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吃啥呢,看著不錯。”


    凱拉爾卻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直接搶過瑞威手上的藍色藥丸,一口吞下。


    隨後就如願以償地收獲了希索拍在腦門上的一巴掌。


    “爽誒。”凱拉爾摸了摸被拍出紅印的天靈蓋,朝著希索扮了個鬼臉,隨後看向瑞威,認真道、


    “咱記得你哦,是那個每天一大早都來領粥的孩子。”


    “您……您是?”


    “阿拉阿拉,咱好歹給你打了幾天的飯,換了個瞳色就認不出來了嗎?”


    凱拉爾拉上了自己的兜帽,換成了平日去賑粥時的模樣。


    “咱可每次給你還有你那些同伴舀粥的時候都會先拌一拌,從下麵舀哦,這都不記得咱,太讓咱失望了。”


    “不,小姐……聖職者大人,我當然記得您。”瑞威連忙道。


    隻是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侍從,而自己隻是路邊的一條野狗,他哪裏敢開口相認。


    “嗯,你說你仇報完了,死無遺憾,可你的恩情沒報完就想尋死,這點讓咱很不爽呢,粥可是每天都不夠的,你喝了這麽久,就想一死了之了嗎?”


    凱拉爾摸著下巴道。


    粥……喝的那些粥也算恩情嗎?


    瑞威連忙說:“我還藏了一點積蓄,也可以當作粥的報酬。”


    “哈,你說的該不會是教會發的賑濟金吧。”凱拉爾驕傲道,“那也是咱給難民發的錢哦。”


    瑞威頓時無言以對。


    他……忽略了這點,不該說沒接受過任何善意的。


    有對自己好的人,但自己卻視而不見。


    我真該死啊!


    隨後瑞威就感覺自己頭頂傳來了溫柔的觸感。


    凱拉爾揉了揉瑞威的頭,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執意尋死,但咱一向認為能活還是痛痛快快地活著比較好。”


    “更何況,人死又並非不能複生。”


    “即使連屍體也無法找迴,靈魂徹底湮滅,九階法術完全複生術也能將死者帶迴世間。”


    “九階?您太高看我了。”瑞威苦笑道,“我連一階施法者都接觸不到。”


    “傻小子。”凱拉爾不滿道,“你麵前不就有一個能釋放完全複生術、溫婉,善良的聖女嗎?你要不動動腦子想想你自己是怎麽複活的?”


    “但是我付不起……”


    “又不是永遠付不起。”凱拉爾打斷道。


    “完全複生術的材料成本是三萬金幣,咱記得你有十個同伴。你每次湊夠這筆錢,咱可以不用人工費幫你複活你的同伴哦。”


    “每人……三萬?”瑞威瞪大了眼睛。


    他可是以五個金幣的價格被賣的。


    每人三萬,十個人,那就是三十萬金幣。


    天文數字。


    “和死亡比起來,真是重若千鈞的數字,對吧。”希索善意地提醒道,“說不定前往來生會更加實惠,說不定還能投個好胎,做個富家子弟。”


    “但是我的藥已經被這位溫婉善良的聖女大人吃了……”


    “聖女大人說得也有道理,我還沒有償還聖女大人和希索先生您的恩情,所以至少先等我償還了屬於我自己那三萬金幣材料再說吧,反正我已經連死都不怕了。”


    瑞威迴答道。


    “請問換取希索先生您手上這枚紅色藥丸,需要我付出什麽樣的報酬呢?”


    “畢竟您說過,得到您的幫助是有代價的,那麽,代價是什麽呢?”


    希索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個少年如他所料,經曆了人生的起落落落落落落後,得到了成長。


    “一杯血。”希索迴答道,他對上了瑞威不解的眼神,直白道:“我畢竟是個吸血鬼,除了血還能要什麽呢?”


    瑞威這才知道這位實力深不見底的先生是一名高貴的吸血鬼。


    仿佛有什麽桎梏被打破了一般,瑞威這才注意到希索有著一雙赤紅的雙眸、比常規人類更為蒼白的膚色、以及即使站在明亮月光下,都找不到這位先生的影子。


    自己之前怎麽就沒意識到呢?


    “上一次遇見你時,你還沒有任何價值,而如今的你,至少有稍稍品嚐的價值了。”


    “你應該慶幸,這世上的絕大部分生物都不會有此殊榮,也不會有個意識體為他求情。”希索站起了身,遮天蔽日的黑色雙翼鋪開,如血的月光為他加冕,宣告著黑夜主宰的到來。


    “拋卻現在的身體,我將賜予你追逐我背影的權利。”


    “遵循你內心的欲望去行動吧,去憎恨,去報複,去焚燒那讓你感到不滿的一切。”


    “我明白了,那我的答案也就隻有一個了。”瑞威心中再無困惑,他雙膝跪倒在地上,吞下紅色藥丸,俯首稱臣:“我將效忠於您。”


    當通過死亡來逃避的念頭自他腦海中褪去後,複仇的火焰就於他的內心再度熊熊燃燒起來。


    而自己心目中的最強者,竟願意接受自己的效忠,賜予自己力量。


    這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他早就不想做人了。


    複活同伴,報複那些曾欺辱自己的人,毀滅那壓迫自己的國家與秩序,這些念頭化作薪柴,支撐著他的複仇之念。


    他可以不擇手段地去實現自己的欲望,畢竟,他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好耶!”九璃在精神世界拍著手掌。


    父親大人還是非常寵自己的,雖然嘴上總是嫌棄著,最後還是賜予自己挑選的種子力量了,而且還磨礪了對方的心智,激發了對方的鬥誌。


    嘿嘿,有人罩著好爽!


    嘛,要是平時的作業再少一點就完美了。


    九璃伸出左臂,比黑暗更加漆黑的力量自她身體裏湧出,念誦起遠超這個時代任何施法者想象的古老禱詞。


    團團黑氣將瑞威徹底包裹。


    ————————


    感謝淩淩淩贈送的大神認證,比心。


    今天發現上禮物榜了,兄弟們未免太熱情了。


    然後看了看,前麵的二十萬在讀,後麵的十萬在讀,兩個人加起來是我的三十多倍,沉默了。


    很難描述這種心情,也不知道該向誰分享這奇景,隻能說給我整樂了。


    沒什麽想說的,給大火比個心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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