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自己被心上人救一迴美,故意放一條毒蛇來咬自己。計劃完美的成功,隻是出出個小意外。就是真的遭了蛇吻,還不幸的產生並發症,最後搞得自己半死不活。


    這就是阿珍關於鄭小柔姑娘的陰謀論。鄭蘋對她這一推論歎為觀止,覺得非常符合現今宮鬥劇裏的狗血陰差陽錯。


    “幸好蒼天有眼,少爺沒有被奸人迷惑。鄭小姐你善良美麗,少爺又對你寵愛有加,等小少爺出生,你和少爺名份一定,你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幸福啊幸福!阿珍這一對鄭蘋的前途預測,就更加陰差陽錯。如果阿珍知道自己被嗬護的真相,是否會被這一陰謀嚇倒?


    阿珍把客廳的插花換好,迴頭來請示鄭蘋:“怎麽樣?”


    “嗯。”鄭蘋一概的疏懶,撫著小腹在微醺的陽光下若有所思。


    “鄭小姐,你別小看這插花,從前鄭小柔就最擅長擺弄這些。每次過來都到花園裏剪花,紅紅綠綠的配著布在大廳,每次少爺都眉開眼笑的誇她。”


    “嗯,給我扔了。”鄭蘋皺了皺眉頭,又揮揮手:“以後,我這屋子再也不要見到插花。”


    “啊?為……少爺,你迴來了!”然後,在鄭蘋身邊叨了半天的阿珍像風一樣跑開了。


    玄烈昊食指夾著一株還未來得及扔掉的插花:“怎麽?屋子裏有些鮮花擺飾,不是更好看更有朝氣嗎?”


    “我不喜歡。”她瞥了一眼他:“人家在枝頭開得好好的,你摘它下來,放到罐子裏枯零零的養著,花都死了,還有朝氣?”


    “悲天憫人?”


    “感同身受。”


    他歎氣過來,她坐在矮搖椅上輕輕的搖,他半蹲下來,扣緊那隻在小腹上撫摩的手掌:“我說過,會對你好一點,也做到了。你不相信?”


    “在我有生之年,對我好一點嘛!玄烈昊,如果小豬在被養肥之前,已知曉將要被屠宰的命運,它被你喂飯的時候還會不會搖尾巴?”


    “豬仔吃飯的時候,會搖尾巴?”


    她瞪他那故作迷惘的眼,有點氣惱苦悶。昨晚,她在網絡上與蔣瑋庭違心曬幸福,瑋庭望著她那無法遮掩的肚皮而黯然神傷。


    孕相已經無法隱藏,而她,卻仍舊覓不得脫身的辦法。而可怕的是,玄烈昊,正在以溫柔和深情來摧毀她的鬥誌。


    雖然見識過他的陰狠,但當他把溫柔當成一場毛毛雨般傾灑,她還是無法避免的被濕了發絲、潤了臉龐。


    還是不得不奢望:玄烈昊,你有沒有愛上我?


    那愛,即使隻是一點點,也能令她暈眩的吧!


    玄烈雲最近來得很勤,而且每次來都要來小樓裏踱上一陣。他似乎是玄烈昊唯一的不設防的朋友。他言詞再過份,腳步再鬆懶,玄烈昊對他都有足夠的耐性和寬容。


    他常常會早早就來小樓,鄭蘋和玄烈昊下樓時,他正蹺著二郎腿在喝普洱。那瞅眼壞笑的樣兒,讓鄭蘋懷疑,他就是特意來看玄烈昊晨起的臉色的。他還會過份到扯著唇角怪笑:“晨操嗬,哈哈……晨操。”


    鄭蘋很想扁他,但奈何玄烈昊卻一點兒也不介意,很坦然的承受,再另開一壺新茶。


    其實,懷孕快7月,她冷冷淡淡的,玄烈昊最近也實在收斂不少。“晨操”這種事,已經很久不曾演練。但玄烈雲那神色那眼風,卻讓鄭蘋沒來由的覺得,自己已是遠近馳名的那個什麽娃什麽婦……


    鄭蘋懷孕不能喝茶,而玄烈昊一向最愛的是大紅袍,所以小樓裏本來並沒普洱,上周開始,玄烈昊卻特意帶了個大茶餅過來,一壺大紅袍,一壺玄年普洱,搞得大廳一大股中藥味。


    鄭蘋一向懶得應酬玄烈雲,而他兩人又似乎總是很多話要說,有時候還會刻意放低聲調。


    何姨見鄭蘋不滿的走開,笑著說:“從前,我們一直討厭風少爺,怕他把少爺搞成了同誌。”


    他要是能喜歡男人,那著實是好。竹林被微風吹起,黑沉沉的雲朵在遠處緩緩的向近處浮近,看來快要下雨了。鄭蘋懶洋洋的踱步迴屋,一如既往的茶香四溢,還有嚴肅的談話!


    玄烈雲:“你要她捐腎給鄭小柔,這一想法我從前也支持。畢竟,你要報答鄭小柔,給她一個腎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做法。我從前,也願意陪你演這一場戲。但是,現如今,鄭蘋意外懷孕不說,你日日夜夜與她纏綿,人心肉做,你心底難道真的還舍得?”


    “有舍才有得!”


    “你他媽的既然想法從來沒變過,你現在就不應該把她疼到心肝肝裏去。玄烈昊,你要搶她的腎已經很人渣,你把人家捧上天堂後,再摔到地獄裏踩,你這人就連渣都不是了。”


    大紅袍的茶香淡淡發散,玄烈昊從容的嗓音聽不出絲毫的掙紮:“外麵一個腎,市價是20萬左右,甚至便宜到一台蘋果手機的代價。鄭蘋隻需要付出一個腎,便可以成為我玄烈昊的女人,成為昊天國際繼承人的母親。金錢、名利、地位……甚至我的疼愛,她都能擁有。你去外麵把我這條件開出來,看看這個機會有多少人爭著要?”


    “昊哥,愛,不是這樣計算的。”


    “風,告訴我,什麽是愛?”他自然的擺弄著茶具:“如果她足夠愛我,就會心甘情願的為我,犧牲一個腎!我們既然已是一體,我欠的債,由她來還,也是常理。”


    他說得如此輕巧,就如同他要求鄭蘋幫忙償還的,隻不過是區區3、500元的人民幣,她的愛,她的生命,輕賤得隻配得到一個爭搶他的機會。


    他明知結局將會如何,卻仍舊坦然自若,心安理得。一個人,做錯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從來都不覺得,這是錯。


    他沒錯。他欠的債,必然由她來還!原來,他一直沒有錯,那麽,是我錯了嗎?


    鄭蘋踉蹌著要跌倒,頭暈暈的望清扶著自己的何姨,何姨臉色蒼白,扶她到門邊坐下,忽而便衝到竹樹下,心痛地哭泣,一下下的搖著竹杆:“怎麽可以這樣?怎麽會這樣?少爺,你,好狠的心。”


    鄭蘋暈了一陣,望著這個善良女人的身影,苦笑道:“這不算什麽。一個腎而已,我最愛的人,要割我一個腎獻給他最愛的女人而已。何姨,沒關係的,我已經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億萬寵婚:一見玄少誤終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劉蘭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劉蘭芝並收藏億萬寵婚:一見玄少誤終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