焰咆哮，黑煙翻滾。曾經莊嚴肅穆的氛圍瞬間被毀滅和混亂所取代，觀禮的貴族們與聖職者嚐試反擊或逃跑，卻霎那間被火球融成灰燼。
這是凱拉爾平時完全不會做的事情，但恐懼蔓延在她的心頭，似乎她不得不憑借著肆虐的火光獲取那麽一絲一毫的暖意才能變得不那麽恐懼一般。
直到一聲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叮鈴鈴。”
又重置嗎？
凱拉爾看到自己麵前的視角一陣天旋地轉。
迴到三天前的話，這次千萬不能跟著弗裏曼進教堂了，必須要找別的辦法逃脫。
再度迷失的話，失去的就不隻是六歲前的記憶了……
凱拉爾這般想著，直到她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卻是自己的手抓著相片。
宏偉的教堂之中，聖徒們肅穆地等待著，而弗裏曼凝視著自己……
怎麽會？怎麽是在這裏？
凱拉爾的手抖了一下。
她嚐試收起相片，再度激發火球術。
但……
空間魔法的咒語，遺忘了。
火球術的咒語，遺忘了。
“死亡一指！”
凱拉爾顫抖著伸出十根手指，十道不同的黑暗光束自指尖射出，擊中了麵前的弗裏曼和周圍的其他人。
隨後她轉身嚐試逃跑。
“叮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視角一陣傾旋著，而凱拉爾很快就意識到——
死亡一指，遺忘了。
自己沒有迷失，自己明明沒有迷失。
凱拉爾扭頭就跑，嚐試逃離教堂。
“叮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再次把她拖迴了原地。
凱拉爾握著手中的相片，抖如篩糠。
恐懼彌漫在她的心底，力量正悄然、緩緩流逝著。
六歲前的記憶她其實並不在乎，畢竟本來也隻剩下一個大概的印象。
鐮刀的召喚咒語沒了她可以去問希爾，希爾天天竊聽她，肯定知道。
魔法咒語和魔法建模忘了可以再學，以她的天賦，也就多費幾個星期的事情。
但是……但是……但是……
自己的記憶裏並不僅僅隻有魔法，還有別的，更珍貴的東西。
那是支撐自己渡過漫長歲月，讓自己願意活下去的根本……
“她們是你的敵人。”弗裏曼說道，他友善地拍了拍凱拉爾的肩膀，安慰著這個似乎因看到敵人而顫抖的女孩。
“不，不，不要。”凱拉爾後退了兩步，卻無法站穩，跌倒在了地上。
相片如雪花般散落。
兩名隨行的修女把她攙扶了起來。
“好了，洗禮該開始了。”
弗裏曼看了眼時間，隨後將地上相片撿了起來，對著凱拉爾說道。
“不要……不要做什麽洗禮……”
凱拉爾低聲道。
弗裏曼皺了皺眉頭，道：“聽話。”
他向兩個隨行的聖職者點了點頭，那兩名聖職者便架著凱拉爾向儀式台上走去。
凱拉爾奮力掙紮著，但現在的她卻如一個真正的六歲稚童一般，完全發揮不出力氣。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凱拉爾用盡全身力氣，掙開身旁兩名修女的幫扶，連滾帶爬地向教堂外逃去。
逃出去，隻要逃出去就可以了。
但沒走出兩步，就被弗裏曼牢牢抓住了。
“別鬧。”弗裏曼皺起了眉，拉住了凱拉爾。
“等洗禮結束後，還要和其他教會交流一下呢。”
“如果你是害怕其他神賜者的話。唔，來到本地的神賜者應該有兩個，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她們，見過麵以後你應該就不會這麽害怕了。”
“卡莉姐……希爾姐……”
凱拉爾喃喃著。
自己和她們的一起生活的迴憶，要被抹除了嗎？
之後呢，之後是什麽，是小愛，森女士，希索大人，勒妲嗎？
為什麽，為什麽僅僅是折磨還不夠。
連帶著記憶也要一並抹除掉？
自己並不懼怕死亡，因為死亡是所有人的宿命。
但是……但是……
這比死亡可怕的多。
倘若自己出現在希爾或是勒妲的麵前，對方開心地叫自己的名字，然後自己迴答一聲“你是？”，那會多傷她們的心？
希索大人倒是真的可以徹底擺脫自己的糾纏了……不過也許他也不會因此感到開心吧……
逃不掉，隻要一逃，風鈴就會響起，再把自己抓迴到這裏。
然後，忘掉一切。
弗裏曼見凱拉爾安靜了下來，以為她想通了，便勒令兩個修女再次攙扶起了凱拉爾，向著儀式台上走去。
“滾開，滾開。”凱拉爾再度掙紮了起來，但修女們已經有所準備，她無法逃離。
“啊、嗚啊、嗚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奪走咱的記憶……”
“不要奪走希索大人，不要奪走希爾姐，還有大家……”
她再沒有了任何對策，隻是發泄著情緒，像個與外表相稱的孩子一般哭喊著。
墜落著，墜落著，墜落著。
一切都在遠去，一切都墜落進無敵的深淵。
“大家，把大家……還給咱……還給咱。”
“求你了……求你們了。”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著，這引來的不少觀禮的貴族和聖職者們的議論，他們實在不明白新任的神賜者為何對於洗禮如此抗拒。
“別鬧了。”弗裏曼發現了周圍的異常，皺了皺眉，最後向凱拉爾身上放去一個沉默術。
“嗚……嗚……嗚……”
神賜者實在不配合，但洗禮必須進行。
畢竟這是神賜者的洗禮儀式。
仿若行屍走肉般的凱拉爾被修女們抬上了儀式台，為了防止神賜者倒下，兩名修女架住了她。
洗禮開始了。
神明降下了啟示，新生的神賜者將受賜神之眸。
神父在身上劃了個徽記，用手沾了沾聖水，隨後掀開了凱拉爾的劉海。
紫色的長劉海下，露出了一雙沒有絲毫光芒的眼睛。
“閉上眼。”神父道。
凱拉爾閉上眼，任由神父將聖水塗抹在自己的眼眶周圍。
眼眶微微發熱，瞳色也向著湛藍色轉變著。
神之眸正在迴到她的身上。
但有什麽用呢，已經都結束了。
已經，無所謂了。
“可以睜開了。”神父道。
凱拉爾沒有動作。
直到神父重複了第三次之後，她才如同剛剛反應過來一般，無助地睜開了眼睛。
於是，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我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希索抹去凱拉爾眼角邊，與聖水混雜起來的淚痕，輕聲道。
“所以，該走了。”
他上前一步，推開疑惑的修女，扣住凱拉爾的腰，讓女孩倒在了自己的懷裏。
巨大的蝙蝠肉翅撐破神父袍，向外延伸。
最後，一飛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