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51
萬人迷係統在線培養兄弟情 作者：席曲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跟隨著商隊真正過了關，薑忱才徹底放鬆下來，兩人在邊城找了個店，休息一日，往鎮北軍駐軍的地方去。
淩肆的身份不便出現在北地，於是扮做救了薑忱的醫師，跟隨他進入軍營。
得知副帥平安迴來，值班的士兵神情滿是不可置信和驚喜，很快叫來了自家長官，長官看到薑忱連忙請他進來，讓士兵去校場告知主帥。
部下抱拳行禮：“副帥離開這些日子，屬下擔驚受怕，主帥也是夜不能寐。得知您平安歸來，主帥一定很高興。”
幾人到了營帳中，薑忱坐在主位，部下告知他自己通傳了軍營裏的醫師，為他診治。
薑忱看了身旁人一眼，應了下來，畢竟也是屬下的一番心意，也可以讓淩肆更好了解到他的身體狀況。對方給他用的傷藥都是頂好的，薑忱能清晰感知到皮肉的再次生長，不過半月，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脫落，隻是胸前的箭傷比較深，恢複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部下這時候才看到副帥身後其貌不揚的人，“將軍，這位是......”
薑忱介紹淩肆給他：“這是在路上救我一命的大夫，沒有他，我的傷也不可能恢複如此之快，所以我將他帶到這裏，準備好好感激一番。”
部下明白，心下有些懷疑，但對淩肆越發恭敬了起來，既然是副帥信任的人，那想必是不會出錯。
醫師未到，就聽到一陣甲胄摩擦的聲響，薑忱起身，看到父親全副武裝，大跨步走進營帳。來人狠狠將他摁在懷裏，拍了拍手臂，“死小子，嚇死爹了！”
“叫你下次還敢魯莽！可算是迴來了，你要是出事，你娘非得把我的皮扒了。”
老頭子一激動就喜歡胡亂甩鍋，遠在京城的母親平白被甩了一口大鍋，明明是薑梧南自己擔心他。
薑梧南豪放激動的行為作風，拍著人手臂悶聲作響，淩肆擔心他將薑忱好不容易養好的傷口撕裂，一隻手橫在兩人麵前，“薑忱傷口還沒好，當心。”
薑梧南愣神，幾乎在看到淩肆的那一刻就認出了他，兒婿的話還是要聽的，看樣子這小子迴來還得是淩肆的功勞。
他放開薑忱，引著兩人坐下，“看我老糊塗了，薑忱，不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嗎？”
薑忱明了，父親可能是因為淩肆易容的原因，所以沒有認出來這是他的好兄弟，他掃視營帳一圈，那些將領福至心靈，統統以各種原因告退，留給幾人敘舊的時間。
薑梧南拍了拍薑忱的肩膀：“你可得好好謝謝你的丈夫，如果不是他，你可就真得玩完了！”
又轉向一旁的淩肆，感慨道：“小肆，實在是麻煩你了，這份大恩，我們薑家一定會記在心裏。”
薑忱：！！！
他一把抓住薑梧南的手，不敢看向身旁：“父親，你說‘丈夫？誰是‘丈夫’？’”
薑梧南一臉嫌棄，上下打量他：“你腦子摔壞了？你倆都成親幾年了，在你爹麵前裝什麽？”
薑忱表情裂了。
他和淩肆......是夫夫！？
——
雖說沒有三天三夜那麽誇張，淩肆還是睡了一日。他睡了多久，薑忱就在營帳裏坐了多久。男人撐著下巴仔細瞧他，目光掠過青年漂亮深邃的眉眼，高聳的鼻梁，淺色的唇瓣，沒出息地咽了口水。
怪不得他會對淩肆有衝動，也不是什麽暗戀關係，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夫，想一下自己丈夫怎麽了？
想起之前第一次醒來看到淩肆，詢問二人關係時淩肆的迴答，薑忱就想迴去扇自己一巴掌，果然不能太過絕對，原本不喜歡男人的他成婚對象也是男的。聽薑梧南說二人之前黏黏糊糊的，感情十分好，在北地一月寫一次信。
淩肆過分冷淡的反應並沒有讓他覺得對方不喜歡自己，相反，就是因為對方冷淡，還願意一直和自己通信，不厭其煩迴應，就說明淩肆對自己有感情。
衣料摩擦，床板傳來細微的震動，薑忱屏住唿吸，眼瞧著床上之人的手伸出被褥，正好搭在他衣袖上。
睡夢中都能精準找到他，這不是愛是什麽？
薑忱輕輕握住那截指尖，很小心捏了捏，視線中，青年緩慢睜開了眼睛，片刻之後，四肢感官迴歸，望向捏著他指腹的男人。
衣袖交疊，薑忱低聲道：“吵醒你了？”
“沒有。”
睡得時間太長，淩肆現在不甚清醒，四肢虛軟，慢悠悠撐起身子。
薑忱連忙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你餓了嗎？我去小廚房給你做飯。”
腹部的動靜讓薑忱止住了話頭，淩肆低頭看了一眼，很明顯，他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這樣的動作在薑忱看來十分可愛，捧起對方的臉，試探性親了一口他的臉頰，“等我。”
目光聚焦於薑忱臉上，淩肆點了點頭，望著一處發呆。
薑忱出去一會兒就迴來了，手中拿著一個食盒，看到淩肆，食指豎在唇邊，神秘兮兮拿出裏麵的東西。
“父親偷摸開小灶，被我抓到了。”
淩肆掀開被子下床，被薑忱拉到桌邊，他從食盒裏拿出一盤燒雞，一碟糕點和兩碗粥，“我也餓了，正好和你一起吃。”
燒雞像是剛從爐子裏拿出來，冒著騰騰熱氣，香氣縈繞，薑忱發現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燒雞，淨了手，拿來毛巾，順便將青年的手擦幹淨，之後便下手扯下一隻雞腿，放到淩肆麵前的碗中。
“當心燙。”薑忱事無巨細，“我記得你之前連吹涼都不會......”
“林若竹？”
“嗯？”薑忱聽到這個名字，愣在原地，“是在叫我嗎？”
心中酸水直冒，但薑忱也不得不承認，淩肆的有些喜好，是從這人記憶當中提取出來的，剛剛的經曆好像也是屬於淩肆和林若竹的。他怎麽會下意識說出來？
淩肆頷首，表示肯定，薑忱看著他即便饑餓吃飯也依舊慢吞吞的，突然覺得消氣了，“你慢點吃。淩肆，你怎麽會把我認成其他人，明明是你說他們都不是我，我隻是擁有他們的記憶而已。我生氣了。”
薑忱本就是賭氣的話語，也沒指望淩肆能給出什麽迴應，在他盛粥的時候，眼前出現一隻被油漬浸染的手，那隻手捏著雞腿肉，遞到他嘴邊。
“別生氣，給你吃。”黑黢黢的眼中隻有他的倒影，薑忱沒理由生氣，反正那些人都是過去式了，以後隻有他陪著淩肆。
吃了他給的雞腿肉，兩人默認和好了，其實也根本沒吵架，淩肆好像沒有和他紅過臉。
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後腦的疤痕處隱隱作痛，淩肆抓住他的手腕，反手捏住他的脈搏，“你不舒服？”
疼痛隻持續一陣，薑忱很快恢複了原樣，“可能是記憶快恢複了，這樣我也可以記起和你之前的事情。”
男人坐在青年對麵，舀了一勺粥，吹涼之後遞到他嘴邊，“我總覺得這樣不公平，隻有你一個人記得，你說什麽我都無法提取和你有關的記憶。我們都快沒有話題了.......”
淩肆想要接過勺子，被薑忱躲開，男人恢複笑意，“不做些符合夫夫身份的事，我怎麽想起和你的記憶。”
淩肆沒有辦法，隻能就著他的手吃，“那你怎麽辦？”
“你吃完我再吃。”
就這樣，淩肆一口粥，一手燒雞，吃了全飽，原本不想動彈的身體此時更是癱在椅子上，薑忱吃飯囫圇，三下五除二將粥喝了，隨便吃了點雞肉，蹭到淩肆身邊。
他看到青年捂著腹部，眉頭攏起，第一反應是他不舒服，“你是不是撐了？”
“嗯。”淩肆坐姿不算端正，被薑忱一攬，直接靠到他肩上，青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拉著男人的手放在不舒服的位置，“你幫我揉揉。”
這樣也算是夫夫之間的事，淩肆這樣想著。
薑忱求之不得，像診脈的大夫，不時詢問患者的情況，一邊進行更深一步的檢查。
巡邏的士兵經過帳篷，甲胄摩擦，發出規律安心的聲響，無人知曉副帥營帳中是何等一幅溫馨的畫麵。
薑忱揉著揉著就有些心猿意馬了，但是身上仍舊有傷，他再一次痛恨自己不聽話，迴大秦途中傷口崩裂，更加延緩了恢複的時間，淩肆真的是在為他好，每一方麵。
如果不是傷，今夜他就能和他的愛人春宵一度了。
天知道他寡了多久。
白日在營帳無聊閑逛的時候在衣服中找到一張小像，不難看出畫者在上麵傾注的愛意，那是還未失憶的薑忱夜晚唯一的慰藉。如今畫中人就躺在身邊，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如果不盡快入睡，薑忱這一夜也別想睡了。
夜深了，淩肆坐在案桌前寫字，大腦迷糊勁兒過去後，睡意也完全沒有了。薑忱看了他一會兒，欲蓋彌彰躺到了床上，遮掩自己的狼狽。
誰知越悶越熱，男人額頭一片濕潤，背過身後，他將手伸到被窩裏。
淩肆以為薑忱已經睡熟了，並沒有弄出聲響，透過簾子看外麵巡邏的士兵，片刻後，他收迴視線，又提起筆。
最後一捺被突然出現的聲響擾亂，濃墨點在尾端，洇出一大片汙漬，這副字算是毀了。
他索性放下筆，望向被子裏聳動的身影，皺起眉，“薑忱，你在做什麽？”
被子裏伸出一隻手，將他拉到床邊，薑忱掀開被子，額發濕得一塌糊塗，眼睛眯起，喘了一口氣：“好熱，阿肆。”
淩肆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想要把被子掀開，奈何薑忱固執不讓。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你先轉過去。”
淩肆看著薑忱握著他的手：“......”你倒是先鬆開啊。
薑忱觸電一般收迴手，不再看他。不過幾秒鍾，淩肆手腕被捏出一圈痕跡，有些黏糊的不舒服。
收拾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淩肆忍不住轉身，肩瞬間被掰正，淺淡的石楠花氣味飄揚在空氣中。
後頸覆上一抹涼意，隨後是酥麻感，他下意識往後伸手，摸到薑忱汗濕的臉蛋，在薑忱握住他手，鬆開肩膀的時候，淩肆歪了歪身子。
就見男人掌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睫低垂，神情倦懶地挨蹭，燭火跳動的光未能穿透英挺的鼻梁，在側麵打下小片陰影。
受傷加上奔逃多日，薑忱瘦了許多，這番舉動越發像貓。
空氣中彌漫著異樣的味道，俊美疏懶的男人無聲暗示，淩肆像是被蠱惑了，微微彎下身子，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鼻尖。
“為什麽要這樣做？”淩肆聽見自己問。
薑忱受到安撫，心顫了顫，把人抱在懷中，“想要你，但是不行。”
肩膀承擔了一部分重量，淩肆沒有想到薑忱所說其中的緣由，“為何不行？”
“因為還有傷——我應該聽你話的。”薑忱知道自己沒有節製，更別說獨自一人這麽久，兩人如今的情況都不適合，淩肆還沒有休息好。
“哦。”這個淩肆確實幫不了，“那你自己解決一下。”
抱著自己的手在收緊，他的膝蓋置於薑忱雙腿之間，過熱的溫度讓他蹙眉，“先放開我。”
薑忱依依不舍，但還是依他所言，下巴蹭了幾下青年的肩窩，鬆開了手。
淩肆又迴到案桌前，他似乎絲毫不受影響，手中的筆依舊穩當，在紙上一撇一捺寫著。
薑忱幽怨的視線沒有被接收到，默默起身收拾殘局，手快腳快，幾下將被子換好，坐在床邊撐著下巴望著某個方向出神。
半晌，他慢吞吞坐在青年腳邊，繼續發呆。
“......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薑忱問。
“三日後。”淩肆頭也不抬。
薑忱算了一下日子，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他恢複的。淩肆來北方太長時間一定會被懷疑，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騙過了溫向沂，但時間越長，被發現的可能性越高。
難道他就要看著愛人在眼前，自己出家當和尚嗎？
淩肆的身份不便出現在北地，於是扮做救了薑忱的醫師，跟隨他進入軍營。
得知副帥平安迴來，值班的士兵神情滿是不可置信和驚喜，很快叫來了自家長官，長官看到薑忱連忙請他進來，讓士兵去校場告知主帥。
部下抱拳行禮：“副帥離開這些日子，屬下擔驚受怕，主帥也是夜不能寐。得知您平安歸來，主帥一定很高興。”
幾人到了營帳中，薑忱坐在主位，部下告知他自己通傳了軍營裏的醫師，為他診治。
薑忱看了身旁人一眼，應了下來，畢竟也是屬下的一番心意，也可以讓淩肆更好了解到他的身體狀況。對方給他用的傷藥都是頂好的，薑忱能清晰感知到皮肉的再次生長，不過半月，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脫落，隻是胸前的箭傷比較深，恢複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部下這時候才看到副帥身後其貌不揚的人，“將軍，這位是......”
薑忱介紹淩肆給他：“這是在路上救我一命的大夫，沒有他，我的傷也不可能恢複如此之快，所以我將他帶到這裏，準備好好感激一番。”
部下明白，心下有些懷疑，但對淩肆越發恭敬了起來，既然是副帥信任的人，那想必是不會出錯。
醫師未到，就聽到一陣甲胄摩擦的聲響，薑忱起身，看到父親全副武裝，大跨步走進營帳。來人狠狠將他摁在懷裏，拍了拍手臂，“死小子，嚇死爹了！”
“叫你下次還敢魯莽！可算是迴來了，你要是出事，你娘非得把我的皮扒了。”
老頭子一激動就喜歡胡亂甩鍋，遠在京城的母親平白被甩了一口大鍋，明明是薑梧南自己擔心他。
薑梧南豪放激動的行為作風，拍著人手臂悶聲作響，淩肆擔心他將薑忱好不容易養好的傷口撕裂，一隻手橫在兩人麵前，“薑忱傷口還沒好，當心。”
薑梧南愣神，幾乎在看到淩肆的那一刻就認出了他，兒婿的話還是要聽的，看樣子這小子迴來還得是淩肆的功勞。
他放開薑忱，引著兩人坐下，“看我老糊塗了，薑忱，不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嗎？”
薑忱明了，父親可能是因為淩肆易容的原因，所以沒有認出來這是他的好兄弟，他掃視營帳一圈，那些將領福至心靈，統統以各種原因告退，留給幾人敘舊的時間。
薑梧南拍了拍薑忱的肩膀：“你可得好好謝謝你的丈夫，如果不是他，你可就真得玩完了！”
又轉向一旁的淩肆，感慨道：“小肆，實在是麻煩你了，這份大恩，我們薑家一定會記在心裏。”
薑忱：！！！
他一把抓住薑梧南的手，不敢看向身旁：“父親，你說‘丈夫？誰是‘丈夫’？’”
薑梧南一臉嫌棄，上下打量他：“你腦子摔壞了？你倆都成親幾年了，在你爹麵前裝什麽？”
薑忱表情裂了。
他和淩肆......是夫夫！？
——
雖說沒有三天三夜那麽誇張，淩肆還是睡了一日。他睡了多久，薑忱就在營帳裏坐了多久。男人撐著下巴仔細瞧他，目光掠過青年漂亮深邃的眉眼，高聳的鼻梁，淺色的唇瓣，沒出息地咽了口水。
怪不得他會對淩肆有衝動，也不是什麽暗戀關係，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夫，想一下自己丈夫怎麽了？
想起之前第一次醒來看到淩肆，詢問二人關係時淩肆的迴答，薑忱就想迴去扇自己一巴掌，果然不能太過絕對，原本不喜歡男人的他成婚對象也是男的。聽薑梧南說二人之前黏黏糊糊的，感情十分好，在北地一月寫一次信。
淩肆過分冷淡的反應並沒有讓他覺得對方不喜歡自己，相反，就是因為對方冷淡，還願意一直和自己通信，不厭其煩迴應，就說明淩肆對自己有感情。
衣料摩擦，床板傳來細微的震動，薑忱屏住唿吸，眼瞧著床上之人的手伸出被褥，正好搭在他衣袖上。
睡夢中都能精準找到他，這不是愛是什麽？
薑忱輕輕握住那截指尖，很小心捏了捏，視線中，青年緩慢睜開了眼睛，片刻之後，四肢感官迴歸，望向捏著他指腹的男人。
衣袖交疊，薑忱低聲道：“吵醒你了？”
“沒有。”
睡得時間太長，淩肆現在不甚清醒，四肢虛軟，慢悠悠撐起身子。
薑忱連忙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你餓了嗎？我去小廚房給你做飯。”
腹部的動靜讓薑忱止住了話頭，淩肆低頭看了一眼，很明顯，他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這樣的動作在薑忱看來十分可愛，捧起對方的臉，試探性親了一口他的臉頰，“等我。”
目光聚焦於薑忱臉上，淩肆點了點頭，望著一處發呆。
薑忱出去一會兒就迴來了，手中拿著一個食盒，看到淩肆，食指豎在唇邊，神秘兮兮拿出裏麵的東西。
“父親偷摸開小灶，被我抓到了。”
淩肆掀開被子下床，被薑忱拉到桌邊，他從食盒裏拿出一盤燒雞，一碟糕點和兩碗粥，“我也餓了，正好和你一起吃。”
燒雞像是剛從爐子裏拿出來，冒著騰騰熱氣，香氣縈繞，薑忱發現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燒雞，淨了手，拿來毛巾，順便將青年的手擦幹淨，之後便下手扯下一隻雞腿，放到淩肆麵前的碗中。
“當心燙。”薑忱事無巨細，“我記得你之前連吹涼都不會......”
“林若竹？”
“嗯？”薑忱聽到這個名字，愣在原地，“是在叫我嗎？”
心中酸水直冒，但薑忱也不得不承認，淩肆的有些喜好，是從這人記憶當中提取出來的，剛剛的經曆好像也是屬於淩肆和林若竹的。他怎麽會下意識說出來？
淩肆頷首，表示肯定，薑忱看著他即便饑餓吃飯也依舊慢吞吞的，突然覺得消氣了，“你慢點吃。淩肆，你怎麽會把我認成其他人，明明是你說他們都不是我，我隻是擁有他們的記憶而已。我生氣了。”
薑忱本就是賭氣的話語，也沒指望淩肆能給出什麽迴應，在他盛粥的時候，眼前出現一隻被油漬浸染的手，那隻手捏著雞腿肉，遞到他嘴邊。
“別生氣，給你吃。”黑黢黢的眼中隻有他的倒影，薑忱沒理由生氣，反正那些人都是過去式了，以後隻有他陪著淩肆。
吃了他給的雞腿肉，兩人默認和好了，其實也根本沒吵架，淩肆好像沒有和他紅過臉。
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後腦的疤痕處隱隱作痛，淩肆抓住他的手腕，反手捏住他的脈搏，“你不舒服？”
疼痛隻持續一陣，薑忱很快恢複了原樣，“可能是記憶快恢複了，這樣我也可以記起和你之前的事情。”
男人坐在青年對麵，舀了一勺粥，吹涼之後遞到他嘴邊，“我總覺得這樣不公平，隻有你一個人記得，你說什麽我都無法提取和你有關的記憶。我們都快沒有話題了.......”
淩肆想要接過勺子，被薑忱躲開，男人恢複笑意，“不做些符合夫夫身份的事，我怎麽想起和你的記憶。”
淩肆沒有辦法，隻能就著他的手吃，“那你怎麽辦？”
“你吃完我再吃。”
就這樣，淩肆一口粥，一手燒雞，吃了全飽，原本不想動彈的身體此時更是癱在椅子上，薑忱吃飯囫圇，三下五除二將粥喝了，隨便吃了點雞肉，蹭到淩肆身邊。
他看到青年捂著腹部，眉頭攏起，第一反應是他不舒服，“你是不是撐了？”
“嗯。”淩肆坐姿不算端正，被薑忱一攬，直接靠到他肩上，青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拉著男人的手放在不舒服的位置，“你幫我揉揉。”
這樣也算是夫夫之間的事，淩肆這樣想著。
薑忱求之不得，像診脈的大夫，不時詢問患者的情況，一邊進行更深一步的檢查。
巡邏的士兵經過帳篷，甲胄摩擦，發出規律安心的聲響，無人知曉副帥營帳中是何等一幅溫馨的畫麵。
薑忱揉著揉著就有些心猿意馬了，但是身上仍舊有傷，他再一次痛恨自己不聽話，迴大秦途中傷口崩裂，更加延緩了恢複的時間，淩肆真的是在為他好，每一方麵。
如果不是傷，今夜他就能和他的愛人春宵一度了。
天知道他寡了多久。
白日在營帳無聊閑逛的時候在衣服中找到一張小像，不難看出畫者在上麵傾注的愛意，那是還未失憶的薑忱夜晚唯一的慰藉。如今畫中人就躺在身邊，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如果不盡快入睡，薑忱這一夜也別想睡了。
夜深了，淩肆坐在案桌前寫字，大腦迷糊勁兒過去後，睡意也完全沒有了。薑忱看了他一會兒，欲蓋彌彰躺到了床上，遮掩自己的狼狽。
誰知越悶越熱，男人額頭一片濕潤，背過身後，他將手伸到被窩裏。
淩肆以為薑忱已經睡熟了，並沒有弄出聲響，透過簾子看外麵巡邏的士兵，片刻後，他收迴視線，又提起筆。
最後一捺被突然出現的聲響擾亂，濃墨點在尾端，洇出一大片汙漬，這副字算是毀了。
他索性放下筆，望向被子裏聳動的身影，皺起眉，“薑忱，你在做什麽？”
被子裏伸出一隻手，將他拉到床邊，薑忱掀開被子，額發濕得一塌糊塗，眼睛眯起，喘了一口氣：“好熱，阿肆。”
淩肆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想要把被子掀開，奈何薑忱固執不讓。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你先轉過去。”
淩肆看著薑忱握著他的手：“......”你倒是先鬆開啊。
薑忱觸電一般收迴手，不再看他。不過幾秒鍾，淩肆手腕被捏出一圈痕跡，有些黏糊的不舒服。
收拾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淩肆忍不住轉身，肩瞬間被掰正，淺淡的石楠花氣味飄揚在空氣中。
後頸覆上一抹涼意，隨後是酥麻感，他下意識往後伸手，摸到薑忱汗濕的臉蛋，在薑忱握住他手，鬆開肩膀的時候，淩肆歪了歪身子。
就見男人掌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睫低垂，神情倦懶地挨蹭，燭火跳動的光未能穿透英挺的鼻梁，在側麵打下小片陰影。
受傷加上奔逃多日，薑忱瘦了許多，這番舉動越發像貓。
空氣中彌漫著異樣的味道，俊美疏懶的男人無聲暗示，淩肆像是被蠱惑了，微微彎下身子，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鼻尖。
“為什麽要這樣做？”淩肆聽見自己問。
薑忱受到安撫，心顫了顫，把人抱在懷中，“想要你，但是不行。”
肩膀承擔了一部分重量，淩肆沒有想到薑忱所說其中的緣由，“為何不行？”
“因為還有傷——我應該聽你話的。”薑忱知道自己沒有節製，更別說獨自一人這麽久，兩人如今的情況都不適合，淩肆還沒有休息好。
“哦。”這個淩肆確實幫不了，“那你自己解決一下。”
抱著自己的手在收緊，他的膝蓋置於薑忱雙腿之間，過熱的溫度讓他蹙眉，“先放開我。”
薑忱依依不舍，但還是依他所言，下巴蹭了幾下青年的肩窩，鬆開了手。
淩肆又迴到案桌前，他似乎絲毫不受影響，手中的筆依舊穩當，在紙上一撇一捺寫著。
薑忱幽怨的視線沒有被接收到，默默起身收拾殘局，手快腳快，幾下將被子換好，坐在床邊撐著下巴望著某個方向出神。
半晌，他慢吞吞坐在青年腳邊，繼續發呆。
“......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薑忱問。
“三日後。”淩肆頭也不抬。
薑忱算了一下日子，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他恢複的。淩肆來北方太長時間一定會被懷疑，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騙過了溫向沂，但時間越長，被發現的可能性越高。
難道他就要看著愛人在眼前，自己出家當和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