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閑聊下,陸斬路率先走進了村委會的大廳,空蕩蕩的房間就像是被洗劫一空,蒙受大難。


    而走進大廳的【鬱村】眾人同樣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四周,而米路卻茫然地看著眾人,拉拽著一旁的傻子,好奇地問道:“哥哥,大家的表情怎麽都這麽古怪啊?”


    被米路叫了一聲哥哥的傻子,臉部一片潮紅,連忙擺手說道:“別叫我哥哥......叫我傻子就好,傻子就好。”


    “那怎麽行?米路不會改變自己認準的東西。”


    傻子雙臉漲紅,好幾次想要出口解釋,但都被米路堅定的眼神堵了迴去,幾次反複下來,傻子不再堅持這個決定,而是對米路剛才的問題解釋道:“這裏就是村委會...但是空蕩蕩的,所以大家好奇吧。”


    “趙道了?”


    雙手插兜的陸斬路收迴目光,看向一旁的士兵,這個鬱村村長想要與自己商量徐北的事情,可他到了這裏,人卻不出來迎接,打的什麽算盤?


    “抱歉,村長不方便出現,這件事情由我代理負責。”


    一旁的樓梯上方,孫錢芳緩步走出,臉色比以往見之顯得更加憔悴。


    “孫夫人......”


    孫錢芳停在階梯上,並未繼續向下走,而是看著陸斬路,平靜地說道:“跟我來吧。”


    孫錢芳轉身向上方走去,而見孫錢芳如此,安笑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說道:“這女人真沒有禮貌,站在上麵趾高氣揚的......”


    陸寧拍了拍安笑的肩膀,示意她小聲一些,隨後跟著陸斬路向樓梯上方走去。傻子快步小跑到楊年的身旁,楊年摸了摸傻子的腦袋,腦海裏的思緒則一直縈繞著關於徐北的事情。


    審問室內。


    昏暗的燈泡不停地閃爍著斷斷續續的光亮,沉鬱的氛圍如同流動的地下河水,悄悄地蔓延在房間內。而狹仄的房間內隻有一麵玻璃牆和一個如枯骨坐在木椅上的男子。


    哐!


    昏暗的房間內,走進房間的陸斬路用目光看了一眼孫錢芳,像是在確認什麽事情,而孫錢芳漠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在麵前的木桌上輕輕地敲了幾聲。


    噠噠噠!


    “徐北,有人來看你了。”


    如同擲地的聲音僅僅讓徐北低首的眼睛微微觸動一陣,隨後繼續保持著這個模樣。而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的孫錢芳側身給眾人讓出視野的空地,說道:“他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很久了。”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會在外麵等。”


    孫錢芳不滿地瞪了一眼徐北,隨後雙手抱肘,憤懣地走出了審問室。


    哐當!


    大門關閉,而陸斬路示意眾人先貼在牆壁附近等待著,隨後自己則站在木桌前,看向玻璃壁對麵的徐北,冷聲說道:“我不相信你會這麽容易被抓住,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徐北沒有說話。


    “你的身份我們一直幫你保守著,我到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身份暴露在公眾的麵前,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陸斬路再次加大了語氣,雙手拍在了木桌之上,給徐北持續不斷的壓力,來達到他想要得到答案的目的。然而徐北卻依舊不為所動,低著腦袋,神色隱藏在雜亂的發絲間,就像拉下了一道鐵幕。


    陸斬路平複著自己的心情,隨即拉開木桌後的椅子,選擇坐下來,跟徐北好好的聊一聊。


    “既然你什麽都不肯說,那我們先從你的實驗開始吧......”


    “去了你的地下室,很難評你居然還有偷窺的習慣,當然那都是後事了,我們現在聊的是關於如何從這個世界出去,出去的方法除了殺鬼,還有什麽。”


    “如果出去的方法和你主動暴露你的身份有關係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掌握著某種讓這個世界的你死去,然後讓現實世界的你活過來?”


    “但是你大可以自殺,為什麽會選擇自報身份了?”


    “這說明你能夠從中獲得一些東西,這種東西足夠特殊,特殊到可以讓這個世界死去的人,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複活。”


    說到這裏,陸斬路沒有再繼續說話,在他的視野裏,徐北用那雙陰森的眸子盯著他,像是遠古森林裏的鬼火,陰冷如蠟,飄搖荒蕪。


    “看來我已經猜對了很多......隻不過我的猜測到這裏也就結束了,還有很多東西我並沒有猜測出來,比如你到底能夠得到什麽,這種東西是否對我們有作用,伊豆到你的地下室時是否發生過其它的事情?”


    陸斬路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這般詢問長達十幾分鍾,卻並未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以及效果,就在他思索是否要用其它的方式時,他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楊年等人。


    “楊年,你先來問吧。”


    楊年握緊了手中的橫刀,來到陸斬路的身旁,視線與徐北對視,而徐北卻繞過楊年的視線,避免與他交織,最後再次低下了頭。


    “就像陸叔說的,前進的道路總有原因,你想要迴到現實世界一定也有原因。而最終的結果也如你所願,你也不願意告訴我們這些事情的原因,是因為這東西確實對我們有作用,對嗎?”


    徐北的頭像是點在了彈簧上,目光之中帶著更多驚詫,楊年前麵的話就是摸不著頭腦的迷霧,而最後一句卻是深藏烏雲裏的雷電,劈裏啪啦地砸在他的心間。


    楊年此刻鬆了口氣,看徐北這個反應,說明他猜對了。而這個猜測並不是對結果的猜測,而是對邏輯的猜測,說明他已經走在了一個正確的思路中。


    “這個東西是你我的情緒。”


    徐北倚靠在木椅上,一身愜意,雜亂的頭發散開到兩端,眼鏡歪斜地停在鼻梁之上。


    徐北的反應令陸斬路趕忙走上前去,而安笑等人也好奇地投以目光,徐北一改之前的沉默,陰翳的神色出現一絲難解的蔑笑。


    他雙手肆意地搭在把手上,手指緩慢地敲打在上方,好一會兒,才冷聲歎道:


    “不說話也能被看穿,是個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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