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慕他的女人那麽多,他也在與一些人的交往中感受到過愉悅。


    隻是,從沒一個人讓他產生過初戀的感覺。


    也許是被她的清純外表所騙。


    這種微妙、朦朧、清純的感覺,讓他有一瞬的恍惚。


    閉上眼,她已經做好必死準備,為了計劃,豁出去舍命陪混球了。


    閉眼裝死了半天,不見對方有動作。


    倏爾帶著調侃的輕笑從身邊響起。


    “睜眼吧。”


    困惑瞠開的眸中映入男人高貴的俊顏,薄唇間那抹薄笑邪魅撩人。


    “非等著我在這兒吃了你不成?”


    極輕的一句話,卻倏爾令安曦兒雙頰刺辣辣的熱,男人調頭去開車,側麵那揚起的絢爛笑容也瞬時化為夏日毒陽,直刺的安曦兒雙目發疼。


    此時已過了清晨,陽光斜落而下--


    “我是不會把它輕易破壞掉的。”


    一句話自他唇間輕吐而出,安曦兒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下意識抬眸望去。他的眸子在陽光下看不清,隻有唇角的漂亮弧度、籠在暖暖金陽下,勾出種似笑非笑的莫測。


    淳徑自微笑著,雙眸直視著遠方。


    他是不會把它輕易破壞掉的。那種初戀的感覺,如此珍貴、如此難得。


    美好的他連欲望都無法升起、不忍去褻瀆。


    所以,不管這是錯覺還是什麽,今日他都會去好好體驗、好好感受。


    ……


    車子停下的地方是個山坡。


    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廣闊美麗的原野。往上是碧藍高遠的天空。


    淳鋪開帶來的毯子,兩人坐在邊緣處看風景。


    前麵就是懸崖,十幾米,不是很高,但滾下去撞到石頭、樹幹什麽的足以折磨死人。


    好在坡度緩和,兩人並不害怕。


    安曦兒屈膝和淳並排坐著。


    風送來不知名的野花香,雖不似玫瑰牡丹的沁人,卻透著獨特的芬芳,混著陽光的味道,極為迷人。


    安曦兒渾身浸在花香中,十分放鬆。


    這次出來兜風,比她想象中愜意許多。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刺激,隻是……


    輕鬆歸輕鬆,側眸瞧一眼身邊的男人,從他淡靜放鬆的臉上,探不出一絲想要的訊息。


    他究竟、對她的感覺有沒有深一步的進展?!


    她不要什麽赴湯蹈火,隻要一個點頭,立即舉行婚禮就是。


    思及此,眸光晦暗。


    似是瞧出她的不鬱,淳淡聲道,“怎麽了?坐夠了就起來走走吧。”


    她在山坡上走來走去,忽而望望茫茫的原野,忽而又蹙起眉心,始終忐忑不安。突然眸光瞥見某處姹紫嫣紅,那野花在角落處開了一團,淡紫深紅的色彩極為美麗。她有這一發現,心情頓然一轉,唇角揚起。


    “吃東西吧。”


    他鬆開她,轉身有些疲憊的丟下這麽一句。


    話語裏也隱含著失落。


    安曦兒呆呆望著男人走向地毯、坐下。心中迷惘,不解。


    他今天是怎麽搞的,好像跟往常不大一樣。


    不管怎樣,她也隨之走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放著音樂,吃著甜點,甚至對酌他帶來的小酒,雖氣氛緩和,但總覺縈繞著點冷清之意。


    ……


    奧迪是在晚上駛迴去的。


    一迴去,淳就坐在床上。


    仰頭望著彎腰撿地上扣子的安曦兒,眸底隱約有暗沉堅冰矗立。


    “你今天的節目還沒進行吧?”


    正心疼地撿著睡衣扣子的安曦兒一怔,感覺他語氣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全然沒有了白日的隨和溫柔。


    迴頭望去,男人標致的下巴略抬,似笑非笑地提醒,“親愛的~”


    他雖是在笑,但氣息裏透著陰冷之意,與白日大為不同。


    安曦兒怔住,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恢複了平常的他,才更是那個她所熟悉的男人,可惡,卻比溫和的他更容易掌控。


    今日裏那樣溫柔淡靜的他才讓她無從下手、無法突破。


    她婉轉一笑,索性鬆開抓著衣襟的手,迷人地朝他走去--


    “親愛的~”


    ……


    這日,日子還算平靜。


    淳在家裏放電影,安曦兒也陪他一同看。


    他們還放了些時裝走秀的碟子,探討了一些服飾方麵的問題。


    “嗯,你的看法挺好的,和我的一樣。”


    沙發上,安曦兒躺在淳臂彎裏,斷續為半躺在上麵的男人口中送葡萄。


    安曦兒仰臉望他。


    “親愛的,好吃嗎?”靠迴沙發上,側頭朝他彎起眼角。


    唇角撩人笑容漸漸隱去,他從她手中掐掉一粒葡萄,剝掉皮。


    安曦兒一時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臉上偽裝的媚笑都不禁撤去。


    待那晶瑩剔透的葡萄幾乎碰到唇瓣時--


    唇瓣一張,抬眸……


    剛抬眸便收到他投來的視線,她眼底疑滯微微一晃,旋即浮起嫵媚笑容。


    她笑得明媚,心頭卻像是蒙了一層霧,落了一小粒石頭,迷蒙、異樣,說不清的感覺,一時無法消散。


    那目光,似是層白紗覆於眸麵,迷惑著她的視線。眸底灼熱一點點透出……


    淳的笑容漸漸放緩,眸子眯起,轉為深邃溫柔的打量。


    “隻顧著吃呢,饞地什麽都不注意了。”男人半身越過她,從桌上扯了張紙巾去擦她因失神而淌出嘴角的一絲果汁。


    那帶著濃濃寵溺的聲音在頭頂輕響,安曦兒心中一晃,慌忙按住紙巾匆匆擦拭幾下,趕緊捏起顆葡萄。


    一點點把皮褪去了,她仰頭彎唇而笑:“冷先生,我也應該這麽做吧。”


    抬手,指尖一顆晶瑩剔透。


    淳含笑略頷首。


    安曦兒又笑,指尖晶瑩朝著男人唇邊送去……


    男人魅惑薄唇張開了,含住。


    “嗯,這樣更好了。”


    ……


    喂葡萄的舉動告一段落。


    兩人轉為半躺在沙發上看電影。


    突然的一個極品笑話,安曦兒忍不住放聲笑出。


    猝然撞上一角硬硬肩膀,她驀然抬頭望向一直摟著自己,突然收緊手臂的男人。


    安曦兒,你怎麽可以為一個奪去了自己幸福的男人心亂?


    不可以~不可以,那一切隻是誤解,是錯覺。


    砰砰砰--


    盥洗室的門被輕叩。


    擦去臉上水漬,安曦兒拉開門,門口站著淳優雅俊拔的身影。


    “親愛的,怎麽了?”


    淳抱著雙臂,唇角優雅調侃。深邃目光緊盯著安曦兒,像是要從她臉上探出點什麽。


    “沒什麽。”安曦兒低著眸,往前擠去。


    淳側身讓開,望著她低頭前走,心中猝起幾分跟上去的念頭--


    安曦兒突然道:“對不起,我想休息一會兒,親愛的。“


    “可能是……有點累吧。”


    他眸中明滅了幾下,終究是沒跟上去。望著她背影良久,唇角莞爾勾起。


    她對他有感覺了嗎?


    ……


    安曦兒趴在陽台上,風吹亂了她秀美的長發。


    也吹亂她的心煩。


    透明玻璃門外,男人站在門後,靜靜望著。


    她被風揚起的長發,煩惱的背影。


    不知趴了多久,天色漸漸轉黑。


    滿天星鬥,明亮璀璨,她目光卻隻是瞧著下方。


    他突然走到她身後,為她披上件外衣。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手突然被輕輕握住,她想說什麽,他卻微微一笑,拉著她往前走。


    那笑容,溫和裏透著幾分誠摯,莫名的讓人安心。


    安曦兒一顆心仿佛突然吃了顆定心丸,竟也就這麽由他拉著走。


    窗簾刷的被拉開--


    一幅璀璨畫麵頓入眼簾。


    安曦兒的目光,微微瞠大。


    她從沒想到,從臥室向外望去,竟也能有這樣一幅壯闊的景致。


    窗簾一拉開,眼前頓然開闊。


    淳卻仿佛早料到她的反應,唇角略帶薄笑。


    深藍夜幕,粒粒明星綴滿天空。明彎月如鉤。


    那皎潔璀璨,像是就在前方,觸手可及。


    水眸望著那美到不可思議的夜空,驚喜逐漸轉為……黯淡。


    現在算什麽呢?和他看星空。


    她要什麽時候才能達成任務……


    正想著,淳突然上前,輕摟住她肩頭。


    他下巴枕在她肩頭,摟著她的雙臂用力,仿佛是摟著最寶貝的東西。


    早上,淳起床後沒看見安曦兒。


    蹙眉,拿過襯衫不緊不慢地穿著,推開臥室的門--


    人沒在客廳。


    他扣扣子的手快起來,大步來到廚房--


    也沒人!


    心跳在一瞬間加快,快步往下跑,到一樓時,緊張的眸光卻突然瞥見一樓客廳有個身影--


    瞬間鬆口氣,他不緊不慢地邊扣扣子邊走向那個背影--


    “親愛的,你在做什麽呢?”


    肩上突然落上一隻手,安曦兒猛然一驚,迴頭見是淳,揚起手指,轉頭一笑:“在包紮呢~你看,傷口已經有愈合的跡象了。”


    紗布用完了,她跑到一樓雜物儲藏櫃才找出一些。


    那包紮了一半的手指,卻看得淳墨眉蹙起。


    “有我給你包紮就好了,你何必自己動手?”左手不方便,觸到傷處怎麽辦。


    卻在觸到眼前果真有愈合傾向的手時目色一緩。


    “看,是好了不少了吧。多虧了你的燙傷藥,效果真好。”後仰頭朝淳望去,安曦兒巧笑嫣然。


    想了一晚她算是想通了,她要冷靜下來,重新讓自己恢複到那個虛假的角色,讓計劃繼續進行。


    昨天她的失神隻是一時的迷惑,人偶爾會迷糊也是常事。


    “香水?”


    蝴蝶飛過的氣息,翅膀撲灑下眩人香粉。


    淳本是拿著安曦兒的手目色欣然地望著,這會兒眉宇間一片恍惚。


    “嗯。”點著略尖的下頜,安曦兒唇角綻出的笑意加深。


    淳深吸口氣,那芬芳如此醉人~


    若不是此刻她的手還沒包好,他真想親近她、索取她醉人的芬芳!


    他克製住,蹙眉,認真的將沒被包上的傷口一圈圈纏上……


    雖然他小心翼翼,動作細致,緊繃的身體無法騙人。


    安曦兒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凝固氣息,本能的察覺到他的緊張隱忍,心頭不禁暗喜:對他施展的誘惑……成功了。重新進展的計劃~有個好開頭。


    “好了~!”愉悅地轉過身,仰頭一笑。


    觸到他同樣愉悅的微笑,以及眸底令人心慌的異色。


    但此刻,她的心隻晃過一絲的慌亂,很快轉為鎮定。


    “是啊,終於把你的小手包好了。”


    門口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安曦兒陡然瞠眸--


    俯在她頸間,牙齒剛又碰上她頸部玉膩肌膚的淳也站起來,轉過身去--


    “你是……然然的朋友?”


    淳略帶慵懶的走向門口,邊走邊淡聲問。


    安曦兒搶先一步跑到門口,伸手就去扶掙紮著起身的婓紋。


    卻被她一把推開:“走開!別碰我!”


    “紋紋!”被好友如此對待,安曦兒愣了一下,脫口急喚。


    兩人多少年的交情了,所以,盡管她染了紅頭發,穿的像個花蝴蝶,她還是遠遠一眼就認出來了!


    “走開!”斐紋又一次推開安曦兒伸去的手,眼睛卻是望著淳。


    他本倚在門口,即使此刻頭發微亂的樣子有些慵懶,還是散發著潔淨與優雅……


    優雅中又透著高貴,迷死人的氣質。


    婓紋望著他,兩隻眼圈開始泛紅……


    “紋紋,……!”


    婓紋望眼淳,又看看安曦兒,手指顫抖地指著後者,“你明明說,你明明說……你……”


    安曦兒咬住唇,眸內泛起淚水。


    她知道婓紋指的什麽。


    她曾說過,自己和淳已沒有關係。


    可現在……


    她無比後悔一時心軟向婓紋透露了淳的信息。


    那時她是拗不過好友的死纏濫打加耍賴賣萌。


    再加之那時她想在去找淳前想單獨租房子靜思幾天卻身無分無--婓紋同意借給她一些錢,並舉雙手發誓絕不去找淳、也不給他打電話她才同意透露消息給她的。


    怎知……


    她真是後悔告訴婓紋了!對方當時就是把雙腳都舉上她都不該信的!


    巧的是,為了便於包紮,她今早特意打開門讓光線透入……


    淚水在安曦兒眼眶內打轉,她真是覺得……上天是故意這麽安排的。誰讓她有計劃的去接近那男人,用盡心思利用別人……


    “好了,別傷心了。”正難受,淳上前,輕勾住她脖子,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安曦兒仰頭,努力將淚水逼迴,卻終是吸了吸鼻子,發出不小的聲音。


    一指自她下巴處劃過,“這麽大還哭鼻子,也不知羞。”


    那殘留的溫暖,卻使得好不易壓下去的淚意又開始上湧。


    “看什麽看!沒見過~!”


    斐紋大嚷著揮走不住扭頭觀望的路人,繼續抹著那臉稀裏嘩啦的眼淚一拐一拐地往前衝。


    那腳蹬10cm的橙紅綁帶高跟鞋,誇張的衣著、舉止還是讓不少人冒死觀光。


    她停步,瞪眼,腳大力一跺,“沒見過姑奶奶這樣的美女嗎?!!!”


    方圓十裏的人頓時溜光,生怕被這大“黴女”染了黴氣。


    麵對空無一人的街角,斐紋蹲下身,抱住雙肩,“哇~”的放聲大哭。


    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自那次咖啡廳初見後,她對他始終魂牽夢縈。


    精心準備了這麽多天,把心愛的金發染成搶眼的紅,又精選了三天衣服、遍搜搭配大法,把自己打扮成最特別的模樣這才出去找他,結果--


    迅速掏出電話--


    安曦兒正坐在屋裏發呆,電話響鈴都沒聽見。


    淳把手機給她遞過去,起身避開。


    “喂,安曦兒。我決定,以後和你決裂!”--電話那頭傳來決裂的女聲。


    “紋紋,你聽我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安曦兒。你明明要和李天琪結婚了,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我以前以為你很老實,看來是我看錯你了!”


    啪的一聲,電話果斷掛斷!


    安曦兒正欲解釋的嘴半張在那裏。


    難受、迷惘、委屈……卻偏偏無法向斐紋解釋……


    門輕聲開了--


    淳探過半個身子,“怎麽了?需要安慰嗎?”


    “沒關係。請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瞧她片刻,淳斂目道,“那好吧。我有事下午可能要出去。你好好整理一下情緒。”


    側身欲走時,他捏著門沿的手卻一緊,眉頭蹙了蹙,抬眸補充:“其實很多事情當時情況不太好,過段時間再處理就順利的多。”


    觸到他閃爍著溫和堅定的目光,她點點頭,牽唇笑笑。


    修長身影這才倏爾消失在門口。


    安曦兒一個人呆著,少不得想的多了點。


    想著自己辛苦的偽裝,斐紋的誤會,奶奶的病情,與李天琪未卜的婚禮……


    你明明要和李天琪結婚了,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明明要和李天琪結婚了,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糟了!她是不是要把自己和淳的事告訴天琪!


    再打電話,對方電話卻始終處於通話狀態。


    突然她臉色一變,抓起衣服跳下床--


    跑到門口時又折迴三樓,一陣翻箱倒櫃,換整衣服……


    一身緋紅長裙、紅色高跟鞋、黑係帶緊勒腰身。


    安曦兒是穿著這樣的衣服出現在李家別墅前的。


    推開門,正打電話的李天琪愣住了。


    安曦兒眸光微暗,很好,這是她所預料的反應。


    “怎麽?不歡迎我進去嗎?”她笑著道,笑容裏透出幾分嫵媚。


    李天琪這才迴過神來,“歡迎、歡迎。”一邊匆匆對著手機道,“有話下次再說。”


    “怎麽了?在跟誰說話?”


    見他手機依舊沒有放下,眉頭為難皺起,安曦兒變色道。


    李天琪衝她擺擺手,嘴角笑開。


    他愈是不說,安曦兒心中就愈是惶恐。


    會不會是斐紋?!


    是不是她要跟他說今天的情況?!


    看樣子,她還沒說到重點。但如果下一句……


    正胡亂猜測著,臉色來迴變幻,一隻手拉住她的。


    “然然~你怎麽了?”攏起的溫雅的眉,李天琪已掛了電話,用透著擔憂的眼眸望著她。


    “沒、沒什麽。你--你剛才在跟誰通話?”


    她陡然抬起的眸子驚了他一跳--“一個朋友而已。”


    “她很擰的,怎麽也要把話說話。其實那些話,也沒什麽重要的啦。”他迴憶著小師妹的話,溫文的臉笑得很是無奈。


    “哦。這樣啊~”


    見她臉色忽而轉喜,如此大的神態反差,李天琪倒是一時摸不著頭腦,目光再度落在她衣服上--


    “怎麽,不好看嗎?”


    “好,好看。”這樣明豔的色澤,讓她看起來驚豔極了。隻是,他從未見她穿過這樣的風格……


    恍惚中,一隻玉手伸在他麵前,主人的嘴角和手一樣,帶著股柔媚的姿態。


    “怎麽?不帶你的未婚妻上樓,好好休息一下?”


    那麽軟的柔荑,讓他一時又有些恍惚,安曦兒抬起腳,巧笑著、溫柔的、主動的領他上前。


    兩人走過旋轉樓梯,短短一段距離,李天琪恍然覺得在夢中。


    他從未見過……這麽美豔的安曦兒。這難道是他從未見過的……她的另一麵?


    仿佛是走過天堂之路,兩人停下時,李天琪望著二樓,抬頭探求地望著安曦兒:“你要在哪兒休息?”


    藤椅、沙發?那邊還有一個秋千。


    如果她願意,他還可以像以前那樣為她搖秋千。


    安曦兒拉住欲奔向秋千的男人,眼角瞟向臥室,“我今天……很累。想去個柔軟舒適的地方。”


    “嗯。”收到命令,對方不作多想立即帶她走向臥室……


    一樓門口--


    黑衣男子麵無表情地將撬開門鎖的工具收入口袋,毫無感情道:“淳少爺,安小姐跟一個男人進了別墅。”


    ……


    …………


    黑色吊帶,隱約蕾絲花邊。


    一進門,安曦兒就開始脫裙子。


    她脫的很慢,李天琪卻立即背過身。


    “你、你要睡覺嗎?”


    “我去給你拿新被子--”


    “天琪~”


    很輕的聲音,李天琪站在衣櫃前的身子一僵。


    “你轉過身來。”


    “……”


    終於,他慢騰騰的轉過身。


    “嗯?”


    此情此景,他哪裏還能拒絕。


    目光似飄到很遠,又似乎一直望著眼前人。他緊張的、閉上眼,唇微微靠近……


    彭--!


    門被大力踹開!


    “你要做什麽?!”


    李天琪陡然睜眼,本能地互在安曦兒身前。


    闖入者掃都不掃他一眼,伸手朝目標抓去。


    “啊~!”一聲尖叫下,安曦兒抓住衣襟,身子卻被人輕易舉起。


    男人高壯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


    “然然--!”


    李天琪從仿佛被雷劈中的狀態迴過神來,大叫著追上去。


    卻在追至樓梯口時突然倒下--雙眼緊閉!


    安曦兒看著陌生男人收迴手。


    突然而至的驚嚇,她哆嗦著、連字都說不出來。


    “你、你放我下來~”好不容易出口的聲音,卻是哆嗦的自己都快聽不清。


    別墅數百米外的樹林旁。


    “你、你對天琪做了什麽?”被摔痛的安曦兒連坐起的力氣都沒有,卻撞著膽子問。


    對她幾乎是哭出來的話,no。4表情都沒變一下。


    “不該招惹的人不要招惹。”


    “滾。”


    男人大步離開。


    ……


    他究竟是什麽人?


    李家的仇人還是……


    淳身邊的人她見過,清一色黑衣。而那男人穿的是花襯衫,一臉胡子。她不敢確定。


    難道是……李家的人?


    大都市副市長的兒子,父母理當不同意隨便定親。


    何況是她這樣的平凡女子……


    剛才驚嚇太大,她現在後悔沒去看他現在怎麽樣。


    剛起身要出去--門開了。


    淳一身戾氣地走進來,目光落在女人豔紅的裙子上。


    那裙間豔色,宛若綺麗霞光,光色流轉。


    她是極少穿這麽豔麗的衣服的,今日一來,像是換了個人。


    陰鬱目光一閃,他心頭似乎被撞了下,眸色綻出幾絲驚豔亮色。


    “今天怎麽打扮的這麽靚麗?”


    隨手脫下西裝搭在扶手上,他坐入椅內,雙手搭上兩側扶手,戾氣、驚豔全收入眼底,目中是看不出神色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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