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劍這種事慢慢來......大家都會陪著你的。”


    陸斬路輕聲一笑,隨後遞給了盧老又一罐酒,盧令鴻接過它哈哈一笑,隨後點了點頭,說道:“說的沒錯啊~我確實需要慢慢來。”


    說完這些,大家也歡快地茶酒相撞,而這般閑聊之際,伊豆邁著碎步,來到了流浪者少女的身旁,笑道:“伊苗姐姐,你快看,這是我和諾姆姐姐弄的花圈......”


    “給你一個,給安笑姐姐一個,給陸寧姐姐一個,給室卿哥哥一個,給楊年哥哥一個......”楊年接過伊豆遞來的花圈,不由的一歎,在經曆過上次的事情後,大家竟然都成為了再熟悉不過的朋友。


    楊年隨後摸了摸伊豆的腦袋,笑著問道:“所以,你為什麽要叫這位姐姐‘伊苗’啊?”


    伊豆點了點嘴唇,隨後笑著說道:


    “楊年哥哥不知道,很正常......楊年哥哥那段時間在睡覺......姐姐沒有名字,但姐姐像是素璿姐姐,芳代姐姐,萬媽一樣對我很好,就像家人一樣。所以我們就是一個姓......而姐姐又比我大,我是豆子,那姐姐就是豆苗!”


    楊年隨後看向伊苗,而伊苗則是微微一笑,隨後說道:“就這個名字了......大家已經叫這個名字很久了,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我現在的身份。”


    安笑則是將手摟在伊苗的肩膀旁,笑道:“現在伊苗可是我們【鬱村】殺鬼隊的一員囉,我告訴你,不準欺負新人,明白嗎?”


    “他欺負新人嗎?”伊苗柳眉輕蹙,旋即問道。


    安笑則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而楊年隻得無奈地搖著腦袋,說道:“我很想惡霸嗎?”


    哈哈------


    圓桌再次傳來笑聲,而在歡笑之後,陸斬路則是與眾人談論到接下來的情況。


    “現在【鬱村】殺鬼隊,有楊年,李室卿,安笑,傻子,陸寧,伊苗六人,可是一件好事,我們也得商量一下後麵的殺鬼隊曆練的事情。”


    伊豆歡快地蹦跳在小諾姆的身旁,揚起手臂,說道:“好耶~好耶~”


    她似乎想起了什麽,隨後來到伊苗姐姐的身旁,問道:“伊苗姐姐,我能夠當殺鬼人嗎?”


    伊苗頓時愣了一會兒,其餘人也愣住了,萬媽,素璿以及芳代則是眉頭緊蹙,在風月樓如此多的歲月裏,她們沒有想到伊豆向往著的是殺鬼人的生活。


    “當然能......隻要你不怕。”


    伊豆嚴肅地點著腦袋,說道:“楊年哥哥不怕,大家都不怕,伊豆也不怕!等我長大了,我也要獨當一麵,保護鬱村!”


    素璿看著一旁的萬媽,麵色有些焦慮,搖晃著她的手臂,問道:“萬媽,這......”


    萬媽輕輕地安慰著素璿,同時看向芳代,說道:“這是伊豆的選擇,當初她選擇跟我們走,來到風月樓,我們也應該給她選擇的機會......素璿,芳代,我們已經在窄巷沉浮許久了,想的不也是保護伊豆這個小家夥嗎?”


    素璿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身為姐姐,當然要好好的保護她,你說是吧芳代?”


    芳代冷漠的身體被素璿搖晃了幾下,這才讓她的臉色有些動容,隨後不願地嗯了一聲,說道:“誰讓,她是我們妹妹。”


    ......


    “三日之後,我們就出發前往長城,這次我將守護鬱村的任務交給盧老,由我親自帶你們去長城,去第二邊村,去鬼野的深處闖蕩一番!”陸斬路拍了拍胸腹,笑道。


    【鬱村】眾人頓感吃驚,李室卿不敢相信地問道:“難道您擅自離開鬱村不會受到人城處罰嗎?”


    陸斬路冷聲一笑,說道:“殺鬼官的任務是保證自己駐紮地不會被惡鬼侵擾,有盧老這個幫手在,我自然不用擔心囉~”


    盧令鴻撇了撇嘴巴,冷嘲道:“好啊~你這個甩手掌櫃,之前去邊村怎麽沒見你這麽積極?”


    陸斬路輕聲一笑,迴盧令鴻的話,說道:“你可是應劫仙,對付邊村的惡鬼,肯定是你最拿手,我也想去啊,但鬱村總要一個鎮守的人,這不隻能是你嗎?”


    盧令鴻擺了擺手,也不想與陸斬路繼續爭辯什麽,他明白陸斬路親自帶領【鬱村】的想法......畢竟【鬱村】剛出過事,他自然不放心讓【鬱村】單獨前往鬼野曆練。


    陸斬路笑了笑,遲疑些許,看向楊年,說道:“隨便,我們去第二邊村,為黃老祭奠......隨著第二鬱村修建成功後,黃老的紀念碑也被修建起來。”


    楊年吸了一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克叔,問道:“克叔,你不去看看嗎?”


    克叔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沉默良久,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去了......睹物思人,感時傷懷,楊年啊~我們都是一些老家夥了,遲早是要走的......”


    楊年打斷了克叔的話,冷聲質問道:“你說什麽?你不會死的,傻子不會走......所有人都會好好的。”


    石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楊年,好一會兒才說道:“到時候,你把我打造的一把刀帶給他吧。”


    “什麽刀?”


    陸斬路看著石克,接過石克的話,隨後眉頭微挑,問道:“憫言九字?”


    石克點了點頭,說道:“打了這麽多年的憫言九字,每一把都沒有到達當年第一把的高度,一把殘刀是這麽多年對他,也是對自己的交代,隻有當我再次打出一把真正的憫言九字時,我才會去見他。”


    石克將被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而這個在酒杯裏的故事,克叔從未對楊年與傻子說過,就像是塵封在泥土裏的老相片,象征著一段過去的記憶。楊年沒有主動問,當克叔願意與他說時,這件事才會給他一個真正的答案。


    而他則是看向遙遠的星空,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他能做的,隻有把握好沒有逝去的和能夠抓住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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