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明澤也已經著手準備去非洲了,公司未曾任由輿論過多反彈,而是在此之前揮霍大把財力做了公關,以至於網友們分為了兩撥人,其實也怪當初一有關於明澤也負麵消息傳出時,粉絲便草木皆兵般到處無腦解釋,一再讓路人反感,差點敗光了明澤也這些年積攢的良好路人緣,虧得尚容公司及時拋出了明澤也將作為wwf國內形象大使出訪非洲這件事,才挽迴了少年優質的形象。


    關鍵時刻,尚容當然會選擇權利保護明澤也,畢竟,他是公司最大的財樹,光是為了克隆明澤也的成功,公司就不知道找了多少方法不斷推出那些仿若他複刻版的新人,可總是收效頗微,很不幸,少年始終占據人氣的榜首,且位置不可撼動;明澤也想,或許公司已經意識到他在漸漸長大,漸漸脫離控製,所以才會在今年急不可耐地推出新人做nb,當然,誰都不會嫌自己賺的多,畢竟這個圈子總是不斷有人進來掠奪資源,源源不斷的輸送新人,才是正道。


    劉雅梅的白發更多了,光是這幾天利用自己的全部資源引導網絡輿論以及每天去公關部門報道差點跑斷了腿,剛招進來的幾個助理差點頂不住壓力全全辭職,愣是不眠不休好幾天才把這事兒稍稍逆轉了過來。白琛在曲奇組合解散的時候被別家公司天價挖走,他不念舊情擺了曾經的好兄弟一道,是尚容公司內部人員統一口徑,而劉雅梅並不認為白琛會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動作,全民討伐私生飯的時代,進入這趟渾水搞不好就是一身騷,他發展的好好地,這麽做對他百害無一利,女人放下手中的pad,轉睛端坐在鋼琴前彈奏月光奏鳴曲的明澤也。


    第一樂章淒悲的蕭冷從少年人纖長的指尖傾瀉而出,劉雅梅沉浸在這過分陰鬱的聲調裏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覺著他心裏藏著很深的事情,女人托著下巴思考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忽而明澤也將雙手重重壓在鋼琴琴鍵上,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劉雅梅抬眉,又見他直接躍過第二樂章,突兀地彈奏起了激昂跳脫的第三章來,雄渾鏗鏘的音符裹挾著少年人略顯癲狂的身姿,一度令劉雅梅覺得他在宣泄著什麽,單薄的軀體與鋼琴融為一體,竟有種古堡幽靈一般的冥鬱。


    不對頭,自天然氣爆炸事件之後,明澤也整個人都不對了。


    “停下,澤也!”劉雅梅起身,來到少年身邊,她忽然好怕抬起頭時是少年人森森的白骨。


    明澤也像是一個完全不會累的機器,無視女人的話,依舊自顧自瘋狂彈奏鋼琴。


    “我叫你停下來!明澤也!”劉雅梅慌了,她將pad拍到鋼琴架上,怒氣騰騰瞪著少年。


    澎湃的鋼琴聲驟然停了下來,明澤也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簾,半浸氤氳的桃花眸配著糾葛一處的墨眉,有種說不出的淒厲之感,自家崽兒是美的,整個娛樂圈放眼望去無人能出他左右,可他身上也有一種尖銳的戾氣,尤其是他生氣的時候,內雙的眸一抬一攏,眼白泛出滲人的寒氣,極度的攻擊性就像是某種尖齒生物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再令人膽寒,即便是一手將少年培養起來的劉雅梅,也會被當中折射出來的冰冷凍傷幾分。


    也就隻有幾分之一秒,那足夠將整個別墅冰封的寒冷迅速退居二線,取而代之的是少年再次垂下眼簾,此時長時間彈琴的疲敝襲來,他低下頭,“抱歉,雅梅姐,最近壓力有點大。”


    女人揉了揉太陽穴,心下卻是逃了一劫似的虛脫,她緩了緩情緒:“不早了,你該睡了,非洲的行程會很累,你得提前休息好。”


    “好。”蓋上鋼琴,少年起身迴應。


    轉身之際,劉雅梅再次叫住了他,“澤也,白琛跟你……”劉雅梅還是想不通白琛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來。


    “怎麽?”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向跟你相安無事怎麽會這麽做?……再說了,紅墳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助理……”那神神叨叨的小姑娘和白琛根本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誰知道呢,我累了,先睡了。”少年人皮笑肉不笑抬抬嘴角,轉身走上樓梯。


    ……


    “你想好了嗎……”那天,那通電話裏的聲音透露著擔憂。


    “怎麽?你怕了?”少年嗤笑一聲。


    “不,我隻是擔心這麽做對你會造成不小的負麵影響,你現在形象太過正麵,我擔心你……”


    “這些不需要你擔心,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答不答應。”


    “……那個女孩兒很重要嗎?可是對你來說……”


    “掛了。”


    “別別別,別掛!我答應!但你必須給我保證,尚容會竭盡全力保你……”


    自然是會保的,畢竟他還算是這個傀儡王國裏的王。


    ……


    洗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天自己把自己逗得夠嗆的笑話,少年眉宇舒展,嘴角勾勒起微不可見的弧度。


    “嘖,見鬼……”窺得鏡子中自己麵部表情過分溫柔的模樣,某位大明星立即掰迴原本的嚴肅臉,勒令腦海有關於那天清晨的事情全部煙消雲散。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隻能挫敗地打開床頭燈,半撐身體倚靠在枕頭上,不自覺摩挲右手食指腹,少年有些失神,不斷啃咬嘴角,有些畫麵越是給自己下暗示盡快忘掉,就越是清晰異常,仿佛玩鬧般不時出現在腦海裏。


    第一次穿著紅配綠,像個傻子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第二次留下一道鮮血黃符,也不管別人要不要就硬塞給別人,真是讓人討厭的個性,第三次被自己罵了還認真思考罵的有道理,傻乎乎的樣子真怕被人騙了,往後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多,多到他以為她就是暗藏的私生飯,可哪有私生飯會跟著他一起跳崖?但如果不是私生飯,卻又為什麽總黏著他?就算鮮血淋漓……


    “果然讓人很火大啊,臭丫頭……憑什麽我又救你一次!?”一想起那無辜又欠扁的臉,還有那怎麽都忘不掉的梅香,明澤也咬牙切齒,憤懣地拍掉床頭燈的亮光。


    床頭燈發出聲悶響,無助呐喊:招誰惹誰了我?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通來自白琛的消息打亂了明澤也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態,白琛手底下的人偷拍到了一組陌生車輛的照片,而那倆陌生商務車的後座上坐著一個無比臉熟的家夥。


    “趙亞力?”這瘟神什麽時候摻和到這件事裏來了?


    當紅墳落到他手上會不會有危險這個念頭出現的,明澤也已經撥通了四中教務處主任的電話並從中獲得了趙亞力的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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