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十幾萬大軍開出錦州,浩浩『蕩』『蕩』,旗幡招展,號帶飄揚,刀槍晃眼,遮天蔽日。


    有馬隊,還有步卒,火槍營一排排的新式火槍,看上去威武而莊嚴。還有輜重營,五六百門紅衣大炮,在幾千名軍卒趕走著牲口的驅動一下,排成了長龍。


    有水師戰船,把他們運過小淩河,又跨過大淩河,繼續向北挺進。


    那場麵豈止一個壯觀了得!


    早在萬曆年間,明朝的軍隊就不敢在錦州城外活動了。1619年的薩爾滸之戰,可以說是明軍的恥辱,後金的崛起。


    努爾哈赤僅以6萬兵力,打敗了明朝的四路大軍,十幾萬明軍傷亡過半,努爾哈赤創下了“不管你從幾路來,我隻一路打過去”的經典戰例,鑄造了以少勝多不朽的傳奇,這是後金與大明的戰略決戰,直接導致了後金的崛起。


    自那次戰役之後,後金軍一連攻克了明軍70餘座城池,其首都也從赫圖阿拉城遷到了盛京,也就是後世的沈陽。


    自從那以後,大明朝的邊軍不敢輕易越過錦州之外了,隻留下了一個皮島,以牽製後金(清)軍,但是很快也被人家將這顆毒錠連根拔去。


    盡管孫承宗、袁崇煥等名將經營遼東,創下了打敗八旗精銳的神話,但是總體上大明與後金(清)軍的戰鬥輸多贏少,流傳下來的是“金軍不過萬,過萬不可戰。”


    以後錦州、寧遠等軍事重鎮相繼失陷,一直到清軍入關大,大明朝滅亡。


    現在林毅的逆天穿越,短短的八年間,有一個邊軍小卒,熬成了大明監國,對韃子們的作戰也從關內擴展到了關外,不但取得了山海關之戰的勝利,還收服了寧遠錦州,現在又打出了錦州,劍指大清帝都。


    這是大明朝從萬曆以來,幾代帝王做夢都不敢想的,萬曆之後跟那個皇帝隻熱衷於做木匠活,對於關外的寧錦防線他不太上心,在以後兄終弟及就是崇禎了,雖然關外的寧錦防線有過輝煌,但最終以失敗而告終。


    這下強烈的刺激了韃子們的掠奪欲望,隔三差五叩關而入,最多的一年光顧兩次,兵困大明帝都北京城,掠奪走了人口牲畜十幾萬,金銀珠寶無數,殺人越貨,所犯罪行,罄竹難書。


    崇禎皇上焦頭爛額的時候,還夢想著與韃子們的和談,甚至想到過“要什麽就答應給他們什麽”的妥協退讓政策。


    那個時候別說打到錦州城外了,明軍連山海關外也不敢去,就是在關內,韃子來了也是朝不保夕,官軍和老百姓一塊兒競命,簡直是望風而遁,最遭罪的當然是老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命如草芥,想一想當時都慘成什麽樣了。


    那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林毅現在親自統帥大明朝的十幾萬軍隊雄赳赳氣昂昂的打出錦州城了,要打迴韃子們的老家去。


    這是何等的神氣和威風?!


    這是從1619年以來,二十多年之間大明鮮有的新氣象。


    現在這些明軍將士,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卒,一個個臉仰著,胸脯拔著,腰眼兒挺著,目光炯炯,遙望遠方,俯視大地,那神氣不亞於“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不過在路上,林毅告訴手下的軍將,從現在開始對清軍的政策有所改變,不再殺降,允許他們投降當俘虜。


    “林大哥,這是為什麽呀?”又是小穎帶頭不解的問。


    林毅笑道:“以前之所以要把韃子和漢『奸』斬盡殺絕,不允許他們投降,因為他們那是侵略,所犯的罪行滔天,應該受到那樣的懲罰。而現在不同了,我們從現在開始,打出國門了,我們發動的是征服戰爭,而不再是韃子們的侵略戰爭,如果把他們全都殺了,還征服誰呀。”


    “不對吧林大哥,大清的帝都以前也是大明的疆土,包括後金的都城赫圖阿拉城也是大名的地盤,那個努爾哈赤據說還是大明將軍李成梁的馬童,隻是後來他們才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照這麽說,應該把他們全部滅掉。”


    “你要這麽說那就沒完沒了了,那大明朝以前的疆土是從哪裏來的呢?太久遠的事,那是曆史了,是先輩們的事,我們就不說了,但是近二三十年的事情,是我們這一兩代人經曆之事,就不能不說。”


    “那林大哥,照你這麽說我們這次出兵錦州城外,豈不是侵略嗎?”


    “我們這不是侵略,是正義的戰爭,是要給那些滿清韃子一教訓,戰爭是他們先挑起來的,並非是我們挑起來的,況且你剛才也說了,大清也好,後金也好,他們的地盤原來都是大明的,他們也都是大明的邊族夷民,因此現在我們是征服他們,談不上什麽侵略。”


    “哎呀,我越聽越糊塗了。”


    “你這丫頭還是糊塗點好,以後你會明白的。”


    林毅心裏話,這丫頭片子要沒完沒了的問下去,自己也沒詞給她解釋了。


    其實國家和民族直之間的事誰說得清呢?是非曲直,幾千年來,紛爭不休,一直上演的是叢林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江山社稷,那是人人之天下,而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


    一言以蔽之,就是成王敗寇,嘴是兩張皮,咋說咋有理!


    聽著林毅和小穎的對話,哲哲在旁邊掩嘴直笑,也不『插』話,甘願當一個聽眾。


    不管怎麽說,林毅的軍令傳下去了,從現在開始允許清軍投降了,對投降的韃子不再斬盡殺絕了,要區別對待。


    軍令如山,尤其是林毅的軍隊,有鐵的紀律,用八個字概括就是令行禁止,雷打不動,誰也不敢不執行。


    十幾萬軍隊兵馬,所到之處勢如破竹。現在形勢與數年之前完全翻過來了,明軍所到之處,清軍望風而遁,明軍所向披靡,有時候一天最多能夠連克八城。


    距離大清的京師盛京,還有二三百裏了,勝利在望。


    這期間朝鮮國王李倧再次偷偷遣使,來請示林毅他們進入大清配合作戰的五萬朝鮮軍,什麽時候倒戈,如何倒戈之事宜。


    林毅笑著迴應他們,不急,屆時會有他們用武之地的,朝鮮來使吃了顆定心丸,高高興興坐船迴去了。


    大清的京師盛京在望,林毅又想到了走馬換將之事,如果宋獻策算得真準,林丹汗的幾個老婆應該還健在,看在巴林和額哲的份上,看在大明和察哈爾又結盟好的份上,必須得救拯救他們。


    這是一個死人換活人計劃,用兩個死人一個活人,準確的說,這個活人也是命不久矣之人,要從大清的帝都換迴來幾個活女人,具體的細節必須得好好的運籌一番。


    因為這幾個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不是普通的人,死的也都是叱吒風雲之輩,活的也都是金貴之人。


    這樣的計劃也就林毅敢運籌,因為他要拯救的這幾個女人,不隻是林丹汗的老婆和巴林和額額的娘親,他們現在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貴為大清的大妃或福晉,說白了他們都是大清(先)帝王和親王的女人。


    要拯救這樣幾個人,無異於虎口掏肉。


    這一路上沒事的時候,林毅也反複想過此事,承諾與人辦事,必辦忠心之事,何況這件事對大明很重要,具體的計劃現在已經唿之欲出了。


    走馬換將之計的關鍵就在洪承疇,現在必須得把他拿下。


    利用晚上安營紮寨休息的時候,林毅帶著張華等幾名侍衛來到了關押洪承疇的營帳……


    林毅這次出兵錦州城,當然得帶著洪承疇,不光帶上了他,還把大清的英親王阿濟格和滿清第一勇士鼇拜也都帶上,當然這是兩具屍體。


    還好這一帶現在天氣還不太熱,但也是春天了,這樣也不行,因為好多天了,那是沒有裝屍體的冷藏櫃,林毅就用一些酒和冰塊冰著,這是在東北,春天的季節找冰塊還是好找的,酒加冰塊兒,保存屍體,效果還是不錯的,要不然這兩具屍體早就黴爛變質了。


    他們身上的刀傷和劍傷,找來了皮匠,將該縫的縫,該補的補。頭發脫落了,重新給他們種上。金錢鼠尾辮,帶上盔甲,穿上甲衣,其實頭盔和甲衣裏麵裏麵全是冰塊和酒,要不然人根本到不了近前,這樣盡量保持著屍體。


    做好了三輛囚車,現在這兩具屍體,當然不能坐在囚車裏。


    但是這一路上,洪承疇坐在囚車裏,兵出荊州城的時候,林毅就把他從監獄裏提出來了,裝進囚車,押著他走。


    洪承疇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活不了了,落到了林毅手裏,估計比落到崇禎皇上手裏還慘,以前他是大明朝臣的時候,都聽說過,林毅對滿清韃子和漢『奸』恨之入骨,抓住後斬盡殺絕的,絕不容許有俘虜。


    兩軍爭戰的時候,滿清韃子和漢『奸』軍打了敗仗,他們投降也不成,至少得掉腦袋,罪大惡極的,還有淩遲車裂等酷刑。


    真是倒黴,怎麽落到了此人手裏?這一次看來有罪受了……


    洪承疇現在有些後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後悔自己不該投降大清當漢『奸』。也後悔錦州城淪陷的時候,他就應該一狠心『自殺』。


    短短的幾年內他坐鎮錦州有兩次淪陷,第一次他是作為明臣淪陷到韃子的手中,第二次是他作為清朝的大臣,淪陷到了明軍的手中,太富有戲劇『性』了,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也就是他有兩次機會,如果哪怕有一次他橫下心來自己了斷,也不會有今日之事,那頂多是一刀之苦。


    而且,如果第一次他『自殺』了,還能落一個忠君報國的美名,留名青史。


    如果後一次『自殺』了,也就是數日前林毅衝進錦州帥府的時候,他把寶劍橫在脖子上,終究下不了手那一次,如果那次一咬牙,自我了斷,也沒有今日之苦了。


    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兩次自我了斷的機會,自己都沒有把握住,現在想死都死不了,姓林的不定怎麽折磨自己呢。


    這一路上,洪承疇坐在顛簸的囚車裏,胡思『亂』想,開始不思茶飯了,一連幾天,水米不沾唇。


    本來在錦州城監獄關押的時候,他還決定要死也得落一個飽死鬼。


    因為那場饑餓令他太恐怖了,長達幾個月之久,先是飯食減量,從下到上,最後全部減量,最後全部斷頓,凡是城中能吃的東西都吃了,樹皮草根泥土,最後實在撐不住了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這是他親眼目睹的。


    因此林毅把他關到了監獄裏,給他吃他就吃,給他喝他就喝。


    但是後來林毅把他從監牢裏提出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末日要來了。


    因為人都是怕死的,洪承疇當然也不例外。


    從這一點來說,人跟動物是一樣的。受到疼痛威脅的時候,人和動物都會趨利厲害,這是肌體的本能表現,是人和動物的本『性』。


    從這個方麵來說,怕死並不可恥。


    但是人跟動物的本質區別就在於人有理『性』,會思維。再強大的動物都怕死,但是人就不同了。雖然也怕死,但是為了理想信念,為了正義和真理,為了某一個值得堅持的事物,認為死都不能放棄和動搖,這就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相反那些因為見利忘義,唯利是圖,顛倒黑白而怕死,甚至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惜殘害他人,甚至出賣祖國和人民的利益,這就是可恥的怕死鬼了。


    洪承疇無疑是後者。


    他這兩天茶飯不進了,本來就很瘦的他,加上被困錦州幾個月,餓的皮包骨,現在又瘦了三圈,估計現在上秤一稱,還沒有個女人重。


    顴骨突出,倆眼窩深陷,隻能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看這意思,如果球車要顛簸得厲害,能夠把他這把老骨頭給晃零散。


    但是這一路上,明軍沒有虧待他,既不打也不罵,也沒有提審,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跟常人一樣。


    但是他哪吃得下去?每次送來飯菜都讓軍兵拿走。


    他原以為是林毅要要把他送到關內大明的帝都北京城遊行示眾,處以極刑。但是後來他一看不是往關內,而是往大清的帝都盛京來了。


    難道是拉到盛京城外當著多爾袞和孝莊皇太後及他的順治小主人等這些滿清韃子和漢『奸』的麵,羞辱他,折磨他,然後再動大刑?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林毅帶著張華等幾個人進來了。


    看到林毅,洪承疇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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