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心裏也有點七上八下,帶著期盼又帶著忐忑看著江行遠:“江大哥,她到底是什麽人?”


    “這是我夫人。”江行遠正色道:“清秋,你要叫一聲大嫂才是……”


    沈清秋吸了口氣,用一種不可置信加竟然如此的表情看著沐昭雲:“她竟然是,她竟然是……這怎麽可能?”


    沐昭雲十分能理解沐昭雲現在的心情,大約是覺得江行遠一個那麽帥的男人怎麽會瞎了呢,明明那麽多姑娘喜歡又不會打光棍,怎麽就找了她?


    倒是沈清岩反應快,立刻笑道:“原來是弟妹,那是自家人了。今天下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場誤會,失禮見笑了。”


    難怪這沐昭雲一個外鄉人,卻在黑風城裏如此強硬,竟然是江行遠的夫人。沈清岩現在十分慶幸,若真和她硬嗆到底,那事情還真就不好收場。


    雖然說也不會怎麽樣,總是尷尬。


    江行遠的新婚妻子是個有來頭的大小姐,這事情熟知的兄弟們都是知道的。看如今這樣子,兩人在家的關係誰強誰弱也不好說。畢竟江行遠心裏有一個人,所以一直不近女色,如今他突然娶親,這沐昭雲是不是就是他心中那個人,誰也不敢猜測。


    “是挺可笑的。”沐昭雲抿唇一笑:“是吧,侯爺?”


    江行遠無奈:“讓我知道可笑不可笑,總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哦,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沐昭雲道:“我今天把你們黑風城衙門大堂裏那塊公正廉明的牌子砸了,還有我建議你可以考慮換一個骨頭硬一點的父母官。現在那個姓什麽,姓孟的……實在是不怎麽樣。今天要不是沈公子來的及時,我可能已經把他打殘了。”


    “你在衙門裏打架?還把衙門的匾額砸了?”江行遠簡直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麵對沐昭雲,想站起來然後隻覺得背上一痛又坐下了,歎口氣:“到底是怎麽迴事?”


    雖然聽沐穀主說起過沐昭雲做的無數匪夷所思的事情,知道她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但江行遠還是沒想到,這僅僅一天沒看著,又鬧了一場。


    “來,讓你說吧。”沐昭雲大度道:“我這人說話喜歡按著自己的喜惡添油加醋,若叫我來說的話,可能那話就不好聽了。”


    沈清秋撇了撇嘴:“江大哥,其實也沒什麽大事,今天有個小乞丐在街上偷我的錢,然後被我教訓了。就這事情,被大嫂正好看見了,非要拉我去衙門。後來小乞丐說不是想偷錢是誤會,我們也賠了他點錢,就這樣了。”


    沈清秋說的基本是事情,雖然有些輕描淡寫,但沐昭雲也沒有再加油添醋。


    凡事過猶不及,既然沈清秋和江行遠的關係這麽熟悉,那麽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心裏應該是有數的,自然可以盡情想象。


    雖然沐昭雲現在是談不上喜歡江行遠的,但也不至於盤否定,相信他心裏明鏡一般,知道誰是誰非。


    誰知道沈清秋又補了一句:“我說呢,一個外鄉人怎麽能在黑風城的地方這麽強勢。搞了半天是大嫂,大嫂也真是的,自己身份說明白不好麽,非要這麽藏著掖著一會兒姓張一會兒姓李的,要是早說了,不就沒有這麽多誤會了麽?”


    “我們之間哪兒有誤會?”沐昭雲扯了扯嘴角:“今天的爭執不是誤會,隻是做人的原則不同罷了。”


    “而且你要知道,我就算不是侯爺夫人,想管的事情我一樣會管,別管我姓張還是姓李,流雲穀的名頭並不比靖安候小,我也不必非得扯出江行遠才能理直氣壯。說到底,誰也別在我麵前陰陽怪氣,頤指氣使的。本小姐隨心所以這些年,沒打算在你們黑風城改了規矩。”


    說白了,就算是愛屋及烏,江行遠也沒那麽大的麵子。


    沐昭雲一番話,堵的沈清秋說不出話來。她自然是一萬個不滿意,但總算不是很傻,掂量了一下,覺得這會兒硬碰硬自己十有八九贏不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和江行遠才是天生一對,因此對江行遠娶了別人的事情非常介意,在家裏省了好多天的氣。自然也打聽出來江行遠要娶的是什麽人,流雲穀她沒去過,但是聽過,都說確實是個厲害的地方。


    “好了。”江行遠站起身,將沐昭雲按著坐下,道:“青岩,你這次出門辛苦,也是才迴來,就先迴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我們明日再說。”


    江行遠給沈清岩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把自己妹妹帶迴去。


    再說下去,她們倆怕是要打起來。


    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夫人,怎麽辦,勸也勸不了幫又不好幫,還是別鬧了。


    沈清岩立刻打了個哈哈:“今天實在是來的晚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行遠,弟妹,早些休息,我們先告辭了。”


    “不送了。”江行遠敷衍擺了擺手。


    這沈清秋什麽脾氣他還不知道麽,一個被寵壞的大小姐。隻是倒黴,被沐昭雲碰上,沐昭雲是連自己的麵子都不給的,這幾日心裏還都有氣,能給她麵子?真是撞上了槍口。


    待兩人走後,江行遠關上房門,道:“來,吃飯吧,要生氣也吃完飯再生氣。”


    江行遠這反應倒是在沐昭雲的意料之外,咦了一聲,半響道:“真看不出來啊,侯爺這四兩撥千斤用的這麽好,雲淡風輕啊。”


    “這是爹教我的。”江行遠絲毫不臉紅的道:“我獨來獨往慣了,也不太擅長和人相處,所以那天晚上就向爹請教了一些夫妻相處之道。他老人家跟我說,簡單,五個字。”


    沐昭雲這真好奇了:“那五個字。”


    江行遠淡淡道:“一切順著你。仔細說起來,除非是我必須堅持的個別問題,其他你說什麽都對,做什麽都對,這就行了。”


    “……”沐昭雲頓了頓:“你覺得我爹這話對麽?”


    “很有道理。”江行遠正色道:“我醍醐灌頂,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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