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肆被束縛住手,還有些懵,目光朝男人身後望去:“褚將軍,是真的不疼嗎?”


    “疼,但辦你還是綽綽有餘。”褚望將重量完全壓在他身上,埋首在肩頸吸了一口,清冽冷淡的味道縈繞,“兩個人有些太無趣,不如叫上薑忱一起。”


    淩肆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他低估了褚望臉皮厚的程度,礙於對方的傷口,沒有用很大力氣,隻是將人支起來,從榻上滑了出去,跟泥鰍一樣。


    褚望:“......”


    望著青年的背影,褚將軍好脾氣地說:“記得幫我向薑世子征求一下意見。”


    “嗯。他不會答應的。”淩肆從哪來就從哪出去,“我會打斷他的腿。”


    沒想到現在還被喂一口小夫夫的狗糧,褚望神情有些怪異,到底沒說什麽。


    “那可要留著一條。”


    淩肆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迴來掐他的脖子,虎口的位置剛好卡在男人下頜,一陣濡濕刮過,青年有些嫌棄收迴手。


    褚望薄唇上出現一點水光,眼神無辜,仿佛剛剛做出那樣無恥行為的人不是他一般。


    “褚將軍真是令本侯大開眼界。”


    男人“嗯”了一聲,低低道:“無礙,以後還會有更多。”


    淩肆:“......”


    他還挺驕傲的。


    ......


    夜色裏,一身黑衣的青年聲音冷然,對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道:“你沒有保護好他。”


    藥效發作,裴寂身形發抖,臉色蒼白,額頭冒出汗珠,暗暗喘息:“是......五皇子命令,不讓我出手的。”


    “你首要的任務是保護他,其次才是聽他的話。”隔著帕子,青年拍了拍他的臉,警告他,“當時差一點那隻狼就咬到他的脖子了,你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但是你沒有。裴寂,你並不聽話。”


    裴寂心髒絞痛,像是有無數蟲子在啃噬,腹部火辣辣的灼痛,他佝著背,攥著衣領的手指泛白。


    “抱歉......沒有下一次了。”男人眉眼陰鬱,唇色青白,眼前出現重影,麵前黑色的衣袍逐漸遠去。


    淩肆瞧他栽倒在一旁,蹲下身察看他的情況,還有鼻息,還以為他死了。


    青年從胸前掏出玉瓷瓶,從中倒出一顆瑩白的藥丸,遞到他唇邊。因著疼痛,裴寂全身肌肉緊繃,牙關咬得很緊,藥遲遲送不進去。


    “你再不張嘴,就死在這裏好了。”


    淩肆強行卸掉他的下頜,把藥塞進去,指腹順著男人脖頸間的經脈按壓,輔助他吞咽,又重新按迴去。


    等了一刻鍾還沒醒,他漸漸沒了耐心,將人藏到灌木後麵,至於會不會被野獸發現,聽天由命。


    這時,遠處傳來一點亮光,薑忱正喊著他的名字,像有心靈感應一般,徑直朝著這邊來。


    淩肆走出灌木叢,恰好迎上他。


    少年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如廁怎麽走這麽遠?”


    “怕被人發現。”淩肆看著他手裏的燈籠。


    薑忱發現他的視線,揚了揚手,“這是從一個小太監手裏順走的,花了我三兩銀子。”


    “蠢。”


    “啊,”薑忱麵露不滿,“還不是為了找你。”


    他靠在青年肩頸挨蹭,“別罵了別罵了......”


    腳踝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淩肆暫時掙脫不了,麵露怪異,用另一隻腳去踩。


    隨後隔著襪褲,傳來一點溫熱的濡濕感,淩肆閉上眼睛,揉了揉薑忱的頭安撫他,同時一隻腳朝後方狠狠踹去。


    一聲若有若無的悶哼引起了薑忱的注意,他看向懷中人,“怎麽了?”


    “沒事,剛剛有一條蛇,被我踩死了。”淩肆拉著薑忱的手腕,朝來時的方向離開,薑忱一直小聲和身旁人聊著,溫聲軟語,時不時動手動腳。


    他總感覺灌木裏有什麽,但既然阿肆說是蛇,那應該就是。


    迴到帳子裏,薑忱打來一盆熱水,蹲在榻前,作勢要幫青年脫鞋,淩肆避開了。


    薑忱滿眼疑惑:“怎麽了?阿肆你今天有點奇怪。”


    淩肆推他的肩膀,“今天不用你幫我了,再去打一盆水來。”


    薑忱看到青年的唇語:外麵有人。


    “好吧。”


    淩肆將鞋襪褪盡,果然,右腳腳腕的位置有一個不明顯的牙印,白色的襪褲濕了一片。


    青年臉色微沉,看來喂藥太早了,就應該讓裴寂多吃點苦頭。


    常年不見陽光,淩肆身上的皮膚有些蒼白,容易留痕,所幸裴寂沒用多大力氣,依稀能看到一點指印。


    薑忱再次迴來的時候淩肆躺在床裏側了,外袍搭在一旁,他輕歎一聲,幫他收拾起來,然後坐在榻前洗腳。


    他看到邊上沾上水漬的褲襪沒有多想,以為是青年洗腳時不小心弄上的。


    更深露重,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夜晚泛冷。薑忱吹了油燈,立馬鑽進被子裏,擁住青年,心滿意足睡去。


    原本有些旖旎的心思,看到對方安靜的睡顏都化作柔軟和憐惜。


    算了,昨夜已經很不節製了。


    ......


    待兩人離開,裴寂才從灌木叢背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擦了擦嘴。


    坊間謠傳永川侯和永寧郡王世子不和,就今日薑忱的所作所為,倒不像傳說中那麽一廂情願,難不成永川侯真被打動了?


    他擦了擦手背上濕潤的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永川侯比他想的要重視五皇子。


    迴到五皇子的帳篷,太醫正守在屏風外,又一次給床上的皇子把完脈之後,太醫神情有些凝重。


    發燒了。


    一個小童匆匆忙忙跑進來,拉住太醫的手,和他說了幾句話,太醫看了一眼床上燒紅了臉的人,讓小童給他喂藥,自己掀開帳篷出去了。


    小童喂完藥,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在榻前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間,秦俞安感覺額頭一陣涼意,渾身滾燙的他十分眷戀這點冰涼,想要追著去。


    忍不住側身,壓到了傷口,鈍痛讓他醒了過來,耳邊是太醫驚喜的聲音:“五皇子醒了!”


    “快去打盆熱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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