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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隊,您看,我昨天還琢磨你這幾天怎樣了呢?


    時間長了真有點惦記你啊。”


    王亮一看大事不妙,態度頓時逆轉,直溜溜的身體開始彎曲了。


    他的眼睛還看著鄭毅放在沙發扶手上的茶杯,眼珠子轉了幾圈,那意思一會給他續點水,巴結一下。


    “小子,你和固執的冷九成可不一樣啊,他就是有原則,你小子典型的不咋的,休想。”


    鄭毅不動聲色的想著,估計這會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呢,故作深沉的說:


    “田豐那邊任務重啊,也就是破鞋灣那裏,現在一些家屬都去了,亂糟糟的,小王八,


    不,王亮啊,你去吧,幫助幹點具體活,登記登記屍體什麽的,這事重要啊,千萬不能錯了。”


    此言一出,滿屋子頓時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唯有李副局長好像一下子被提醒起了一個差點遺忘的事,連忙補充說:


    “你看看人家鄭毅,想的太全麵了,屍體登記是大事啊,還有,那個地方真就需要個局裏的人好好配合下,否則的話,各所的人都亂來怎麽辦!”


    看樣,這事就這麽定了。


    可王亮頓時感覺有股子反胃的感覺。


    試想,那一具具陳年的屍體,在泥土裏埋了那麽長時間,現在又扒出來20多小時了,天氣又熱,那得腐臭到什麽程度啊。


    王亮出身豪門,當警察最發怵的就是出死人現場,


    以前碰到簡單的屍體還行,遠遠的看幾眼,但一迴來也是嘔吐不止。


    現在可好了,要去大樹林的死人堆裏工作。


    還得,還得,戴著手套去扒拉屍體的各個部位,一動肯定是屍油、器官、蛆蟲什麽的腐臭難聞啊。


    他現在表情難看死了,死魚一般的目光看了看陳達明。


    可他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陳達明時丟車保帥呢,一點態度沒有。


    他站到了門口,求饒的目光看了一圈,隻見兩個領導絲毫沒有收迴成命的意思,隻是鄭毅還是那樣淡淡的微笑著。


    “鄭隊,我想求你個事。”


    猶豫了一下,他終於低著頭,叫著鄭毅出去。


    鄭毅本來不想搭理他了,可知道他現在心裏壓力很大,一邊往外走著,一邊想著怎麽讓他再長點記性。


    “別那麽客氣,叫我隊長,真就不太習慣呢,說吧,什麽事?”


    站在了他這個倒黴蛋跟前,鄭毅假惺惺的說著,手還搭在了他肩膀上,好像很體貼似得。


    要說這王亮就是沒記性吧。


    他不斷的欺負鄭毅,挨了打擊,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鄭隊啊,求您了,還能給我個別的活嗎?我實在是……


    對了,我家開酒廠了,改天弄幾箱,請您品品。”


    實在是沒辦法了,王亮貼著他耳朵,直接改成情感攻關了。


    “這個嘛!啥意思,你還想幹點別的活是嗎?”


    鄭毅早就從他話裏話外聽出來了,這家夥是想耍滑頭,可臉上還是高興的笑了笑,掰正了王亮的身子,讓李副局長他們看看這哥們態度多好啊。


    這麽一來,王亮又上當了,馬上直了直腰杆,信誓旦旦的說:


    “是!我堅決聽鄭領導的,讓我給幹啥,我絕對幹啥。”


    他的意思是我去幹別的活,整理屍體的事就不用我了唄。


    “行,你去趟醫院吧。”


    鄭毅嚴肅的說著,推著他往走廊走時,貼在他耳朵上,警告的說:


    “你特麽的副隊長,這麽大案子沒參加,李副局長早就急眼了,趕緊的,


    你把屍體那事弄好了,去醫院看朱能去,把他襪子什麽的好好洗洗。”


    站在警局的樓下,王亮看著頭頂的烈日,滿臉的苦悶,肺子簡直都要氣炸了。


    陳達明知道他現在要死的心都有了,趕緊過來勸了起來:


    “去吧,那家夥現在點子太正了,撿了個大便宜,弄了個案子,瞎貓碰上死耗子唄,其實你沒發現,這裏麵……”


    他破例給亮子點上了一根煙,給他劇透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秘密:


    明天法庭要舉行審前會議,那邊的哥們說個消息,這個案子疑點太多了;


    絕對不能這麽開庭的,否則警方肯定敗訴。


    “哥啊,能把他調走不?要是誰給他弄走了,我特麽連請他三天,吃香的喝辣的,這個事你一定給我盯著點啊。”


    王亮也是氣急了,現在這是恨死鄭毅了。


    第二天早上,正在聽著田豐和沙波匯報那邊情況的鄭毅,接到了冷九成的電話。


    “鄭毅,現在通知你,趕緊去法庭旁邊的會議室,那邊要開庭前會議,


    討論那個案子,你知道的,人家現在對咱這邊意見不小呢,我就不陪你去了。掛了啊。”


    電話裏,冷九成說話嚴肅死板,一點都不活泛。


    人家別的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


    鄭毅對付欺負自己的人還行,對這種一根筋的同事,有時候生氣,可內心深處還是很尊重的。


    人家畢竟是為了事業,從來沒有什麽鬼點子彎彎繞。


    田豐他們一聽說孟浩的案子,頓時恍然大悟的想起了很麻煩的事:


    “毅哥,壞菜了啊,這麽大的紕漏,咱都沒想起來,案子這是嚴重缺項啊。”


    他說的沒錯,既然懷疑孟浩和青人穀的神秘兇手有關係,


    可這個兇手在哪裏還不知道呢,連影子都沒見過,局裏領導雖然當成了大事慶祝,


    可對於孟浩的案子,就等於一點推進沒有。


    現在要舉行庭前會議,孟浩不承認,其他方麵又缺乏證據,鄭毅去了,不就是等著出醜嗎!


    “是啊,是啊?這個茬怎麽忘了啊?


    你個老田,以後記得提醒我啊,這樣吧,晚上你安排頓飯,好好安慰我下,沒準我再迴來時,就完犢子了,兄弟啊,當帶頭的真難啊。”


    鄭毅坦言自己也不是什麽神探,連這個事都給忘了,也感覺到此去兇多吉少,一時間犯愁了,


    可同時又說晚上請自己吃頓飯吧,這樣心情能好點。


    “這麽多獎金都領了,不算事,不算事,你小心點啊。”


    田豐真就是擔心和心疼,一個人去和一群人辯論。


    這種鬥智鬥勇,警察往往處於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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