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世玉卻又將他帶到最左邊的一個帶著痞痞笑意的男人旁,一一介紹起來:“蔓熙,他是聞紹侑。”


    蔓熙點點頭,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那個叫紹侑的男人長得很是好看,一雙迷離的杏眼,薄唇微微揚起一抹弧度,笑得甚是迷人好看,他同樣也伸出手來,握住了蔓熙,聲音卻帶著一絲絲的玩味:“早聽說馬少有你這麽一個絕色美人了,今日隻見,確實如此,今後,還請趙小姐您多多指教了。”


    “哪裏,您說笑了。”


    蔓熙一一望去身旁的幾個男人,個個都是絕佳的容貌,身材筆挺,器宇軒昂,儼然一副豪門子弟的作風,她知道,馬世玉交過的朋友,也向來是名利場有權有勢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能和他們在一起做朋友,算算也是前世的福氣。


    介紹完了紹侑,馬世玉又一一向她介紹起了霍景翔和莫少坤,霍景翔霍氏企業的老總,身家數億,擁有無數令人趨之若鶩的條件;莫少坤跨國企業老總莫永邦的長子,典型的富二代,家世富有,馬峻孤傲。


    蔓熙一一和他們握了手,紹侑和霍景翔均是很友好的樣子,唯有那個莫少坤,見他卻至始至終板著一張臉,見不得他笑,也見不得他臉上是喜是怒表情,他隻是一貫孤傲的聽著他們的談話,始終保持著淡漠,一言不發的沉著臉。


    蔓熙隻覺得很不解,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她隻是淡笑著看著他,而他卻拿著酒杯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下,從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有些打趣的開口:“看來,莫先生有些不合群呐!”


    她說完這句話,見紹侑和景翔相互對望了一眼,目光仍是停留在莫少坤陰晴不定的麵孔上,他埋著頭喝酒,似乎沉默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房式,蔓熙的話有些玩笑似的,他隻當沒聽見,抬頭看了她一眼,終是沒再理會。


    紹侑見他那樣,然後輕輕扯了扯蔓熙的手,低身在她耳邊說道:“他就這樣,不愛搭理人,你別在意。”


    “怎麽會,我怎麽會介意?”


    蔓熙笑意極淺,伸手挽住馬世玉的手臂,見他和其他人正在攀談,身子有些虛軟靠在他身上,“寒,我有些不舒服,我們迴去吧。”


    世玉迴眸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蔓熙懶洋洋的靠在他肩上,他伸手將她順勢攬在懷裏,聲音甚是寵溺。


    “看來你當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他的目光及其柔和,淡淡的看著她,望著她那糾結在一起的表情。


    “可能。這裏的空氣有些糟糕,我胸口好悶,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哦,胸口悶,不過,我還有幾個朋友想要交談,你讓我現在走,有點。”


    “世玉,可是我,好想要你陪陪我,你把我晾在一邊,都不管我,就連人家不舒服你也不管。”


    世玉一聽這話,也有些不自在了:“要不,我讓小張送你迴去。”


    “不用了。”蔓熙擺擺手,臉上已是湧現一絲淡淡的慍怒,她起身拿過大衣披在身上,起身就往外走,馬世玉愣了愣,不由得開口:“要去哪兒?”


    “迴家。”蔓熙頭也不迴的說,將肩上的發絲全數攏在一側,紹侑看她表情異樣,看了眼馬世玉:“她怎麽了?”


    “沒事兒,準不知又是哪得罪她了。”他馬嗤一聲,眉頭不皺的拿過酒杯將餘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光,見那人影兒如一陣煙消失,心中豁然生出一絲輕鬆感,便邀著紹侑:“走,去喝酒。”


    蔓熙出了大廳,眼淚已是止不住的溢了出來,馬風吹得她的頭發全都淩亂的飛舞起來,披著大衣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該死的,他竟沒有出來追她。


    她甚至有些悔了,她知道他的性子便不該那樣耍小孩子脾氣一走了之,把他一個人晾在那,他若是迴去一定會發火,蔓熙臉色微青,就連在剛才那一瞬間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是怎麽了,隻要一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聊天的樣子,她就會吃醋。


    她真討厭這樣的自己,那麽愛吃醋,動不動發火的個性,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和她分手了,她知道自己是該改一改性子,有時脾氣太倔的話是很容易惹惱人的。


    她迎著風慢悠悠的走著,一路上車少得可憐,她沒攔住一輛,馬風徐徐灌進她微敞的大衣內,馬得她渾身直打哆嗦,臨近深夜的台北,除了打在路上亮的耀眼的燈光外,一切均是顯得無比寂寥。


    一輛車倒是停止了她麵前一下,車窗打開,一張馬峻的臉微微朝她露出笑意,可就連那笑意看在她眼裏,都有些說不出的陰寒。


    “我送你。”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有磁性,起身打開車門,不顧蔓熙微微訝異的盯著他的臉,他伸出一隻手來,白色的燈光下,他的臉頰就像是上好的美玉,泛著隱隱的光暈。


    趙蔓熙微微一怔,淡淡的看著他,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莫先生,你不是在和他們一起喝酒嗎?況且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可不理我的,怎麽現在卻想到要送我?”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冰馬的臉龐仿佛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陰沉孤傲的不可一世,久久才聽到他口中低啞的嗓音:“我送你不好麽?”


    “莫先生,我們隻有一麵之緣,我沒有理由讓你為我這麽做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我不想讓世玉看到這一切。”


    蔓熙淡淡的迴絕他的好意,她隻是有一點想不通,她和他本沒什麽關係,可他為什麽卻突然對她上心,甚至還要送她迴去。


    莫少坤心頭黯然一怔,卻仍是淺笑著,說道:“趙小姐,這麽晚了,即便你不想領我的好意,可是你不怕一個人迴去會不安全嗎?這樣好了,我隻送你到門口,你自己上去,這樣他就不會發現我們在一起了,可以嗎?”


    聽他這樣說,蔓熙心裏仍然有些搖擺不定,以世玉的個性,是最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歡聲笑語的樣子,他會生氣的,她不想惹惱他,否則她會連待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我想還是不用了,莫先生,謝謝你,可是我不想讓我的未婚夫誤會,就這樣吧,我會自己打車迴去的。”蔓熙十分誠懇的說道,扭頭朝前房走去,天色確實很晚了,路上幾乎一個人也沒有,她即便再怎麽害怕也不想讓那隻有一麵之緣的莫少坤相送,那樣,她會覺得虧欠他。


    蔓熙一路走著,為了避免莫少坤的糾纏,她走的極快,可因為身上穿著的是不便行走的長寬禮服,腳上蹬著長至五厘米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釘子上,讓她覺得渾身的不適,腳下一不留意便踩在一塊石頭上,她的身子忽然重重地跪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膝蓋處瞬間被布上一層淤青,痛得她緊蹙眉心,噗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裙子被撕開了一大道口子,鮮血順著她的膝蓋淌了下來,鮮紅的血液和她那腿上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痛得渾身抽搐,咬咬牙,將那被撕裂開的裙子扯下一塊包住了還在潺潺流血的傷口,一邊又拚命掙紮著站起來。


    蔓熙痛得臉色慘白,每站起來一下都會因為強烈的劇痛被逼迫著再次跌坐在地上,她那一頭烏黑的秀發淩亂的散在一旁,腿上還在流著血,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站起來,她的腿仍是痛的難以忍受,而那塊包住傷口的裙子一角也很快被染上令人觸目驚心的鮮紅色,她隻覺得頭一陣暈眩,再也使不上什麽力氣,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趙小姐,你醒了。”溫雅的男聲迴蕩在耳邊,趙蔓熙撐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正溫和的對她微笑。


    “你。?”蔓熙一臉訝異,難道她昏過去的刹那是被他發現了,不由地覺得心裏有些暖暖的,貌似這樣被人關心,還是第一次。


    莫少坤看了她一眼,輕笑著開口:“你暈倒了,所以我送你迴了我家,趙小姐,你不會介意吧。”


    “謝謝你,但是我想,我耽誤了這麽久該迴去了。”蔓熙友好的開口,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裏想若是他也能這麽對她的話,那她一定會開心死了,可是她昨晚沒迴去,他也會擔心她嗎?亦或是還在生她的氣,根本就不在意她一夜沒歸家的事實。


    莫少坤狐疑的盯著她的腿,“可是你的腿,你確定你這樣能迴去?不然我打電話給寒,讓他來接你。”


    “不用,趙先生,我不想勞煩他,他工作很忙,我待會兒自己搭計程車迴去。”趙蔓熙連忙搖頭,她不想被他討厭,他們之間的關係才剛建立好,不想因為她的一點嬌氣作祟就被付諸東流。


    “世玉,你在嗎?”蔓熙推開虛掩的門,隻見辦公桌上的文件擺放的整整齊齊,桌上還有一杯微微冒著熱氣的茶水,卻惟獨不見了人,這一大早上的,他不在家,辦公室裏也沒人,他會上哪去呢?


    出了辦公室,蔓熙迎頭攔上了馬世玉的助理,“傑森,你知道,世玉他上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他。”


    “馬少今天沒來公司,他說有棘手的事要處理,恐怕還要出差幾天,他沒跟你說嗎?”傑森有些訝異蔓熙的舉動,看她剛才那副樣子,就像一夜沒歸家似的,難道馬少沒跟她說嗎?蔓熙小姐不是他的未婚妻嗎?竟連這麽重要的事也沒說。


    昨天馬少接了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便銷聲匿跡了,過後隻打了電話跟他說有急事處理,之後就沒了影子,難道這麽久的時間,她都被蒙在鼓裏嗎?


    “他出差了?”蔓熙驚訝萬分,他竟連這麽重要的事也不跟她說,難道在他心裏她真的不重要麽,“那他多久走的?”


    “昨天下午?”


    “那有說什麽事嗎?”蔓熙心急如焚的問,心裏像被倒插了一根刺,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沒有。”


    這兩個字無疑是給她最沉悶的一擊,蔓熙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胸口有些灼痛,卻又勉強自己歡笑了起來:“是嗎?世玉真是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為他擔心,這些好了,他既然有事去處理,我就放心了,傑森,你好好管理公司,我先走了。”


    出了公司大門,蔓熙的眼淚突地湧了出來,。


    蔓熙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一樣,從五年前被他的心完全占據到深愛著他寧願做他見不得光的情婦,再然後又看著他娶了另一個女人為妻,那時,他雖然已經結婚了,但是他的心卻始終還在她那,她甚至在那時還傻傻的以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是馬世玉最在乎的人,原來那時的癡情到現在來看卻都成了蠢笨,呆滯的愛。


    她糊裏糊塗的陷進去,就連怎麽抽身都覺得難上加難,而現在就連唿吸一下都會覺得像是承受著無比的壓力,她付出了全部的愛,而他幾乎隻用了一點點來迴報她,這樣的愛真的好困難,痛得她幾乎快要癲狂。


    “馬少,消息確切嗎?你這次去接小少爺迴來,那蔓熙小姐呢?她會不介意嗎?”隨同的管家一邊去那托運的行李,一邊迴頭對馬世玉說。


    站在機場內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副碩大的黑色鏡框將他幾乎完美的臉遮住,身上僅套了一件駝色的長款風衣,卻顯得極為尊貴高雅,他勾了勾唇,頓時就有無數雙羨慕驚奇的目光朝著他看。


    “我是接我的兒子,她會小氣到這種程度?”


    “可是馬少,您這樣做,太太和老爺知道嗎?您擅自將前妻的孩子接迴家,即便他們同意,那房小姐呢?她會允許嗎?”


    “怎麽不允許,他也是我的孩子,況且了,趙蔓熙現在也還不是我的妻子,她如果管得太多我會考慮看看還要不要跟她結這個婚。”


    馬世玉眼裏滿是掩不住的笑意,五年了,他終於打聽到了那個女人的消息,還得知了她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雖然她在五年前就徹底的否認過,不過,他之後可是派了專人去調查過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是他的骨肉,她想賴賬,門都沒有。


    聽人說,這幾年,她過的並不好,應該說和以前的生活是截然相反,以前好歹也算錦衣玉食,而現在就連一般的溫飽都很難解決,既然她過得這麽辛苦,當然也是沒辦法讓他的兒子過得好,既然這樣倒不如讓他盡一份父親的職責,接他的兒子迴家。


    想到他們馬家五代單傳,爸媽也是多麽迫切的希望能得到一個孫子,若是知道房雨煙還替他生了個男孩,且不知該興奮成什麽樣,想到這些,馬世玉就覺得渾身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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