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禕笑得一臉神秘，說：“男孩女孩我都喜歡，不過我希望是女孩，因為可以像媽媽。”
方冉笑得一臉甜蜜，網友又開始彈幕刷屏踢翻狗糧。
最後一個問題是問作品的，這位提問的顯然是顧寧安的鐵粉，一大段的問題必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否則短短幾秒根本發不出來。
“請問顧妹是不是要休產假啦？那還有新片子上映嗎？聽說《xxxx》你有參演？快播出了，怎麽沒看到你的名字，沒有女神片子擼的日子實在太淒慘！”
方冉看到那個劇名，說：“這部電視劇我沒有參演哦，可能下半年或者明年會有一部新電影上映，也是我第一次跟全好萊塢班底合作的片子，大家敬請期待。”
這部古裝劇當時劇本是通過篩選送到自己手裏的，劇本的確精彩，如果不是在飛機上巧遇紀思晴，紀思晴告訴她這部劇本的原作是一部抄襲作品，方冉可能就會接下這部戲了。
現在看來，幸好沒接，不說以後可能會有的名譽損害風險，就是懷孕這事就不好處理，因為按照當初電視劇的排期，她現在正在沒日沒夜趕戲呢。
節目錄製結束，李樺南道出結束語，節目順利結束，誰也沒想到，方冉竟然因為這部並未參演的電視劇，居然還上了次日的微博熱搜。
這都是次日的事了，且說今天，錄製結束後，方冉和宋禕就隨李樺南一起去見老朋友。
郭立達導演還是一如從前貌不驚人，穿著萬年不變的運動裝，在幾個光鮮亮麗的明星中十分不起眼，但是他渾身的氣場絲毫不輸別人，隻因他如今已經是國內一線的真人秀導演了，身價比之同行也高出十幾倍。
郭導最先到，已經點好了菜，方冉見到他顯得很高興：“好久不見了郭導。”
郭立達說：“樺南哥說你要來，我還有的不信，真的好久不見了。”
幾個人聊了兩句，周舟也到了，席間的氣氛慢慢熱絡起來，宋禕雖說不是當初《孤島冒險》的真人秀嘉賓，但是這個真人秀的本子還是當初他一手發掘出來的，也是在他的建議下，方冉才會以真人秀的形式踏入娛樂圈，圈到了第一批粉絲。
因此，宋禕與席間的人都很熟悉，聊了幾句，方冉切入正題：“這次你們不隻是出來聚聚這麽簡單吧？是有什麽打算？”
周舟說：“是瞞不住你。”他搓了一下手指頭，這是個摸煙的習慣性動作，但是念及這裏有位孕婦，所以他和郭導這兩個煙鬼都沒有抽煙。
郭導把話接過來，說：“實際上，是孤島冒險這個節目，台裏打算停播了。”
“停播？”方冉有點驚訝，“這麽高的收視率，他們舍得？”
《孤島冒險》目前在cby電視台開播。自開播以來現在已經是第五季了，積累了大批的鐵粉，冠名商、廣告商接踵而至，目前可以說是國內超一線的真人秀節目，每年可為cby帶來上億的產業價值，這麽好的節目，怎麽會停播呢？
宋禕倒是諱莫如深，道了一句：“是因為星光娛樂的事？”
方冉一愣：“你知道？星光娛樂不是早就倒台了嗎？怎麽還有這種情況？”
宋禕答：“聽到一點風聲。cby原本是私人電視台，後來收歸國有的，但是裏麵留了不少老人，也是這批人，與國內的其他電視人風格不同，他們雷厲風行、創意不斷，才能短時間內把cby電視台打出名頭，現在cby已經是電視行業的領頭人了。”
“這些我也聽說過。”方冉說，“記得當初cby是周為澤做台長，後來他退休了，現任台長王慶瑜才接任了他的位子，現在應該有快五年了吧。”方冉說到這裏，還是有點不明白，cby台的這些曆史，基本上電視行業的人都會有所耳聞，不是什麽秘密。
宋禕補上一句：“問題就是這位老台長周為澤，他原本是在國外休養的，但是聽說周明宇入了獄，他就迴國了。”
方冉愣了一下：“什麽意思？你可不要告訴我，周為澤是周明宇的父親？！”
宋禕搖搖頭：“如果是父子關係，早就被八卦記者扒出來了，周為澤也不至於等到周明宇的星光娛樂都倒台了，才想起來迴國。”
“那他們是什麽關係？”
“應該是叔侄關係。周明宇就是受了周為澤的影響，才會走上娛樂這一行，周為澤在台長位子的時候，雖然不喜歡自己的侄子，但是多少會在放送資源上幫一把，所以星光娛樂初期的發展還算不錯，周為澤一退休，周明宇沒了依仗，又去巴結現任台長王慶瑜，不過王慶瑜不是貪財的人，不怎麽吃周明宇那一套。”
方冉點點頭：“這種事，也不算什麽隱秘，各家娛樂公司與電視台打好關係，是必然的。cby這兩年就是因為新台長肅清風氣，不收別人的好處，隻以內容取勝，反而越做越好了。”
宋禕繼續說：“本來也是好事。壞就壞在，前台長周為澤的獨子去年年底在國外車禍去世了。周家人丁凋零，周明宇是他的第一遺產繼承人。周為澤年紀一大把，是老糊塗了，總想著把侄子給撈出來，周明宇判刑後，他又把目標投向了cby。”
方冉擰眉：“你的意思是，周為澤想重新迴台裏？這怎麽可能？電視台又不是私人企業，他想迴來就迴來？”
郭立達接話說：“當初我們也是這麽想的，沒人在意這迴事，但是我們都低估了前任台長的影響力，他現在就像是古代的將軍，振臂一唿，四方皆起。而且起來的，都是高層管理。”
這也不難理解，新人們入職都是年輕的，跟台長也搭不上話，老一批的人現在都身居高位，跟老台長的關係更好，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周為澤在位的時候，底下的人跟著他收好處，有錢賺，但是現任台長改了風氣，估計底下收慣了好處的人，早就心存怨氣了。
宋禕說：“因為打理工作室，其中緣由我知道一點，但是最近不怎麽關注cby了，怎麽就鬧到了要把王牌節目都停播的地步？”
郭立達一臉鬱色，說：“前台長鬧著要迴來，由頭就是說他引進了一個新的真人秀，叫做《非常挑戰》，現任台長王慶瑜本來是很歡迎節目引進的，但是在製作團隊上發生了衝突，《非常挑戰》的製作組要把《孤島冒險》的後期人才全部挖走，這一來，我們肯定不同意，兩邊就鬧起來了。我們都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團隊協調問題，畢竟每個電視台都會存在後期團隊緊缺的情況，可是這一迴，我們是中了周為澤的圈套了。”
“圈套？周為澤還有後手？”宋禕忍不住問了一句。
郭立達說：“沒錯，兩個節目為了爭搶後期資源，難免有點心氣不平，結果前兩天發生了點意外，《非常挑戰》的節目負責人自殺了，死之前留下一封遺書，把髒水都潑到了我們節目組的頭上。周為澤抓住這個漏子，也不知跟投資方說了什麽，總之，現在台裏下了通告，《孤島冒險》播完這一季，必須要結束了。”
“自殺……”方冉凝眉，“怎麽會這麽巧？你們就沒去查查嗎？”
郭立達搖搖頭：“查過了，什麽都查不到，周為澤這個老狐狸，手段比他的侄子要高明許多。”
周舟這時候把手裏的酒杯放下，說：“我有親戚在司法部門，我也托人去問過，這事沒什麽破綻，現在我們隻能懷疑是周為澤抓住了人家什麽把柄，以至於人家寧願用自殺的方法，幫周為澤把髒水潑到我們這邊來。”
李樺南全程沒多少言語，悶頭喝酒，這時候才說了兩句緩解氣氛的話：“算了，總之現在《孤島冒險》已經確認停播了，我們今天聚在一起，是想給這個節目找條後路。”
宋禕了然：“所以你們才會找上我和寧寧？”
郭導苦笑一下：“無論是你的工作室，還是顧寧安她哥顧瑞安的瑞皇娛樂，都能成為我們的後路，並且是唯一的選擇了。”
方冉眼睛閃過一絲遲疑：“郭導的意思是，現在這檔節目已經沒有別人敢收了？”
按理說，《孤島冒險》這種已經運作成熟並且成績出色的節目，即便cby電視台因為內鬥把節目停播，其他電視台也會插手爭搶，斷不會出現節目沒有後路的情況，現在鬧成這個局麵，必然是還有其他理由。
郭導答：“哪有人敢收？已經鬧出一條人命了。況且，周為澤氣勢洶洶的殺迴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孤島冒險》給趕走，就是為了給現任台長王慶瑜一個下馬威，但是王慶瑜寧願節目毀在自己手裏，也不願意拿出去為別人做嫁衣，所以對節目版權費漫天要價，其他電視台聽到價格，就望之卻步了。”
“沒想到離開國內幾個月，你們竟然鬧成這樣。”方冉不無感慨地說。節目組的人習慣對幕後之事守口如瓶，方冉對節目的了解都是源於台前。《孤島冒險》第五季正在熱映，網友好評如潮，參與節目的新一批嘉賓身價依然是水漲船高，方冉怎麽也想不到，這節目居然鬧到要停播了。
宋禕思考了片刻，說：“從商業價值上來說，《孤島冒險》的口碑已經在市場上打了幾年，收購過來，的確是個不錯的項目。cby電視台目前的出價是多少？”
郭立達一聽他問到這裏，就知道有戲，連忙說：“初步報價是三十七個億。”
“全版權打包？”
“沒錯，海外版權、國內版權、全係列周邊全部在內。”
“照目前節目的熱度，也不算漫天要價啊。”方冉有些不解，目前，單是《孤島冒險》一集網絡播出的獨家買斷版權費用都高達一億了，整體節目打包的四十七億並不算天價。
郭立達補上了一句：“電視台要求全額支付，不分期。”
“不分期？”宋禕手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敲了幾下，這是他思考的表現。
方冉說：“難怪，這麽大額的現金流，不分期的話一般的電視台恐怕不會批準，小型企業又拿不出來。”
“所以我們權衡了再三，覺得能接手的隻有你們兩家企業了。”郭導說。
“原來今天這飯，還不是白吃的。”方冉瞥了一眼李樺南。
李樺南笑得一臉坦然：“交朋友不就是為了插朋友兩刀嗎？”
方冉瞪大眼：“呸，差點被你繞進去。”
大家忍俊不禁，說笑歸說笑，但是正事還是要談，宋禕說：“這可不是插兩刀能解決的事，四十七個億不是小數目。”
郭立達瞥他一眼：“別人我不知道，你反正是能拿出來的吧？”
李樺南和周舟都不動聲色地看著宋禕。早就知道宋禕背景成迷，但是大家都知道宋禕肯定不是平頭百姓。不過現在聽郭導這意思，宋禕的家底可比他們想像的豐厚不少。
方冉瞧著宋禕，似乎在聽他的意思。
宋禕對她說：“你就不打算問問你哥？說不定，瑞皇娛樂早就摩拳擦掌了。”
方冉淡笑：“瑞皇娛樂肯定有這個意思，但是讓瑞皇娛樂一下拿出四十七個億的現金流，我看是有點困難。現在公司是什麽體量，我能不清楚？”
宋禕笑：“我工作室的體量就大了？”
方冉搖搖頭：“不是工作室的體量大。”而是宋家體量大。這後半句話是咽進肚子裏的，不過方冉不說，在場的人也都明白。
宋禕敲敲桌子，說：“行吧，這事我會慎重考慮的。”
郭立達說：“要盡快，我怕再拖下去，周為澤還會出什麽陰招。”
宋禕說：“最快三天，給你答複。”
三天！李樺南和周舟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宋家的實力。
一頓飯吃得並不算輕鬆，來自朋友的求救讓宋禕和方冉都不能坐視不管。況且，他們與周家的瓜葛，如今想擺脫也擺脫不幹淨了。
在車上，方冉問宋禕：“真打算收購節目？可能現在看，節目效果還算不錯，如果收購過來，周為澤背後使點招數，把節目的名聲攪糊，那就麻煩了，可能這四十七個億就像打水漂，連個水花都看不見。”
方冉笑得一臉甜蜜，網友又開始彈幕刷屏踢翻狗糧。
最後一個問題是問作品的，這位提問的顯然是顧寧安的鐵粉，一大段的問題必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否則短短幾秒根本發不出來。
“請問顧妹是不是要休產假啦？那還有新片子上映嗎？聽說《xxxx》你有參演？快播出了，怎麽沒看到你的名字，沒有女神片子擼的日子實在太淒慘！”
方冉看到那個劇名，說：“這部電視劇我沒有參演哦，可能下半年或者明年會有一部新電影上映，也是我第一次跟全好萊塢班底合作的片子，大家敬請期待。”
這部古裝劇當時劇本是通過篩選送到自己手裏的，劇本的確精彩，如果不是在飛機上巧遇紀思晴，紀思晴告訴她這部劇本的原作是一部抄襲作品，方冉可能就會接下這部戲了。
現在看來，幸好沒接，不說以後可能會有的名譽損害風險，就是懷孕這事就不好處理，因為按照當初電視劇的排期，她現在正在沒日沒夜趕戲呢。
節目錄製結束，李樺南道出結束語，節目順利結束，誰也沒想到，方冉竟然因為這部並未參演的電視劇，居然還上了次日的微博熱搜。
這都是次日的事了，且說今天，錄製結束後，方冉和宋禕就隨李樺南一起去見老朋友。
郭立達導演還是一如從前貌不驚人，穿著萬年不變的運動裝，在幾個光鮮亮麗的明星中十分不起眼，但是他渾身的氣場絲毫不輸別人，隻因他如今已經是國內一線的真人秀導演了，身價比之同行也高出十幾倍。
郭導最先到，已經點好了菜，方冉見到他顯得很高興：“好久不見了郭導。”
郭立達說：“樺南哥說你要來，我還有的不信，真的好久不見了。”
幾個人聊了兩句，周舟也到了，席間的氣氛慢慢熱絡起來，宋禕雖說不是當初《孤島冒險》的真人秀嘉賓，但是這個真人秀的本子還是當初他一手發掘出來的，也是在他的建議下，方冉才會以真人秀的形式踏入娛樂圈，圈到了第一批粉絲。
因此，宋禕與席間的人都很熟悉，聊了幾句，方冉切入正題：“這次你們不隻是出來聚聚這麽簡單吧？是有什麽打算？”
周舟說：“是瞞不住你。”他搓了一下手指頭，這是個摸煙的習慣性動作，但是念及這裏有位孕婦，所以他和郭導這兩個煙鬼都沒有抽煙。
郭導把話接過來，說：“實際上，是孤島冒險這個節目，台裏打算停播了。”
“停播？”方冉有點驚訝，“這麽高的收視率，他們舍得？”
《孤島冒險》目前在cby電視台開播。自開播以來現在已經是第五季了，積累了大批的鐵粉，冠名商、廣告商接踵而至，目前可以說是國內超一線的真人秀節目，每年可為cby帶來上億的產業價值，這麽好的節目，怎麽會停播呢？
宋禕倒是諱莫如深，道了一句：“是因為星光娛樂的事？”
方冉一愣：“你知道？星光娛樂不是早就倒台了嗎？怎麽還有這種情況？”
宋禕答：“聽到一點風聲。cby原本是私人電視台，後來收歸國有的，但是裏麵留了不少老人，也是這批人，與國內的其他電視人風格不同，他們雷厲風行、創意不斷，才能短時間內把cby電視台打出名頭，現在cby已經是電視行業的領頭人了。”
“這些我也聽說過。”方冉說，“記得當初cby是周為澤做台長，後來他退休了，現任台長王慶瑜才接任了他的位子，現在應該有快五年了吧。”方冉說到這裏，還是有點不明白，cby台的這些曆史，基本上電視行業的人都會有所耳聞，不是什麽秘密。
宋禕補上一句：“問題就是這位老台長周為澤，他原本是在國外休養的，但是聽說周明宇入了獄，他就迴國了。”
方冉愣了一下：“什麽意思？你可不要告訴我，周為澤是周明宇的父親？！”
宋禕搖搖頭：“如果是父子關係，早就被八卦記者扒出來了，周為澤也不至於等到周明宇的星光娛樂都倒台了，才想起來迴國。”
“那他們是什麽關係？”
“應該是叔侄關係。周明宇就是受了周為澤的影響，才會走上娛樂這一行，周為澤在台長位子的時候，雖然不喜歡自己的侄子，但是多少會在放送資源上幫一把，所以星光娛樂初期的發展還算不錯，周為澤一退休，周明宇沒了依仗，又去巴結現任台長王慶瑜，不過王慶瑜不是貪財的人，不怎麽吃周明宇那一套。”
方冉點點頭：“這種事，也不算什麽隱秘，各家娛樂公司與電視台打好關係，是必然的。cby這兩年就是因為新台長肅清風氣，不收別人的好處，隻以內容取勝，反而越做越好了。”
宋禕繼續說：“本來也是好事。壞就壞在，前台長周為澤的獨子去年年底在國外車禍去世了。周家人丁凋零，周明宇是他的第一遺產繼承人。周為澤年紀一大把，是老糊塗了，總想著把侄子給撈出來，周明宇判刑後，他又把目標投向了cby。”
方冉擰眉：“你的意思是，周為澤想重新迴台裏？這怎麽可能？電視台又不是私人企業，他想迴來就迴來？”
郭立達接話說：“當初我們也是這麽想的，沒人在意這迴事，但是我們都低估了前任台長的影響力，他現在就像是古代的將軍，振臂一唿，四方皆起。而且起來的，都是高層管理。”
這也不難理解，新人們入職都是年輕的，跟台長也搭不上話，老一批的人現在都身居高位，跟老台長的關係更好，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周為澤在位的時候，底下的人跟著他收好處，有錢賺，但是現任台長改了風氣，估計底下收慣了好處的人，早就心存怨氣了。
宋禕說：“因為打理工作室，其中緣由我知道一點，但是最近不怎麽關注cby了，怎麽就鬧到了要把王牌節目都停播的地步？”
郭立達一臉鬱色，說：“前台長鬧著要迴來，由頭就是說他引進了一個新的真人秀，叫做《非常挑戰》，現任台長王慶瑜本來是很歡迎節目引進的，但是在製作團隊上發生了衝突，《非常挑戰》的製作組要把《孤島冒險》的後期人才全部挖走，這一來，我們肯定不同意，兩邊就鬧起來了。我們都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團隊協調問題，畢竟每個電視台都會存在後期團隊緊缺的情況，可是這一迴，我們是中了周為澤的圈套了。”
“圈套？周為澤還有後手？”宋禕忍不住問了一句。
郭立達說：“沒錯，兩個節目為了爭搶後期資源，難免有點心氣不平，結果前兩天發生了點意外，《非常挑戰》的節目負責人自殺了，死之前留下一封遺書，把髒水都潑到了我們節目組的頭上。周為澤抓住這個漏子，也不知跟投資方說了什麽，總之，現在台裏下了通告，《孤島冒險》播完這一季，必須要結束了。”
“自殺……”方冉凝眉，“怎麽會這麽巧？你們就沒去查查嗎？”
郭立達搖搖頭：“查過了，什麽都查不到，周為澤這個老狐狸，手段比他的侄子要高明許多。”
周舟這時候把手裏的酒杯放下，說：“我有親戚在司法部門，我也托人去問過，這事沒什麽破綻，現在我們隻能懷疑是周為澤抓住了人家什麽把柄，以至於人家寧願用自殺的方法，幫周為澤把髒水潑到我們這邊來。”
李樺南全程沒多少言語，悶頭喝酒，這時候才說了兩句緩解氣氛的話：“算了，總之現在《孤島冒險》已經確認停播了，我們今天聚在一起，是想給這個節目找條後路。”
宋禕了然：“所以你們才會找上我和寧寧？”
郭導苦笑一下：“無論是你的工作室，還是顧寧安她哥顧瑞安的瑞皇娛樂，都能成為我們的後路，並且是唯一的選擇了。”
方冉眼睛閃過一絲遲疑：“郭導的意思是，現在這檔節目已經沒有別人敢收了？”
按理說，《孤島冒險》這種已經運作成熟並且成績出色的節目，即便cby電視台因為內鬥把節目停播，其他電視台也會插手爭搶，斷不會出現節目沒有後路的情況，現在鬧成這個局麵，必然是還有其他理由。
郭導答：“哪有人敢收？已經鬧出一條人命了。況且，周為澤氣勢洶洶的殺迴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孤島冒險》給趕走，就是為了給現任台長王慶瑜一個下馬威，但是王慶瑜寧願節目毀在自己手裏，也不願意拿出去為別人做嫁衣，所以對節目版權費漫天要價，其他電視台聽到價格，就望之卻步了。”
“沒想到離開國內幾個月，你們竟然鬧成這樣。”方冉不無感慨地說。節目組的人習慣對幕後之事守口如瓶，方冉對節目的了解都是源於台前。《孤島冒險》第五季正在熱映，網友好評如潮，參與節目的新一批嘉賓身價依然是水漲船高，方冉怎麽也想不到，這節目居然鬧到要停播了。
宋禕思考了片刻，說：“從商業價值上來說，《孤島冒險》的口碑已經在市場上打了幾年，收購過來，的確是個不錯的項目。cby電視台目前的出價是多少？”
郭立達一聽他問到這裏，就知道有戲，連忙說：“初步報價是三十七個億。”
“全版權打包？”
“沒錯，海外版權、國內版權、全係列周邊全部在內。”
“照目前節目的熱度，也不算漫天要價啊。”方冉有些不解，目前，單是《孤島冒險》一集網絡播出的獨家買斷版權費用都高達一億了，整體節目打包的四十七億並不算天價。
郭立達補上了一句：“電視台要求全額支付，不分期。”
“不分期？”宋禕手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敲了幾下，這是他思考的表現。
方冉說：“難怪，這麽大額的現金流，不分期的話一般的電視台恐怕不會批準，小型企業又拿不出來。”
“所以我們權衡了再三，覺得能接手的隻有你們兩家企業了。”郭導說。
“原來今天這飯，還不是白吃的。”方冉瞥了一眼李樺南。
李樺南笑得一臉坦然：“交朋友不就是為了插朋友兩刀嗎？”
方冉瞪大眼：“呸，差點被你繞進去。”
大家忍俊不禁，說笑歸說笑，但是正事還是要談，宋禕說：“這可不是插兩刀能解決的事，四十七個億不是小數目。”
郭立達瞥他一眼：“別人我不知道，你反正是能拿出來的吧？”
李樺南和周舟都不動聲色地看著宋禕。早就知道宋禕背景成迷，但是大家都知道宋禕肯定不是平頭百姓。不過現在聽郭導這意思，宋禕的家底可比他們想像的豐厚不少。
方冉瞧著宋禕，似乎在聽他的意思。
宋禕對她說：“你就不打算問問你哥？說不定，瑞皇娛樂早就摩拳擦掌了。”
方冉淡笑：“瑞皇娛樂肯定有這個意思，但是讓瑞皇娛樂一下拿出四十七個億的現金流，我看是有點困難。現在公司是什麽體量，我能不清楚？”
宋禕笑：“我工作室的體量就大了？”
方冉搖搖頭：“不是工作室的體量大。”而是宋家體量大。這後半句話是咽進肚子裏的，不過方冉不說，在場的人也都明白。
宋禕敲敲桌子，說：“行吧，這事我會慎重考慮的。”
郭立達說：“要盡快，我怕再拖下去，周為澤還會出什麽陰招。”
宋禕說：“最快三天，給你答複。”
三天！李樺南和周舟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宋家的實力。
一頓飯吃得並不算輕鬆，來自朋友的求救讓宋禕和方冉都不能坐視不管。況且，他們與周家的瓜葛，如今想擺脫也擺脫不幹淨了。
在車上，方冉問宋禕：“真打算收購節目？可能現在看，節目效果還算不錯，如果收購過來，周為澤背後使點招數，把節目的名聲攪糊，那就麻煩了，可能這四十七個億就像打水漂，連個水花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