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棟一看來的這個人太認識了,正是許定國。


    這是他最好的幕僚,也是最好的兄弟,他們倆都曾經是高傑的左膀右臂,這次叛『亂』他也是主謀之一。


    但是正在與明軍拚殺的過程中,這人卻突然反目殺了高傑,投降了明軍,李成棟親眼所見。


    從那一刻起,李成棟就知道他們倆已經分道揚鑣了,由誌同道合的同誌變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敵!


    現在他帶著人馬氣勢洶洶,明顯是搜捕自己來了。


    李成棟暗中咬牙,他讓邢氏趕緊鑽到被窩裏裝病,邢氏現在也嚇的芳心『亂』跳,玉體不安,一切全憑李成棟擺布。


    兩個人把刀趕緊藏好,又把屋裏簡單收拾了一下,抓了把灰抹到了自己臉上,剛這時明軍就到了門口。


    “來啦……誰呀。”


    李成棟故意弓著個腰,沙啞著嗓子,有氣無力,慢慢騰騰的像個老頭,往門口來了。


    這時明軍早已把院子封鎖了,進來就搜查。


    首先拿著兩個人的圖像,先比對李成棟,然後比對床上的邢氏。


    當時李成棟和邢氏心都跳出來了,因為他們倆都看到了,那頭像畫的正是他們本人。他們把暗藏的利刃都準備好了,如果實在不行就拚命,殺死一個夠本,殺死兩個賺一個。


    但是這些明軍,硬是沒有比對出來。並不是這些明軍是瞪眼瞎,而是因為現在李成棟和邢氏模樣都變了。


    現在的李成棟腦袋上被人砍了一刀,雖然三天過去了,但是仍然用破布纏著。


    邢氏變化更大,穿著一身破衣囉嗦的衣服,頭發蓬鬆,像柴草一樣,沒了昔日的光澤和柔順,臉上也是滿了灰塵,表麵上看就是一個十足的家庭老太婆。


    這幾天的逃亡生活,二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吃喝不好睡覺不好,提心吊膽,李成棟和形式明顯都消瘦了,麵『色』薑黃,好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


    但是這兩張畫像,是李成棟找人畫的,根據他和邢氏的親兵丫鬟婆子的印象,讓畫師反複修改,直到他們看著都像了,才定下來了這兩幅畫像。


    因此這兩幅畫像,與這兩個實際的人,此時就有很大的反差。


    畫上畫的李成棟,有幾分威武,長得不怎麽好看,但是精神飽滿,麵帶紅光,三四十歲的年紀。


    邢氏那是個大美人兒,描眉打鬢,擦粉戴花,麵白如玉,楊柳細腰。


    實際上現在的兩個人,真正成了老頭老太太。


    因此,這些明軍拿著畫像,對照真人,硬是沒有把他們給認出來。


    但是這一場可把李成棟和邢氏給嚇的夠嗆。


    這也正好符合了他們兩個演的身份,兩個老實巴交的都有病在身的老農民夫『婦』。


    邢氏演的是本宅的老伴病倒了,兵荒馬『亂』的,兒子兒媳和孫子都走了,就丟下他們老兩口。


    李成棟演的是老頭伺候老太太,這兩天晚上上茅廁,一不小心又摔破了腦袋。


    這些明軍一看,竟也沒有看出什麽破綻。


    因為李成棟和邢氏不得不說話的時候,就故意用少氣無力的沙啞的聲音。


    可明軍接下來還是進行了仔細的搜查,有守院門口的,有守屋門口的,其他的進來翻箱倒櫃院內院外就折騰開了。


    搜了半天他們當然是搜不到,紛紛向許定國報告。


    這時許定國從院兒裏就進屋裏來了,李成棟和邢氏剛剛鬆了一口氣,心立刻就懸起來了,嚇得李成棟趕緊把腦袋低下了,並且暗中已經握住了利刃,邢氏躺在被窩裏,把刀也準備好了,兩個人隨時準備拚命。


    許定國進到屋裏,左右看了看。


    許定國陰沉著臉,這都好幾天了,也沒有發現李成棟的影子。抓不到李成棟,他知道你肯定不會饒他。因為當初林毅給他說的明白,想將功補過必須得抓到這李成棟。


    許定國最了解李成棟,認為他絕對跑不了。他知道李成棟狡猾又好『色』,他也知道李成棟暗中跟邢氏不清不楚,一個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個是老好『色』鬼,因此那天晚上他就封鎖了高傑的營盤,帶人就包圍了邢氏的帳篷。但已經是人去屋空,不但高傑不在,邢氏也不在。


    他就命令搜查,哪怕是挖地三尺他們摳出來。


    一直折騰到天亮,也沒有見到高傑和形式的影子。折騰了半休的許定國好不失望?


    但是也並不是一無所獲,他們扣住了一輛馬車和一支軍隊。馬車裏當然是邢氏的丫鬟婆子,這支軍隊這是高傑的部下,當然也曾是他許定國的部下,他們原來都是一家人。


    因此經過審訊,這些人為了活命錢都如實的交代了。


    許定國一聽喜出望外,終於有了線索,好你個李胸罩李肚兜李內褲竟敢來個金蟬脫殼,看你這次往哪裏跑?


    許定國迴去後立即向林毅稟報。


    林毅一聽,知道這是個遺患無窮的家夥,必須得徹底鏟除,因為林毅對這個曆史上雙手沾滿了無數漢人鮮血的李成棟印象太深了,即便是能饒了左良玉,高傑,許定國也不能饒了李成棟。


    再退一步說,即便是能饒了吳三桂,也饒不了李成棟。因為曆史上這兩個人,都是鐵杆大漢『奸』,對漢人同胞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


    相比較之下,李成棟比吳三桂有過而無不及。


    現在這個家夥的反動本質竟然暴『露』出來了,就得對他下刀子。


    因此林毅告訴許定國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抓住李成棟,再給他最多5天的時間,5日之內如果抓不住李成棟就讓他徹底歇菜。但是還是那句話,不得濫殺無辜,不得襲擾百姓,多傷亡一人,到時候就讓他多受一刀之苦。


    李成棟當然知道林毅說這話什麽意思?


    因此許定國跪在林毅的腳下唯唯諾諾,一邊擦汗一邊請求林毅為他增派人手,他要開展全城大搜查。


    林毅慨然應允,人手從當初的1000增加到現在的5000,並且讓大將東勝暫時歸他調用,而且其他各營的兵將,無論涉及到誰的防區,誰都要配合他。


    林毅暗中告訴東勝,如果這個許定國狗急跳牆想耍花招,先把他解決掉。


    就這樣所有的城門緊閉,許定國命人畫了個人的相,多花了幾份,讓隨行的兵將手裏都拿著,和東勝親自帶著人馬進行了拉網式的大搜查,從城南到城北,從城東到城西,大小胡同,廢棄的建築,挨家挨戶進,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一處都不放過。


    就這樣又搜了三天三夜,仍然是一無所獲。


    許定國現在覺得自己太小看這個李成棟了,認為『插』翅難飛手到擒來的事,可是瞪眼就是找不到人。可以100%斷定他沒有出城,但是諾大的成都城,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是這一根針再難撈也得撈,因為這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這小子難道鑽到耗子洞裏了?現在就剩下城北這一條胡同沒有搜,如果這裏再沒有李成棟,自己就沒法向這位監國大人交代了,到時候腦袋還得搬家。


    因此這兩天許定國連著急帶上火,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眼中布滿了紅絲,一臉的疲憊之『色』,人整整瘦了10斤還多。


    這道街大概有100多戶,所有的路口全部用兵將把死之後,他和東勝每人帶著幾百兵將,一個從東頭往西,一個村西頭往東,挨家挨戶排查。


    現在這家又是沒有!


    許定國好不沮喪,怎麽瞪眼就是找不到人,要不是林毅有令,不得濫殺無辜,不得襲擾百姓,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可是現在他的心情糟透了,看到誰都不順眼,尤其是他看見站在床邊兒的戰戰兢兢的李成棟,大喝一聲:“糟老頭兒,給老子滾過來!”


    此時李成棟已經害怕到了極點,他就盼著這位瘟神早些走,心裏正默默念叨的時候,沒想到許定國卻喊他,李成棟不由得暗暗成苦,真是怕什麽偏來什麽,此時心裏連許定國的八輩祖宗都罵上來了,但還不敢不過來。


    李成棟低著頭,躬著腰,雙臂拉著兩扇衣衫抱在胞前,還像有些怕冷的樣子,慢慢騰騰地往前挪著步子,表麵上很害怕,其實內心裏更害怕,但他這裏有埋伏,因為他早就將一把短刀藏在了懷裏。


    “你可曾見過這個兩人,給老子看仔細點兒!”許定國親自拿著圖像對來到近前的李成棟吼道。


    李成棟像吃了苦瓜一樣,心中暗罵,“你他娘的眼瞎了!”


    但是他哪敢說,隻是一直勁兒搖頭。


    突然許定國覺得不對勁了,因為他看到眼前這個人頭纏得像紡綞,但是左耳朵有一顆痣,有蒼蠅頭大小,他猛然想起來,李成棟左耳邊也有一顆這樣的痣。


    這麽巧?他心裏一翻,不由得盯著李成棟這張臉就看了起來,由於他低著頭,許定國一把就揪住了他的下巴往上一拖。


    這一下兩個人是臉對臉,四目相對。


    “嗯?……”


    這下看清了,眼前這個老頭兒不是李成棟裝的又是誰?許定國一驚,可是還沒來得及歡喜呢,李成棟就下手了,早有準備的他把懷裏的匕首刀就拿出來了,猛然對著李成棟胸腹惡狠狠就捅了過去了。


    許定國也是滿身的武藝,但此時太出乎意料了,李成棟突然下手他沒反應過來,另外他還拿著圖像,也遮擋了他的目光,這才叫圖窮匕見。


    因此,這一刀實實在在地給捅進去了。


    由於李成棟太狠他了,這一刀勁兒也大,一下子把許定國能捅透了,短刀的刀鋒從


    背『露』出來了,鮮血狂飆。


    許定國被捅得一聲悶哼,身子猛然一震,兩隻眼睛頓時像卡住了一樣,拿著圖像的手一鬆圖像就散落了,而另一隻手抬起了一半,指著李成棟,“你……”


    這個字還沒完整,李成棟撥出刀來,“你去死!”咬牙說了這幾個字的同時,手可沒閑著,噗噗噗接連又捅了他十幾下,直到許定國胸腹被捅成了篩子,身子癱軟在他的身上。


    屋內屋外院中全是明軍,足足有幾百號,但此時誰也救不了許定國。


    因為眼前這事太過突然,連許定國都沒反應過來,他帶來的這些明軍將士,雖然是精兵強將,但此時也有些遲鈍了,等他們反應過來,許定國縱然有十條命也活不成了。


    “快,抓住他!”在場的明軍將士一聲喝喊,各拉刀槍往上就衝。


    “夫人,你快走!”李成棟知道今天完了,他拿著短刀就跟這些明軍玩命了,一邊拚殺一邊對邢氏大喊。


    此時的邢氏也不裝病了,一看敗『露』出了,不拚命也不行了,一把將身上的被子就甩飛了,拿著被窩裏的鋼刀,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的,然後飛身撞破了窗戶,滾到了屋外,但外麵此時全是明軍。


    此時屋裏的明軍將士一看,就全明白了,這兩位就是李成棟和邢氏裝扮的,可算找到了,夠隱蔽!


    因此屋內屋外的明軍紛紛向他們圍了過來,就打『亂』套了。


    邢氏和李成棟都是滿身的武藝,但是終究寡不敵眾,隻是從屋內折騰到屋外,砍傷了幾名明軍將士,邢氏便被『亂』刀砍死,而李成棟則被砍翻在地,還給他留了一口氣,因為林毅有令,李成棟最好要活的,而邢氏他們的監國大人則沒指示,因此他們倆才會有不同的待遇。


    沒出一支煙的工夫便結束了戰鬥,渾身是血的李成棟被捆上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李成棟被押到了林毅近前。


    此時恰好高桂英、李岩、宋獻策、李過、劉芳亮等都在,這些李自成的舊部早都恨透了李成棟,跟高傑是蛇鼠一窩,今天可算抓住一個活的,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此時的李在棟更不成人形了,半死不活,東勝向林毅稟報抓捕李成棟的詳細經過,當然他殺了多少明軍將士,傷了多少無辜的百姓也都審清問明了。


    林毅也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罪大惡極之輩,各位看看當如何處置?”


    “大人,當然得淩遲處死,不得少於5000刀。”


    “大人,把此賊扔進油鍋裏炸了也成。”


    “大人,要不剝皮、剜眼、點天燈吧。”


    “大人,試碾刑如何?”……


    議論紛紛,爭著獻言獻策。


    此時的李成棟嚇得對林毅磕響頭求饒,表示願意痛改前非,隻要留他一條命,他願意效犬馬之勞,腦袋上全是包了,有的滲出血來,但他還在磕頭。


    看這意思,如果林毅和眾將不饒他,他就不會停直到磕死或磕暈為止。


    林毅冷笑道:“李成棟你聽著,別再瞎折騰了,沒用的。就是世界上的狗死絕了,林某也不會讓你當狗,因為你不配!但是對你也別太過殘忍了,那就碾刑好了,挺有創意的。”


    林毅選是了一種。所謂了一碾刑也是一種酷刑,就是讓重物從犯人身上軋過。


    很快李成棟被扒光了衣服,固定到了硬地上,找來了一個半人來高的大石滾,讓十幾個軍營小夥推著,從腳開始碾至頭部。


    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巨石軋碎骨肉的聲音,再看李成棟真正沒了人形了,被碾軋成了肉餅,鮮血流了一地,石滾上粘得到處都是。


    李成棟就得了這樣一個悲慘的下場,當然因為林毅的穿越,也改變了他的命運,曆史上的李成棟更是罪大惡極,所犯罪行罄竹難書,可以“三二一”來概括。


    曆史上此人一生三次背叛,先是背叛了李自成投降了大明,後來又背叛大明投降了大清,再後來又反清複明;他殺害了兩個帝王,就是隆武帝和紹武帝;拐走了別人的一個老婆,那就是高傑的老婆邢氏。雖然邢氏是高傑從李自成手裏拐走的,但是李成棟又把高傑死後將這個女人拐走,也照樣人所不齒。


    但是他的“三二一”還不是他最大的罪行,為了給滿清賣命,他當了漢『奸』之後成了大清平滅大明殘餘勢力的急先鋒,一手了製造了嘉定三屠,僅那一次就殘忍地殺害了近十萬軍民,其血腥和殘忍令人發指。


    現在,由於林毅的穿越,他當然也沒這樣犯罪的機會了。


    高傑、許定國和李成棟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消息傳出,大快人心。對那反叛更有震懾作用,像劉澤良和劉良佐心裏騰騰直跳,好狠的監國大人!可千萬別悖逆他。特別是左良玉的兵將,包括左良主本人在內,脖子背後冒涼風,有些不寒而栗,在慶幸之餘對林毅不由又增添了幾分敬畏,再也不敢有二心了。


    這幾天城中的兵馬也休養得差不多了,上次孫可望大敗之後,也沒敢再來叫陣,但是林毅覺得應該主動出擊,是消滅他們的大象軍的時候了,便命令左良玉率本部人馬高傑投降過來的殘部一千多人馬也歸左良玉,將近兩萬人馬,讓他們明日出城誘敵。


    左良玉慨然應允,第二天晨時,飽餐戰飯之後,主動把兒子左夢庚送到林毅那裏做人質,然後帶著兩萬人馬,開城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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